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真相

我名胤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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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飞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尽管中秋之后的昼夜温差十分大,早上的阵阵寒风也是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他依旧裹上了自己封着好几个补丁的布衣,毕竟现在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家里的爷爷比他起的还早,太阳还没升起来,爷爷就被村长叫过去,说是要赶忙进林子里面捉一些野味,准备准备今天的集会。村子里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这准备这次的集会,李飞虽然只有九岁,但是还是被村长安排了和他年龄相仿的七八个孩子去林子西边去摘些果子。

    很显然,李飞是相当的不愿意的,不过村长似乎相当看中这次集会,连村子里的已经很少出门的老猎人,也就是李飞的爷爷李孝顺,都要跟着村里剩下的两个猎户出去打猎,如果不去的话,惹得村长发怒,大家都不好过。

    总之这一天下来,他们这个无名小村的人没一个闲着。

    “听说是咱们头上这座山的仙人下山试炼,要路过我们村子,仙人还答应村长爷爷,要在我们村子里面讲解仙法,所以村长爷爷才这么看中这些的集会的。”

    在李飞一旁,提着两个篮子的大壮对着他前面的好些个小孩说着:“我爹给我说了,他要给仙人多送些礼物,让仙人给我摸摸头顶,说不定还能把我收为弟子”

    看着一旁大壮耀武扬威的样子,李飞和一起去采摘果子的其他孩子都一脸羡慕的看着他,要知道,和仙人接触接触,都能让人延年益寿,百病不扰——

    村里的大人都是这么说的。

    林子西边的果园离村子不远,也就是一二里的路程,这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吹嘘之间,也就到了果园口,这时,一个身影从果园里缓缓的走了出来,不过孩子们也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是指着那道身影讥笑了起来:

    “看,那个哑巴又来这里偷吃果子了。”

    “哈哈,哑巴偷完孩子偷果子,啥都想偷。”

    孩子们的笑声依旧天真,不过现在,倒是显得十分的刺耳。

    哑巴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过他还是选择避让这群孩子,向着门口走了出去,随后,他注意到了孩子之中的李飞,他也是向着李飞微微一笑,伸手打了个招呼。

    “嘿,小飞竟然认识这个哑巴啊,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小飞没爹没娘,能捡一个哑巴当朋友不也是应该的嘛。”

    那一群孩子也是将讥笑的对象转为队伍里的李飞,一时之间李飞也是涨红了脸,低着头,没有理会那个哑巴的问候,急匆匆的在孩子的嘲笑声中快步走进了果园,哑巴也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也逐渐淡出了孩子们的视野。

    其是,李飞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哑巴,他只是不爱说话罢了,前些阵子这个哑巴救了爷爷一命,也因此李飞与这个哑巴相识了。

    哑巴的名字叫云生,他说他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他好像是收了些伤,要在村子附近养伤,虽然大家不是很排斥他,但是也不是很待见他,不过就在两天前的晚上,刘芳家刚满一岁的小孩儿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她家那只相当威武的黑狗,村里的大家伙就赶忙起来找,没过一会儿,村里好些大人就在林子边上看见了云生,他的怀里正抱着刘芳的孩子,旁边正躺着刘芳家的狗,不过狗已经断气了,只是,在云生的胳膊上,有着一条被狗咬过的伤痕,还是刚刚咬下不久。

    之后,大家都以为是云生抢走了孩子,刘芳家的狗就是因为追回孩子,才被云生下手打死了。要不是爷爷出面护着他,他肯定得要被大伙儿抓起来打一顿。

    云生也什么都不说,倒像是这些事情真是他干的一样。但是爷爷也是老猎户,在村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最后村长还是依了爷爷的意愿,只是把云生赶出了村子,不让他再进来,再进来,爷爷也护不住。

    “咱们都快点,仙人中午就到了。”

    在孩子王大壮的带领下,孩子们也都不在玩闹,赶紧爬着上树,将已经熟透的,滴着水的果子摘进篮子里。不过,还没有一会儿,天气逐渐的阴沉了下来,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大,大壮,马上要下雨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没事,麻利的摘,一点点雨又淋不着你。”

    大壮看起来十分的卖力,就连李飞也没有见过这么上心的大壮。看起来他前面说的都是真的,一阵苦涩不禁涌上了李飞的心头,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缘分呢。

