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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里正是马浪尘等人在山中见到的名士苏亮,还有他的小童苏童儿。
“哈,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苏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马浪尘说道。
“小友别来无恙啊?”苏亮让开一个地方,让马浪尘和慕容容若坐下。
“好得很呢。”马浪尘知道苏亮名士性情,所以,也很放达,扶着慕容容若坐下,自己也坐在一边,毫不客气的嗅了两下鼻子。
三人围着一个小炉,小炉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平底铁锅,锅里的黄河鲤鱼,以及大蒜、小山葱、山菌等等野味,都是刚刚煎好的,此时,苏亮又加入了一些鲫鱼汤,慢慢地小火炖着,香气四溢。苏童儿在旁边的那个小炉那里,照看那个小砂锅里正在文火慢炖的鲫鱼汤。
“二师兄,苏先生的菜肴,似乎比你还要略高一筹呢。”慕容容若故意说道。
“那是啊,在山中我也是想尽了法子,就连华二到西域去,别的什么都不要,就让他带回来一些汉地尚未有过得蔬菜种子。即便如此,你都吃两年啦,岂能不腻?”马浪尘说道。
“哈哈,逗你玩呢,我岂会吃腻?”慕容容若笑了笑。
“苏先生怎么会在这渡船上?”马浪尘问道。
“老夫要是说,老夫每年都会在黄河上飘荡一个月,就是为了尝尝河鲜,你信不信?”苏亮笑道。
“苏先生这理由,”马浪尘从小几上拿来两个木杯,斟上两杯酒,说道,“我当然信。想苏先生这般闲云野鹤般,才是人间上仙。”
“倒是你,劳碌命。”苏亮说道。
“哈,被先生看出来啦!”马浪尘笑道。
岸边。
“喂,船家,问你话呢?”公子宸的人并不对马浪尘的行为又任何的反应,本来嘛,几个船夫认识,相互串个门,吃个饭,多么正常的事情。
“渡人可以,马,不行。”那人睁开眼睛,说了一句。
“公子,要是没有马,我们……”家将对公子宸说道。
“大哥,不如这样,我们把那条乌篷船也一并租来。”钟离楼说道,“大哥带领七个人在乌篷船上,我带领其余的弟兄和马,在大船上。”
“可以。”公子宸点了点头,走到乌篷船的地方,说道:“老伯,在下急着渡河,不知可否连你的船一起租下?租金付你双倍。”
“哟,公子要租船呐,你看这,我老人家正在吃饭呢,”苏亮跟马浪尘两人正在边吃边聊,听到公子宸说话,不得不接了一句,“要不这样,你的人可会摆渡?”
“会。”公子宸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将,有几个人点了点头,他对苏亮说道。
“很好,那你们就自行摆渡吧,也不耽误我老头子,至于摆渡钱,还是算了,反正我老头子没有出力。”苏亮说罢,就继续跟马浪尘吃喝起来。
公子宸对钟离楼点了点头。
钟离楼对大船的船夫说道:“把我们的马渡过去,给你们三倍的价钱,这是定钱。”钟离楼说罢,扔过去一小锭金子。
船夫接过金子,咬了咬,又看了看,转身对着船舱敲了敲,从里边走出来一个赤脚的汉子,看他那双大脚,由于常年生活在水上,脚上除了厚厚的茧子,还有厚厚的水锈。这人才是船老大。
“既然兄弟出得起价钱,那咱就走这一遭。”船老大说道。
既然船老大同意了,一切都好办,钟离楼指挥着家将,把马都牵到船上。
大船都安置完毕,公子宸才带着七名家将上了乌篷船,跟钟离楼分别是,叮嘱道:“万事小心。”大船开动,乌篷船摇起,紧随其后。
“公子如果不嫌弃,要不也到乌篷下喝一杯?”苏亮邀请到。
公子宸本就是豪爽之人,这一路因为发生了之前的事情,才不得不小心行事,这时听到苏亮邀请,心里想着,即使是危险,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所以,说道:“那在下就叨扰老伯一杯水酒咯。”
公子宸走到乌篷下,将所以脱下来,抖落上边的雨滴,挂在乌篷边上,掀起竹帘,走进乌蓬里,两员家将执刀站在乌篷外两边。
一个小炉围着四个人,还是稍稍有些挤了。
不过,这两条三斤重的黄河鲤鱼,加上一壶鹤觞,在这雨天,当真是美酒佳肴。
“吃东西呢,最主要是看情趣,你看:微雨,乌蓬,知己好友;黄河,长天,江湖侠客。这时候的炙鱼,美酒,才有那么一些滋味。”苏亮说道。
“苏先生这话我同意。”马浪尘说道。
慕容容若端着一只白瓷小碗,里边盛了多半碗鲫鱼汤,汤白如玉,香菜如翠,煞是好看。
“这个季节也是吃甲鱼汤最好的时候,有道是:春天吃甲鱼,一年少生病。”公子宸说道。
“哈哈,看来公子也是此道中人呐!”苏亮笑道。
四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船渐渐地游到了黄河中心。
大船上,船老大悄悄地对两个副手点了点头。
钟离楼很是小心,他站在船尾,时不时地盯着乌篷船,他怕公子宸有事。
大船上,有一名家将趴在船舷边上,低头看着水中,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又爬低一些,想去看得清楚,这时,一支弩箭,从水中飞出,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猛然后退,张嘴大喊,话还未出声,那支弩箭就穿喉而出。
“不好,有埋伏!”一名家将看到了那人倒下,放声大喊,而在他旁边的船夫拎起船桨,砸到了他的头上。
这时候,从水中飞出二三十个黑衣人,离开水面之后,就扣动手中的弩机,射中船中的人,还有马。
船上的人迅速做出反应,开始反击。摘下弓箭,回射。
双方各有人被射杀。
船老大和两个船夫不知从那里拔出长刀,开始挥砍。
骤变突生之时,从水里飞出四根竹竿,从四个方向,射向乌篷船。
“苏先生,是不是今天忘看黄历了?肯定写着不宜出门!”马浪尘听到有所动静,调侃了一句。
随着四根竹竿的飞射,同时从水里钻出四个黑衣人。
“我老头子的全部身家就只有这条乌篷船,你总不能看着它被毁吧!”苏亮嘿嘿笑道。
“看吧,被你说中了,劳碌命!”马浪尘这一句话结束,人就从乌蓬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