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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的市丸银
……
伸开手,握起来,
力量似乎还没有恢复,
又一次,早早地离开战斗,
无力的我难道只能每一次看着别人高兴地回来讲述战斗的胜利,
指甲抠着墙壁,低着头怒吼,
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市丸银
……
四周的火焰很燎人,即便身体被那冻气覆盖起来保护着,一时间也难以完全将那热量驱散开。汗水,灼热,感觉就像是在蒸房中一样,高温让我口干舌燥。
渡部真寺的封印让我很惊讶,数次攻击都全然无功!看起来不过是没有形体的火焰,但实质却像是一个铁炉将我锁在里面。一下子想到,当初齐天大圣也是经历过这场劫难才拥有了火眼金睛的能力吧!
外面渡部久边和赶来的空鹤、夜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虽然我这里的声音无法传出去,但是外面的声音却清晰得钻了进来,似乎刻意为之一样。
和渡部久边如出一辙,但是又可以压制他的能力?那是什么,崩玉?我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种东西,况且渡部真寺又是怎么知道。哦,对了,他的身体是经过崩玉改造的!可是,即便是那样,我却依旧不了解……
火焰中有股催眠的气味,没有注意到此的我,仅仅挣扎着几下便昏迷过去。晕倒前我突然感觉那火焰似乎没有那么燎人,反而如同温泉般,流动着温暖的液体围绕在身体四周。
已经出现幻觉了吗?迷迷糊糊中,我脑海里这样想到。
斩魄刀的世界。
依旧是那一片大气磅礴的古建筑群,壮观的皇宫,方檐穹顶,红色的立柱、金色的地面,绿色的窗棱、白色的墙壁、还有那琉璃瓦做成的屋顶,以四种正色交织出来的华美尊贵,只有万乘之君才陪拥有这一切!
而在这片宫殿正中,那个略显清幽的小院中,屈膝依靠在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下的千本绫樱,正是这皇宫的主人,这里唯一的皇!
银白色的绒毛披风将里面仅穿着一件EVA紧贴式作战服的千本绫樱那完美到极致的身体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裸露在外的那双玉足,玲珑剔透,可爱地像是两只小鱼,俏皮地摆动着。
从刚开始的冷漠没有丝毫感情,现在的千本绫樱已经慢慢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她会将自己的感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纯真地像一个孩子般,固守着心底的秘密。
一般情况下千本绫樱不会带着面具,所以今天佳人素颜地待在这个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地方。期待着每天夜里的时候,一个男孩来这里陪着自己,哦,现在似乎已经慢慢长大了呢?
千本绫樱想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就像绽开的百合般,甜美清雅,轻轻将跌落在面前的淡蓝色短发用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到耳后,手指尖落在那拥有完美弧线的脸颊上,仿佛一朵莲华娇艳欲滴。
枣红色的娇唇、顾盼生辉的美眸、淡妆素颜天使般的面孔、挺拔高耸被屈起的双腿微微挡住的胸部、纤细的腰身、桃形的玉臀、还有同样裸露在外那先声夺人的双腿。千本绫樱就像一个坠落凡尘的天使,却又胜似一个撩人心魄的妖精。
然而,不论怎样的外表,那颗孩子般纯真的心灵,却是最让我想要呵护着千本绫樱的地方。
天空中飘散着樱花,不同于现世的时间,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大量的樱花花瓣,如同雪花般散落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千本绫樱抬起头来,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红色,虽然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敏锐的千本绫樱还是注意到,在云层之后空气似乎要比平时略微高出一度。
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光滑柔美的脖劲仿佛天鹅般优雅地抬起来,千本绫樱完美无瑕的脸颊,因为关注着天空而皱起眉头,可即便如此却更填一份娇颜。
“出事了吗?”千本绫樱清灵的声音突然响起,空荡荡的世界中如同风铃摇动般。
抬起光洁的玉手,千本绫樱仿佛在?探着什么东西般,目光随着手指的方向升到天空。在那仿佛火烧云一般的天空中,有一处地方闪动起银色的光辉,一个倾泻的光芒如同雨水般,随之一个人的身体从那处天空出现。
仿佛从天空打下一道光柱,昏迷后的我便沿着这个通道,从高空如同一片叶子般缓缓地落下。
当昏迷不醒的我的身体落到千本绫樱高举的手臂可以触碰到的地方,如同母亲搂着婴儿般,千本绫樱温柔地将我抱在怀中,目光中浓浓的关怀之情,仿佛一滩化不开的蜜水。
手掌贴着我的额头上,淡黄色的光晕在纤细的手指上闪动,美丽的双眼掠过一阵好奇。
“这个力量和我的有些相似呐!”
千本绫樱说完轻轻闭上双眼,透过我的意识体,千本绫樱的力量出现在现世开始逐渐蚕食着火焰。
封锁着我的火焰虽然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其实质却有了巨大的变动!就像是一只被蜘蛛吃掉的昆虫,身体内的汁液逐渐被吸食,只剩下一层空荡荡的外壳!