    大壮那听起来带着一点威胁的语气,倒是让所有孩子都加快了采摘的进度,毕竟大壮有个在村长边上干活的老爹,要是让大壮把自己不肯卖力的事情说出去,再让他爹告诉村长,那这些孩子估计连仙人的面都见不到,大壮或许没有这么

    想,不过孩子们倒都一致这样认为。

    原先孩子们能躲在树下,好歹能够避避雨,但是雨越下越大,就连树底下也逐渐挤进了一道道雨丝,不过几次呼吸时间,淅沥沥的雨水瞬间吞没了整个果园,而一同随行的孩子们也都只想着来采摘果子,哪有料到这说变就变的天气,自然,不等大壮开口,孩子们也都一个一个爬下了树,向着村子里赶紧溜了过去,孩子毕竟还是孩子,早就忘掉了自己朦胧的想发。

    “回来,给我回来!你们别走,把你们的果子留下!”

    大壮的呼喊倒是让离开的孩子加快了脚步,这些果子可是他们自己的,无视了大壮的呼喊,离开的孩子也是越来越得多,到最后,只剩下了和大壮在一棵树上的李飞。

    “大壮,再不回去的话会染上风寒的,猎户们也都要回来了,早点过去的话说不定能在猎户面前拿到一些多出来呢,那个肯定比果子要好啊。”

    李飞也是不敢跑,他害怕大壮,那一个拳头下去可不是他这种小身板能够承受的重量。

    “那就走了!”

    大壮似乎也不是很情愿,但是他也吃力的从树上逐渐爬了下来。李飞也终于松了口气,跟着大壮下了树,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大壮的手,已经在他的背后窜了数来。

    “把你的果子给我吧。”

    还没等李飞反应过来,李飞的篮子便被狠狠地向下拽去,原本就老旧的篮子被这么一拉扯后,它的肩带便直接被扯断,况且被大壮那用力一拽,原本瘦弱的李飞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瞬间的冲击也直接让他闭了气,昏死过去。

    “嘿嘿,这么多,应该够了,李飞,我就先走了!”

    似乎现在的大壮没有注意到李飞已经昏死过去,他倒是兴冲冲的向着村子里面跑了过去,在远处的村子里面也显现出来一道青光,估计就是那个仙家弟子正在做法吧。

    雨一直在下,看起来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过现在村子上空的云层却是出现了一片空洞,仿佛那里是一片世外桃源一样,这对于昏迷过去的李飞来说,却只能是触手可及的虚妄之地而已。

    “......”

    李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冷,在他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许多画面,一点一点的占据着他仅有的思想,自己的父母,爷爷的人影从自己的面前一一闪过,但是,唯独在一个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人像上面停留了好久。

    “云......云生大哥......”

    不知不觉间,李飞念出了这个名字,声音很微弱,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说话了,可是他却像是停不下来了一样,不断地呼唤着这个仿佛是具有魔力一般的名字。

    “嗯,我在这,别怕。”

    终于,在得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应答下,李飞最后的意识终于断了线。

    秋季的降雨量总是很充足,这整整落了一个早上雨水的乌云似乎像是一个忧柔的贵人一样,不肯挪动她那纤细的脚步,更不肯向着四周拨散而去,不过相对于先前那冷冽的清晨与水雾的冲击,现在倒是显得柔和了起来,绵绵的银丝之雨如同羽毛一般轻轻的垂落在了悠绿的青草之上,仿佛是在给这个沉眠之秋带来一点生机的色彩。

    此刻,在一座破庙之中,一个年轻人正在收集周围还没有被破旧屋檐上滴下来的雨水沾湿的稻草与柴火,向着在角落中的火堆里面加去,而正怀绕在火堆旁的,正是方才意识断线的李飞,不过此刻他已经清醒了过来,正披着一件外衣,在火边烤着被冻坏的身子。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半晌,李飞向着正在拾柴的云生说道,他也是顶着云生的背影,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碍,你没事就好。”

    云生轻声回答道,而后他也是坐在了火堆边上,随即,在李飞的注视下,他的手上逐渐出现了一丝白光,而后,他便将手伸进了火堆里面。

    不知为何,李飞说不出话来,他以前听过火中取栗这件事,但是如果速度不够快的话,云生那双较为白皙的手绝对会被烧伤的——

    可是,云生那平静的面色上,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随即,只见云生的手也是从火中去了出来,不过,带出来的,还有一个外皮焦黑的椭圆装物体,还没等李飞反应过来,一股寒流就李飞的耳边环绕而过,流向了云生的手中。

    “给,刚考好的红薯,现在已经不会烫嘴了。”

    云生笑着向不知所措的李飞递上了红薯,随即也开口道:

    “你看

    样子不是很惊讶,是见过这些仙术吗?

