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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殇狼狈地站了起来,耳边响起阴恻恻地声音:“离儿,你作什么?”
“嘿嘿,干爹,我在屋顶看星星,嘻嘻,不小心才……你们可以继续……继续……”
莫离殇嬉皮笑脸地一面说一面往外挪,以防被夙云飞抓着了掐死。
“离儿!”秦飞燕见了羞恼异常,用力推开了夙云飞,便欲往屋外冲去。
“娘!”莫离殇连忙拉住了她,低声道:“娘,你别忘了,我干爹时日无多了。”
秦飞燕听了脚步戛然而止,矛盾不已地回头看向夙云飞,又看了眼莫离殇,咬了咬唇,终于慢慢地走回了夙云飞的身边。
莫离殇见了诡异地一笑,得意地走了出去。
如诗有些担心道:“小姐,你真够损的,要是被宫主知道了你这么说他,小心宫主扒了你的皮。”
“放心吧,干爹只会感谢我,要不这么说我娘什么时候能打开心结?那我想抱弟弟妹妹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就小姐你鬼主意多!”如诗听了失笑起来,接道:“小姐,眼下夫人已然出了将军府,咱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嘿嘿,当然,哪能让她们这么好过?”
荷园内,夏晚荷正懒散地靠在美人榻上,手有一搭无一搭地拈着水晶葡萄,那葡萄紫的晶莹,她的指如青葱般透着玉润,怀孕后,她显得比以前丰腴了许多,皮肤更是透着光泽。
“荷姨娘,这是刚熬好的燕窝,您快吃吧。”
夏晚荷的贴身丫环瑜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燕窝放在了她的面前。
“唉,天天吃,都吃烦了。”
夏晚荷不耐烦地看了眼这燕窝。
想当初她别说燕窝了就连吃饱都成问题,没想到进了将军府这以前高不可攀的东西倒成了累赘了,而且变得不止是口味,还有心,一颗不满足现状的野心!
“荷姨娘多少吃点吧,不为您自己为了您腹中的少爷,您也得多吃点,听说这可是大补,将来少爷会更聪明身体更强健,您将来可全靠在少爷身上了。”
听了瑾儿的话,夏晚荷心情大好,啐道:“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倒让我听着十分可心,好,我喝,拿来吧。”
“是。”
接过瑾儿手中的燕窝,夏晚荷慢条斯理地喝着,她一口一口十分优雅的抿着,突然问道:“那二姨娘那里喝的也是这血燕么?”
瑾儿听了微微一愣,才道:“听说这批都是血燕,是将军高价从邻国买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吞吞吐吐的连个话都说不利索。”
夏晚荷手中的汤匙微微一顿,微怒的瞪了她一眼。
“不过……”
瑾儿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夏晚荷的脸色道:“不过听说二姨娘那里送的却是极品官燕。”
“叮”
夏晚荷恨恨地将汤匙扔进了碗里,气道:“算了,我不喝了,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我稀罕么?”
瑾儿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劝慰道:“荷姨娘,可不敢这么说,要知道这可也是将军的一番心意。
听说本来将军买了五斤极品官燕,五斤极品血燕是一半一半给两边的,但杜姨娘毕竟在府里根深蒂固,让管家把五斤极品官燕都拿到她屋里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五斤极品血燕也是将军托人买来的,荷姨娘你千万不能恃宠而娇,让将军心生厌恶了。”
“哼,没想到那贱人亦是好命,这十几年没有怀上,偏偏我一怀上儿子,她也怀上了儿子,本来眼见着她就要从此寂寞深闺锁了,没想到却被她咸鱼翻了身,真是气死我了!”
“荷姨娘,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啊就是您给她带来的喜气,不然为什么您一怀上男胎,她就怀上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真是老天爷不开眼,要不是她怀上了,这将军府的夫人位置,将军定会让我坐上了。”
夏晚荷听了愤愤不平道。
瑾儿听了眼眨了眨,有些诡异地笑道:“其实荷姨娘想做将军夫人倒也不难。”
“噢?你说什么?”
夏晚荷一阵激动,看着瑾儿的眼中射出了兴奋的光芒,她拉住了瑾儿的手,急道:“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只要有用,事成之后,我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荷姨娘说什么话来?所谓是主子荣则奴才荣,奴婢怎么能不盼着您好呢?”瑾儿听了连忙表起了忠心。
听了瑾儿的话,夏晚荷十分的满意,她笑道:“你果然是个机灵的丫头,不枉我当初把你提拔上来。”
瑾儿低下头,唇间泛起淡淡的讥嘲,口中却道:“多谢荷姨娘的提携。”
“好了,别绕弯子了,快说说什么办法?”
