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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冥此时心里阴郁至极,此时的他宁愿不是清醒的,方才一番惨状实是直击碎了自己的心灵,一直隐隐作痛。
“你很心痛是吗?你要想想如果我不击死它,它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死掉,何必浪费天地间的灵息之源。”猩红帝魔脸呈愠色。
整个峰体已不再上升,因为已形成了参天之势,而鲲冥与猩红帝魔所处的位置已上升至半空。
鲲冥尽可能平息自己的情绪,望着脚下黑色迷离的悬境之地,山体的远处依稀还有大鱼在四处乱蹿,还有的自己撞上山峰之身,顿时惨叫而亡。
或许是由于悲戚过渡,此刻心中已经麻木,脸上惨白,汗已满面。
鲲冥再一次认识到,猩红帝魔的邪力无边,原本平静的黑色北冥之地,竟然在其手法之下轰然出现这么大座巨峰,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看来自己要摆脱猩红帝魔的控制已是绝然无望。
猩红帝魔看了鲲冥一眼,道:“由不得你想太多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心中的万灵圣母了!”
说到万灵圣母,鲲冥眼神慢慢闪出了光。
是的,他感觉好久没见到鲽鳞,心中甚是想念,这种想念变成一种压抑,会让自己很难受,或许能承猩红帝魔之意,真正要面对万灵圣母,心中怦然激动不已。
在两人近距离的对面,就是方才耸立起来的峰体,猩红帝魔说了句:“随我来!”
鲲冥这时候才发现脚下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石阶路,路是蜿蜒崎岖而呈环山形而向上延伸,虽然不算平敞,但可以看出是通往侧面某处的。
两人一前一后拾阶而行,猩红帝魔走在前面,鲲冥走在后面。
鲲冥看着猩红帝魔猩红刺眼的背影,一头猩红之发随着身体的节奏不断地飘晃摇动,显得格外风度十足。
鲲冥心中犯嘀咕,如此不可一世的大魔君,为何如此屈尊降贵如此步行,看着前方似乎毫无防备的猩红帝魔,鲲冥脑子里泛起了一些冲动的念头。
如果趁其不备,是否可以侥幸逃脱?但试想一下,就算眼下逃脱,但不出一时,便会被猩红帝魔捉住,况且自己体内已服用了其强行吞下的猩红丹,只要他一施咒,自己会可乖乖就范。
如果趁其毫无防备之下,是否可以偷袭,如果一击即中,是否就能将其制服?但鲲冥又否决了,因为他想眼前的魔头是何等的厉害,他既然如此坦然地走在前面,并非是他没有防备,而是对于自己的一切皆掌于手中,就算即时暴击,定然不会成功,一旦失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就这样老实地跟着他往上走,或许真能见到心中的万灵圣母?虽然鲲冥这样为自己设下这个问题,但他相信猩红帝魔的话必然会兑现,而且他心中时刻记挂着自己心爱的圣母,已经没想过太多后面将发生什么,只要能见上一面,见到她安然无恙便是最大的安慰。再者,猩红帝魔为何要把自己与万灵圣母来一个成全之美,其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也是鲲冥很想知道的。
刚拐了一个小弯,便来到一个直壁前,直壁前有一块平敞之地,有如天工刻凿,猩红帝魔在直壁前停下,鲲冥紧随其后停住。
猩红帝魔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回头看鲲冥一眼,便伸出右手在直壁前左右轻轻一划,两道猩红之弧若隐若现,然后轻轻一送,猩红之光便飘向直壁,在直壁之上自动形成一个猩红的框,突然猩红顿消,一道石门轰然打开,更浓郁的猩红之气从门内漫散而出。
鲲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猩红帝魔在操控着,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此人难道真有翻天覆地的本事。
如此突然生长出来的巨峰之内,竟然别有洞天,而创造这样的天工手笔,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鲲冥内心思绪翻滚,但是没有说话,只是后脚跟着猩红帝魔的前脚跨入石门之中。
刚进入,一股极重的腥酸之味扑鼻而来,鲲冥差点没忍住作呕。
“这味道不是你们鲲鱼体味嘛,人做久了,闻不习惯啦?”猩红帝魔回头看了鲲冥一眼,不屑的表情带着轻蔑的讥笑,“稍一会你就习惯了,让你找到前身的感觉!”