    李飞向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因为自己的村子就在仙山脚下,所以经常能够见到一些奇怪的现象,显然,李飞将方才的那神奇的做法当成了仙术。

    在接过了云生的红薯后,李飞也是毫不犹豫的啃了起来,自然红薯有着温润的口感,带着一丝甘甜,却丝毫没有太过烫嘴的温度,倒不如说是一切刚刚好。

    “也对,你们是仙门村,就在千道门脚下,能看见这些仙家弟子也不奇怪。”

    云生缓缓的说道,不过在李飞听来,倒有了一丝丝冰冷而又无情的语气,况且他的脸色也变的有些阴沉。随后他又看向了李飞,但是面容已经恢复了正常,向着他问道:

    “倒是你,那个叫大壮的孩子都没有注意到你吗。”

    “没事,大壮只是这次心急了,爷爷说了,要与那个叫无痕仙人的仙家结缘可是天大的福分,而且他平时也是很义气的,他一定会给我道歉的。”

    李飞也是笑着给云生回答,孩子的笑声也是回荡在了云生的耳边。

    “他都差点把你害死了,你还这么释怀?”

    “嗯,他肯定会给我赔礼道歉的,他不愿意,我爷爷也闹到他爹家里去要讨说法,而且说不定他会给我给一条大狗。”

    “大狗?”

    “对啊,之前刘婶家得那条漂亮的大黑狗就是两周前大壮从林子里面捡回来的,那大狗看见刘婶家的孩子可亲啦,我也想......”

    说到一半,李飞才意识到不对,慌忙闭上了嘴,一脸委屈的向着云生道歉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生只是笑了笑,随后用着很小声的声音叨念到:“林子深处......还有......无痕。”

    两个人也是随便聊了聊天,只是外面的雨依旧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李飞也着急,他也想赶紧回村子里面,不让爷爷担心自己,只是现在还下着雨,外面的路又是坑坑洼洼,是在不好走。

    “你想回村了吗?”

    云生也是看出了李飞的意图,向他轻声问道,李飞点了点头,在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后,云生也是沉思了一阵,而后,他从屋顶的裂口上猛然一挥手,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一丝阳光,而后,那原本细细绵绵的雨丝也是越变越小,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几滴了。

    “赶快回去吧,对了,把这个带上。”

    云生随即从地上一收,一个带着一丝银光的麻绳出现在了云生的手上,他抓住了李飞的手,将这个麻绳绑在了李飞的手上,虽然材料很一般,但是却能看出来,他有着相当精细的做工。

    “以后别这总让自己吃亏,那种大黑狗那里能比得上自己家里养了两三年的黄狗,大壮要赔的话就让他赔些果子。”

    在给李飞绑麻绳的同时,云生也是叮嘱着李飞,而后,他又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李飞的小腹上。

    “你也有一定的天赋,等你十岁了,就往蜀山去拜师学艺吧。”

    李飞现在也不知道云生在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而后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小庙,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着云生,就这样,云生也是逐渐消失在了李飞的视野。

    “真是罕见呢,云生大人。”

    在李飞走远后不久,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从小庙的死角走了出来,女孩子有着相当精致的面容和一双水灵的眼睛,虽然娇小的身材只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朴素衣裳,但是女孩眉心中的一道银色铃铛的团却是让她有了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话太多了,银铃,我们该走了,无痕恐怕也是盯着那个东西才来这个村子的。”

    银铃看着眼前的男子,轻柔的笑道

    “嗯,云生大人。”

    再说李飞,他也是顺利的回到了村子,自然,惹出了这种事情的大壮自然让李飞的爷爷暴跳如雷,直接到村长家去发难,大壮也是迫不得已的到了谦,此时的李飞也突然想到的云生所说的话,看着道歉的大壮,他的心中也是开始埋下了不屈服的种子。

    没过几天,原本想要带着李飞去捡大黑狗的大壮一行人也被阻拦在了村子里面,说是仙门山上的仙家下来寻找弟子,听说是一个叫无痕弟子前些日子失踪了,这也让大壮心里面很不舒服,毕竟那就是给自己摸了头的仙人,现在仙人失踪了,说不定自己还会倒霉呢。

    此时的李飞又一次想起了云生,不过这一次,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难道他真是个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