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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唯有几只鸟儿在树上蹦来蹦去的。
黄仁皱着眉头四处张望,随即看着那下人道:“贼人在哪?”
那下人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人啊,怎么不见了?”
“你给我下去!”黄仁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又朝着王贤拱手道:“冒犯大人之处,还望海涵。”
王贤只是一笑,随即便道:“既然无事,我也要回去了,这外面聚着的那么多人,黄老爷也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吧?”
“草民知道,草民知道。”黄仁连忙点头,“草民就和大人一同出去说明,一会就开仓卖米。”
王贤也不再说上什么,就直接走到门口,那些百姓们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一见王贤出来,便立刻蜂拥而上,不停地问着,惊的那些下人们立刻围起来,生怕这些人冲进去。
“诸位安静,安静,我家公子有话说!”朱强这时出声了,让这混乱的场面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各位,适才我进了粮铺,见到这粮铺主人黄老爷,然后说上几句。”王贤看了看黄仁,笑道:“这位便是黄老爷,他这粮铺虽然已经并无多少粮草,但是听我说起百姓们饥饿不堪,动了仁慈之心,所以决定以平价卖米,以助诸位渡过此难。”
他话音刚落,一大堆人都朝着黄仁叫嚷着,像是催促他早点卖米。
“呃,诸位稍安勿躁,先前我不知诸位之饥竟至于如此,而听到王公子说起此事,深感惭愧。”黄仁也是一个读书人,说起这些话来挺文绉绉的,不过这围观的人们在意的却不是说的好听不好听,所以黄仁也就不再啰嗦,直言道:“我已决定开仓,以平价卖粮,诸位等上片刻便成。”
下面的人顿时高兴起来,也更加吵闹不堪。
王贤只是一笑,朝着黄仁微微抱拳,便直接走了出去。
他这时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然后道:“朱强,方才你为什么跑了?”
朱强一听,立刻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你又如何该死了?”王贤盯着他,慢声道:“你跑走是为了报信,是吧?”
朱强一愣,吃惊地看着王贤。
“而且你的帮手的确来了,但见到我们平安无事,他便在那院子之中监视着。”王贤看着脸色发白的朱强道:“虽然我没有见到他,但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朱强连忙道:“小的不懂大人你说什么。”
“不懂就算了。”王贤也不想继续逼问,一笑道:“反正我知道你也不会害我,我想等到时候到了,你自然会告诉我。”
朱强轻轻地松了口气,便连忙跟上已经走远的王贤。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县衙,便见到陆收正坐在那里,王贤微微示意了一下朱强,便走到跟前,笑声道:“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大人,我是来向你禀告一件事情的。”陆收肃然地道:“昨夜,有几个在县东胡集的衙役,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竟然胡作非为地**了两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而村民们气恼之下,竟然乱棍打死一个衙役,如今衙役们也恼火起来,在那胡集边竟然聚起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一时之间,让人心寒,而那些村民们也不甘如此,于是两边互相打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还好主簿李瑞及时赶到,控制了局势,只是现在衙役们和村民们都互相不满,李瑞脱不开身,便连忙差人向县衙禀告,希望大人你定夺。”
“什么!”王贤本来心情还不错,听到这事以后顿时气道:“这些衙役们好大的官威啊,好啊,好啊!”
陆收胆战心惊地看着王贤四处走动着,他其实心中也生气,现在正是大灾之后,人心不稳,他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就希望能够稳定下来,却没有想到这帮衙役们竟然如此的胡作非为,给自己惹下了偌大的麻烦,所以他也在心中暗骂这些衙役们饭桶。
“他妈的!什么垃圾衙役,简直就是一堆屎!”王贤是越想越生气,竟然大声地骂开了,“这帮XX的,怎么不去死?死了他妈的都没人去看一眼,比屎还要臭,真他奶奶的败类!”