鲲冥被猩红帝魔如此一说,还真是感觉找到了前身的感觉,而且这味道越闻越顺,心情放松下来,这下看到眼前。
山体内真的很宽大,而且猩红帝魔说话都透着强大的回音,空旷深邃,里面不但不黑暗,而且到处布满猩红光焰,光焰形成一道阶梯,是由上而下的,一直往深处延伸,弯弯曲曲甚是壮观。
刚踏上阶梯,猩红帝魔便没再移动步子,他示意鲲冥也踏上来,鲲冥方踏上,看似从上而下阶梯突然自动起来,而且一路往下收宿,鲲冥感觉瞬间踏空,没有心里准备,差点摔了下去,猩红帝魔轻轻伸手拦住,以不致于滑下。
这一次惊魂之余,才发现,阶梯之下尽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如果真摔下去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不到堂堂的混灵族首领,竟然被这一小动作惊吓,平时你是怎么飞跃腾空的,是你的本事没有了,还是即将见到你心爱的万灵圣母,有些神不守舍。”猩红帝魔如此调侃一句,让鲲冥还真有些不自在。
阶梯不断下沉收缩,离刚进来的石门越来越高,而底下的情形便慢慢可见,下面便是一处很宽敞的平底,不一会儿,创梯完全收缩完,两人便直接到底,猩红光焰的阶段突然消失。
到底部之时,鲲冥才发现下面并不是很宽,感觉是一个悬浮在山峰体内一个飞升的石台,大石台周边飞蹿着刺眼的猩红光焰,但整个大平坦石台不算太大,一眼看过去尽收眼底,除了刺眼的光焰,没有任何东西。
鲲冥本想问万灵圣母在哪里?或者想问他们是不是到了地方了?但是他都没有开口,因为他心底里对猩红帝魔一直抵触着,不愿跟他问说一句话。
鲲冥好奇四处观望,脚下踏着的平台还是直犹如悬浮在巨大空旷的山峰体内,而平台的边缘尽是黑暗不清的深渊样子。
猩红帝魔看着鲲冥,脸上扯出了笑,道:“我们已经到了,看来你的心开始不安,是不是在寻找你的圣母呀?”
鲲冥没有睬他,但内心确是巴不得马上见到万灵圣母。
猩红帝魔再次施法,他的右手伸出,一道猩红光晕向着前方黑暗深邃处直飞伸过去,在石台边缘的处突然猩红之焰四起,顿时照得红亮通透,石台对面石壁之中竟然出然了一个神奇的景象,石墙之中有一个小室,而小室是全是由数条猩红之柱形成的屏障,与其说是一简神奇华丽的小室,还不如说是一个猩红围困的笼子。
通过光亮,看到无数猩红条形成的笼栅栏,而小室之中虽然渗透着猩红之色,但在这刺眼的色彩中有一抹更令人眼前一亮的白色。
这一抹白色正是万灵圣母——鲽鳞,她端坐在小室中正央的一石台之上,眼前如此的情形变化,竟然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而且还是闭目养神。
鲲冥见到了万灵圣母,虽然离得有些远,因为激动本想叫唤一声,竟然没叫出来。
“万灵圣母,你可安好?”猩红帝魔唤出一句,这声音在空间中有如巨钟响彻整个空间。
但是她还是闭目端坐着,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好一个万灵圣母,在如此禁锢之地,竟然还如此泰然若素,好!你可以不理我,但我带来了一个人,你总该看看吧!”猩红帝魔这么一说,万灵圣母还是安然不动。
这猩红帝魔的嘴虽然一动不动,但其腹语的穿透力还是非比常人,可怎么说都未能让万灵圣母鲽鳞理会,自然脸上泛起愠色。
猩红帝魔也沉得住气,他竟然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不再腹语,只是定定地看着鲲冥。
鲲冥知道猩红帝魔的意思,原本想逆向其意的,但由于自己过于激动兴奋,情不自禁唤出了一句:“圣母!”
这一声喊得声音不高不低,但其间尽是情意绵绵,还有些微颤的激动。
虽然有些远,但鲲冥看着小室里的白影动了一下,真的有了反应。
是的,鲽鳞听到鲲冥的声音,美丽的眼睛启开,长长的睫毛微上扬一下,精美的容颜泛起了惊奇,自喃一句:“鲲冥的声音,是鲲冥!”
进而站了起来,移动优美的身姿移步而来,忙走到猩红栅条边,不经意间手一触碰到栅条,突然一个闪光把她的身子弹退了几步,原来这些猩红栅条便是禁困万灵圣母的法器。
见万灵圣母被弹退轻呼一声,鲲冥的心也跟着一紧,忙道:“圣母,可安好?”
鲽鳞站在栅条边,通过条间隙的空间看了过来,真看到了鲲冥,花容之上不禁泛起了笑意,而猩红帝魔自然一并入其眼帘,但此刻却视若无睹。
“鲲冥你还活着,真乃万幸!”鲽鳞轻轻说了一句,便冷眼盯上了猩红帝魔。
猩红帝魔却谩笑着看着鲽鳞,说道:“他还遇上了我,不仅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当然是万幸!”
