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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明宇坐在车里,看着后面兰天成的老婆万秀英还在低声哭泣着,心里特别难受,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自己当时没有阻止廖海丢火柴,却变得了一堆废墟,这,这叫别人怎么活啊!
刑明宇轻叹了口气,掏出烟,给开车的魏小山和后面的近五十岁,头都乏白的兰天成递了去,看到这个坚持的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就给魏小山和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口,让烟子渗入肺部,才慢慢地吐了出来,转过头去,劝道:“兰叔,你们就别担心,政府会给你们解决房子问题的,也会赔偿一切损失的,说不定房子比以前还要好,还要大,唉,这次是我们失误,对不起兰叔你们啊!”
兰天成是个坚强、而又明白事理的汉子,从地里赶回来的他看到家里被烧,房子被毁这些惨景,硬是强忍着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而且有时还劝自己老婆和女儿,此时听到救出自己女儿的刑明宇这话,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叹道:“但愿吧,唉,没有想到,一个烟头啊。。。唉!”
“哼,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个烟头?说不定还是专门放的火,这帮畜生,你以为还干不出来?”旁边的万秀英边哭边睁着那红通通、明显浮肿的眼睛、沙着嗓门骂道。
“妈,你怎么这样说刑大哥,谁愿意犯法啊?再说那烟头又不是他丢的!”边上兰玲轻轻说道。
镇上派出所洪所长亲自带队,来查这此事,廖海记住了刑明宇再三叮嘱的话,也就坦白承认是他丢了个烟头,引发了大火,与其它的人无关,才被派出所抓着他回到镇里了。
在那一带出了名的快嘴万秀英的确不是个善家,从房子烧了后,就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闹,寻死寻活的样子,让刑明宇他们也手足无措,这快嘴妇女平时在家连她老公兰天成都怕她,不过却是非常听自己女儿兰玲的话,真正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因此听到兰玲这一说,就闷着不作声了。
心中有鬼的刑明宇丝毫不敢多说,只是感激地望了眼眼睛有些浮肿的兰玲,笑了笑道:“玲子真是个好姑娘,明年考大学肯定没有问题,你也不要多想,你家里的事我们会安排好的,只是不知道你们是愿意还在那儿建房子还是另选个地方,我看那儿这样一烧,怕是建不得了啊?”刑明宇到现在都还想不起这丫头在哪儿见过,以他的性格,想不起就算了,因此也没有再去想这事,只是感觉奇怪,这小丫头怎么有事没事地偷看自己!
兰玲脸色红了红,轻轻地道了声谢谢,就听到自己父亲兰天成说道:“随便吧,现在我们还能有什么要求,只要找个安身之地就行,反正是挖田种地!”
听到这话,刑明宇心里更加内疚,是啊,现在农民只要能给他口饱饭吃,暖衣穿,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不像城里的人斤斤计较,最是好应付的,只怕就连卜杨、汪明华之内的都是这个想法吧,不过今天这两人表现都是很佳,亲自到现场指挥扑火救灾,当着受灾村民的面,亲口承诺按价补偿这次损失,可是给杨沙村人留下了个好印像啊。
吉普车开进了镇政府,由魏小山带着他们一起进了派出所的办公室里,由派出所的同志了解情况,查清他家里的损失,以便以后好赔偿,刑明宇呢?由于他也在现场,必须得去作个笔录。
刑明宇刚进派出所办公室,洪德兵就拉着他转到他那个单独的办公室里,关上门,倒了杯水给刑明宇,看着自己这个兄弟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喝得精光后,才笑着问道:“你手下那几个在那边单独受审,现在你给我老实说说,这火到底是怎么起的?早点儿说了我心里有底,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今天我看到你们几个脸色有些不对啊,里面肯定有东西,如果兄弟你相信,说出来我想想办法,尽量把你射开,以免你前途有阻啊!”
刑明宇心里一惊,暗叹老洪这家伙精明,看了看门被关上,才低声将里面的真实情况道了出来。他知道,洪德兵不会害他,必竟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送出去了嘛,大家都绑到一条船上,绕不得他不帮忙。
洪德兵沉思了良久,点了点头,嘿嘿笑道:“这招高明,恩,只要你们几个咬死不说真话,镇里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最多罚罚那姓廖的一点儿钱,不会判刑的,不过工作就难说了,恩,这下我也放心了,但还得好好叮嘱姓瘳的几句,不要他乱咬就行了。”
刑明宇嘿嘿笑了笑,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廖海的人生,不得不这样做,不过想来廖海也不会那样傻,自己承认,唉,只是这兰天成一家倒霉了,看来得给卜书记、汪镇长建议下,好好安抚这家子人才行啊,想到这儿,便笑着回答:“那就麻烦你了,这事只有这样,才是最轻的。唉,没有想到这次调查,却搞出这个大个事来了!现在我想想就后怕,万一那火势没有控制住,后面那个村子只怕全都要。。。”
洪德兵掏出烟,递了过来,轻轻地抽了口,看着刑明宇正在看烟牌子,笑道:“你别瞧,这是别人托我办事,送的一条红塔山,嘿嘿,你们这次是运气好,如果烧死人了,只怕是县里公安局来查手此事,到时你们几个都跑不脱。”
洪德兵给自己和刑明宇又倒了杯水,沉下脸,低沉地对着有些不解的刑明宇问道:“你认识熊道森么?那就是石灰窑老板,断了条手的那个?”
