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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从窗户里投照进来,屋里的地面上顿时投下了一片金色的光斑。凌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感觉他仿佛枕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轻轻地摇了一下脑袋,头下的软绵绵的东西顿时晃动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枕在了一块很大的果冻上一样。更奇怪的是,这块很大的果冻还热热的,香香的。
什么东西这么奇怪啊?
非常先进的枕头?
心里好生奇怪,他侧眼看了一下,顿时呆住了。他这才发现他是躺在床上的,而他的脑袋并不是枕在枕头上的,而是枕在呼和茉莉的酥胸上的。他一晃动脑袋,摩擦到了那敏感的蓓蕾,呼和茉莉也悠悠醒转了过来。
两个人是很奇怪的姿势。呼和茉莉本来是平坦在床上的,而凌霄是坐躺在床榻上的,他的双腿还垂搭在床沿上的,他的上身一部分压在床上,颈部和头部则压在了呼和茉莉的酥胸上。而在床边还放着一只凳子。不难还原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最初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的家,而呼和茉莉则是躺在床上的,后来两人都困了,呼和茉莉睡着了,凌霄也睡着了,却不知道怎么的,他从凳子上坐到了床沿上,又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呼和茉莉的酥胸当成枕头了……
短暂地错愕,四眼默默地对视。
然后……
“呀1呼和茉莉忽然清醒了过来,慌乱地将凌霄的头从她的酥胸上推了起来。
凌霄的脸也红了,有些慌乱地道:“不好意思,对不起……昨晚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就……”
“不要说了嘛……你先出去,我、我换衣服了。”直到现在,呼和茉莉的身上也仅仅穿着昨晚所穿的睡衣。
“我马上出去。”凌霄赶紧走了出去。出了门,他看了一眼双腿间的帐篷,苦笑了一下,心里暗道这个忙还帮得真是辛苦埃
他在桑树下的水龙头前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许多。半响过后呼和茉莉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了一件紫罗兰色的短裙,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的无袖背心,丰胸隆臀,再加上一双丰腴的长腿,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热力,很性感。与昨天的比较保守的牛仔装,今天的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
凌霄看得呆了一下,笑着说道:“你真漂亮。”
呼和茉莉的脸蛋上顿时露出了两只可爱的小酒窝,她温婉地道:“凌先生,你这样的男人身边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我这样的女人也入得你的法眼呀?”
“入得,入得。”也不知道脑袋里面是怎么想的,凌霄脱口就说了出来。
“真的入得呀?”呼和茉莉直勾勾地盯着凌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真……的。”凌霄忽然觉得他好像被什么魔力控制住了一样。
“我给你做早饭,今天学校放假,学校里的食堂是不开的。你喜欢吃什么?蛋炒饭还是稀饭?”呼和茉莉笑着说。
“随便。”凌霄说。
就在这时校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走得很快,神色也很焦急。
呼和茉莉看见了他,老远就招呼道:“周叔早。”打了招呼,她又对凌霄说道:“他叫周周常富,是周校长的堂弟。周叔人挺好的,挺照顾我的,我要是没菜吃了,去他家地里摘就是了。”
她刚把话说完,周常富就走了过来,还没说话,眼泪哗一下就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凌霄的心顿时一沉,这是什么情况?
