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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叶浅浅迟疑了一下,阿强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一阵焦急,也不敢逼迫她,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看着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叶浅浅嘴角轻微上扬道:“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答应我就留下,不答应我现在就走。”
“你说……别是一件,一百件,一万件都行。”阿强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我成亲不能没有娘家人,你让人带一封信去安太医府上,就说他表妹要成亲,让他来观礼。”话罢,阿强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山寨一向不允许外人进入,当初他救阿池已经是破坏了寨子里的规矩,现在又要让陌生人潜入,他真心想娶叶浅浅,但规矩不能坏,心中抉择不定。
“这里每个人都是你的亲人,他们都能为你观礼!”阿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避重就轻。
她不是要亲人吗?那自己就给她亲人。
叶浅浅的笑容冷凝下来,看着阿强的目光也变的生疏了许多:“寨主,你这是想娶媳妇呢?还是想找个下人,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结婚那天,没有实质性的亲人,谁为我撑腰,这是你的山寨,难道我就活该日后受气,若是如此,宁愿死,也绝对不会委身于此,两者择其一,你看着办吧。”
阿强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强烈,对她说的也有些摇摆不定,在心中思索着到底该不该答应她,一边是抱得美人归,一边是规矩,两难全。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等你的消息。”叶浅浅从他身边走过,身上的气势一下子波涛汹涌一般朝阿强压过去。
阿强在心里思索着她这句话,心中动了心思,决定为了自己的爱情冒险一次,他就不信叶浅浅一个弱女子能耍什么花样。
叶浅浅由小山带着来到自己房间,桶中烧满热水,给她洗澡用,她对这个没要求,目光落在床上,上面是用兽皮制成,柔软师傅,躺上去如同端坐云端,十分舒服,虽说是山寨但床是舒适度丝毫不比皇宫差。
对床的热爱她热情不减当年,有一刻她甚至生出日后将这张床搬回宫的想法,否则遇到不懂欣赏之人,实在是浪费至极。
“姐姐你先洗个热水澡吧!”小山的手深入水中尝试了一下温度。
“那个……”他虽只是一个孩子,但古代有七岁不同席的说法,何况小山的年龄应该有十一二岁,她一向喜欢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在宫里都不适应宫女伺候,此时如何能接受小山一个男孩子在这,见他似乎听不懂继续道:“你出去,我自己收拾就好。”
“姐姐是不是见我在不习惯?”小山笑着将头发散开,哪里是一个小男孩,分明是一个俊俏的女娃。
想起之前对她的交代,叶浅浅看她的脸色陡然一变冷声道:“为何要骗我?”
“姐……姐姐……”小山被她的气势所吓,往后退了一步,舌头有些打颤,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答应我的事情要如何去完成?难不成你一个女子要去看男子洗澡?”叶浅浅丝毫没有之前的柔和,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骗她。
“我……”小山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阿池哥哥就算不洗澡也会脱掉上衣,这样我就能看到了。”
“什么?”叶浅浅眉头挑动,“什么时候?”
“就是练剑的时候,阿池哥哥每次练剑是光着上身。”小山一口气将话说完,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
“每天傍晚阿池哥哥都会在湖边练剑,我们到时候可以偷偷过去,这样不就好了。”小山小心的回答,眼中还是闪烁着刺激的光芒。
话罢,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急忙将头发梳起来,恢复了昔日的模样。
这一点让叶浅浅十分不解,她记得参观的时候,这里女孩子远比男孩子受欢迎,且不用劳作,过的十分惬意,相比男孩就苛刻的多了,不仅要下地,还要习武保护晒债,有些不明白小山这样做的意义。
小山看出她打量的目光,头逐渐低下去,小声道:“姐姐还在怪我吗?”