“奴婢的办法就是只要荷姨娘比二姨娘先生,那么这长子就是您生的,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您与二姨娘同时为姨娘,要提当然就是先提荷姨娘您了。”
夏晚荷听了先是一喜,随后又愁道:“你这话说的等于没说,这先生后生哪是我能决定的,何况听说她比我还先怀上呢。”
“这倒不难,一般孩子八个月就可产下并存活,到时吃些催产的药相信荷姨娘定能比杜姨娘先生出小少爷的。”
夏晚荷眉间一跳,随后又有些紧张地问道:“那催产之药对我可有副作用?”
“这高门大宅经常用着,哪曾听说有什么副作用,倒是对胎儿似乎会有些影响,不过都是些体弱之症,待花个三两年调理后倒也无虞。”
“你确信能调理好?”夏晚荷听了心思动了动,却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
“这个自然,李侍朗家的大公子,林尚书家的大少爷,当初都是这样生出来的,他们的母亲都是姨娘提拔上来的。”
“好,这事交给你了,你放心,只要事成,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夏荷晚听了眼中冷戾轻闪,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咬了咬牙,转身从床里摸出了五百两银子,递给了瑾儿道:“这些银两你先拿着,要是不够再问我要。”
瑾儿藏住心中的讥诮,脸上却流露出贪婪之色,忙不迭地接过道:“谢谢荷姨娘,谢谢荷姨娘。”
“嗯。”夏晚荷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向往。
瑾儿将银票小心翼翼的收好后,才对夏晚荷福了福道:“荷姨娘要没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出门去寻摸寻摸这些药去。”
“好,你快去吧。”
“是”瑾儿快步离了去。
夏晚荷目不转睛地盯着瑾儿的背影,冰凉的眼中充满了诡谲的风波,她想了想,叫道:“寒香。”
“姨娘”寒香急急地走了进来,她焦急地看着夏晚荷道“姨娘,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寒香,还是你心疼我。”夏晚荷见了有些感动地看着她。
寒香愣了愣,虽然她与瑾儿都是大丫头,但她的嘴比较笨,一直没有瑾儿讨夏晚荷喜欢,没想到今天夏晚荷突然对她这么好,倒让她有些不适应了。
她不放心地走到了夏晚荷的身前,嗫嚅道:“姨娘,您还好么?”
夏晚荷被她的表情弄得一涩,差点一口气没有憋过去,啐道:“我像不好的样子么?”
“噢,那就好。”寒香长吁了一口气,她知道她们丫环的命不值一文,现在夏晚荷怀着少爷就是将军心尖上的人物,如果有一点的不测,那么她们这些丫环就有可能下场惨不忍睹。
“我来问你,你可听说过催产的药物?”
寒香摇了摇头,红着脸道:“姨娘,我一个黄花闺女哪知道这些东西啊!”
“唉,真是个呆丫头。”夏晚荷听了满是失望的叹了口气。
寒香听了不服气道:“姨娘,那您可是听说过?”
“呃…。”夏晚荷被她一说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过来,有些恼怒道:“嘿,你这丫头倒反驳起主子来了。”
“啊,姨娘饶命!”寒香听了吓得一下跪倒在地。
夏晚荷见了倒笑了起来,啐道:“起来吧,主仆间逗个乐瞧你吓得那样。”
寒香见了收起了一身冷汗,心中却对夏晚荷更加敬畏了。
这夏晚荷虽然入府不久,对恩威并施之行却学得实足实,她知道这整个荷园就寒香是可靠的,因为寒香是她亲自从外面带来的,所以只会忠心于她一人,可是人虽然忠诚了却是有些木枘,不过却并不代表寒香不懂阴谋诡计,这丫头城府也是极深的,不然不会从不说人是非却亦没有人说她任何坏话,更没有人欺侮过她,一个人要做到这样,非得有一些手段才成。
“寒香,我且问你,你想不想跟着姨娘我享福?”夏晚荷试探道。
“现在跟着姨娘也是享福了,以前奴婢家里连吃都吃不饱,有病都没钱看,自从跟了姨娘,帮奴婢的娘治好了多年的病,还赏了奴婢天天有口热汤热饭,奴婢已经很知足了。”
“唉,你是知足了,这种日子却是长不了多久了。”夏晚荷听了叹了口气,眼中生生地逼出了些雾气。
“姨娘可是心中有些不安?”