他骂了好久,还觉得不过瘾,直叫了好几句:“我操!我操!”,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个县丞陆收待在走南闯北也是见怪了世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平时这少年县官文质彬彬的,一副书生模样,可是现在却丝毫不注意形象,破口大骂,脏字一堆,让他这个县丞惊呆了眼。
不过还好,王贤骂完了之后,就不在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对着陆收道:“你说闹事的共有几个?”
“带头的有五个人。”陆收见到了这县官发火的样子,此时说话也小心了许多,“不过闹事的就很多了,几乎整个庄子都跟着这五人一起闹起来。”
“胡说!我问你的是闹事的衙役,不是百姓们。”王贤脸色不是一般的凶狠,他心中的火气实在是太大了,此时压着怒火地道:“那侮辱女孩的有几个人?最后带衙役过去的领头又是谁?”
陆收这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道:“据说有四五个人,被打死了一个后,剩余的几个人就回来找人,县衙的这么多衙役们便过去了,领头的那个好像是捕头黄宽,为人仗义,听到自家兄弟被欺负后就带人去……”
“狗屁!这叫仗义?这叫为恶!”王贤一口怒气憋着,突然又骂道:“这帮蠢材,他奶奶的是不是没有给他装脑袋?我操,太他妈的气人了!”
尽管这个少年县官说了许多有辱斯文的话,但陆收还是装着没听见似的,低着头不说话。
“现在那些人还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呼气的王贤又问道:“李瑞难道管不住他们吗?”
“这……”陆收苦笑地道:“大人,这帮衙役们也是在气头上,虽然李瑞一直苦劝,可是他们就是不肯罢休,搞得现在还僵持不下。”
“他们在气头上?”王贤不知何故,顿时笑了起来,“他们在气头上?他们有什么气的,侮辱了两个小女孩,又把那个村庄搞得一团糟,还气什么?他妈的,老子才在气头上呢!”
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声道:“陆县丞,你帮我通知一下杭州军政司知事,让他带人和你一同过来!我们就在城东回合!”
“大人,上官未必会理会我们。”陆收知道王贤在气头上,但他不得不道:“而且因为衙役之事,就要请动杭州的知事大人,未免小题大做了。”
“我自有分寸!”王贤却不理会,坐在案台这边,草书一封书信,递给了陆收道:“杭州毕竟是上官,别人过去他们不会相信,就让你去吧,这封信是送给那知事的,你也是认识,刚好他们在于潜,离这里不远,你快马加鞭,立刻赶过去,带两百兵士过来!”
陆收接过这草书的书信,知道不能有所更改了,便拱了拱手道:“那下官便去了。”
王贤挥了挥手,等到陆收走了以后,他才一拳头砸向案台,直让那茶盏晃悠悠地响着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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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王贤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陆收带人过来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堆拿着武器的兵士们齐整整地走过来,这种阵势,果然是一派杀气,齐腾腾地冒上来了。
虽然和草原上不一样,王贤也是见过塔塔尔和蒙古之间的战斗,那时候塔塔尔人有数千骑兵围攻,看起来黑压压的,和现在这么少的人完全不同,但是这整齐的行军,让王贤有些疑惑起来,大宋一个州军都可以这样训练有素吗?那为什么抵御不了外族?
不过他想不了多少,便迎了上去,这边的领头之人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此时拱了拱手笑道:“一别数日,王大人别来无恙。”
王贤一愣,他实在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此人,但也不能失礼,便也是还礼道:“承蒙上官惦记,在下一切安好。”
“吴知事虽然与大人是一面之缘,但却极为亲近,实在让人羡慕。”陆收看出来王贤的茫然,便故意给他提了一个醒道:“数月之前,吴知事因奉知州大人之命来昌化县,和巡察使大人一同离去,我等一直十分挂念,想来两位大人必是相互惦记着。”
王贤这才明白起来,原来以前自己被洪渡均陷害,写信给杭州知州,他派来的便是这个吴知事,此时闻言连忙客气起来,不过那老吴知道这个少年和朝廷相交匪浅,所以也是极为客气,一时之间,客套起来。
“王大人老是叫我大人,实在让吴某汗颜啊。”那个吴知事呵呵一笑地道:“吴某一向不怎么拘泥,脾气随和,所以别人都称我为老吴,如果王大人不嫌弃,便叫我老吴可好?”
