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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走在前往船上餐厅的路上,不过在走了一小半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折返了回去。
我既然已经这么饿了,那一直在船舱里待着的瑞文和拉克丝她们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而且刚才不怎么好像惹得阿狸生气了,用这种方式去弥补一下也是好的。
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她们的船舱的门前,我敲了敲门。
'笃笃笃';的敲了几下,没有反应。我又敲了几下之后,才有人过来给我开门,但是开门的却不是拉克丝,而是脸色有些苍白的瑞文。
瑞文上次换上的拉克丝的衣服在和那些忍者的战斗中又被砍坏了,她现在的装束是一身普通的艾欧尼亚女性的布衣,所以一眼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以前穿着军服时候的英气,因为身体受伤和精神状态的不好,一直保持着苍白的脸色,这样让她反而有一种普通女孩儿柔弱气质。但是仔细看她的眉宇间,那股英气却是一点也没有改变,毕竟那些都是骨子里的东西了。
衣服确实可以让人外表焕然一新,但是里子却是衣服改变不了。
瑞文开了门之后,脸色平静的望着我,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也有可能她现在确实什么也没有想。看着她的这种样子,我预先在心里酝酿的想对拉克丝说的话一丁点都派不上用场了。
只能说这很普通直白的邀请话语。
"那个,拉克丝呢?我刚刚想去吃饭,觉得你们现在肚子也饿了吧?所以过来问问要不要一起去?"
"刚才阿狸跑过来已经说过一次这样的话了,拉克丝已经跟她一起去了,你来晚了。"
说着就要关上门。
不过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挡住了她将要关上的门。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有些尴尬的和她对视了一下,就连忙撇开了视线。但是突然一想到这已经是在回德玛西亚的大船上了,有些话,或许现在说了会比较好。
"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我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得了口,但是先走一步看一步,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瑞文听见我们这样说,也没有再挡着,转身往里面走,我也跟了进去。
心里缠绕着一股愧疚感。
瑞文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她示意让我随便找地方坐,不过船舱里没有椅子之类的东西,所以能坐的地方也只有床上或者地上,我想了想两个地方好像都不太合适,所以我干脆站着和瑞文说话算了。
不过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而是走到了船舱的唯一的窗口前面,盯着外面的波浪。
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呆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
"最初见你的时候,你跟现在可是一点都不一样。"
靠在床边的瑞文听见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可能也是被吓到了,她回复我的话语是用的标准的疑问句。
"你...脑袋被门板给夹了?"
"...不是,只是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也意识到这句话的氛围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看都像是要表白的前奏,但是我明明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但是,如果真要把我想对她说的话,来仔细的分辨一下属于哪一类的话,大约也可以归类到'表白';一类。
'表白';不只是'倾诉爱慕';这一个意思,还有'坦白';这一层意思。
瑞文像是笑了一下,回答的话语也带了些笑意。
"这种话,你还是留到等拉克丝回来对她说比较好。要她现在在这里,应该要生气了。"
玩笑话。
"可能是刚才我在你们门口酝酿了半天要和她说的话,所以就脱口而出了,抱歉抱歉。"
这句话又是谎言,我没有准备那样的话。
脱口而出。
全是谎言。
"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确实跟你最初遇到我的时候变了很多。当时的我也完全想不到,我会变成今天的我。"
瑞文还是那种玩笑话的氛围,朋友间的普通对话的氛围。
"当时的你给我的印象可是那种——说砍人就砍人的暴徒。而且不仅满脑子就连嘴边都挂着'荣誉';两个字,一副完完全全被荣誉冲昏了头脑的样子。"
瑞文这个时候明显的笑了一下。
"现在突然觉得当时的我有够蠢的。不过,每一个人都差不多吧?你也跟我最开始见到的样子变了很多。"
"诶,有吗?"