夏晚荷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叹道:“连你也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了,我与杜姨娘同时怀子,要是她比我早生了,她到时必将重新掌握府中的大权,重得将军的宠爱,那时我恐怕就生不如死了。”
寒香听了轻声道:“便是现在,虽说是四位姨娘共同执掌中馈,其实那些管家仆人得知杜姨娘怀子后都只听她一人的了。”
“所以啊,我绝不能让她比我生在前面!”夏晚荷坚定地说道。
“可是这生前生后哪是人自己定的?”
“所以才问你有没有催产药,这药靠不靠谱。”
“原来是这样,姨娘放心吧,奴婢这就出府问些老人”
“嗯,你办事我放心。”
寒香笑了笑,对着夏晚荷福了福后才慢慢退去,走到门时,突然道:“姨娘与其这般被动受制,为什么不主动出击?”
“你说什么?”夏晚荷陡然一惊,眼眯了起来。
寒香迟疑了一下,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后,才快速地回到夏晚荷身边轻声道:“姨娘您来将军府来得晚,自然不知道将军府发生的一些事,奴婢虽然在外面,却比姨娘多知道了些将军府的秘事。”
“噢?什么事?”夏晚荷立刻惊喜地抓着寒香,急道:“快说什么事?”
“奴婢的三表姑家的侄女嫁了村头张家的二小子,那二小子家有一个表叔叫孙三来着…。”
听寒香啰里叭嗦地说了一堆人名,夏晚荷不耐道:“你说这些个人来有什么用?”
寒香神秘一笑道:“自然是有用的,那孙三听说来将军府里帮佣,帮到了二姨娘这里,而后来却再也没有回去过。”
“啊?怎么回事?”夏晚荷一听这事来了劲了,听得有些眉飞色舞了。
“具体怎么样并不清楚,只知道有人传言这孙三与二姨娘有些沾染。”
“不会吧?要是有这种事,将军还能放过那贱人?”
“听说孙三是阉人。”
“哎,说了半天是个阉人,这算是什么事?”夏晚荷听了倒没了心气,顿时失望起来。
“姨娘,这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一就有二,那次是杜姨娘运气好,但这次却不是这样了。”
“你是说二姨娘真有姘夫?”夏晚荷听了情绪又高亢起来。
“没有。”寒香摇了摇头。
“没有你说什么?你这个死丫头,寻我开心么?”夏晚荷听了顿时泄了气,那情绪被寒香搞得上上下下,遂有些生气了。
“唉,姨娘且不着急,这有与没有得将军相信不是?”寒香再次看了眼外面,才小心翼翼道:“那事虽然被摁了下去,但将军心里未必没有些许在意,要是这次弄了个男人出来,您想,将军会怎么想?何况将军与二姨娘这十几年没怀上过第二胎,怎么就突然怀上了呢?既然有了怀疑,这孩子还是不是将军的就难说了。到时您生得早固然是好的,生得就算晚了,将军却亦要掂量一下了。”
夏晚荷听了大喜过望,用力抓住了寒香的手道:“看不出你平时沉声不响,关键时候倒是阴狠毒辣。”
寒香听了脸一白道:“姨娘这话让奴婢诚惶诚恐,奴婢只知道没有姨娘就没有奴婢的好日子,所以只要有人挡着姨娘的路,奴婢定会不遗余力铲平道路。”
听了寒香的话,夏晚荷自知失言,遂温情的笑道:“瞧你,说着玩的,你倒记恨上了我了,傻丫头,这府里我只相信你,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来,这个给你。”
说完从腕上剔下一个晶莹玉润的玉镯塞入了寒香的手里。
寒香忙不迭的推辞,眼中诚意拳拳道:“姨娘,您的镯子奴婢是不能要的,一个奴婢不能为主子分忧那这个奴婢有何用?如果这个奴婢为主子办事还要收好处,那这个奴婢还不如不要呢。”
夏晚荷听了大为欣慰,自道没有看错人,她把镯子放回手腕上道:“既然你不要赏赐,那这钱你却要拿着,办这事也是要花钱的。”
说着拿出了一叠银票递给了寒香。
寒香倒不推辞,拿过钱看了眼,从中抽出一张,将剩余地还给了夏晚荷道:“一百两足够了。”
寒香的不贪让夏晚荷虽然很满意,但是她却怕钱少不好办事,于是劝道:“你多拿些吧,毕竟让人去杜姨娘那里做那种事,被将军抓住了可是要活活打死的,谁会为了一百两银子卖命呢?”