“你为何要这样做?”叶浅浅的声音轻柔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从我出生开始,我娘就告诫我,若我恢复女儿身会招来杀身之祸,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得恢复。”小山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憧憬,“如果我也能穿红妆该多好。”
她身着男装头发散下足可以看出妖媚之色,若这换上女装,来日方长,只怕与自己平分秋色,可见有多么好的基因。
心中对她的母亲生出一丝好奇,想知道怎么样的女子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
“你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小山泪眼婆娑,泪水要落下来之时,她用手臂狠狠擦掉,佯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道:“娘在我六岁那年离我而去,我是跟着寨主长大的。”
小小年纪就懂的看人脸色行事,可见她在这个山上过的并不如意,跟着阿强,也难逃寄人篱下的命运。
叶浅浅看看外面的景色,马上就是日暮十分,也就是阿池练剑的时刻,她必须先一步赶过去,不然很容易被发现,古代高手远比她想的厉害,尤其是见识过安若尘和玄机老人之后,她更觉小心一点没错。
“我们现在去湖边。”叶浅浅随即道。
“姐姐你不用洗澡?”小山略微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当中女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颜,这是吃饭的资本,所以一半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可叶浅浅完全与她见的女子都不相同,至于有什么区别,她也说不出来。
尽管刚才叶浅浅话语凌厉,让她招架不住,但其他时候和叶浅浅在一起,她就会莫名多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过。
“回来再说。”洗个澡小半个时辰就出去了,她可不希望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刚踏出门几步,被一个女子拦住,这个女子身着粉色衣衫,浅绣白色花朵,方额广颐,画着精致的梅花妆,杏眼狡狯中带着一丝张扬,给人不可理喻之感。
小山拉拉叶浅浅小声道:“姐姐我们走吧!”
说着就要往回而去,这个女子先一步拦住他们,将叶浅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轻笑道:“你就是妄想做寨主夫人的女子?”
“不是我妄想,而是寨主非要我做,我推脱不掉。”叶浅浅并不畏惧她目光,“说话还是注意点好,得罪我就等于得罪了寨主。”
“你少在这耀武扬威,别以为寨主真的喜欢你,真会娶你为妻,你别做梦了,寨主只是对你有几天的新鲜感,等新鲜感一过,你在山寨之中还不如田中杂草。”
“我不如田中杂草又如何,你现在还不如我这株杂草。”她一向在晒债骄纵,看到她大家只有躲着的份,哪里敢与她顶嘴,更别提被人指着鼻子骂,哪里受的了这口气,伸手就要打向叶浅浅被她一把抓住,手上力气不算加大,看到这个女子眼中露出痛苦之色悠悠道:“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这次我暂且放过你,如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她揉揉疼痛的手臂,恼羞成怒道。
叶浅浅逼近一步被小山拉住小声道:“姐姐我们快走吧。”
“呦呵,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开始吃里扒外了,看来我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这个女子目光狠狠射向他。
叶浅浅能够感觉到小山身体的颤抖,这种畏惧发自内心,身体也不由自主往叶浅浅身后,小声道:“如姐姐,我不是……”
“不是?”如意一把将小山从叶浅浅身后拉出来,伸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毕生的精力,将刚才在叶浅浅那受的气全部撒在小山身上,小山倒在地上,头有些发昏,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叶浅浅冷笑着朝如意逼近一步,对着如意就是一脚,踢的如意当场跪倒在地上,左右开弓,将如意的两个脸颊打的红肿不堪,如意身边的丫鬟呆呆的站在一旁,不敢动弹,更不敢上前劝架。
“你……”如意回过神来望着她,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叶浅浅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丫鬟身上,“将你家小姐带走,这次我暂且饶过她,若有下次,我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丫鬟一直跟在如意身边,如意的脾气是她见过为嚣张跋扈的,现在看到叶浅浅,整个人都呆傻了,那根本没有听懂叶浅浅话里的意思,脑中不断盘旋着那八个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处理完她们主仆二人,叶浅浅走到小山身边,将她扶起来,小山的脸并无大碍,晕倒是因为惊吓过度,可见如意在这个山寨作威作福已久,她在心里思索着此人的来历。
小山慢慢转醒,身体慢慢往叶浅浅身边靠过去,小声道:“姐姐,救我,救我!”
“那个恶女人已经走了,你不用害怕。”叶浅浅轻声安慰,见她如此,可以想象的出她平日是如何生活下来的。
她母亲让她女扮男装是正确的选择,寄人篱下,无依无靠,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幸事。
小山目光往后张望半天,悸动的心稍微平复一下,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姐姐你快些下山,这件事若被寨主知道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