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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内,把旧章节全部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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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焦灼着午后的杭州城,在不知名的沉闷里,一道人影闪电般划过了杭城的天空。
的确,用闪电来形容这道人影,恰如其分。
因为不论是人影本身,还是人影的所作所为,无不充斥着闪电才有的明快节奏:雷霆万钧的行事手段,一隐即没的出击速度,笼罩在虚幻蓝色下的神秘容貌,还有即使消失了也仍然会持续很久的隆隆轰响。
‘侠’天生,就是为了某种信念。为了这真挚可贵的信念二字,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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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居民区里,一条狭窄的巷道。
江明安披着一身标志性的蓝衣,正后背贴着墙,攀附在四楼的防盗窗上。
换了任何一个人,这么大白天地蹲在别人窗口上,个性点的叫法是独树一帜,通俗化的称呼是鬼鬼祟祟,专业点的术语则叫蹲点……但江明安不同,披上了‘侠’的外套,他等于换上了另一个性格,一切奇怪行径都有其合理解释。
在他居高临下俯瞰的一分多钟里,这个解释已经变得非常清晰,底下训练有素的脚步已经说明了一切。
跟踪者,而且是不止一波的跟踪者,仅仅是他蹲点的一分钟里,已经有三批人马从眼皮底下经过了。虽然这样的生活叫人疲惫不堪,但江明安整个人神采奕奕,欣喜到一向镇定的他身体微微发颤。
只有背部狂乱渗出的赤,表明了他的冒险并非满途的一帆风顺。如果有医生检查过江明安的伤势,铁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伤势,简直是难以来形容,非要用语言来描述的话,那就是在同一块皮肤上,用刀子捅用斧头砍用火来灼伤用冰来冷冻,总之形形**能想到的伤口制造方式一个都不缺,而蹊跷的是这些伤口互相重叠在一起,却又没有被旧伤所掩盖……
但对比取得的效果,这血肉模糊的背,代价并不昂贵。城市深处长期被压制的罪恶正在消散,以积雪融化的速度瓦解着,在不久的今后,杭城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侠义’的天平,已经在这座城市维持住了平衡,而且不会再被轻易地改写。
因为这里有‘侠’--冷酷平衡的维持者。
杀人并不是江明安的目的,而更被视为他达成目的的高效手段。但在这复出的三天里,新添了五十七具尸体,同样是罪大恶极,却并非是死在他手中,而这也正是他所布下的这个局最关键的部分。除了咒术师,没有人会明白……
之前下的每一步,都已然奏效,某个具有历史记念意义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江明安看着手指上的图腾,侠字已经由最初淡淡的白光,成为现在耀眼的七色光芒。
到处都有追踪者,看来自己这颗脑袋,还是蛮值钱的。江明安微笑,看着重新变得空旷的小巷。
自己只是刚刚在棋盘上安放了枚棋子,不到十秒的动作,就又有几路人马追了过来,真是敬业啊!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的人,实力不俗。
第一波跟踪者,是已经打过一次交道的曙光之团,发现得最早,追上来得也最快,但是只有三个人,所以不难对付。只是几个起落,就诱导他们向着错误的方向赶去了。
第二路人马,甚至不能称为人马,因为这一组的全部成员配置,就只有孤军奋战的一个人。
一个,像猫一样的女子,脚步轻到了像是飘雪落地一样,紧紧地咬住了曙光之团的迅疾的速度,影子一样贴了上去。
至于落后于前两组人马的第三组成员,实力就差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都是些普通的雇佣兵和杀手,反正就是些不能归类于强者范畴的人。
但是,连曙光之团都无法发现端倪的幻术,,怎么可能是这些人发现得了的。加上江明安事先已彻底屏蔽了气机,即使是他的老师昆书也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江明安并不惧怕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把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会是江明安的对手,但棋局之外的无谓斗争,还是应该尽可能避免。
战斗力,可不能就这么给浪费掉,以免计算好的棋局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徒添破绽。
背上的伤,有些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他们恐怕到死都不会明白,明明命中心脏的一击,怎么对手还会若无其事,反而是压根不沾边的后背,溅出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一分钟的调息,呼吸已经平稳下来,江明安看到小巷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准备奔赴下一个坐标。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漆黑一片,目光没有焦点的瞳仁,直直地跨越了空间的阻隔,对上了江明安的眼睛。
那是一个穿着黄色衬衫的大男孩,小跑着穿过小巷时,不经意的一抬头。
是错觉吗?对视的一瞬间,江明安有种无从察觉的惶恐,仿佛身上的所有秘密都在这一眼的对视中被看穿了。
而男孩停下的脚步,更像是默认了江明安的猜测。
“你就是‘侠’吗?”男孩开口,对着空气说话。
是敌,是友?这个时候江明安才开始认真审视起男孩来,男孩本身很普通,但有种很强的魂印栖息在男孩的身上,那没有刻意控制而散发出来的气势令江明安感到了一种压力。江明安拈指,飞快掐算着男孩身上的魂印。
这个魂印散发的气息很怪,像是在极力向四处伸张,但又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克制,同时拼命向处于中心的男孩聚拢,哪种魂印符合这种特性……
江明安手指一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难道是,全-知-全-觉……!!!
以男孩的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进化而得来的,那么剩下的可能性……江明安不禁凝神戒备起来,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既然你是传说中的侠,行侠仗义时干掉了那么多坏人,那一定很能打。”史天平诚恳地说道,然后一脱外套。
“我们来打一架吧。”
这种嘻嘻哈哈的话,怎么可能是成熟稳重的全知全觉宿主说得出来的,一定是算错了,算错了。江明安皱着眉头,又算了一遍。
结果,自然还是这见了鬼的全知全觉,不过江明安还算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这个少年身上的魂魄印,并不仅仅是全知全觉这么简单,还有‘鬼哭’,‘起死回生’,和其他几个魂魄印??????这种乱七八糟的程度简直和自己有得一拼。
“打架,我不奉陪。”思虑再三,江明安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难道传说中的‘侠’,只是徒有虚名?我想要变强,就只有这一条路走。我知道的强者,就你一个。打败我,或者让我跟在你身边,随你选。”史天平犟着脖子,大大咧咧地说。
“激将法是对我没用的。你是想成为强者吗?”江明安有点儿无奈地看着少年,怎么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全知全觉的宿主,还想再成为强者,那自己的‘侠’岂不是弱到不行。当然,在现阶段,自己这变异了的‘侠,侠,侠’比起初始阶段的‘全知全觉’还是高出几十个档次,可是后续的进化潜力,‘全知全觉’却是公认的最强魂印之一。不过,现在的少年身上却有着不可突破的枷锁,难以逾越。
“想,想得要命。”
“告诉我理由,然后我才能决定怎么做。”江明安。
“为了‘侠义’。”史天平空虚的眼神正正对上了江明安,江明安这时才发现少年眼神的异样。居然是瞎了。
“为了侠义。”江明安低声重复着,然后落到地上。少年说话时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但那股苍凉的悲意却是实实在在地可以感觉到,毫不做作。
那个神情,让江明安想到了什么,似乎很像是现在正拼命进化魂印的自己。
认同归认同,但是就随随便便摊上这么个小家伙,显然会麻烦不断。
“想要拜师嘛,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你答应了!”史天平欣喜。
“还是打架吧……”江明安叹口气,手指极速一弹,点在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少年额头上。
史天平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