寒香非常古怪地看了眼夏晚荷一眼,道:“姨娘怎么会认为奴婢要让人去真的做那种事呢?莫说杜姨娘不会肯,就算肯一时也找不到让杜姨娘倾心的男人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姨娘放心吧,奴婢自会把这件事办好。”
飘香阁里
瑾儿拿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杜诗诗身边的张嬷嬷,那张嬷嬷拿着银票,菊花般脸讥笑道:“这夏晚荷倒是十分大方,拿着五百两的银子买她自己的命,她值五百两么?”
“值不值的人家都出了五百两银子。”杜诗诗冷冷地笑了笑,眼却看着自己刚修葺好的指甲,不停地翻转着,似乎要找出些不完美之处。
“二姨娘,您说奴婢该如何做?”瑾儿笑了笑问道。
“怎么做?”杜诗诗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才笑道:“自然去买催产药给她就是了,不过别忘了放十倍份量的催产药!”
“十倍?这可是要她的命了。”瑾儿微微一惊。
“哼,就是要她的命!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怀上老爷的孩子,她想得美!还想母凭子贵?我让她母子都是阎王殿享福去!这将军是我的,将军府也是我的,没有人能抢走我的东西!”杜诗诗目色有些凄厉,神情变得狰狞异常。
“她们一个个都想母凭子贵,哼,哪有这么好的事?这将军府里我没生出儿子,那就谁也别想出得出来。”杜诗诗阴狠地笑了笑,然后吩咐瑾儿道:“你下去吧。”
“是。”瑾儿恭敬地福了福。
这时张嬷嬷从边上妆台抽屉里取出了一千两银票递给了瑾儿,恩威并施道:“瑾儿,你要记得这将军府里只有跟对了人才会过得滋润。”
“奴婢醒得。”瑾儿接过了银票是眼睛一亮,言语中恭敬不已。
“嗯。”杜诗诗满意地点了点头,直到瑾儿走得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张嬷嬷道:“二姨娘,这事成之后瑾儿怎么办?”
“这事要是成了自然要有个替死鬼,这夏晚荷平日里脾气不小,经常欺压奴婢,非打即骂,这奴婢恶向胆边生,弄了些催产药给主子吃,倒亦是正常的,到时……”
张嬷嬷眼睛一亮,闪过狠戾,笑道:“您是说…。”随后用手比了个杀的动作。
杜诗诗笑了笑,才道:“唉,不能怪我心狠,谁叫她们个个不安好心总想着我死呢?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说完还假作慈悲地叹了口气,那模样仿佛真有人逼着她做这种恶事似的。
“少宫主,夏晚荷要对杜姨娘下手了。”寒香站在莫离殇的身后,恭敬地说道。
“呵呵,这很正常,人心不足蛇吞象,怀上了儿子让她们这些人的阴暗一面瞬间都浮上了水面,这就迫不及待地群魔乱舞了。”
“还有件事,那瑾儿竟然是二姨娘的人,二姨娘已经让她给夏晚荷下十倍份量的催产药,这分明是要了夏晚荷的命,属下应该怎么做?”
“你就按咱们的计划去做,其余的咱们不用去管,让她们狗咬狗去,反正都不是好东西。”莫离殇轻蔑一笑,回头对寒香吩咐道:“找个武功高一点机灵一点的男人,我父亲的武功可是十分厉害的,别被他看出了破绽。”
“请少宫主放心,定不辱使命。”
“什么?将军去了飘香阁?”夏晚荷挺着大肚子半躺在床上,手紧紧的绞着一块丝帕,眼中有着强烈的不甘,她恨恨道:“自从我与那贱人怀了孕,将军已然不宿于我们的房里,怎么突然今晚会宿在那贱人的屋中?”
瑾儿听了眼一闪道:“荷姨娘,你有所不知,听说二姨娘说她最近胎动的厉害,十分的难受,希望有将军地庇佑能保证这个少爷平安生下。”
“我呸!”夏晚荷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怒道:“明明是这个贱人大着肚子还恬不知耻,她好意思编出这些拙劣的借口来?真是个贱货,这么大的肚子还想着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事,真是丢人现眼。”
“荷姨娘,依奴婢看也并不一定是二姨娘想拉着将军做些什么事,就算她想,将军看着那圆滚滚地肚子估计亦是没有兴趣的。”
“咦,我说你这是向着那贱人说话啊!”夏晚荷听了眼一眯有些阴鸷地盯着瑾儿。
瑾儿立刻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荷姨娘忠心耿耿,奴婢认为二姨娘是怕临产之际被人暗害,所以想让将军为她保驾护航才是。”
“保驾护航?呵呵,她倒是想得美,弄不好将军不是她的庇护人却是她的催命符!”夏晚荷听了阴狠地笑了笑。
“啊?荷姨娘说什么?”瑾儿不解地问道。
“噢没什么!”夏晚荷忙掩饰道:“都是给将军怀着了嗣的,怎么将军就往她的房里去呢?”
