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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白桦,针松。哪有半点活物的影子。好在前方有片不小的核桃林,核桃皮薄籽大,香脆可口。不过此地可不像是土壤松软的田野,还能打到野兔。到处都被大树阴弊,灌木不适时宜生长。
砰——砰——砰——几脚踹在树上,核桃如雨般哗哗落下。杜凡心满意足的脱下外套,包了满满一包后,才回到柴菲所在地。
摊开包裹后,柴菲脸上略有些失望。“怎么没有肉”。她边捏爆了个核桃,边抱怨着吃下肚。
“有的吃就不错了”。杜凡很满足的吃着,平日里不觉得核桃有什么好吃,可能是不要钱的缘故,现在觉得很是香脆。“我们现在是落难,不是旅游。你要有这个觉悟。而且附近也没什么兽类”。
“那不是吗”。柴菲指着树上落着的肥斑鸠,那眼神甚是贪婪。
“那是飞着的,捉不着”。杜凡翻翻白眼的道。
“这还不简单”。说罢,其飞速抽出手枪,砰的一下那鸟便落了下来。“看姐的枪法怎么样”。柴菲吹嘘道。
杜凡愣了一下,旋即神情如见鬼般。“快跑”!其顾不上满地的核桃,捉住柴菲的手,朝森林中树木茂盛之地狂奔着。
夸啦——夸啦——
四周传出步枪上膛声,噼噼啪啪——前后左右都传出枪声,杜凡与柴菲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双手举过头顶。什么抗日神剧中,轻功躲过子弹的功夫杜凡他们显然没有练会,暂且只能举手投降。不然乱枪一过,两人都没得命活。
“哟!抓着俩活物”。一中年男从草丛中走出,手里连枪都没拿。漆黑发亮的军靴,黑色皮手套一尘不染。牛皮夹带着帆布做成遮阳帽。整个一西部牛仔打扮,很是考究。其面部成小麦色,面容冷峻中带着邪邪的味道,对女孩子来说,倒算的上养眼。
“你们是谁”?杜凡冷厉当然道。虽这么问,但杜凡心中已经有了底。这群人应该就是炸火车且拆铁道的人。炸弹没有爆炸,一定引起他们的疑心,所以又生出更毒的一计——拆铁道。而且从他们身后背着的滑翔翼可以看出,他们定然就是那群人。
砰——那男迅速掏出手枪,朝杜凡脑袋来了一记。子弹擦过耳朵边,却并未给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其举枪的那一瞬,柴菲鬼魅般的身形再次展现,用其躯体为杜凡筑起第一道防线。
“要杀就杀,别弄那些虚的。”杜凡厌恶的道。他不怕死,在进入部队的第一天起,性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怕的是自己的离去会给那些在乎他的人带来的伤痛,这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若是逃不出去,趁他们捉住你之前,先自我了断”。杜凡趴在柴菲耳边,悄声说道。若是她被活捉的话,下场可想而知……
“你们见没见过这个人”?中年男摊开一副巨型照片,那是东方紫月的全身照,每一处细节都照得仔细。
“车里那么多人,我们怎么可能看得清楚”。杜凡心生警惕,不过东方紫月有高厉守护着,倒也可以放心。
“没见过?”那中年人嘟囔着把照片收起。他本也是听到枪声才赶来这里,根本没打算能从杜凡口中得知东方紫月的消息,这么做只是聊聊胜无罢了。
“这么高的地方都摔不死,你们真是命大”。那中年人笑着道。“既然老天不让你们死,我也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你暂且负责给我们端茶倒水,洗脚泼尿。等离开了这鬼林子,便放你们离去。可好”?
