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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审言加快语速:“今天就这样,下次再出这样的事,你就没有下次了!”
说完啪的合上电脑。
他看着南鸳,样子没那么凶了:“你怎么来了?”
话说出口,看到自己一条腿吊着,一只胳膊也吊着,挺狼狈的样儿,又有些尴尬。
南鸳知道顾审言这次比较惨,没想到惨成这样,安慰的话也不知道从哪头说。
顾审言看她欲言又止眼神痛惜,心情挺好。
晃荡了一下吊着的腿,他声音扬着:“没事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活着就不错了。”
南鸳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还有,谢谢。”
明明顾审言比她伤的重,但一直都护在她前面,也许顾审言护的是魏聿谨的女朋友,但这些好是实实在在在她身上的。
她顿了顿又道:“早日康复。”
顾审言看着她乖乖站那儿,带着谨慎,心里有些难过:“我以前,挺凶的啊?”
他找到这儿赔罪,是为当初的误解。
到这会儿,却是实实在在特别后悔最开始见面,那蛮不讲理的样儿。
他认真的补上一句:“以后不会了。”
在空病房开完会找过来的魏聿谨站门口:“什么不会了?”
顾审言挺不好意思:“没什么。”
魏聿谨也没追问,兄弟两个说了几句话后,他牵着南鸳的手离开。
顾审言慢慢的躺回去,看着天花板发呆。
回到病房,南鸳忍不住问魏聿谨:“你不好奇?”
魏聿谨眉梢微动,一本正经的问:“好奇什么?”
南鸳:“好奇我们说了什么。”
魏聿谨看她的脸,很深的打量:“你说让他好好养病,你们和好了......全写在脸上。”
南鸳佯装惊恐:“我以后戴口罩。”
魏聿谨轻笑一声,牵着她到病床边,等人躺好了,给她盖好被子。
每天下午南鸳都会睡一觉,补充生病流逝的精力。
魏聿谨在床边科普:“每个人的行为模式都是固定的,除非重大的事情,很少改变。”
譬如南鸳,一直很自强自立。
这也是南鸳要求自己吃饭,他会顺着她的缘故。
当然,这种顺着,肯定是建立在他判断南鸳可以自己吃饭的基础上。
南鸳闭上眼。
她没有很快入睡,魏聿谨给了徐导一笔钱,还有戏拍不拍的事,都要考虑。
起床后,南鸳在地上走来走去,慢慢的抬抬胳膊弯一弯腰之类。
不算那些细小的刮擦伤,她现在身体的主要问题是肋骨骨折和肩胛骨骨裂。
肋骨骨折的错位不严重。
目前用弹性胸带固定,再辅助止痛消炎的药物,日常生活没问题。
骨裂学名叫裂纹骨折。
像南鸳的肩胛骨骨裂,疼虽然疼,但其实骨头连错位都没有,就是活动会稍微受限。
南鸳对《风吹林动》的整个剧本都心中有数。
她剩余的没有拍的戏份,有两场需要大量的活动,一场是挤牛奶提着牛奶桶的,一场是有客人来,给客人煮肉的戏。
其他的戏,南鸳这会儿体会过活动的承受力,觉得可以胜任。
她和徐导联系,说了基本的情况,挺不好意思:“那两场戏可能得改改,其它的,我尽量。”
徐导激动的连连道:“改!这就改!”
他原本对南鸳回来拍戏完全不抱希望,眼看九十分(自我打分)的剧降到七十分,这几天晚上一直失眠。
对南鸳也有点埋怨,好好的请假干什么,结果......
这会儿南鸳打来电话,再看人家发过来的检查单,徐导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周扒皮。
他不免客气掺杂着真心道:“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身体要紧,你还年轻......”
南鸳笑了下:“是我给剧组添麻烦了,多亏您担待。”
徐导更不好意思:“魏先生那儿......”
虽然南鸳的经纪人说那位只是南鸳的普通朋友,但哪个普通朋友这么大手笔。
他也就是剧组走不开,加上要保密,所以没去医院。
但那笔金额不小的钱还在账户躺着呢。
钱人家都出了,还让人女朋友带病拍戏,他怕不是在捋虎须。
南鸳:“没事。”
这天晚上,南鸳坐在床边给魏聿谨的账户转了一笔钱,就徐导收到的那么多。
账户是从陈云那儿要的。
不小的数目,转完后心疼的将卡上剩余的数字数了又数,又安慰自己,反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些钱比魏聿谨给她的少很多呢。
魏聿谨洗完澡过来。
他换好衣服了,头发和眉眼都有些潮湿,像开了美颜一样,更引人注目。
南鸳和他说转账的事:“剧组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笔钱应该我负担,还有搜救的钱,你看多少合适?”
都出动直升机了,还有医院的费用。
还好她现在拍了几部剧,都是有名有姓的角色,贵一点的支出还算能负担。
其实不拍戏,魏聿谨给的钱也能负担。
但是有进账和没有进账,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医院人来人往,不好穿吊带。
南鸳在周秋的帮助下换了宽松的棉白睡衣,左边领口折叠了一道儿,别着个小卡子。
衣服宽大,整个人就显的有些单薄。
一分一厘都算清楚?
魏聿谨心里涌动着几分说不清的气,但她坐在那里,脆弱的一指头就能按倒。
他冷声道:“我先去吹头发。”
南鸳嘀咕,以前也没见他吹头发,天热,短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她上床躺好。
过了会儿魏聿谨回来,上床关灯一气呵成,也不说话。
南鸳以为他忘记了,提醒着问:“搜救的钱......”
魏聿谨:“你是我女朋友,这笔钱让你出,让外人看我笑话?”
长久的沉默。
又生气,南鸳觉得魏聿谨就这一点不好,太要面子了,不过有钱人么,什么都不缺,面子贵重也正常。
她想了想说:“是不是价格很高?我有心理准备,我现在拍戏很能赚钱......”
任何行业底层都过的很不容易。
她运气很好,现在也算有点名气,而这个圈子,名气就是金钱。
魏聿谨握住她的手:“睡吧。”
南鸳有点急。
明天他们就走了,她又不打算跟着,算账这种事,越早越好,要不然总惦记。
她凑近他:“我悄悄给你,不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