“荷姨娘想让将军上这来倒也不难。”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只要荷姨娘说自个也是身体不适,将军心里担心荷姨娘定会来的。”
“恐怕不妥,那里那贱人刚这么说,我也这么说,将军能信么?再说就是信了也不一定就能上我这来啊!”
瑾儿听了怂恿道:“荷姨娘,你可以说严重点,将军权衡再三必会来的。”
夏晚荷想了想,终是咽不下这口气,道:“好,你就说我有些见红了,这样也可以为以后的早产作些个准备。”
“是。”瑾儿眼中闪过得逞的光芒,然后慌不迭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莫问慌慌张张地来了,不过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李大夫,李大夫是莫问为了两个怀孕的姨娘特意养在府中的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李大夫快帮本将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将军稍安勿躁,容小人给这荷姨娘看看。”李大夫慌不迭地走上前去,微微搭了搭脉。
过了一会道:“将军勿急,小人给荷姨娘切脉,并未发现任何不利于胎儿的迹象,想来是姨娘怀孕后情绪不稳,自己吓了自己了。”
他说得话很隐晦,在这府里住了数月了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参加妾斗的,所以他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莫问听了脸色阴晴不定,他是什么人?这李大夫的话一下就让他听出了幺蛾子
待他走后,莫问的脸变得有些铁青了,对着夏晚荷问道:“怎么回事?”
夏晚荷见了立刻娇笑着走上前去,拉住了莫问的手柔声道:“将军,妾身刚才觉得肚子一痛,看到有些见红,怕是对胎儿不利,才失了分寸让瑾儿去找将军的,并非妾身有意惊扰将军休息。”
莫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你见红了,让本将军看看呢。”
“呃…。”夏晚荷愣了愣,没想到莫问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来,她本来就是胡说的,知道将军会忌讳,不会真的验证,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天莫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竟然提出这等匪夷所思的要求来。
“怎么了?拿不出来了?”莫问讥嘲的看了她一眼,斥道:“你们这么女人,状着身怀本将军的子嗣,就肆无忌惮地邀宠勾心,你就是吃醋我去二姨娘的房里,就想出了这么个方法来诱我来荷园!本将军告诉你,本将军只是因为把你们当着小猫般宠着,既然是宠物就做好宠物的本份,一旦你们要是露出的爪子让本将军失望了,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别以为自己是聪明的,跟本将军耍这个心眼,你还嫩着呢!你好好养着胎,只要生出儿子来,本将军亏待不了你!”
说完,莫问拂袖而去。
夏晚荷听了呆呆地立在原处,这时瑾儿正好走到她的身边,她越想越气,抬起手,狠狠的扇了瑾儿一个耳光,斥道:“都是你这个贱婢出这么个馊主意,倒让将军对我产生了隔阂!”
瑾儿捂着脸哭道:“奴婢也是想着荷姨娘好,没想到却被将军识破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完不停地磕着头。
见瑾儿如此,夏晚荷阴晴不定,她想了想,如今正是用人之计,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于是只是淡淡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再敢胡乱出馊主意,定不饶过你。”
“是,奴婢不敢。”
飘香阁内,杜诗诗十分悠闲地靠在了软榻上,慢慢的吃着燕窝粥,唇间带着笑意问道:“你看到老爷出了荷园?”
二等丫头侍玉十分恭敬道:“回二姨娘,奴婢亲眼看到的。”
“那老爷去了哪里呢?”
