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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琢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对钱财和权势都没什么想法,觉得很是无趣,爱的人有了归宿,他不知该去哪里,便只找个隐世之地当个无名小卒。
勤啟郡十里郊外的小路上,十来辆马车平稳地行驶着,林子里突然惊起一群黑鸟。
这里离云都有三四天的路程,再过十来天便可到达永南郡。
永南侯坐在马车中,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在看,突然地,他利落地向旁边歪了歪身子,一支箭穿过窗户,狠狠地扎在马车壁上。
“有刺客!”马车外传来小厮慌张的叫喊。
这次随行的人不多,但个个都身手不凡。
很快他们就有组织地列队,保护马车中人的安全。
永南侯也没继续在马车里,而是快速来到了李氏所在的马车,拉开车帘,抓住李氏的手便拉她出来。
李氏这些年在外经商,也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丝毫没有被吓到,她听到喊声后就准备好跳车,永南侯过来拉她,她没反应过来,便被拉着下了车。
一下车,就有几个护卫把他们围在中间。
四周不断有利箭飞来,永南侯手中也握着一把长剑,不断地动作着。
永南侯这些年虽没有再带兵,但他每日坚持练功,身体依旧十分硬朗。
李氏也不慌,挣脱束缚,便朝着毛氏母女所在的马车去了。
“你要干什么?”永南侯喊道,难道这么多年了,李氏依旧是对毛氏怀恨在心。
“还能干什么?再不去救她们,就等着收尸吧!”说完,李氏便冲了过去,永南侯在她身边保护,把箭打掉。
毛氏母女此时在马车里抱成一团,车身上扎的几支箭,马车外的喊叫声让她们害怕。
车帘被掀开,映入眼中的却是李氏的面孔,毛氏一阵楞。
“发什么呆,快下来!”李氏喊道。
毛氏没有动,看了看怀里的女儿,还是没动作。
“车夫,快走,往西南方向,朝着勤勉县去,去找那里的县衙!”李氏喊道。
车夫也是慌了神,赶紧赶车往西南方向离去。
见马车离开,几个黑衣人从林中跳出来,追了上去。
几个护卫赶紧去拦着。
这场刺杀,必定是有预谋的,和永南侯对峙的看着便是他们领头的人。
“大胆贼人,你可知我是谁?”永南侯一边说道,一边抵抗着歹人的进攻。
“杀的就是你!”那人的声音十分阴郁,说着还加快了攻势。
这伙人有备而来,永南侯一方明显实力不济,隐约有溃败的迹象。
“你快走!”永南侯对着旁边动作生疏的李氏说道。
“我不走,要死便一起死了,让你只能与我一人作伴。”李氏道。
一个没留意,一支箭便射穿了永南侯的胸口,他痛苦地握住胸口,手中依旧没停止动作。
“你快走!快走!”
“这件事有蹊跷,你快走!”
李氏听到了永南侯的话,却当是耳旁风,她也不是个怕事的,大不了今日便是一死。
护卫的尸体躺了一地,这场刺杀也快接近尾声。
领头刺客和剩余的三个刺客围住永南侯和李氏,领头的说道:“侯爷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们也好给爷一个体面的死法。”
永南侯目中怒火中烧,眼神似鹰一般狠辣,没有要服软的迹象。
“我……”李氏的声音传来,她的胸口被一剑刺穿,鲜血直流,滚烫得令人窒息。
永南侯丢下手中长剑,抱住李氏,大声喊道:“毓秀,别睡,醒醒!”
李氏口中咳出鲜血来,看着永南侯,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手还没搭上,便没了声音。
她的嘴巴微张,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说出口。
“毓秀!毓秀!”永南侯悲痛欲绝,抬起长剑便要一刀了断,今日这是死局,想要他死的人,不过就那几个,还能是谁?