“周叔,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呢?”呼和茉莉着急地道。
周常富用满是老茧的手掌抹了一下眼泪,哽咽地道:“茉莉,我哥……你的周校长……他、他昨晚死了。”
“什么?”呼和茉莉的甚至顿时僵在了当场,小嘴张开,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叔,你别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凌霄努力稳住情绪,但还是很着急的样子。他无法相信,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周常富说道:“我早上去早市上卖莴笋,返回家的时候天刚刚亮开。我的三轮里还剩了一些莴笋,我想拿给他吃。我骑着车到了他家门口,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以为他起得早,于是就进了门。然后,我就发现他、他……他死了1
呼和茉莉一声悲呼,瘫坐在了地上。
凌霄慌忙将她扶了起来,站在她的身后,用身体撑着她,手也环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再次瘫倒下去。他一边着急地问道:“周叔,周校长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倒在堂屋里,脸又青又紫,但没有流血。我唤他他不醒,我摇他他也不醒,最后我用指头试探了一下他的鼻孔,我才发现他断气……我的哥啊1说道伤心处,周常富大声地哭了起来。浑浊的眼泪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往下淌,好可怜好绝望的样子。
“报警了吗?”凌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不知道怎么的,他一下子想起了呼和茉莉昨晚所遇到的情况,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报了,警察还没来,我先赶过来给茉莉报个信……我的哥啊1他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走,我们去看看。”凌霄说道:“周叔,你扶一下茉莉老师,我去开车。”
“开车?”周常富看了一眼停在操场上的奥迪a6,跟着就摇了摇头,“那地方路窄得很,三轮车能骑过,汽车就开不过去了。你们要去,得走路。”
“你行吗?”凌霄关切地看着呼和茉莉。
“我能行,我要去看看周校长……我……嘤嘤……”呼和茉莉也哭了起来。
凌霄扶着呼和茉莉,一边对周常富说道:“周叔,走,带我们去看看。”
周常富走前带路,时不时叹息一声,时不时又哭两声,时不时又嘀嘀咕咕地咒骂着谁,给人一种神经受到了强烈刺激而错乱了的感觉。呼和茉莉则默默地垂着泪,伤心得很的样子。
顺着一条小路,大约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庭院前,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听闻周常德死了特意跑来看看的。这些人嘀嘀咕咕地议论着,面色也都很凝重。
“周校长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他死了,以后谁给我娃儿补课碍…哎,真是好人命不长埃”一个村民说。
“昨晚我听到我家大黄狗叫得厉害,是不是又什么人把周校长给害了啊?”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还真是的,我昨晚也听到我们家的黑狗叫得厉害,没准真的有什么坏人流窜到了我们村来了。”一个村民说。
“你们别瞎猜了,周校长为人和气,从来不得罪人,家里也没什么钱,谁会来害他啊?”一个村民说。
“会不会是修学校的事啊?我听说周校长告过几次状,会不会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哎哟,可别乱说啊,没凭没据的,这要是上法庭,那可是诬告啊,是犯罪的。”有人提醒道。
刚刚进门的凌霄忽然停下了脚步,心中怦然一动,就连村民都会往修建学校的事情上去猜,这正常吗?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再次在他的脑海里面浮现了出来,一幕幕就像是幻灯片一样闪过。从呼和茉莉打电话开始,然后他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人影,还有呼和茉莉打报警电话却没人接……等等这一切,这正常吗?
越往深处剖析,他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周校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昨天聂天齐来名族小学一视察,启动修建学校之事的调查,而周校长也答应将举报的材料整理出来就送交到聂天齐的手上,可偏偏就在当天晚上他就死了!
这事,能正常吗?
村民们的议论还在继续,凌霄却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和呼和茉莉来到了堂屋口。因为是热天,虽然死亡的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但尸体腐烂所特有的气味也很强烈,靠近门口的时候就能闻到。
堂屋里,周常德仰躺在地上,脸色青紫,身上仅穿着一条红色的四角裤。脚上有一双蓝色的泡沫拖鞋,还好好地穿在他的脚上。他闭着眼睛,神色也停安详,就像是一个睡着了的老人一样。
凌霄的视线又移到了别处,堂屋里的家具和器皿都好端端地摆在远处,没有被乱动过的迹象。堂屋的侧墙上开着门,从门里能看到周常德的寝室的一角,寝室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的心中顿时奇怪了起来,“如果是有人杀了周常德,那这屋子里就应该有点打斗的痕迹?屋子里不但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周常德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堵在大门口的村民慌乱地往后退。
“让开让开?谁让你们进门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破坏现场?”一个戴着大檐帽的警察走了进来。随后,又从门口涌进几个警察。还有两个穿着白色的防菌服,其中一个还拿着一只单反相机和工具箱。
法医都来了,虽然有点迟。
“你们是谁?说你们呢,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带队的警官粗声粗气地道。
周常德赶紧说道:“我是死者的堂弟,我叫周常德。”
“出去出去,不要妨碍我们工作,还有你们两个也出去。”带队的警官看着凌霄和呼和茉莉说道。
凌霄将呼和茉莉拉着,走出了堂屋。
“到大门外面去,封锁现常”带队的警官冲还留在院子里的村民挥手。
凌霄拉着呼和茉莉又往大门外走,一边掏出手机,他要给聂天齐打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