“老爷去了五姨娘的屋里。
”哼!“杜诗诗眼中闪过一丝煞气,恨道:”这个吃里扒外的柳如烟,倒是便宜了她,现在我没时间修理她,等有空了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她。“
”二姨娘你放心吧,等您生出了大少爷,这府上还不是您说了算!“张嬷嬷听了适时的拍了拍杜诗诗。
这日,瑾儿慌慌张张地冲到了夏晚荷的屋中,差点把夏晚荷吓得一跳坐在了地上,数月中,夏晚荷的肚子已然很大,眼见着再过一个月便要临盆了。
”荷姨娘不好了!“瑾儿惊慌失措地叫道。
夏晚荷听了气结道:”混账东西,你主子我好着呢!你这红口白牙地竟然咒我,非得撕了你的嘴不可。“
”不…。不是,荷姨娘你听奴婢说了,再生气也不迟。“瑾儿喘了口气,才道:”听说刚才二姨娘喊着肚子疼,奴婢寻思着她本来比荷姨娘您怀得早,这该不该是要生了吧。“
”什么?要生了?“夏晚荷听了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闪了腰,吓得寒香与瑾儿忙不迭地扶起了她。
”是啊,荷姨娘你要早拿主意啊!“
”寒香,你那事办了么?“夏晚荷一下失了分寸,急着抓着寒香的手问道。
寒香眨了眨眼,示意瑾儿在,夏晚荷才稍微镇静些道:”瑾儿,你先下去。“
待瑾儿走后,寒香才道:”人是找着了,可是这些日子将军却不去二姨娘的屋里,那就算有人也没有用啊!“
夏晚荷听了脸一白,凄然道:”难道真得走到那一步才成么?“
寒香默不作声,只是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后。
陡然,夏晚荷咬了咬牙,狠道:”既然这样,我一定要比她提前生下这个儿子!“
寒香眉心一跳,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些复杂之色。
“你这药确定对大人没有一点伤害么?”夏晚荷拿着药碗手微微一抖,再次不确定的看向了瑾儿。
“这个荷姨娘你放心,这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种药整个京城的大家妻妾中吃得人不少,还未曾出过什么不好的事呢!”瑾儿听了连忙肯定道,心里却道,这药是肯定没问题,可有问题的却是这药量,这可是十倍的量,要没有问题才怪呢!
“对孩子亦不会有问题么?”夏晚荷将药碗放在唇间,快喝时又不放心地看了眼瑾儿。
瑾儿心一颤,又坚定道:“这是自然”
夏晚荷看着黑漆漆的药汤,想着未来的荣华富贵,终于眼睛一闭喝了下去。
外屋寒香听到夏晚荷喝下汤药的声音,禁不住叹了口气,她终于还是喝了下去,却不知道这喝得却是进鬼门关的药!
这夏晚荷亦是十分多疑的人,虽然信着寒香却并不让寒香知道她吃催产药的事,而让瑾儿办催产药的事,却亦没有将要设计杜姨娘的事告诉瑾儿,可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两人却都不是她的人,这就注定了她生命的悲哀。
药下了肚中却一直没有反应,让她既害怕又兴奋,心中忐忑不安,又怕药没有作用不能在杜诗诗之前生下儿子,又怕药的作用太强烈会伤害了自己。
终于到了晚上亥时,夏晚荷突然腹痛如绞,她痛得倒在床上抱着肚子疯狂地滚,叫道:“快叫瑾儿,快叫瑾儿!”
寒香急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焦急道:“荷姨娘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想来是快生了,快去找稳婆。”
“荷姨娘你等着,奴婢这就去。”寒香听了叹了口气往外走去,这时夏荷香突然又叫道:“等等,你把瑾儿叫来。”
“姨娘,瑾儿自晚上就没见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夏晚荷听了大惊失色,这药是瑾儿给她喝的,应该知道她晚上就该生的,怎么这会这个时候不见人呢?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却不敢往那个方向想,这时候她只能往好了想。
她歇斯底里叫道:“快,叫所有的人都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你快去找稳婆,快,一定要快。”
“是。”墨香听了心底涌起一些怜悯,可是这一切都是夏晚荷自找的,她不会插手其中的事。
她找到了钱管家,急道:“钱管家,夏姨娘可能要生了,快让府里准备地稳婆去看看。”
钱管家阴阳怪气道:“稳婆现在在二姨娘那里,二姨娘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不怎么舒服,可能也快生了,你要让我去把稳婆接去夏姨娘那里,恐怕不妥吧。”
墨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这样,你去外面请一个稳婆吧,越快越好。”
钱管家冷冷笑道:“寒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来?这黑灯瞎火的让我去哪找稳婆去?而且将军早就有令了,这稳婆必须事先入府居住,免得到时请到个不干不净的,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墨香听了不再理他,转身就走,快步往飘香院走去。
少宫主不让她管任何事,她肯定不会多事的,但是任何该有的程序她是一个不会落下的,她不会让任何人说嘴去。
“张嬷嬷,我家姨娘快要生了,麻烦您跟二姨娘通融一声,说想要稳婆去看看。”寒香焦急地看着张嬷嬷,神情有些可怜。
张嬷嬷轻蔑一笑道:“寒姑娘真是会开玩笑,你家姨娘明明是要下月才生,怎么今儿个就生了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就是嫉妒将军来了我家姨娘处,想了个见红的不上台盘的招,这次更是好笑了,居然想出了这么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来!”