王贤呵呵一笑道:“如此也好,那老吴你便直称在下为弟,我等也不拘泥这官场礼节。”
老吴哈哈而笑道:“很好,很好,想不到王老弟也是一个随和之人,你我可真是脾气相投啊。”
他们二人说笑一阵,王贤便叹道:“老吴想必也知道我昌化出现的麻烦事了吧,本来不应该劳烦你的,可是这些衙役们实在太过放肆了,连主簿李瑞都劝不住,所以我思来想去,只能向老吴你求助。”
老吴摆了摆手道:“王老弟太见外了,衙役们不听使唤,我们这些兵士们就让他们瞧瞧厉害,让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
王贤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天色,便道:“如今已经不早,我等便赶紧上路吧。”
一直到了天近黄昏,一行人才到了那个小村庄胡集,但村庄也不见有什么人影,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在地上,整个村庄看起来极为破败。
王贤背负着双手,直接走到庄内,这样大的声响让躲在屋里的村民们都出来了,结果一看到那么多兵士过来,都吓得回去了,不敢发出什么响声,生怕惊动了这些兵士们。
“为什么不见有人?”王贤看向陆收道:“那些衙役们呢?李瑞呢?他怎么也不在?”
陆收也是疑惑不解,随即道:“不如找人问问。”
他见王贤点头,便直接走向一家,这家的院子倒了半个,显然还未从洪灾中恢复过来,此时见到陆收过来,那家中之人皆是颤抖地道:“大人,不关我们的事啊。”
“没说关你们什么事。”陆收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沉声道:“那些衙役们呢?他们跑哪去了。”
那人颤抖地道:“草民不知道啊,好像是到上面去了。”
“上面?”陆收奇怪地道:“是在庄子上面吗?哪里也是一个庄子?”
那人连忙点头,然后道:“有一个大人带着他们一同上去了,草民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陆收“嗯”了一声,随即便宽慰地道:“你不要这么害怕,现在知县大人到了,他带人过来就是为了严惩那些犯事的衙役,不是为了抓你们的。”
那人一愣,像是不明白起来,却见到陆收已经走向那些兵士,正说着什么。
“在上面?”王贤看了看那上面,这边是一块小山,往上面的地势稍微高一点,正是盛夏,一片青绿之色,遥望过去,果然可以见到有村落模样,他点点头道:“那好,我们便到上面去。”
还未到跟前,王贤便听到一片吵闹之声,他不由有些厌烦,当下快步而行,直接朝里面走了过去。
这边比起下面要好一些,本来就没有遭到太大洪灾,而且那些衙役们也没打砸什么,王贤寒着脸走上来,却引来那场中诸人的注意,立刻有几个人喊道:“是谁?”
“是我!”王贤大声地道,脚步不停地走到跟前。
天色已经很暗,那些衙役们也看不清王贤,此时见他擅自走过来,不由大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上来!”
“哼哼,我是什么东西?”王贤声音一顿,“应该问你们是什么东西才对!”
那些衙役们不由有些火气,便要上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是王大人吗?”
