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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后悔药的话,溥窈葭肯定不会听宋乔的话,跟她一起睡。
睡着没多久,溥窈葭就醒了过来,宋乔的头是枕在溥窈葭的大腿上,溥窈葭觉得大腿又酸又麻,费力得把大腿抽回来以后,溥窈葭又给自己揉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
她自己在床上瞪了宋乔好一会儿,宋乔睡得香甜,甚至还砸吧了两下嘴。
溥窈葭不想打扰宋乔睡觉,但是一看时间刚过十二点,她现在睡意全无,拉开窗帘一看,一轮满月挂在天边,倒映在水面上,静谧美好。
溥窈葭看得起来了兴致,就拿起来外套,轻手轻脚出了房间,走到甲板上,倚着栏杆,盯着那一轮皓月。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溥窈葭轻轻念出来一首诗,不由叹息了一声。
忽然她的身后也响起一声叹息声,溥窈葭一惊,警惕地转身,就看到霍煜宸站在自己的面前。
跟自己距离特别近,彼此间呼吸相闻。
溥窈葭像触电一样,想跟霍煜宸拉开一些距离,却忘了自己身后是一片栏杆,正好撞了上去。
她吃疼的哼了一声,霍煜宸赶忙把去看,特别的紧张。
“撞到哪里了?疼的厉害吗?快让我看看有事没事。”
溥窈葭却挣脱了霍煜宸的在她肩膀上的手,躲到一边去了。
她自己揉着自己的后腰,冷漠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煜宸见溥窈葭躲着自己,嘴边的苦涩一闪而过,说道:“我……是为了一个人,一个让我珍视的人。”溥窈葭的睫毛颤抖一下,然后侧过身子,跟霍煜宸拉开更大的距离,淡淡的说道:“那你请便。”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霍煜宸靠近溥窈葭一步,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看,好像有一股暗藏的火在他眼中。
溥窈葭看了霍煜宸一眼,立刻把眼睛看向别处,淡淡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个人就是你。”霍煜宸在距离溥窈葭一步之远的地方站定,不再靠近她。
溥窈葭瞬间抬起来头,盯着霍煜宸看了半晌,才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我跟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好几遍,既然你在这里不走,那我就要先回去了。”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霍煜宸堵住了溥窈葭的去路,“这首《春江花月夜》是我告诉你的。当时你看隋唐五代的历史,对杨广很气愤,他弑父杀兄,骄奢淫逸,暴戾成性,你骂了他很久。我给你念了这首诗,你说辞藻清丽,寓意灵动,特别喜欢,当场就写了下来。我等你写完以后,才告诉你,这首诗就是杨广写的。”
“你不信,你当时有多震惊,我现在还记得。你说不可能,那可是隋炀帝,给杨广的称号是炀,这首诗怎么可能是他写的。我跟你说了,李唐杨隋不过是成王败寇,你都不听我的话,很生气的就走了。过了两天,你过来跟我说,世人对杨广多有误会。只是可惜,都盯着他的错处,没有看到他的才能。他的很多政策为国为民,只是太过激进而已。杨广那些事也有被冤枉的,你说你看事情容易武断,不够全面。还说以后有人再说杨广,你一定为他说几句话。”
“对于杨广那样一个恶名昭著的人,你都愿意去了解他,为他说话,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几句话呢?”
霍煜宸很少会说这么多的话,他走到溥窈葭的面前,特别认真得问着。
溥窈葭听到他说来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刚上初中,很多事情都喜欢较真,也容易冲动。
很多事情都来不及细细的想就做出了判断,霍煜宸总是能引经据典得跟她讲道理。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只有彼此。”溥窈葭带着淡淡的哀伤,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硬起来。
霍煜宸说道:“现在我们之间也只有彼此!”
“不,不是的。”溥窈葭把手背在身后,用指甲掐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过去的回忆而出现的软弱外露,“我们之间,有苏佳瑶,有过去的三年,有你对我的不信任。那些日日夜夜,是你一句话就能抹杀的吗?”
霍煜宸太熟悉溥窈葭,他情不自禁用手捧住溥窈葭白玉一样的脸庞,拇指轻轻抹掉从她眼角沁出来的湿意,“小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