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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本来打算给他四叔下马请安呢,结果被从窗户里伸了来的小脑瓜煞住了,那滴溜溜的跟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带着三分迷惑四分茫然,然后就像被阳光闪了眼似的眯了起来,再加上他被糊得满脸的糖渣子,活像一只慵慵懒懒的小花猫!
还是只小脏猫!
弘皙笑得更灿烂了。
结果这还没灿烂一会儿呢,就见百姓像潮水一样朝这边涌来,那情形简直就像遭了抢劫要逃难似的,甚至有好几个是擦着他的马飞过去的,差点把他的马给惊了。
马儿腾地抬高了前蹄,发出一声高吭的嘶鸣,弘皙使劲拽住缰绳,才没让马在闹市区狂奔起来。
他恼怒地盯着逆流而上的人群,只见从路的转角处哗啦啦涌上来一群士兵,士兵们拿着长矛在驱赶百姓,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把百姓挡到了路的两旁。
这是哪个贵重人物要出巡?弘皙怒了!在这个一块砖掉下来能砸死三个亲王的地界,谁敢这么张狂?想当年他阿玛当太子的时候都没敢这样闹腾过!
结果更张狂的还没来呢,只见一群士兵围住小五的马车就往外拉,小五没防备,头还在窗口伸着呢,嘭地一声就撞上去了,只听哎哟一声,手里的糖葫芦啪搭就掉在了地上。
“我的爷!!!”大刘急忙抱住他,见弘昼光洁的额头上被碰破了一层皮,几道细细的血珠儿渗了出来……弘昼当时懵了,活了两辈子,打死他都没想到,还有人敢强拉雍王府的马车!
“住手!”弘皙怒喝一声,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一鞭子把那个拉马的士兵给抽得爬在地上起不来了。
哗啦啦涌上一群士兵把他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有几根明晃晃的□□直指弘皙的脖子,弘皙长眉一拧,眼中寒光四射:“谁手里的兵?竟敢如此放肆!”
话音刚落,八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衣人就护在了他的身前,大刀片子闪着寒光,杀气冲天地跟士兵们对峙起来!
弘昼拿帕子捂着额头,从马车里钻出来,看着眼前闹轰轰的一幕,大叹又长了一回见识,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抽风了的乾隆朝……只觉得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不是在乾隆朝才会上演的一幕么?怎么康熙朝也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啊?!
“努达海将军得胜回朝,闲杂人等一律回避!”领头的兵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处渐渐飘来,为首的马上驼着一个壮硕的中年将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依偎在将军怀里,那小鸟依人的娇羞模样刺瞎了无数人的双眼!
别说弘皙了,就是经受了乾隆朝天雷洗礼过的弘昼都开始感叹这个世界不真实。
一个穿着热孝的女人,一个与男人同乘一骑招摇过市的女人,一个穿着热孝依偎在男人怀里大秀恩爱的女人!
康熙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疑惑的眼神投向弘皙,没见识过私生女假贝勒的弘皙哪儿能经受得住这样的阵仗?早傻那儿了!
可他们的马和车还横在路中央挡着努达海的去路呢,眼看实在是拉不走了,士兵们纷纷贵在地上请罪。
努达海倒是大度的紧,冲着弘皙拱拱手,竟然还好言好语请他让路。
弘皙怒极而笑:“努达海,谁给你胆子让你闹市扰民?大军得胜回朝不是要走安定门么?你为什么带着个女人在皇城根儿策马狂奔?!”
努达海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他可不像手下的兵们那么没见识,四九城里住满了王公贝勒,随便揪出一个来他都惹不起,也不敢问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他只能解释道:“奴才马上的是端王府的新月格格,因为女人不能走安定门,所以奴才才带着她另走他路……至于扰民,奴才真的是冤枉,奴才只是想保障格格的安全,才会下令让士兵戒严!”
为了保障格格的安全,所以下令戒严?弘皙被他的不知廉耻深深的震住了——你他妈的倒是告诉我,哪家的格格跟个大男人同乘一骑招摇过市?你为什么不把格格捂在马车里严严实实地带回来???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贴身保护格格!!!!格格的清白都被你保护没了!!!!
还有,你光保护格格了?世子在哪儿呢?你他妈的最该贴身保护的是端王府唯一一根独苗恪善世子啊!哪怕是同乘一骑,坐在你马上的应该是恪善而不是新月啊口胡!
简直是无耻至极!
“努达海亵渎皇家格格,冒犯雍王府的小主子,来啊!给爷绑了!”
“喳!”青衣人冲上去就把努达海给扯了下来。
努达海一边挣扎一边吼:“我可是当朝功臣!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衣人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侍卫,才不管他功臣不功臣呢,拿出绳子刷刷几下就把他给绑了个结实,一把就按到了弘皙马前。
“不要啊!你们不可以带他走!你们不可以带他走!”新月连滚带爬护在努达海身前,像受了伤的小鹿一样惊恐,青衣人为难了,他们可不敢上去拉扯一个和硕格格!
“我求求你们不要带他走!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没有亵渎我!他一直都在保护我啊!”新月捂着胸口哭得梨花带雨,“你们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无理取闹?!”
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青衣人赶紧退到了弘皙身边,纷纷表示我们也是听主子的吩咐,就算是无理取闹,那无理取闹的也不是我们!
“噗哈哈哈哈!”弘昼听到这些话,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也忘了头上的伤口疼不疼了,坐下观看弘皙贝勒大战新月格格的戏码,他敢打赌,弘皙肯定会被气成内伤!
弘皙额上青筋暴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忌了,指着新月和努达海吼道:“还不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绑到宫里去!”
“不要啊!!!”青衣侍卫还没动手,新月就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她快走两步噗嗵一声跪在弘皙马前,嘭嘭嘭叩起头来:“大爷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不要为难努达海和新月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我们来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啊!”
得,他倒成了欺男霸女的!弘皙差点吐出血来!
弘昼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就差躺在车上打滚了:“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弘皙哥哥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你太愧对皇玛法多年的亲自教养了!”
一句弘皙哥哥,一句皇玛法,是个人都知道眼前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了,努达海当时脸就白了,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弘昼不笑了,眼神逐渐变冷,我让你丫狂,他爹是废太子不假,他可是当朝皇上亲自带在身边的嫡孙!都说弘历得皇玛法的喜欢,眼弘皙比起来,那算个屁啊!
弘皙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有力无气对青衣侍卫挥挥手:“把咱们平叛的大功臣押到皇宫里交给皇玛法,论,功,行,赏!”
“喳!”
这一回,新月倒是安静了,她只是用一种“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的眼神,委委屈屈地看着弘皙,把弘皙看得满身直冒鸡皮疙瘩。
不过他倒不会像努达海那么不拘小节,虽然是离皇宫不远了,但他还是吩咐侍卫们找来了一辆车,把新月给塞了进去。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他仍有些回不过神来,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做梦之后,他扭头看着笑得下巴抽筋了的弘昼,双眼立刻变得有些朦胧:“我好像喝多了,能让我到你的车上躺一会儿吗?”
弘昼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压根没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喝多了?骗谁呢!真把爷当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