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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利阿斯开车来海边接乔恩-英格里斯警官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好在那晚天空中有一轮明月,月光下山头和海湾周围的景物依稀可辨,而太空生命科技研究所内更是灯火通明,在山谷中显得尤其引人瞩目。
珀利阿斯警官打亮汽车前灯,有规律地闪亮了几次,为乔恩指示汽车停靠的位置。过了十来分钟,乔恩-英格里斯警官终于出现在了车旁,他打开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珀利阿斯随即调转车头,往干尼亚市区方向开去。
“伙计,让你久等啦。”珀利阿斯十分歉意地对乔恩说道。
“嗯,你一定是、是有了什么收获了?”乔恩搓着被爱琴海强劲的海风吹得有些麻木的面孔,一边开口猜测说。
“是有不少发现啊!来,先喝杯咖啡,提提神。”珀利阿斯腾出一只手来,打开了身边摆放着的一个外卖食品盒,一股浓郁扑鼻的咖啡味立刻弥漫了开来。
乔恩一口气喝下了半杯咖啡,一身的疲乏似乎一下子消褪去了一大半,他又抓起一块面包猛咬了几大口,饥饿了一天后,有片面包吃,都觉得是那么香甜。
“我上午去了机场,检查了最近几个月出入克里特岛的人员情况。”珀利阿斯警官一边紧盯着夜空下前方的山间道路,一边向乔恩介绍他一天的行程,“我发现,希腊银行家亚历山大先生最近频繁地上岛,差不多一周来一次。”
“克里特岛上有他的分行吗,或者他在这里有什么业务?”乔恩-英格里斯警官停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嗯,他在这里是有业务。”珀利阿斯侧脸看一眼乔恩,语气肯定地说道,“我调查了一下岛上的出租车公司,他们有为亚历山大先生提供接送服务的行车记录,你猜怎么着,他每次都是到海湾边的太空生命科技研究所。”
“哦,是吗?!”
“还有呀,一个多月前,有一批俄罗斯人和中国人登上了克里特岛,他们也被出租车公司送到了太空生命科技研究所。”珀利阿斯继续说着,“我调查了岛上所有旅馆的电脑记录,没有发现这些人在旅馆住宿的登记。”
“他们没有在岛上旅馆住宿,是不是可以说他们一直都呆在研究所里。”乔恩-英格里斯警官判断道。
“不知道他们来研究所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那里,究竟在里面做什么?”珀利阿斯自言自语说。
“我今天在山头仔细观察了,我们有办法可以进到研究所里面去看一看。”乔恩吃饱了也喝足了,又精神抖擞起来了,“我打算,今天半夜乘小船从海湾那边接近研究所,我们需要一些设备,你有办法搞到吗?”
“去岛上的警察局找找看,那里我认识一些朋友。”珀利阿斯答道。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直接过去吧!”车子已经进入市区了,乔恩想,干脆找到设备后立即去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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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面,风平浪静,由于有月光,克里特岛的轮廓清晰可见。珀利阿斯驾驶着小艇,根据导航仪的指示,正迅速接近那个建有太空生命科技研究所的海湾。
转过一个海角,前面海岸线上出现了一大片明亮的厂房,珀利阿斯立刻降低了船速,慢慢接近了平缓的海滩。珀利阿斯和乔恩,根据他们事先的计划设计,凌晨两点准时到达了预定的登陆海滩。
小艇随着海浪冲上了沙滩,珀利阿斯关掉发动机,乔恩背上一个大型背包,两人先后跳到岸上,一猫腰疾步冲向沙滩边的礁石。借着头顶的月光,两人很快绕过了一堆半高的礁石,来到了太空生命科技研究所的栅栏外,乔恩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液压钳,熟练地在铁丝网上开了一个洞。低头猫腰钻过了洞,两人又迅速地按照事先选定的路线,一溜小跑来到了一座白色厂房的旁边。
两人半蹲在墙脚,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四周的动静,除了夜虫的鸣叫声,周围一切万籁俱寂——这个时候应该是人们睡得最深沉的时刻,即使是保安门卫,也可能在犯困打瞌睡呢。
乔恩找到了厂房的通风口,小心地打开了百叶窗盖子,两人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木有会碰撞发声的东西,然后打开头顶的照明灯,两人一头钻进了通风管道。乔恩略感欣慰,这通风管道的尺寸正合适在里面爬行,与自己白天观察估计的差不多,于是,乔恩在电子定位设备上设定好入口点,然后示意珀利阿斯警官跟随自己,顺着通风管道往前爬。
这厂房里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就跟一座迷宫一样,没有管道线路示意图,很容易就会在里面晕头转向的。乔恩-英格里斯警官今天也算是冒险了,他只凭着管道里各个通道口的来风强弱,依靠自己的直觉判断,向着厂房的核心位置爬进着。
很快,管道两边侧向通道口越来越多,乔恩-英格里斯警官判断,他们已接进了核心区域。这时,也可以听到一些机器运行时发出的声响了,乔恩用手势向珀利阿斯示意,自己要循着声音,向侧面管道爬过去。
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片光亮,乔恩-英格里斯和珀利阿斯兴奋地加快了速度,向着光亮处爬去。
亮光应该是从厂房屋顶的通气格栅照进来的,乔恩-英格里斯和珀利阿斯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格栅开口,下面厂房里的灯光,明亮得有些晃眼。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后,乔恩趴在通气格栅边,仔细地向下面厂房打量:雪白明亮的车间,到处都是一尘不染的,整齐排列的仪器设备,自动行走的搬运机器人,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生物研究所常有的那些弯弯绕绕的瓶瓶罐罐。
乔恩想看看下面车间里各大一些的范围,于是,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蛇形管窥探器,将蛇头上的摄像镜头从格栅洞伸了下去,窥探器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了下面车间里的景象。
小心细致地观察了几分钟,这时两人同时注意到了,在车间的最顶头靠墙一侧,整齐立着一排硕大的“鸡蛋”,根据目测估计,每个“鸡蛋”都有1米左右的高度,它们的外壳应该是金属的,映照散发着明亮的金属光泽。
乔恩-英格里斯和珀利阿斯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迷惑地望一眼对方,好像是在问:“这么大、这么多的金属蛋,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