“当然好啦”!柴菲露出个妩媚的笑容,甜甜笑道。“人多了且热闹。”其说着,便缓步靠近着那中年男人。
不知为何,杜凡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迫切的希望能揍那中年人一顿。虽然他知道柴菲只是在迷惑敌人。
“如果你在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那人笑着举起手枪,手指就扣在扳机上,扳机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若是柴菲真的要向前走一步,那么他将毫不犹豫的将其击杀。
“畏畏缩缩,可不是男子汉作为。你难道这么怕我这弱女子不成。”柴菲掩嘴轻笑着道。
“不用刺激我,能够百步开外射杀飞鸟,岂能是普通人”。那人也和颜悦色的笑着,没有丁点动气的迹象。“阿三,阿四。给他们下了武器,手铐脚镣伺候”。
又来了两个中年人,将杜凡与柴菲的装备都卸下后,为其戴上了监狱里常用的镣铐。
“能不能把脚上的东西松开些,咯的人家生疼”。柴菲娇滴滴的道。“有这个不用就够了吗”。说着,她晃了晃铐在手上那冰凉的铁铐。
“能啊,不过这还要看你表现。若是伺候得我舒服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他邪笑着用手指勾起柴菲的下巴,其眼神中淫邪之色甚浓。“先叫声主人听听”。他将耳朵凑在柴菲嘴边,一副享受的样子。
“你不会让我失望吧”。杜凡轻抬起头,眼角微微下垂着,嘴角掀起些。有几分自嘲的味道。脚镣上挂着三颗铅球,他连上去拼命的资本也没有。现在希望的,是柴菲落得个全尸。
柴菲怔了下,神情恍惚,似不知该何去何从。
砰——手枪擦过头发,留下片焦痕。“给你三秒时间考虑”。他冷冷的道。“三——”
“有种的,开枪打死我”!杜凡嘶吼着,他要彻彻底底的激怒他,好让柴菲毫无顾忌的,没有留恋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在激怒我?”那人依旧冷笑着。“二”——
柴菲粲然一笑,“主人,您别气。我去教训他”。说罢,缓步至杜凡面前,其眼神似万年玄冰不化,贝齿紧咬。身体如蝶般舞起,左脚如蝎尾勾住杜凡的脖颈,旋即将其带飞出去,招式狠辣且不留余地。
摔在地上时,他感觉浑身都散架,柴菲脚上的脚镣抽得他火辣辣的疼。已经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站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要死过去。
“你要求死,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柴菲冷冷的道。而后她像是变了张脸,又是一脸媚笑的走到中年人身旁,娇媚的笑着。“主人,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他哈哈笑着道。“快,把她的脚镣打开”。他的心情显然很好。
“不,我要你亲自打开”。柴菲撒娇似的道。其一只胳膊够到他脖子上,谄媚之色不加掩饰。
杜凡只是苦笑,过了这么多年,他岂会不明白柴菲的心思。只是其太过稚嫩,计策漏洞百出。早在这之前,那中年人便看出,柴菲在有意想接近他。而且她的谄媚太过做作,一般有些心机的人都能看出来。
“好,好,好,我就帮你亲自解开”。中年人显得很是高兴,一把将柴菲抱起柴菲则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他一只胳膊挡着她的大腿内侧,另一只手则为其解开脚镣。
“我要打开了”!他扬了扬钥匙,将其插进锁眼,却不急着拧开。待愣了几秒后,啪——一声清脆的锁响。只有杜凡看见,他本抓着柴菲大腿的那只手,已经悄悄的拿出腰间枪支。并对准了她的后背。一旦其有丁点动作,性命都终将不保。
可预料的事并未发生,柴菲竟然静等着他将脚镣摘下,而无丁点的动作。“还不放我下来”。她笑着道。
那中年人表情有些惊讶,旋即大笑着将柴菲放下。“他有没有动过你”?他持枪遥指杜凡,冷冷的道。
“长这么大以来,可是都没有人动过我哦”。柴菲妩媚的笑着,神色中,挑逗之意甚浓。
中年人听到这么说,脸上笑意更浓。“今晚,你是我的了”。他趴在柴菲耳边悄声道。
轰——杜凡脑袋像是被雷击中了般,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柴菲竟然真的屈服于他。
“你不会想吃干抹净就走吧”。柴菲故作嗔怒的道。
无法再思考,脑袋已经乱作一团。柴菲变了,变得陌生。或是自己从未认识过。看着两人说笑,谈天。杜凡头一回知道,柴菲也是会撒娇,会发嗲的女孩子……
黄昏时分,杜凡被人拖到大树边躺着。而他们则是搭上了帐篷,煮了点饭菜。看着柴菲一下午的表现,杜凡绝望了。现在,一切都没有往自己头上崩一枪子来的痛快。可恨的是,他连枪子也得不到。
夜慢吞吞的压下,地上的火堆更亮了些。他们愉快的吃着,喝着。因为柴菲很可能是众贼匪未来的大嫂,所以对她还算恭敬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其泛红的面容,让杜凡想起了光辉女神。虽然他并没有见过。
神情恍惚着,他看见柴菲款款走来。幻觉?不是,因为一晚冷水就摆在自己面前。那是给他喝的,就像是施舍。远远的放在一旁,远远的离开……
渴,口渴!不想喝,还是得喝了。冰凉的水使得头脑清醒许多。他看见,中年人扶着喝醉酒,摇摇晃晃的柴菲走进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