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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谁不说实话我就让人把他逮起来。”
此时的老村长神色更加的难看,眼睛里一直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的跳动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顾子湘叹了口气,也难怪老村长会生气,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这不是明摆着骗人么?
刚刚老村长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又轻轻的碰了一下顾燕子的伤口,只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看着顾燕子就这么忍着,不说话只在哭,老村长顿时就全明白了,这才大发雷霆,
“说啊!这到底是咋回事?不是说是胎记吗?为啥碰一下疼成那样,你们见过会疼的胎记么?”
只见老村长憋红了脸,双手叉腰,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顾老二,仿佛要把他吞了似的。
老村长转了一圈也没见谁吭一声,他的眼睛瞟向王秀娥手里的扫把,又看看顾燕子手上的伤口,背着手叹了口气,
“老嫂子,你这是干啥?有啥大不了的事非得拿孩子出气,你看你把这娃打的,她可是你亲孙女,你咋下的了这个手的。”
顾子湘都怀疑王秀娥是不是傻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把证据拿在手里,是怕别人看不到么?
王秀娥羞得老脸通红,忙把手里的扫把扔到墙角,着急忙慌的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是我,咳咳咳……我……我可没打……咳……那孩子,我也……打不动啊!”
俗话说的好,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王秀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看着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顾子湘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还好没有人在意她这边。
老村长看着众人气的直跺脚,憋红了一张脸,
“那这到底是谁打的!”
此时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安静的让人发慌!
王秀娥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忙瞪着家里几个孩子,心里嘀咕道,千万别说出来啊,千万别!
这么不光荣的事儿,大人是不会说的,只有孩子们才会说。
刚瞪了一会儿,王秀娥顿时感觉眼睛生疼,心想着,看样子是没人敢说啥了,不如就休息会儿吧!
谁知道她刚闭上眼,就听到顾小柱小声的嘀咕道,
“村长爷爷,是我二叔……”
顾小柱话都没说完,就被赵翠华捂住了嘴巴,揽在怀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要不是有赵翠华在旁边,顾子湘早就跑到顾小柱的身边了,哪像现在只得偷偷的他竖着个大拇指就了事。
“嫂子,是么?”
看着王秀娥失望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老村长顿时就明白了,小柱说的是真还是假!
老村长的眼神,一瞬间就锁定了顾老二,
“老二,你为啥打这孩子,你看看她被你打的,你还有没有个当爹的样子!”
“我……我……唉!”
只见顾老二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尴尬的蹲在角落里唉声叹气的,手里不停的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再看张淑珍捂着脸坐在凳子上,也看不出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
顾子湘心里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里,二房两口子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闲着没事挑挑刺。
如今,再看看眼前这副模样,顾子湘只想啧啧啧……
老村长瞥了眼顾老二哼了一声,便走到被顾小柱面前,看着赵翠华还不松开的手。
只见老村长紧皱着眉头,语气中隐约有些严厉,
“老大媳妇,你咋还捂着小柱子的嘴干啥啊,还不赶紧松开你的手,我要跟他唠唠嗑。”
只见赵翠华惶恐不安,但又没办法拒绝,
“嘿嘿嘿……老村长,你想唠啥,我陪您唠好不好?您说您跟个孩子有啥好说的!是吧!”
顾子湘心里呸了一声,那跟你又有啥好说的,真是脸皮厚!也不怕闪着自己的舌头。
赵翠华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该把小柱的嘴堵上,这孩子可真是多嘴,他也不好好想想把家放在啥位置上。
“我跟你没啥话说,只跟小柱有话说!”
顾子湘暗暗佩服,这村长爷爷也真够直白的,就这么直接拒绝了赵翠华。
“老村长,您是不是还因为刚才的话啊!这孩子说的话您可不能当真,都说童言无忌就是这么个理!”
顾子湘看着老村长越来越黑的脸,心里还是蛮担心赵翠华的处境。
可人家压根不是个看脸色行事的人,不然都这么多年了,咋还讨不了王秀娥的欢心!
赵翠华嘴不停的在那吧拉着,
“再说您上俺们家来,是有啥事要说吧!俺娘站在那儿,你去找她说吧!在顾家都是我娘做主。”
赵翠华可不想让他们家当了出头鸟,直接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王秀娥。
“啊!”
顾子湘正低着头,不想听赵翠华在那絮叨时,一声大喊吓得她直撇嘴。
这谁啊!想干啥啊?
等顾子湘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时,只见赵翠华眼眶里含着泪,对着自己的手猛吹着气。
顾子湘有些看不明白,这是咋了嘛?但看到顾小柱站在王秀娥的身后躲着时,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顾小柱,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这是老娘的手,是手!你当猪蹄啃那!”
赵翠华噼里啪啦的骂完之后,嘴里就不停地“哎呦哎呦”的叫唤着,看着她这个样子,顾子湘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看赵翠华眼眶的眼泪都落了下来,看来这一口是被咬的不轻那!
顾小柱下口可真狠!
顾小柱也不胆怯,但依然躲在王秀娥旁边,也大吼着,
“我知道是手,那谁让你一直捂着我的嘴的,我都快喘不动气了,你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想把我给闷死算了!”
接着顾子湘就看到最让她惊呆的一幕,顾小柱居然还眨巴眨巴眼,挤出两滴眼泪出来,朝着王秀娥一顿撒娇,
“奶,你看娘!居然还凶我!呜呜呜……”
“好好!你别哭了!别哭了!”
王秀娥黑着一张脸,指着赵翠华的鼻子就大骂道,
“你看你弄得缺德事儿,你这脑子是咋想的啊!我告诉你,今天要是小柱有个三长两短,你十条命都抵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