寒香急道:“张嬷嬷,这次是真的,真是我家姨娘要生了,您让稳婆去看看吧,求求您了。”
“寒姑娘说得好笑,你家姨娘是姨娘,我家姨娘就不是姨娘了么?我家姨娘是正儿八经要生了,这才让稳婆陪着以防万一,怎么你家姨娘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这种事也要横插一杠子?”
“张嬷嬷,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次我家姨娘确实是真的要生了,正躺在床上等救命呢!”
“哼,算了吧,既然躺在床上等救命,怎么她院里这么多的丫环婆子都不去服侍,反倒在将军府里到处翻腾着找什么丫环瑾儿?我看她这么能折腾,一定好着呢,你放心吧,回去看看,说不定你家姨娘正吃香得喝辣的欢实地很呢。”
“既然这样,麻烦张嬷嬷禀告将军,让我见见将军。”寒香见张嬷嬷这里说不通,遂想求见莫问,一来是希望莫问能去看看夏晚荷,说不定能真得救了夏晚荷的命,虽然说夏晚荷到今日之地步是咎由自取,但能救夏晚荷一命的话寒香还是想争取一下;二来,等夏晚荷出了事的话,她也能有话说,她该做的都做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这将军是你说想见就见的么?难道你也跟那些眼皮子浅的丫环一样,想趁机爬上将军的床不成?”张嬷嬷听了刁难地瞪了她一眼,嘴里更是不清不楚的骂骂咧咧。
寒香听了勃然大怒,身体猛得一僵,她毕竟是在魔宫呆久了的,那威仪之气息立刻从她身体里宣泻出来,眼中的精光让张嬷嬷见了浑身一震,差点打了个激灵。
她从没有想到一个丫环还有这么凛烈的气势,那眼中的杀气让她感觉到脖子间冷嗖嗖地,差点连腿都站不住。
“我再说一遍,去跟将军说夏姨娘要生了,需要稳婆,去不去自有将军定夺,不是你一个老奴才能决定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外面来的奴才能负得了这个责么?”
夏晚荷冰寒的话语与这外面的冰雪仿佛融成一体,让张嬷嬷听了浑身发冷,她脸白了白,桔皮般的脸抖了抖,才讪讪道:“寒姑娘,我也是说了大实话,看你急成了什么似的,倒排揎起我的不是来了,得得得,我这就出去跟你回报去,省得你到时恶意地编排我。”
说完嘴一撇,扭着屁股慢慢地往里走去了。
寒香等张嬷嬷走远了,才皱着眉叹了口气,事实上她并不指望莫问会去荷园,因为上次的事,莫问肯定认为夏晚荷又是玩什么手段,这夏晚荷确实是太嫩了,根本玩不过杜诗诗,偏偏夏晚荷还命比纸薄心比天高,不想着依傍着少宫主的力量,却想凭一已之力争不属于自已的东西,少宫主不下手惩罚已然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即使是这样,夏晚荷依然成了宅斗的牺牲品,这才十几岁却从此香消玉殒了。
门吱呀一下打开了,张嬷嬷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那满脸的横肉都抖了三抖,皮笑肉不笑道:“寒姑娘,将军说了,任何事一之即可,二之为甚,还请夏姨娘好自为之。”
寒香听了呆了呆,仿佛不敢相信地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了她这样,张嬷嬷想到她刚才气势逼人的模样,不禁有些解气,讥嘲道:“回去跟你姨娘说,就让她忍一晚上吧,等明儿个说不定稳婆就能去了。”
寒香听了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救命如救火能忍得了么?你倒是会说风凉话!你也是生过孩子的,你为什么不忍几天再生?说不定生出个龙胎凤女的命格,你就不用当人奴才看人嘴脸了!”
张嬷嬷听了一呆,反应过来看气道:“你家姨娘自个儿生个孩子也不挑时候这怪谁?”
寒香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亏你还是老人,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的饭都吃到哪去了!”
张嬷嬷恼羞成怒道:“你跟我横什么横,有种跟将军横去,这可是将军吩咐的,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对着众人道:“你们都给我把门关紧紧地,任她再来再闹,都不准给她开门,要是惊扰了二姨娘,惊扰了将军,你们就等着扒了皮吧!”