就在我这一系列变化悄悄进行着的时候,朱雀突然发现正要遭受到地藏渡部真吾致命性攻击市丸银,顾不得继续和空鹤和夜一说话,人影如同子弹般射出。
飞廉脚快到极致的速度甚至让有着“瞬神”之称的夜一都不禁感到吃惊,虽然无法和我联系到,但是通过联系在手指上的灵魂丝线,夜一和空鹤知道我暂时时没有危险的。
夜一和空鹤交换了一下眼神,人影亦是迅速跑了过去,留下空鹤在这里继续守着已经昏迷在火圈中的我。
乱菊此时并没有在市丸银身旁,从战斗一开始市丸银便为了牵制地藏渡部真吾,一个人将虚一样的真吾引了出去。而和其他灭却师战斗中的松本乱菊一时间也无暇顾及市丸银,然而就在刚刚,内心突然的悸动让乱菊心底莫名地出现一道慌乱。
“银,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松本乱菊心底暗暗这么告诉自己。
不能将战斗丢下,松本乱菊努力让自己更加集中注意力地战斗,只要战斗结束,她就可以马上跑到市丸银身旁。
“坚持住啊,银!”波斯菊一样的乱菊目光因为对市丸银的牵挂而愈发坚定。
“低吟吧,灰猫!”就在这时,松本乱菊口中突然喊道。
手中的斩魄刀一下子如同烟雾一样散开,只留下刀柄还被松本乱菊握在手心。灵力可以触及到的地方,地面的沙粒都会成为乱菊可以控制的利器!
不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沙粒,只要将它们汇聚起来,那同样可以产生一股让人恐怖的力量!
在松本乱菊和对面灭却师四周,空气逐渐变得混浊起来,一股沙尘的味道。这是乱菊在斩魄刀解放后的能力所致,将地面的浮砂尘土用微风托扶起来,等到战斗的时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某种程度上来说,灰猫的能力和千本绫樱有些相似。一个是将刀柄化作清风控制沙尘,另一个则是将刀柄直接分解成碎刃进行攻击!
“上吧,灰猫!”松本乱菊大声说道。
同时坚定的目光直刺对面的灭却师,手中的刀柄一挥,空气中的沙尘瞬间有目的地聚合起来,半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老虎一样巨大的身体,呼啸着扑向灭却师。
而在另一边,松本乱菊所牵挂的战场,此时只见虚化的渡部真吾落下的巨大的影子,黑压压地笼罩在无力地躺在地面的市丸银上空。瘦弱的市丸银身上黑色的死霸装,此时因为连番遭受到攻击被灰尘将那黑色覆盖起来,露出一副颓然的颜色。
“少爷,乱菊,空鹤小姐,还有夜一小姐,这次恐怕真的要说再见了啊!”市丸银试图让双臂将身体支撑起来,但是刚刚被渡部真吾挥到这里,让他身体仿佛散了架一样,只能无力地看着那磨盘一样的双手砸下来。
“还没有回家乡看看,真是有点不甘心呐……”
看着不断放大的双手,市丸银眼里突然回忆起小时候,自己还没有死去时候的家乡。那时候自己会骑在父亲脖子上,拿着母亲买给风车高兴地欢叫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市丸银突然想不起来了,但一定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
“知,知,知……”
耳边仿佛出现了自己死的时候听到过的声音,那是夏日的蝉鸣声,不断地抱怨着烦人夏日那闷热的天气。
那知了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着,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了似的,凝固的空气中只有微风若有若无地吹拂着脸颊。
“你是……”
许久,缓缓睁开双眼的市丸银突然看到一个朱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背影自己很熟悉,但却又截然不同,一时间让市丸银想不起来。
“我,曾经在日光弹过三弦琴呐!”朱雀侧过脸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水,水月小姐!”
市丸银双眼睁地老大,一下子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明白过来,“怨不得你会拜托少爷去救巴沙代小姐……”市丸银轻轻说道。
抬起头,市丸银看着朱雀的背影,睁大眼睛,这水蓝色的瞳孔很少露在人前,而每次当市丸银睁开眼睛的时候,貌似都是市丸银无比认真地时候,“谢谢你!”
朱雀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缓缓道:“这些事情,错误的本来就是我们灭却师啊!”
就在市丸银只能无奈闭上眼睛等着被那双巨手落在身上的时候,朱雀光影一样迅疾的身影在那双手砸在市丸银身上的一刻,闪到了市丸银面前。
平举的手臂竟然直接接下了真吾的全力一击!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力气!如果没有渡部久边的改造,渡部真吾一定可以带着灭却师来到一个新的,真正意义上的强盛的时代吧!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为了所谓的复仇而无意义地战斗!
“吼!”
攻击被别人挡了下来,没有理智的渡部真吾愤怒地咆哮起来,如同一只发狂的猛兽一样,猩红的双眼散露着噬人的目光。
面对疯狂的渡部真吾,渡部真寺手臂再次用力,竟然直接将渡部真寺那巨大的身体举了起来!