正此时,领头刺客却突然倒地,背上是一支箭。
刺客们警惕地朝四周张望,还没发现箭是从哪里来的,便接二连三倒地。
永南侯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已经不在乎什么,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毓秀!”他喊道,他拍着怀里人的手背,可这人没有任何反应。
永南侯甚至能感觉到怀里人体温的流失。
他与李毓秀年幼相识,约定相伴一生,是他先背弃了诺言,又令她在此殒命,他是个罪人,对不起她。
刺客都死了,从林子深处走来一人,身着黑色劲装,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他来到永南侯面前,说道:“侯爷节哀。”
永南侯抬起头来,警惕地问这人来历,他还不能相信这人,毕竟连环套他也不是没见过,高兴得太早也没有好下场。
远在云都的温娴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她捂住胸口,合欢关切地提议她放下书休息片刻,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事发生。
“令夫人伤得极重,已经无力回天,侯爷节哀。”这人说道,他熟练地查看了李氏的情况,看起来很专业,永南侯便没阻止。
这人为永南侯简单地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止住了血。
他是一名医者,今日之事只是为了报恩。
“侯爷节哀,小人这便去寻一副棺椁来。”这人十分有眼力见地道。
“你到底是何人?”永南侯问道,眼前这人看起来是真的想帮忙。
“小人成致,张景仁亲传弟子,曾受恩于温大小姐。”这人留下这句话,便麻利地离开了。
张景仁是一名江湖医师,医术高超,行踪不定,倒没听说过有亲传弟子。
成致的经历也算曲折,不论过程,如今他也是有一身本事的人,不再是那个只能跪着求人的卑微奴仆。
永南侯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暂时信了成致的话。
不多时,成致当真带着一队人马过来,有几人抬着一副棺椁。
永南侯便说往着勤勉县去,不出意外,毛氏和温沛应该在那边等着。
这会不是悲伤的时候,谁派来的人,他心里已经有想法。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便朝着勤勉县去了。
到了勤勉县衙。
毛氏得了消息,哭着便迎了出来,她和温沛坐着马车一路奔到这里,幸而那伙贼人没有跟来,她们母女二人才算捡回一条命。
看到永南侯的衣服上的血迹,她哭的更加伤心了。
一抬头,竟看到永南侯身后的棺椁,她哭着问是怎么了,得知是李氏死了,她便感慨自己的幸运。
李氏虽害过她,可危难之时却又救了她,毛氏不知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县衙赶忙迎了出来,对于永南侯这样的贵人,他一辈子也接触不到,他甚感惶恐。
永南侯计划在此休整几日,再返回云都,这事是谁做的,他心里已经有谱,李氏是他的发妻,他不可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势必要讨个公道,他都已经决定归老,那位还不肯放过他,最狠不过帝王心。
他与李氏青梅竹马,相伴半生,却突然受此祸事,永南侯情到深处,也不禁落下几滴泪来。
是他低估了帝王的狠辣,追究起来,他有责任。
毓秀到底想说什么,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她必定在怨恨自己连累了她,怨恨自己违背誓言。
永南侯一阵心痛,他还得坚持,为了讨个公道,云都里还有自己的女儿在,他这时也不放心女儿一人留在云都。
他让孙之谦先行至永南郡打点,这时,孙之谦得了消息,带着人便赶紧从永南郡到勤勉县里接应。
云都太子府,温娴同样得了消息,宫女们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温娴的手抖得像得了失心疯。
“母亲!母亲!”温娴哭喊着,这事为何与前世不同,她记得前世,父母顺利回乡,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给她来信,这一世怎么会如此?
李氏就这么去了,路上肯定孤苦无依。
温娴坐在木凳上,哭得眼睛都花了,永南侯在信中没有提到原因,只说是路遇歹人。
“你哭又有什么用?此事必定有蹊跷,你家权势滔天,歹人见了都得绕道走,怎么还敢迎上去?”如雪的声音十分镇定。
“呜呜……”温娴还是继续哭着,她恨不得飞过去,可是碍于身份,她只能在这里等着。
“你应该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你母亲报仇雪恨!”如雪继续说道。
“此事确实蹊跷。”温娴哭道,她觉得如雪说的话有道理,但她控制不住自己,依旧是哭得稀里哗啦。
下人们不明所以,吓得跪地不起。
不一会。
“太子殿下驾到。”
顾泽走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哭得伤心的温娴,他靠近温娴,抱住她,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背。
温娴靠在顾泽的怀里,这温暖的怀抱大概是最能抚慰她的东西了。
边疆漫天风沙,烈日炎炎。
一群士兵正坐在地上休息,顾琢也在其中,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成玉,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听说了吗?永南侯遇刺,侯妇人殒命?”
“什么?真的?这怎么会?”
“谁敢刺杀永南侯?真是不要命了。”
“……”
这些话语在他们来说是闲谈,对顾琢来说却大不一样,这些人说得也没错,敢刺杀永南侯的人还没几个,确实是不要命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