门就在寒香的面前狠狠地甩上了,寒香看着那红漆漆的大门,知道这夏晚荷唯一的生机给断了。
荷园内,静悄悄地仿佛坟墓,除了内室传来时不时地痛苦呻吟,寒香想了想,从外室拧了块热毛巾走了进去。
“寒香,稳婆…来了…。么?”看到寒香走进来,夏晚荷仿佛看到了希望灯火,那晦暗的眼中闪烁着亮点。
寒香涩了涩,强笑道:“二姨娘说是可能要生了,稳婆正陪着呢。”
夏晚荷一下泄了气般,眼失神地看着寒香,道:“将军呢?”
寒香怜悯地看了眼夏晚荷,将热毛巾替她擦着汗道:“将军说让你好自为之。”
“将军也不理我了么?”夏晚荷听了顿时瘫软下去,喃喃道,似乎此时身体的痛苦已然慢慢远去,一切变得飘缈不已。
寒香不说话,欲站起来给她再拧把毛巾。
“你别走,陪陪我…。”夏晚荷猛得拉住了寒香,手劲之大一点不象是要死之人,她有些凄凉地看着寒香,嗫嚅着白色的唇,凄惨地笑道:“没想到到晚后陪在我的身边的人唯有你。”
寒香看着她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瑾儿是杜诗诗的人吧!”夏晚荷将死之时终于明白了,她上了杜诗诗的当,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她傻乎乎地钻进了杜诗诗的圈套。
“是的。”寒香点了点头。
“那你呢?”夏晚荷突然看向了寒香,有些希翼地看着她。
“你说呢?”寒香淡淡瞥了她一眼。
夏晚荷惨然一笑,恍然大悟道:“你是大小姐的人!”
见寒香不语,夏晚荷猛得抓住了她的手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寒香摇了摇头,从她手中抽出手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帮不了你,而且我该做的都做过了,是将军不肯救你,我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大小姐与杜姨娘之间斗争地牺牲品!”夏晚荷凄厉地大叫。
寒香眼一冷道:“荷姨娘你这话却是错了,大小姐与杜姨娘是有争斗,但你的下场却是你自找的,你要不是心怀不轨,又怎么会被杜姨娘利用呢?大小姐只是旁观而已,并未出手相害于你,你又何来大小姐利用你之说?”
夏晚荷讥嘲一笑,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惨然道:“没有利用么?没有利用她何必把我送入将军府?没有利用,她怎么会坐视我与杜姨娘的争斗?没有利用,怎么明知道我这次在劫难逃却袖手旁观?没在利用,你又在我身边是做什么?”
寒香淡淡道:“当初进将军府是你心甘情愿的,你既然同意入府就该知道有女人之处就有争斗,又何来利用?就算是有利用,你也是心甘情愿的,是你不能拒绝荣华富贵明知是火坑却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你与杜姨娘之间的争斗又岂是我家小姐能控制的,那都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祟,是你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卷入了这场是非,如果你安份守已的话,你根本不必要会为此付出生命!至于你说袖手旁观,那么我倒要问你,我家小姐有什么理由要加以援手,对一个虎视眈眈于她母亲位置的人以德报怨么?我想任何人都做不到!”
听了寒香的话,夏晚荷脸如死灰,她苦笑道:“这世上有什么人能接受得了这样诱惑呢?”
看了眼身下的襦裙,那下半身已然浸在了血水当中,突然她痛得大叫一声,一股力量冲出了她的体内,她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东西流了出去。
“救救我的孩子。”头发都湿润地沾在了脸上,身体在血里蠕动着,用尽最后的力量,她挣扎着抬起了上身,企求地看着寒香,把希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寒香想了想,才道:“这孩子估计也是死的。”
“不!”夏晚荷大叫一声,咬破了嘴唇,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撕破了下裙,那孩子一下露了出来,眼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的气息。
她颓然地倒了下去,一下如抽去了血液般,睁着狰狞的眼,瞪着帐顶不再说话。
寒香将那孩子捧了起来,放在了她的身边,叹息道:“这孩子活着未必是幸福,就让他陪着你吧。”
听到了寒香的话,如死人般的夏晚荷微微一动,用微弱地声音道:“求大小姐为我报仇!我死了都为大小姐祈福!”
“你的仇会报的,不过大小姐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她自己。”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杜诗诗死无葬生之地!”她咬牙切齿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吼了声,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头一歪,从此告别人世。
寒香看着这具年轻的尸体,眼中有些悲悯,虽然说她见惯了生死,但都是刀枪剑戟中直来直去,这种大宅之中杀人不见血的争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让她不禁恶心于高门大宅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