“是我,真吾!快停下来,不要在迷失自己了!”渡部真寺举起渡部真吾的手臂向后一拉,同时握着渡部真吾的手掌松开,身体向前扑了出去,另一只手上燃烧起绿色的诡异的火焰。
仿佛半条手臂化作了一只飞翔的猛禽一般,渡部真寺的拳头饱含着全身的力量,毫不留情的一击重重地轰在了渡部真吾的面颊上!
渡部真吾脸上那如同虚一样的面具面对渡部真寺这碎石裂地的一击,瞬间被渡部真寺的拳头打碎,同时那破碎的面具仿佛木头似的,刚一触碰到渡部真寺拳头上的火焰,便被那汹汹烈焰吞噬。
将渡部真吾打飞出去后,渡部真寺身体落在地上,平静地看着面具被燃烧起来的渡部真吾。他知道,只要面具掉落了之后,真吾便会没有事情!
这时,夜一闪身来到市丸银身旁,将受伤的市丸银扶了起来,这里的战斗看样子应该已经解决了吧。夜一想着,对市丸银说道:“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我带你去四番队那边!”
虚弱无力的市丸银抬起手,指了指天空中不停燃烧着的火焰,心中有些担心地说道:“少爷!”
没想到市丸银这时候还会记挂我的安危,夜一不禁笑了笑,“没事!这是那家伙做的,虽然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为了能够让白哉将渡部久边杀掉所做的吧!”
市丸银眼睛有回复了那眯着的状态,看着远处那个燃烧着火焰的背影,点了点头:“那么应该放心了,水月小姐是真的在帮助少爷!”
“哈,你这家伙倒是很清楚的样子!”夜一没想到市丸银会这么说,不禁笑着在市丸银使劲敲了一下。
“哎呦!”市丸银吃痛地揉着脑袋,无奈地说道:“只是感觉水月小姐和少爷很像,所以应该不会伤害少爷吧!”
市丸银的话让夜一不禁一愣,突然抬起头,咬着嘴唇看着那团火焰中我模糊不清的样子,“总是让人感觉你那么寂寞,你这该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我们一直担心着你吗!”
“银!”
就在这时,松本乱菊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到满身伤痕的市丸银,松本乱菊不禁惊讶地大叫一声,连忙跑了过来。
“笨乱菊,不用那么大声啦!我可还没有死!”市丸银看到乱菊赶到后,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但是却牵动了伤口,让他不禁龇牙咧嘴地呻吟起来。
“不要乱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松本乱菊看到市丸银痛苦地叫着,仿佛那伤是在自己身上一样,语气中快要哭出来似的,大声埋怨地说道。
“嘿嘿,夜一队长还在呢!”感受到乱菊的体贴,市丸银笑着依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提醒着乱菊。
一门心思放在市丸银身上的松本乱菊没有注意到夜一,此时被市丸银提醒不禁又叫了起来,“啊,对不起夜一队长,是我太担心银了,没有注意到……”
回过神来,看着躬身在自己面前道歉的松本乱菊,夜一笑了笑,白哉每次受伤的时候,自己和空鹤不也是这副模样嘛。时间一晃已经百年过去了,虽然在净灵廷才不过是相当于现世的十年,但是漫长的岁月却让人有时候心里要比身体反而成熟地多。
自己老了吗?夜一笑着把这个白痴的念头挥开。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起小时候,夜一将虚弱地市丸银交给乱菊,然而在乱菊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才缓缓说道:“没事起来吧!不过,正好你来了。那乱菊你带着银先去四番队疗伤吧,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你们了呢!保护好自己!”
市丸银和乱菊听到夜一的话,不禁好奇地双双抬起头来。就在这时,从渡部久边府宅的方向传来了两股强大的灵压,正是平子队长和渡部久边,感受着如同狂风一样刮在脸上的灵压,市丸银和乱菊一下子明白了夜一的话。
两人沉默着。片刻后,市丸银先打破了沉默,低着头,紧握的双拳,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声音有些呜咽的市丸银说道:“加油夜一队长,下一次我和乱菊一定会坚持到战斗最后!一定会和您、白哉少爷,还有空鹤小姐一样!一直到战斗结束!”
“银!”乱菊关心地看着市丸银,轻轻地问道。
“我没事!乱菊我们走!下一次一定要让我们目送大家走后,坚持到战斗的最后一刻,知道吗,乱菊!”市丸银大声说道。
听到市丸银不再低沉的声音后,乱菊点点头,亦大声回应道:“恩!只要银不走,乱菊就不会走!”
“那,拜托夜一队长了!乱菊,扶我离开吧!”市丸银依旧低着头说道。
“恩,夜一队长加油!这一次战斗一定会是我们死神这边胜利的!”扶着市丸银,乱菊向前走了几步后,回过头冲夜一招招手大声喊道。
“这两个孩子!”双手叉着腰,夜一不禁笑着说道。说完,目光扫向远处,平子真子和渡部久边战斗的那边。
“一定会是我们的胜利!你也会这么说吧,白哉!”夜一抬起头,火焰中的我身体依旧没有动弹。夜一摇摇头,目光落在了渡部真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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