王贤“哼”了一声道:“李瑞,你给我过来。”
诸衙役一愣,却听见那声音道:“原来真的是大人,下官见过大人。”
这时衙役们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昌化县的头头上来了,他们正要前来赔罪,又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大群人走了上来。
“李瑞,你把详细情况说一遍,一个字也不能漏!”王贤这时也不理会那些衙役们,直接走到一个房子之中坐下,而老吴、陆收还有李瑞也跟着进来了,几个兵士们把守着屋子,不然衙役们靠近。
李瑞初见到这么多兵士,心中一紧,此时听到王贤寒声而问,顿时紧张起来。
不过他还是慢慢地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和王贤知道的大同小异,只不过他说的更为详细,一直说道劝说这帮衙役上来以后,他才停嘴。
一时之间,整个房中都无人说话,这肃然的气氛让李瑞脸皮狂抖,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浮上心来。
“已经看不见什么了,这里有蜡烛吗?”王贤终于开口,打破沉闷,却让李瑞哭笑不得。
他忙道:“大人,我带着的就有,且稍等一下。”
过了不久,他便点好了蜡烛,放在一个破桌子上,然后再借着昏黄的光线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诸人。
县丞陆收面无表情地坐着,而他旁边的则是一个陌生人,身穿兵服,想来就是那群兵士们的统领,此时虽然看不清什么表情,但借着弱光来看,他却好似在笑。
这少年县官王贤正一动不动地坐着,平常的时候,李瑞也见过他不少次,而王贤一直都是微笑着说话,很有书生气,但此时不发一言,让李瑞心中忐忑起来,想找点话说,却又不敢在王贤面前说什么。
“这么说,你是今早就知此事?”王贤终于开口道:“为什么不向我禀告?”
“我以为这是小事,所以就……”李瑞低声地说道。
“小事,这是小事吗?”王贤盯着他,冷哼一声道:“我一再说过,如今大灾之后,不能出上乱子,要安定民心,而重中之重就是官吏不能有错,现在可好,竟然出现奸淫两个十多岁的女孩的衙役!这等禽兽不如的货色竟然招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当时知道了,就应该向我说一声,若我早一些知道,也不会让这帮衙役们聚集成祸!”
李瑞连忙道:“是,大人说的是,下官知错了。”
王贤挥了挥手道:“你去把那个闹事的捕头黄宽给我叫来。”
他长出了口气,低声对着陆收道:“你带些人过去清点一下本庄百姓,多多安抚,然后问清楚是谁家的女孩被糟踏,把他们的家人带过来,还有这里的都保长也给我叫来,我要问话。”
陆收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王贤收回目光,看了看那老吴,却见他面无表情,便想说上几句,却又听到李瑞的声音道:“大人,黄宽已经到了。”
“黄宽,你还记得我吗?”王贤盯着这个黄宽,哼了一声道:“你这个捕头之位还是我帮你升的,原本以为你不畏艰难,有胆有识,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实在让我失望!”
“大人,刁民聚众闹事,殴打公差,卑职带着众兄弟过来平息,但李大人不久就过来劝阻,随即又是大人你亲自过来,还带着这么多的兵士,卑职思来想去,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还望大人明示!”黄宽显然是直脑筋,虽然王贤说了一句“失望”之语,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向着王贤问话。
“呵呵,你还有理了。”王贤不怒反笑,瞪着黄宽道:“你口口声声说这些百姓们为刁民,我却想问你,为什么这些‘刁民’会聚众闹事?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回大人,卑职知道。”黄宽沉声道:“起因是因为费甲、费乙诸人在胡集饮酒,酒过三巡,有些发昏,所以就趁着酒劲拉着外面的小姑娘进来,想要让她们陪酒,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被外面的那些刁民知道了,他们就拿着棍子过来乱打,使得费乙被当场打死,费甲、费丙诸人皆是受伤颇重,如今也是危在旦夕,所以此事罪在那些刁民,我身为捕头,自然要为兄弟们报仇,而这于公于私皆是合理!”
“好一个合理!”王贤实没有想到黄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地有些气晕了,此时指着他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看走了眼,竟然把你升为捕头,没想到你的脑子真是蠢得可以!”
黄宽脸皮一紧,沉声道:“卑职是蠢,但卑职还是认为自己没错!”
“你没错难道是我有错?”王贤看着这黄宽,就像一个硬石头一般,极为固执,他突然之间怒火而盛,大声道:“这些衙役们奸污了两个小女孩,你不但不严加治理自己的部下,反倒带着所谓的‘兄弟’来寻仇,把这个庄子砸成这个样子,你还没有错?你他妈的没错吗?”
他冲口而出的脏话,让诸人都惊讶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说起话来。
ps:不好意思,本来计划今天写上几千字,却没有想到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只好把昨日存稿放出来,等明天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