"有啊,比如你现在是两只手了。还有就是,当时看见你,我满脑子都是想的如何砍了你,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
"那倒没有,只是现在我的剑坏掉了。哈哈。"
瑞文这个时候爽朗的像个男孩一样笑了起来,我不知怎么也跟着她在笑。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视线就已经转到了她的那边。
她一边笑着,一边像讲笑话一样在讲着一些沉重的事情。
听上去倒是如此的轻松。
不过笑声结束之后,瑞文和我都沉默了下来,不因为别的,只是突然找不到话题了。
很多时候都会这样,突然很兴致勃勃的说着说着就失去了目的与方向,然后就是沉默。
而'沉默';,在很多时候,都等于'煎熬';。
不过沉默倒是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说的有话要说,不会是想来说这些叙旧的事吧?你想说什么,现在还是说正题吧。"
瑞文一点也不傻。
"其实,我主要是想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没有,这可是开往德玛西亚的船。"
我的谎言又开始,我明明不想说这个。
"哦,你是想说这件事么?这个倒是没什么,现在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而且,那个地方也并不是没有一个熟人。"
她在说卡索,从那种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的红晕,喜悦的心情都传播到了周围的空气里面。
我突然想到,原来这场我们的'回程';,在瑞文的眼里,却是有不一样的意义。因为,我的谎言。
因为,我说了卡索还活着这样的话。
我有些战战兢兢,不知为何。
"但是,这就真的与诺克萨斯诀别了。你想了没?"
我在往其他方面上引,我明知道这些会给她带来痛苦,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在众多的痛苦的事情当中,人会条件反射的去选择比较轻微的一边。
瑞文的脸色又稍微变了变,那种细微的喜悦情绪被掩盖了。
"这种事情,我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甚至可以说,我考虑了很多。不过,那又怎样呢?诀别,其实早就已经诀别了吧。"
瑞文看着我的眼睛,她像是在向我证明什么一样。
眼神很坚定。
一副表明自己真正下了决心的态势。
"但是,诺克萨斯不是你的祖国么?"
"那个国家确实是我的祖国,这个没错,不过,什么才算是祖国?"
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眼前的瑞文的身影和某个人的影子仿佛在重合。
瑞文接着在说。
"我倒是爱着我的祖国,但是祖国的人不爱我。这不是也没办法的事么?而且,我这不是已经被所谓的祖国给抛弃了么?你也看见了的。"
瑞文的心情,我现在是猜不到了,但是...疼痛,是绝对的。
我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她。
瑞文像是要表现给我看一样,拼命的微笑着。
微笑的模样,但只是模样。
是我在不停的挖着她的痛楚,但是...这完全没有办法,因为,因为...
瑞文这个时候,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不过说起来,祖国到底是什么组成的?那个祖国这个东西,好像总是在被那些大人物所控制着。祖国,这东西其实是个动物吧?"
瑞文的话越偏越远了,她像是在拼命的对着我解释着什么,可能她只是想告诉我'我已经彻底的和诺克萨斯断绝了';这句话,但是只能用这些迂回的方式表达着。
而且,最难受的事情,是我明明知道她暗里想说的话,但是我却必须得装着不清楚不明白的样子。
这样假装糊涂着,继续的用言语撕裂着她心里的伤口。
糊涂比清醒好像更难。
现在有些体会到了,但是却骑虎难下。而且,就算那件事情现在不说,拉克丝她们在场的时候会更加的说不出口。
但是如果,让她去亲眼面对的话,比起我告诉她,可能会演变成瑞文会痛恨着一个国家而乱来,到最后被德玛西亚人抓住被处死。
到时候,那种局面,不是又像是我害死了她么?
如果现在告诉她的话,她的仇恨会不经意地转嫁到我的身上一些,会怪罪着我欺骗了她。把事情的恶果推一部分到我的身上。
我种的因,只分一半的果。
已经是最好的优待了。
"祖国这个话题可以先放到一边,但是诺克萨斯应该,还有你的亲人吧?"
瑞文这个时候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像是我在说着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我可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什么亲人,我从小,就活在诺克萨斯的竞技场里了。不过非要说亲人的话,唯一的一个亲人...在德玛西亚。"
后面一句话,瑞文说的很小声,而且苍白的脸又开始泛起了红晕。
"但是,如果,只是如果,那个...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呢?"
我终于说出了口。
瑞文却在我这轻声的话语里,缓缓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眶像是要撕裂了一般。血丝都已经清晰可见。
"你,在开玩笑吧?"
瑞文一点也不傻。
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