鲽鳞冷言道:“你这魔头,既然我们都落入你的手上,你意欲何为?”
“问得好,我把你们俩都弄过来,当然是来成全你们的好事,美事!”猩红帝魔以腹语说出这句话,显得犹为龌龊。
他转眼看向鲲冥,道:“你心爱的万灵圣母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啦!”
鲲冥听到此话,连头都抬不起来,不知如何自处。
“魔头,你什么意思?”鲽鳞也是很惊奇,不禁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吗,鲲冥心中一直对你这圣母爱恋于深,我便以我的美意成全你们的美事,让你们真正完成雌雄相融,做这混沌初始的第一双夫妻。”
猩红帝魔单刀直入,把话挑明来说,此话之后,他自摇头叹息一声,接着道:“只可惜呀,原本你该属于我的,如此上古美人谁不曾心之恋之!”
鲽鳞听猩红帝魔如此一说,花容一惊,但忽尔又淡定下来,很平静地看了鲲冥一眼,只见鲲冥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的勇气。
鲽鳞平静地道:“你好无耻,如此下作你也想得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
鲲冥听到鲽鳞此话,瞬间把头抬了起来,看了一眼美丽的万灵圣母,再不好意思地转头看了猩红帝魔,似乎在等待着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看看猩红帝魔到底是何目的。
可是此时鲽鳞话锋一转,眼睛盯着鲲冥,问道:“鲲冥,我问你,你是如此作想的吗?”
鲲冥闻听此言,忙俯身跪下,向鲽鳞行了大礼,急忙道:“我万万不敢有无耻之想。”
“你不用说,我也明白,必然是这魔头逼你屈从,就在此北冥之地,你是我点化为人的,有同再生,你妄然不会有些想法,此魔头逼你所从之言我也大概能猜出个所以,不论如何,你休要听他之言,否则不论是屈从还是自愿,必遭天谴!”鲽鳞话语越来越重,最后一句如一把刀直刺进鲲冥的心里。
鲲冥浑身颤抖,被鲽鳞的话刺到了自己心中的痛处,突然如发狂一般,一个纵身飞跃而起,暴发之力直扑向猩红帝魔,只可惜猩红帝魔是何等厉害,鲲冥的攻势如何刚猛迅速都被猩红帝魔一一避开。
鲲冥边攻边大叫道:“我宁愿死,快出手啊!”
这是狂吼,因为他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确是心爱着鲽鳞,而且由于鲽鳞方才的话已没有任何转环的余地,所以自己无论如何只是一厢情愿,而这种痛苦致使自己无法再压抑自己的内心,所以需要一种痛苦的释放过程,迫不得已而进行反抗。
鲲冥再次双拳击向猩红帝魔面门,可是手刚过去,便被猩红帝魔的双手扼住,便僵在了空中,不管如何愤怒用力都无法动弹,而猩红帝魔右脚已踢向鲲冥的腹部,鲲冥应声跌飞摔了出去。
鲲冥欲爬起来再攻,猩红帝魔右手食指一点,一道猩红之力迸出,形成一道光环之绳将鲲冥捆缚起来,鲲冥瞬间全身被几道猩红光绳捆住,还在地上不断打滚挣扎,可是越挣扎用力,光绳收得越紧,鲲冥不断发出“啊啊……”的叫声。
“别白费气力让自己更痛苦了,你越挣扎我的法绳便会收得越紧,我说你这是何苦呢?你不要理她说的话,眼下只有我猩红帝魔说了算!”猩红帝魔竟然没有生气,只是很骄傲地看小丑表演似的看着鲲冥。
鲲冥被勒得喘不了气了,才平静下来,艰难地对着猩红帝魔喊道:“你杀了我吧!”
“作为一族尊主,竟然说出这种低贱的话,看来你这万灵圣母难脱其咎,把你扶持得如此没骨头,我不会让你死,你对我还有很大的用处,你们的生死都掌控在我的手中!猩红帝魔看了看鲲冥,转而又看着鲽鳞。
鲽鳞看着鲲冥那么痛苦,脸上也是花容失色,但自己此刻却无能为力,但是她也知道猩红帝魔绝然不会把鲲冥杀掉,因为看刚才他处处手下留情,只是简单的把鲲冥缚住。
“魔头,你到底想怎么样?”鲽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气愤地问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知晓于心了吗?何必多此一问呢?”猩红帝魔骄傲得意,因为此间他是无敌的。
鲽鳞思忖了一下,道:“我当然知道你的龌龊之举!”
“不妨说来听听,看你这个万灵圣母如何有万灵之心?”猩红帝魔直盯着鲽鳞,看来他真的有要陪着慢慢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