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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陈吉架着醉醺醺的付慕缘,杨韵搀着胡言乱语的小妹,再加上刘亚,5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北关总部,惹得守在入口处的警卫直笑。
“到,到家了?”小妹口齿不清的问。
“嗯,到了。”杨韵也是一身酒气,不过她的神智倒是相当清醒。
“哦,到家了就好,终于可以耍酒疯了。”小妹咧着嘴傻笑,然后用力一挣,将准备不及的杨韵挣了个踉跄,一直把持着她的手自然也就松了开来。
“刚才,是你笑我来着……是不是?”小妹眯缝着眼,笑容可掬的一边摇晃,一边想用食指准确对上目标警卫的鼻子,可惜在酒精的作用下,却怎么也做不好。
“不是笑您,**。”那警卫马上立正,表情严肃的答道。
“没关系,笑我也没关系,我不和穿制服的人打架。”小妹嘴里说着,却开始挽袖子,直到那半截白嫩的小臂完全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才摇晃着拉过守卫。中途杨韵试图阻止这个坚持要回家后才好耍酒疯的可爱丫头,都被她扭动身体避了开去。
“因为我不打穿制服的人,”那警卫觉得被箍住的手腕似要断了一般,知道要坏事儿,除了拼命摇头解释外,已经没时间去听小妹说什么醉话了,“不打,而你又穿了制服,所以,你现在就把衣服给我脱了,对,脱了,马上。我要和你单挑。”话还没说完,便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警卫身后的金属壁上,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拳印。
“哇!”刘亚尖叫着开始检查那块墙壁是不是搀了纸渣的残次品。因为身上有伤的关系,姐姐只允许他喝饮料,所以5个人中,数刘亚最是清醒,除了肚子有点涨外,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过男孩大概是头一次闹得这么凶、这么晚,所以也相当的兴奋。
“你醉了,别为难人家了,快和我回去。”杨韵闪身马上挤到小妹与守卫之间,努力将疯丫头抱住。
“当然醉了,不醉我怎么耍酒疯。”小妹醉眼朦胧的往杨韵怀了蹭。蹭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也是个女的,于是厌恶的甩了甩头,“走开啦,笨女人,信不信我打你?”
“哎,酒品这么差,还和付慕缘拼,白白糟蹋了那么好的东西。”无奈,杨韵只得一弯腰,将小妹整个抗到了肩膀上,“我先送她回去了,亚亚你们安顿好付慕缘,然后自己回房间吧。”
“哦!”刘亚应了一声,眼神却依旧没离开凹陷的墙壁。
“别看了,是真家伙,哎,都是怪物。”陈吉单手架起昏昏欲睡的付慕缘,不见吃力,一脸轻松的说。
“我知道是真的,我只是在猜她的能力,我姐从来没和我说过。”
“能力?呵呵,小妹姐如果需要发动能力才能达到这个程度的破坏力,那他就不用在一线队呆着了。”
“为什么?”
“虽然说能力运用的纯熟度是划分我们实力水平的标准,但每个能熟练运用自己能力的人,无一不是体内本源之力充沛的主儿。”
“哦。”男孩点头道,跟着又是迷惑,“你的意思是说,姐或者付教官,他们都能能轻松的达到这个强度。”男孩指了指墙上的凹痕。
“没错。”陈吉奇怪刘亚怎么会这么问,心讨“难道‘卡佳的权利’的副作用,并不是赋予被攻击者我全部的记忆?这么基本的东西我也会忘记?”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照呼延考官的批示,刘亚应该享受了三项权利被剥夺期间自己全部的记忆,可为什么这么常识的东西,刘亚会不知道?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了解这些很奇怪么?”刘亚很诧异对方居然摆出那样的表情,仿佛自己不知道小妹姐的实力,是一种无知的表现一样。
“我最喜欢的袜子什么颜色?”
“你就不爱穿袜子。”
“……,那牙膏的牌子呢?”
