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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启二年、后金天命七年(1622年),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孙承宗来到山海关。
孙承宗到达山海关后,巡行边塞,在山海关和八里铺转了一圈后找来了王在晋,并询问道:“新城修筑好以后,是不是要将旧城的兵马移四万人来驻守?”
王在晋说:“我打算另外设立一支四万人的军队来守城。”孙承宗不愧是给皇帝当老师的,一听就直接点出了问题之所在,并说道:“这样一来,八里铺就有八万兵了?”王在晋还没回味过来,顺口答道:“是的,没错啊。”孙承宗可能是感觉王大人不太聪明的样子,点是点不透了,遂直接说道:“这样一来,八里铺就有八万兵了,可是一片石西北不派兵驻守吗?在八里铺内修筑重关,新城后面就是旧城,旧城前面埋的地雷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还是用来对付自己新兵的?新城可以守的话,还用得着旧城吗?新城要是守不住,四万守军败退到旧城城下,你是开门放他们进来,还是闭关守城,看着他们死绝?若四万守兵倒戈,你是打算开关放敌人进来,还是闭关投降敌人?”
王在晋可能一时反应不过来,缓了半天说道:“当然不能开门,我可以让他们从关在的三道关进来,此外,我准备在山上建三座营寨,接应败退的部队。”
孙承宗这下是真的恼火了:“士兵没有溃败就修筑营寨等待他们,你这是在教士兵逃跑吗?况且逃跑的士兵可以进来,敌人也可以尾随他们进来。你现在不为恢复做打算,却在这闭关自守,把关外防线全部撤离,还天天在朝廷争斗,京都以东还有安宁之日吗?”王在晋无话可说。
孙承宗于是召集诸将商议关外防守的问题。袁崇焕主张守宁远,阎鸣泰主张守觉华岛,袁崇焕向孙承宗请示:“在宁远驻扎五千兵力,以壮十三山的声势,然后派遣将领带兵去救援十三山。宁远距离十三山只有两百里,可以轻易占据锦州,如果不行再退守宁远。”
孙承宗采用了袁崇焕的建议,主筑宁远,并上奏王在晋的不足,“笔舌更自迅利,然沉雄博大之未能”,熹宗准奏,并送了王在晋一张飞机票,改任其为南京兵部尚书,遂令孙承宗督师蓟辽,照例赐尚方剑一口。
天启二年、后金天命七年(1622年)八月,孙承宗督师蓟辽,径至宁远,以马世龙为总兵官,令游击将军祖大寿守觉华岛,副将赵率教守前屯,以阎鸣泰为辽东巡抚,以鹿善继、王则古为赞画。又让袁崇焕建造营房,李秉诚训练火器装备,鹿善继、王则古处理军需物资,沈棨、杜应芳维修甲仗,孙元化修筑炮台,宋献、程仑购买军马,万有孚采伐树木,鲁之甲拯救难民,杨应乾招募辽人编制成军队,“以辽人守辽土”。
孙承宗发现先前关上的士兵没有纪律,而且有大量的不符合条件的人冒领军饷,于是孙承宗阅兵后,将河南、真定等地不符合条件的士兵全部遣回。将鲁之甲所拯救出的难民征召七千人出来去驻守前屯,杨应乾招募的辽人军队去镇守宁远,请求朝鲜声援辽东,又犒赏东江镇的毛文龙,让他四面防卫。并传令给沈有容进据广鹿岛。
孙承宗更定军制,申明职守;于宁远附近,筑堡修城,练兵十一万,造铠仗数百万,开屯田五十顷,兵精粮足,壁垒森严。
登莱巡抚袁可立与孙承宗同为天启二年殿试同考官,共同主辽期间偶尔哈赤也是经常“为之奈何”。孙承宗将辽海防务委之于袁可立,十分倚重。
袁可立,字礼卿,号节寰,河南归德府睢州(今河南省商丘市睢县)人,明万历十七年的进士,袁可立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帝,为‘’四朝元老”之臣,诰‘’五世恩荣”之赏,为中国十大清官之一。
万历十九年(1591年)八月,袁可立在任南直隶苏州府推官,苏州是当朝首辅申时行和王锡爵的故乡,背景不是一般复杂,来此赴任的官员无一不是如履薄冰。而立之年的袁可立血气方刚,初生之犊不畏虎,连审御批大案。袁可立“以锄奸为己任”曾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袁可立的不畏权势,不仅使他声名远扬,也成就他为中国历史上的‘推官’楷模。此后袁可立成为苏州府名宦祠中与文天祥、况钟、海瑞、于成龙、林则徐等并列的清官廉吏。
袁可立曾奉命巡视京都西城,有皇帝宠幸的弄臣仗势杀人,百官不敢问,袁可立勃然大怒道:“杀人者死,朝廷法也,即弄臣顾可脱乎?吾知有三尺,不知弄臣”。袁可立不给皇帝留面子,毅然抗旨将弄臣正法。京师称“真御史”。自袁可立巡城,无论皇亲国戚或朝中大臣,凡贪纵不法,袁可立皆一并弹劾论处。“迨奉命巡城,而持斧埋轮,贵戚敛手。”万民呼“袁青天”。
后金占领辽东半岛及沿海岛屿后,对明朝的威胁日趋严重。此时的登莱已成了与后金占领的辽南一水相隔的前沿,担负起了光复辽东的重任,同时也是辽海前线的后勤转输和练兵基地,而首任登莱巡抚陶郎先则刚刚因贪赃被免,此时的辽东又刚刚经历了经略袁应泰自杀,熊廷弼和巡抚王化贞遭逮捕论死。于是于天启二年(1622年)四月十四日,天启帝以“弹压登莱非公不可,于是以节钺授公。”任袁可立为右佥都御史以巡抚登莱。
袁可立拜命就道,从河南睢州出发路经金乡就遇到白莲乱军,袁可立带领家丁冠带披甲直冲敌垒,连自己60岁的夫人都亲上战场擂鼓助阵。
袁可立抚登三载,坐临登莱,开创东江,厉兵秣马,用戚继光“水军先习陆战”之法练兵,积有战船四千艘,组成了一支五万余人的水师陆战军队,其锐意规划,整肃军纪,操练水师,打造战舰。沿海增置炮台,形成“百里棋布,鼎足传烽”的犄角之势,使登莱武备大为增强,成为辽东前线的海岛基地,确保了明朝沿海疆域一带的平安,并大大牵制削弱了后金对明山海关一带的战斗力。与孙承宗、津抚李邦华、毕自严、毛文龙、沈有容等戮力策应。使雄才大略的努尔哈赤就地蜷缩无以西窥。
一方豪杰皆在,士气自倍,人心自归。
此时的努尔哈赤是郁闷的,名将孙承宗、袁可立守辽,边境固如金汤,同年七月开国五大臣之一的觉尔察·安费扬古逝世,努尔哈赤再次痛失一将。
觉尔察·费扬古,瑚济寨(今辽宁省新宾县)人,隶属于满洲镶蓝旗,完布禄的儿子。随父归顺努尔哈赤,四处征战,屡立战功,赐号“硕翁科罗巴图鲁”。天命元年(1616),努尔哈赤称汗后,位列五大臣,从努尔哈赤征哈达部、征东海窝集部、灭乌拉部,与扈尔汉征萨哈连部,取河南北三十六寨,参与萨尔浒之战,灭亡叶赫部,攻取辽沈地区,战功卓着,屡立战功。
努尔哈赤并没有等太久,魏忠贤再一次在内斗中帮助了他,然而努尔哈赤也将迎来他的一生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