刑明宇隐隐明白洪德兵这话的意思,连忙停下喝水的动作,说道:“听说过,听人说那人混得有些杂,好像还有些关系?怎么?他要找事?”
“恩,我们搞这个石灰厂的消息全都传开了,只是那些人不知道这里面我也参与了,嘿嘿,那熊道森上午不知道去哪儿得知我们把那长滩买了下来,就到处扬言要找你和东子的麻烦,你找个时间给东子说下,都要小心些,不怕他来明的,只怕来暗的,他跟镇上向家几兄弟关系不错,而且好像听说政府里也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谁在帮他撑腰。”洪德兵说了半天,感觉有些口干,才喝了口水坐在那把牛皮椅上,望着刑明宇,抽起烟来。
刑明宇听到这话,心里明白,里面有二层意思,一层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没有形成文字,这所长大人不放心,二层才是那个在越南战场上被炸断一支手的熊道森看到他们抢了他饭碗,要报复,那向家几兄弟他听说过,镇上的土霸王,四个兄弟都是不要老命的主,经常干着不法的勾当,自己和东子不见得会怕他们,只是家里的人呢?两个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不是要后悔一辈子么?而且政府里还有人帮他,可是这人是谁?隐在暗后,不好对付,没有想到一个石灰厂会搞出这事出来,刑明宇心里一阵无奈,不过钱都贷了,滩也买了,不能半途而废啊,看来得想个办法,恩。
想了半天,差不多一支烟都抽完,刑明宇才抬起头,说道:“明天上午我让我老头和东子来找你,你把嫂子叫来,一起把那合同签了,呵呵,老哥你隐在暗处,最关键时一击必杀,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好何?”
洪德兵一听这话,顿时满脸笑容,呵呵地站了起来,笑道:“行,知道你小子有办法,到时需要怎么做,你吩咐下,我就不相信他一个断手能搞出什么名堂出来。”他心里也放心了,虽然刑明宇是答应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不见合同,他也放心不下,谁知道这小子以后变不变口,到时不要搞得自己事也做了,钱还拿不到,那不是他的作风,必竟这不是小钱,二万啊,妈也,想想都抓狂,一个月才三四百的公资,挣到二万,要挣多久?九五年镇上万元户还是有的,只是也要把固定资产达起才行!
两人又在办公室里密谈很久,才一起走了出去。
却说那廖成康一人悄悄地来到派出所门外不远的暗处,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也不敢进去问明情况,只盼着能找到个熟人,等了半天,腿都站软了,还是不见个熟人,又不敢就这样走了,只得眼巴巴地望着那派出所的门口,等着。
忽然瘳成康看到洪所长和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还听旁边的人在喊道:“洪所长、刑主任,晚饭吃了没有啊?”
刑主任?难道是刑大学,那个廖海的上司主任、才来二天就当上主任的刑明宇?廖成康大喜,趁着刑明宇告别洪所长一个人向宿舍走去时,跟了上来,叫道:“刑主任,刑主任,等下,等下!”
刑明宇迷惑地望着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问道:“请问您是谁啊?找我有事么?”
瘳成康一阵小跑过来,掏了掏口袋,才发现自己不抽烟,包里也没有烟,有丝缅甸地说道:“哦,刑主任不认识我,我知道您的,我是学小教书的,我儿子廖海啊,您办公室的!”
求人时,都要矮人一等,这您啊您的称呼让刑明宇心里特别不适,但也明白廖海的父亲,这个教师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便看了看四周,说道:“哦,原来是廖叔啊,对了,廖海闯祸了,丢了个烟头,把那山头烧起来了,还把一户人家的房子给烧了,唉,现在在派出所里,不过您别担心,他又不是故意的,应该不会判刑,但罚款是少不了的!”
瘳成康一听这话,两只脚歪了歪,差点儿倒在地上,吓得刑明宇连忙扶住他,忙安慰着。这瘳成康何是遇到过这种事,终于得知是儿子犯事了的他呆着半天没动,最后在刑明宇的安慰下道了声谢,转过身,脸色惊惶地蹒跚而去。。。
镇里蚕茧站是目前石黄镇最大的国营企业,每年收购的蚕茧无数,再运往县城里的丝绸厂生产了布料来,为镇里赢得了很多税收,因此,蚕茧站里的二十几个工人的待遇相当好,甚至比政府里的人每月拿的钱都多,因此才满十九岁的邱华也为自己是里面的一员感到高兴,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初中生,是不可能进这样的单位的,所以她特别感激自己的丈夫、在政府里上班的廖海!
天都黑了,外面只有几丝月光才能隐隐见物,知道丈夫去了乡下的邱华吃过饭、洗过澡,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正坐在蚕茧站分的房子里被那黑白电视里的爱情剧伤感地流着眼泪,“咚咚咚”的敲门声猛地传来,吓得她一惊,慌着声,忙拿着旁边的一把水果刀在手,来到野关着门的门口,颤着声,问道:“谁,是谁啊?”
由于邱华的美貌,镇上很多人都想打她的主意,甚至那胖子镇长汪明华都对她隐隐有意思,但邱华特别喜欢瘳海,都不假以色地应付掉那些蚊子,而现在这么晚了,有人敲门,一个人在家的她当然害怕得要命,就拿着个自认为有丝安全感的水果刀轻脚轻手地来到门边。
“我,快开门,海子出事了!”邱华一听是自己公公廖成康的声音,而且廖海出事了,急忙打开门,连声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海哥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