“别这么无聊好不好?这和我不知道常识有什么联系?”刘亚从陈吉的表情上已经看出刚才的问题其实是每个能力者都该知道的常识,至少,身为北关的人,应该很熟悉这些。
“多少有点联系。”因为事关自己的能力,所以陈吉也想把事情弄清楚。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测试我是否知道你那一时期全部的记忆,而在你剥夺我权利之前,你已经通晓了这问题的答案,但奇怪的是,我却对这个常识一无所知。”和推断能力强的人说话就是有这点好处,你可以省去很多冗长的解释。
“恩。”陈吉点头,然后等待刘亚对这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
“还能怎么回事?两个可能,要么呼延考官对你能力的猜测不够准确,要么就是你这家伙太懒惰,宁愿浪费脑容量去惦记着自己袜子,也不愿意时刻把那些身为能力者的常识留在脑子里。”
“你觉得哪种情况可能性大些?”陈吉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倾向后者,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关于你的无聊事情太多,而关于能力者的常识,少之又少,还有一部分是姐姐教我的。”刘亚越说越是气愤,“都是你,我姐一定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现在基本不抽时间过来教我了,你这家伙……”刘亚一脸的怒火。
“不可能吧?”陈吉避开刘亚的瞪视,“没理由我不天天想着这些的啊?当初培训这个的是位太婆,你不知道,如果当时不时刻记得她教的东西,会被罚倒立的。”
“以你的身体,倒立根本就不算能让你印象深刻的惩罚!”
“是在卫生间。”陈吉忍住反胃的冲动,很不情愿的再次回忆起那痛苦的一个星期。
“这样你都能忘?你行!是不是在总部的生活太安逸了?”刘亚算是认准了陈吉的懒散。
“OK,OK,就算是我不对好了,我现在给你讲总可以了吧?”陈吉发现,自己的负罪感居然越来越重,所以他决定主动认下,趁自己还没完全沦陷前。不然待会不一定又牵扯出什么事情来了,刘亚的手段他算是领教过了。白天在会议室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不是把所有人都坑了一把。
“等一下!”刘亚制止了陈吉,“先把他处理了再说。”男孩指了指已经开始酝酿鼾声的付慕缘。
“付教官,付教官,醒醒,你把乾坤先打开啊,那里面有床,比这么睡舒服多了。”刘亚轻轻的摇晃着醉死过去的男子。
“没用的,他醉了,还是把他架到我们宿舍去吧。”
“要不要打个赌,我在不触碰他的情况下,10秒之内让他醒过来。”脑力游戏是剂吗啡,玩多了便会上瘾,男孩自打通晓了它的使用之道,便乐此不疲了。
“现在?在这里?10秒?”今天陈吉也喝了一些酒,所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也太挑战人的接受能力了,如果这样男孩都能办到,那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恩哼,敢不敢赌?”延续白天的情绪,刘亚一直兴奋非常。
陈吉撒手,将付慕缘整个丢在了地板上,然后细细的观察了一阵,觉得酒醉到这个地步的人没可能立刻清醒,然后又反反复复的琢磨了好久,才应声道:“赌什么?”
“你说吧,只要你想要的。”刘亚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可他越是如此,陈吉的底气便越发的匮乏。
“要赌,一定要赌,不然以后都别想在他面前站起来了。”“不能赌啊,你一定会输的,你忘记他如何给其他特工们下套了么?”两个声音不停的在陈吉脑海里争执着。将曾经风光无限的暴眼卡佳逼得简直就要疯了。又是选择,赌,怕输,不赌,不甘心。陈吉相信,如果不赌,刘亚绝对不会买弄似的自己揭晓答案。而他,对于如何弄醒一个烂醉的人是那么的好奇。
“赌,我赌了。”陈吉把牙一咬,狠下心来,在《半生》一书中,卡佳的人生信条是“先战胜自己,然后才能战胜别人。”
“算了,看你这么不干脆,就赌你以后的一次无条件服从吧。”刘亚突然失去了继续游戏下去的兴趣。“看好了,付教官和姐姐是同一类人,所以,他们对于这个,应该一样的敏感。”刘亚猛的放开了自己束缚,任由体内的本源之力狂放,凝结成一股有若实质的敌意,直指付慕缘。
后者几乎是在感受到不和谐气氛的同时,便以一种反射式的动作突兀地弹跳而起,连一秒钟的间隔都没有,就摆出了战斗姿态。
“呵呵,很有效吧?”刘亚转头对陈吉笑。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陈吉用力的拍着额头。
“怎么回事?刚刚是不是有人经过?”付慕缘的酒一下醒了八分,再加上十二分的小心,他现在根本就睡意全无了。
“没有,我们叫你起来打开乾坤,好抬你进去睡觉,你醉得听不见!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把你弄清醒一些会好点。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后来突然记起,你很怀念当初的日子,所以,我就帮你模拟了一下。”男孩迅速将心里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念了一遍。
“恩?哦,恶作剧是吧?好,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俩怎么收放杀气。”无缘无故的被吓醒,再加上体内残留酒精的催化,付慕缘登时火冒三丈。
“YES!”男孩马上做了一个诡计得逞的庆祝动作。
“……,哦,想骗我给你们开小灶?”付慕缘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刘亚那动作的含义,他笑了笑,语气一转,“我突然又困了,再说,明天还有任务,所以,早点回去睡吧,聪明的小子。”
看着付教官幽雅的在墙壁上扯出一条裂痕,然后整个人钻了进去,陈吉的脸上才出现各种精彩的表情。
“他,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回去睡觉了?”
