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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看着城门上的画像,青河侧头看向北斗。
此刻城门上正贴着几幅画像,大大的粘贴在最显眼的地方,那画像显然就是他们几个人,好在赫连战先前离开,不然现在就上榜了,果真是丢人丢到他国去。
没想到姬睿动作挺快,才两天的时间,通缉他们的画像和命令便已经先他们之前到来。
“先找个地方改下装扮,我们分几路走。”北斗调转马头,寻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
“黑儿白儿。”北斗下马,说了一声。
两个小家伙领会,点头,转身一变,成了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少女。
“白儿和青河一起,阿柯和黑儿,我和天游,你们先进去,我们随后跟上,紫菱那边聚合。”北斗一变说一变递给青河和蓝柯易容丹,仲天游他们可以随便变化面貌,但是他们必须借用外物。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赫连战站在床边,绿绮才收手还未站起来便急忙的询问着,一双眼眸大部分全落在床上昏迷的人。
绿绮见赫连战急成这样,微微一笑道,“五爷先别急,臣公子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太过急切,筋骨被影响到,修养些时候便可了。”
“那有没有影响到他手的复原?”赫连战的心完全没有因为绿绮的安抚而轻松半点。
绿绮轻轻摇头,“还好这次发现得早,不影响,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恢复急不来,我先去准备些药物为臣公子淬炼筋骨。”
“好好,麻烦你了,绿绮。”赫连战终于是松了口气。
绿绮含笑道,“这是绿绮的职责。”说完便退出去,只是在关上门后眼中带着些复杂,有担忧,又有盼望又觉得很奇特。
赫连战自己不知道,但是旁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连那个臣公子或许都感觉到了,他太过紧张他了,若说是为了愧疚,原本他救了他一命,又保住了他的手,还提供一处避难所养伤,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他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对于两个才相识不久的人来说,便有些怪异了,就算是那次水蕊,都没有见他那么殷勤过。
见过慕容傲云和令狐宇两人特殊的感情,绿绮对男子相恋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和排斥,她只是担心,毕竟赫连战不胜平民百姓,他是一国皇子,男子相恋可是要受人排斥和唾弃的。若是两人都有心一起还好,偏偏现在一个还没有察觉自己的感情,一个又避而不谈,冷眼旁观,显然是无意。
还是希望主子快些来,别出什么祸端才好。
北斗虽然岁数都比他们小,但是不知不觉中,她却早已经成为他们的核心。
赫连战也不敢再离开,怕等下他醒来又虐待自己的身体,便只能守着,干脆被子一掀,躺了进去,感觉到身边人的温柔,又忍不住靠了过去,秋天夜晚如冬天般,有些凉。
或许了这些天太过疲惫了,才没一会他便睡了过去。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被他在睡梦中无意间抱住的男子却是睁开了眼眸,一双眼眸漆黑如夜色,却透着些许的寂寥。
他撇了旁边那熟睡的脸,俊朗的脸上带着些疲倦,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有恨,有感激,也有一些很浅很浅,浅到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淡淡情愫。
他是一个寂寞的人,一个从小便被当做棋子养大的人,生活中除了严格的训练和辱骂之外,没有任何的关心。他也一直一个人这么过来。
兄弟一大堆,却都只把他当成脏东西一般,排斥他,远离他,伙伴不少,可是都是假的,没有一个真心。
而和他最亲近的那些人,却都是变着法子严格训练他的人。
这次,虽然是意外,受过这样的侮辱,可是,却让他真实的感受到被关心的滋味,这种被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甚至压过了所受的伤痛。
明明这个男人给了他作为男人最大的侮辱,但是他竟然恨不起他来,甚至还开始有些习惯和依赖,他感觉到了从所谓有的恐惧和无助无错,就算当时计划被揭破,成了死棋差点丧命,他也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这种温暖来得太突然,让他觉得不真实,也或许是他怕他真的会习惯,而舍不得离开,或者失去这温暖,会……
许久,他无声的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思绪却是久久都保持清明。
“不过是一个下贱奴婢偷的种,也敢来和本皇子称兄道弟,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让他好好认清自己,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才。”
“哼,这摸样,长得还真和你那母亲越来越像了,那小贱人该庆幸被赐死得早,不然本宫绝对会先扒了她的皮,偷偷爬上龙床就算了,竟然还有胆子生下你这孽障,若不是皇上心慈,早该把你同你那下贱母亲一块埋了。”
“哎哟,你看看他,哎呀,笑死我了,长那么大走路还会摔跤,该不会是以为地上又什么吃的吧,啊,听说你这几日的伙食都给猫吃掉了,哎呀,真可怜,都饿得出现幻觉了。”
“来来来,吃吧吃吧,这个糕点赏给你,你可要舔干净,不然就把这里的地全舔一遍。”
“哦哦哦,贱人生的小贱人,脏东西脏东西。”
“喂喂,喂,你怎么了,喂,醒醒,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赫连战是被臣差点勒死才醒过来的,醒来发现他脸色惨白,全身颤抖不已,嘴里一直念着什么不要,我不是,什么的,听也听不清,赫连战以为他怎么样,奈何他手劲太大,死死的勒着他的胸口,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喊着让人找绿绮过来。
一边忙安抚着他,看着那青白的脸色,心里浮上浓浓的心疼,这到底是要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才会如此被噩梦缠身了,看平时装坚强的人在这个时候被一个噩梦折磨得脆弱难当,心里也有些心酸,只能抱着他,轻轻的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看他惨白的唇都咬得出血了,他干脆堵住他的唇,不让他自虐。
只是堵住后,却又忍不住的探索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迷上这种触感,总逗弄着逗弄着救情不自禁。
怀中的人终于安稳了下来,随后一双子夜般的眼眸便落入他的视线,黑色中似乎带着点迷雾,疑惑,呆愣,显然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醒过来。
赫连战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比平时听话乖巧许多,忍不住轻轻一笑,咬了咬他的舌尖,才放开他,“好了,回神了,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臣满满的回神,随后意识到刚刚怎么了,感觉舌尖还有些麻麻的感觉,顿时原本惨白的脸色多了些可疑的红色,连忙推开赫连战,坐了起来,怒道,“你想做什么?”
赫连战一个不备,被直接推下床,头撞得发昏,抱着棉被,捂着头,恼怒的瞪向始作俑者,不过看他眼中还残留着恐惧的影子,不由又发不起火来,没好气的揉着额头站起来,“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照顾你,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又把自己的手废掉了,多等些日子又不会死,那么急着干什么。”
见他又像平常一般沉着脸不说话,赫连战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刚刚醒来的时候可爱点。
绿绮已经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见两人正怪异的对峙着,那凌乱的样子不免让人浮想联翩,不由轻咳一声,“五爷,臣公子。”
赫连战转头,见绿绮,讪讪的笑了笑,“哈哈,绿绮,刚刚是误会误会,现在没事了。”
赫连战自从照顾这个臣公子以来,喜欢大惊小怪她也习惯了,便也只是含笑了解的点头,随后又说道,“对了,五爷,有故人上门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