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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洋国际律师所。
楼应悔在会客室等了三个小时,茶水喝了三杯,还是没见到许绍洋。
但会客室还有等的比她更久的、茶水喝的更多的客户,对比之下,她这样就不算什么了。
等楼应悔见到许绍洋,已是下午四点。
许绍洋坐在办公桌后,发型一丝不苟,穿着考究西装,衬衣纽扣系到最上面那颗,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禁欲气质。
意外的年轻,最多二十五六岁,肤色偏白皙,五官周正帅气,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很清亮。
楼应悔的第一感觉就是,穿这么多,他不热吗。
结果跨进办公室后,楼应悔发现他真的不热,因为室内空调极低。
她一进入,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许律师,如果我曾借过一块玉佩给前男友,现在分手了,有几分把握拿回来?”楼应悔坐在许绍洋对面,期盼的望着他。
好萌,许绍洋是大眼控,最受不了楼应悔这种闪着光的大眼睛,又黑又亮。
许绍洋低咳一声,一本正经说:“那要看具体情况,你是否具备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即有没有年满18周岁?如果你没满十八,你的法定监护人就有权要回玉佩。”
楼应悔的心凉了凉,点头。
“我已经十九岁了。”
“玉佩是不是你的个人合法财产?如果那玉佩不是你的,那么玉佩实际拥有人也有权要回玉佩。”
楼应悔捏紧怀里的包包,干涩点头,“是我的。”
她眼眸里的色彩逐渐黯淡下去,像坠落的星。
“最后一个问题,你将玉佩赠送给他时,有没有附条件?即有没有约定,只有在某种状况出现的情况下,他才能获得那块玉佩的所有权。比如说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与,在赠送时约定,只有双方结婚了才拥有玉佩的所有权,那么如果没有达到结婚的目的,赠送人有权利索回玉佩。”
楼应悔眼睛一亮,点头,用力点头,“有附条件,我当时借给他,是借他周转资金,防止公司资金链断裂。结果我发现他骗我,他根本没资金链断裂。”
“有合同吗,或者借条?”
楼应悔摇头,这是最大的缺陷,但他们那时还是恋人,又怎会打借条。
“那有没有什么人听见?”许绍洋见她眸底染上苦涩,连忙又问。
“我是在他家给他的,当时我们谈这事时,他家佣人巧姐正给我们倒茶,就在旁边,全程都听见了。”楼应悔豁然开朗,是啊,巧姐听见了。
但转而一想,巧姐是钟家老佣人,又有多大的可能站在她这边?
许绍洋一眼就明了楼应悔的心思,“不要灰心,是人就有弱点,就从你说的那个巧姐入手。”
楼应悔离开绍洋律师所时,脚步多了几分轻快。
思及奶奶的病正在恢复阶段,她还去市中心沃尔玛超市为奶奶挑选了不少补品。
楼应悔推着超市小推车路过家电区时,脚步慢慢顿下来。
家电区的电视一般是开着的,播报实时新闻,此刻播报的正是一条与她息息相关的新闻。
“据悉,今日钟氏集团少东家钟希夷和星光影视大小姐楼初雪正式举办订婚礼,这或许对两家公司今后的发展……”
楼应悔定定的看着电视屏幕,钟希夷和楼初雪正幸福相拥,嘴对着嘴,长达五分钟的法式舌吻,令旁观者脸红心跳。
楼应悔突然泛起恶心,推着推车快步离开。
……
次日,楼应悔向许绍洋预定时间,详谈官司细节。
“楼小姐,下午我和朋友约好去打高尔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边打高尔夫边聊可以吗?”许绍洋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已做痴汉状暗搓搓,美人快到碗里来。
楼应悔有点谨慎,“许律师,那你其他时间有空吗?”
“最近两个星期的行程都约满了。”
楼应悔想了想,询问道:“是哪个高尔夫球会?”
“白云山。”
“好,许律师,我马上过去。”
白云山国际高尔夫球会,向来是奢豪的代名词。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它占地足有数千亩,球场、球道和沙坑一应俱全,小溪犹如游龙蜿蜒于球道之中,其间点缀着浓荫树木,向西眺望,还可独览白云山美景。
楼应悔从高尔夫球车下来,第一眼看见的竟不是许绍洋,而是萧权。
他穿着白色的高尔夫休闲装,定制的,剪裁精致流畅,将他精健的身躯衬得尤其高大挺拔,尊贵不凡。
一眼看过去,萧权要比他旁边两个男人高半个头!
许绍洋就站在萧权旁边,这么说,他们是朋友?
“楼小姐,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萧权,佟日恒。这位是楼应悔,我一个客户。”许绍洋单手插兜,互相引见。
闻言,佟日恒饶有趣味的眼神在楼应悔身上扫视,“楼小姐,久仰大名,听爷爷提起过你。”
“第一次见面,你好,我也是久仰。”楼应悔莞尔一笑,这位应该就是佟老先生常挂在口头上的纨绔孙子吧。
许绍洋诧异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佟日恒嘴角勾起,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浑身洋溢着让人犯罪的性感魅力。
“这话你可不应该问我,要问萧权,萧权和楼小姐可是‘深交’。”
楼应悔本是来找许绍洋谈事的,但现在不知为什么,反而没那么想谈了。
要是让萧权知道,她借了一块玉给前男友,分手了就想通过打官司拿回来,会怎么想她?
……其实,他的想法又和她有什么干系。
许绍洋的热情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淋灭,刚刚佟日恒还在说萧权看上的女孩,为了那个女孩,萧权特意去请佟日恒的爷爷出山……
兄弟不夺人所爱,好在他陷的还不深,抽身来得及。
“最近奶奶身体好些了吗?”萧权站在楼应悔面前,面容冷峻,目光清幽,却止不住那关切。
她今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淡粉色衬衣,束腰的白色A字裙,衬衣下摆收进裙子里,纤细的腰肢,莹白的长腿,像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最后一滴水墨,淡雅又不失瑰丽。
“嗯,好多了,今早还说起你。”楼应悔嘴角轻轻弯起,沉静的眼神里恍若有着待别人没有的亲近。
许绍洋知道,他的小美人飞了,飞了……
一听这对话,一看这眼神,就是有猫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