“不然还要多难?”刘亚耸耸肩。“好了,问题都解决了,现在你可以给我讲讲,这个破坏力是怎么回事了吧。”
“或许不用我说你也该能猜得到。”陈吉眼中的男孩,形象已经高大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这怎么猜啊?一点根据都没有。”刘亚翻着白眼,看来这俩天如此紧凑的精神轰炸,已经把陈吉给炸傻了。
“本源之力可以调动,这个你知道,它几乎可以潜伏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而且到达每一处,都能达到强化身体结构的作用,比如让脑皮层产生兴奋,从而思维活跃;或者凝聚在内府,保护脏器。到肌肉里则能增加弹性,令动作敏捷。”陈吉瞄了一眼刘亚,发现他在用心的听,于是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
“说重点。”刘亚简短的打断了一下。
“哦,是这样的,经过研究,本力也不是到达哪里都可以畅通无阻的,至少皮肤表面就很难凝聚得住,这和人对皮肤的控制力不无关系。不过,后来有人发现,拳,腿这样长用的部位,还是可以通过不断的磨练,而达到令本力迅速聚合的可能。这个磨练的过程叫做‘禅’,和它的本意差不多,是个通过感受来积累本力的过程,这过程有长有短,一旦你突破了‘界’,就可能迅速掌握小妹姐那一套本事了。”
“都是理论。”刘亚有点失望,“我想问的是,怎么才能达到这种破坏力。”
“超越了‘界’,就能在拳表面凝聚不少本力,再用一部分刺激肌肉,活化细胞,然后一拳轰下去就OK了。”
“恩,这是最有用的一句。”男孩点点头,“我要回去睡了,你怎么样?”
“哦,我也回去了。”
两人结伴朝生活区走去。到了路口,男孩叫住了有些沉闷的暴眼卡佳,“谢谢你今天给我讲这些,你现在的本力应该积累不少了吧?”
“我也不清楚,因为没有准确的测量方法,所以一般情况我们都是去找呼延考官,叫他帮着燃烧一次,前段时间,我基本是一次就会被榨干,现在大概能好些,保守估计,一次应该能挺得过去了。”陈吉据实以告。
“恩,我第一次被‘实言之盅’测量的时候,只是感觉很累,没有昏死过去。以那个为标准的话,现在我体内的本力如果全部集中,应付呼延考官两次的燃烧,应该刚好。”
“你说这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抓紧练习,在没有饱和前,本力增长的速度是相当快的,看的就是你这个容器有大,还有身体的生产能力了。”
“……”陈吉还是不明白刘亚要表达的含义。
“笨蛋,你只拼命要练习就好了,超过教官们,并不是那么困难的。天才只是基点很高的平凡人而已。”也不知道男孩口中的这个天才是指谁。
挥别了陈吉,刘亚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能力者的体质强于普通人,这是他知道的。但本源之力具体为何就改变了人的运动、甚至思维能力,他无法理解。其实,也无需去理解什么,因为刘亚从知道自己是能力者那一刻起,便再没打算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改变之前也许是可怕的,可一旦改变成为了现实,他就会尽力去过好命运赋予自己的那部分。
男孩调动体内的力量,设法如陈吉讲述的那样让它们流到皮肤表面,可努力了半天,都不见任何动静。他知道这种事情是着急不得的,所以只得无奈的挥了挥手,将本源之力散去。
刘亚有些想不通,按照传统的说法,在战斗中,如果必须调用大量的本力附着于手掌或者腿部,才能达到小妹姐攻出的那种效果,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一旦两个能力者进入了白刃战的阶段,决定胜负的关键就变成了本力储存量的多少了呢?当然,这只是假设的理想状态,现实中决定成败的因素有很多。可是就是这个情况让刘亚想不明白,“既然维持本力停留在皮肤表面需要非常大的消耗,那么为什么还要将拳头全部包裹呢?只把作为伤害输出点的接触面瞬间强化,不是会节约更多的本力么?”
“或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刘亚挠了挠头。
夜深了,人们多数已经进入了梦乡,洁净的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孤单的回响,听起来空洞得有些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