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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终于结束了,这个寒假收获颇丰,打工挣了不少钱,难得跟俩姐一起坐车回家过年,欣赏了大堂姐的舞姿,见识了美丽家的阔气,第一次驾车上路并回家,等等,可开心了。
不过接下来就开心不起来了。正月十八开学日,我差一步没赶上早班车,结果上课迟到了。也怪我倒霉,今儿这趟开往县城的客车至少早到了五分钟,平常都是晚到,这也难怪,过路车哪有个准点儿。今早我从村里出来,沿着村道向东走向国道,一路上,回味着假期和过年带来的快乐笑个不够,听着鸟鸣雀叫,望着田园风景,带着海腥味儿的小风吹在脸上格外舒爽,走的不慌不忙跟散步时的,总觉得时间尚宽裕,时间就这样给耽误了。
自打我去县城读初三以来,上课从未迟到过,带着迟到的阴影,我第一节课上的不咋专心,好在是副课,但平常我副课一样抓的很紧,我现在求知欲特强,对啥知识都感兴趣。我忘记从哪本书上获知,要想成大器,知识面就得宽泛,甭管啥,懂得越多,眼界越宽。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开学俩月了,现在是四月底,正是大好春光之时,为不负春光,周末我约上同宿舍的五名同学去踏春,尽管岭南的春天不如北方那么鲜明,但依然不乏新枝绿叶鲜花盛开的生机,感觉比平常更赏心悦目一些。头天我们去爬了县城旁边的山,这里春意最明显,满目苍翠,山上跟换了一件新装似的,遍地山花吐艳,芬芳袭人。第二天我们去了海边,这回我又犯傻了,久久呆立海边傻傻地望向西南方,期望能看见香港,直到潮水淹湿了脚丫子才退回,眼瞅着涨潮了。
傍晚回到县城,我大方地请同学去一个大排档吃了海鲜,同学中我最阔,这几年假期打工挣了几个钱,替家里交了不少学费。
一顿海鲜吃下来不到六十块,同学们纷纷向我竖起大拇指直夸我够大方,有个同学说,大方人将来必有大出息,这话我头次听说,特顺耳。其实也没吃啥,不过弄了四个海鲜小菜,喝了一打啤酒,每人吃了一碗生蚝河粉。不过对穷学生来讲,这顿饭算得上奢侈了。
吃完饭已经快十点了,这么简单的一顿饭,居然吃了三个多小时,不过守着几瓶啤酒穷聊罢了,要是大餐,还不得吃到凌晨呀。酒足饭饱后,大家满面红光地走回学校,没一个喝醉的,要是依着他们喝下去,再来一打啤酒也不够。我暗自发誓,等将来我发了,请你们吃大餐,龙虾鲍鱼尽着上,啤酒管够。
回到到宿舍后,大家洗洗并未早睡,格外兴奋,酒劲儿似乎这才上来,躺在床上瞎扯胡聊。说到将来的打算或志向,有说初中毕业就回家务农,帮着父母种地,两个姐都远嫁他乡,家里缺劳力;有说初中毕业先打工,等过两年满十八岁,就报名参军去,争取提干做军官;有说初中毕业就回家开个小卖铺,村里一直没有这个,买东西还要去邻村,庆幸自己发现了商机,已经把这想法告知家父,家里支持并已经开始筹钱早做准备;有说初中毕业就去深圳打工,将来争取留在那里,安家落户成为特区人;只有一个人跟我一致,初中毕业继续读高中升大学,不过志向迥异,这位同学是个官迷,就想着以后走上仕途,成为一名公务员。至于我想做啥,我并未对他们明说,故意表现的世故无所谓,高中大学都得上,这期间,难说发生啥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不想过早明确规定自己的未来。大家听了相互对视,似懂非懂,不好多说。
我早就设定好了自己的未来,就是要挣大钱,做善事,过好日子,光宗耀祖。这个愿望我从未对别人包括家人透露过。家里,尤其是母亲希望我将来能走上仕途,但我对此相当抵触,对当官没半点兴趣,就想着以后能实实在在为家里,为社会出点力,做点好事。
那晚直到零点过后,大家才陆续睡去,我是最后一个睡的,看来就数咱最兴奋了。
第二天大家跟啥也没发生过一样,照旧出早操上早自习去了。早饭时,我问过同屋的那个说将来大学毕业后想走仕途做官的同学,是否真是这么想的,他笑了笑说,醉话也当真,不过有一点是真的,继续上高中,考大学。接着我又问起另一位想着初中毕业就回家帮着父母种地的同学,以确定他言,可他直接摇摇头,说说罢了,他实际想着继续读高中,只是家境困难,尚未确定。我想,别的几位同学恐怕也大都言行不一。我庆幸自己没吐露“心声”,我跟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才是真的圆滑世故呢,咱绝对实话实说,说到做到。
打这以后,再遇见同学们谈论将来人生时,我只管带着耳朵,不想参与,更不表态。我以为,现在的初中生哪怕高中生将来做啥,多半由父母规定好了,由不得你自己,没有多少人能自作主张,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比较叛逆,但表现得比较温顺,我不想惹人不高兴罢了。
眼瞅着初中就要毕业了,毕业前的这两个多月,我加倍努力地学习,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自觉,推掉了好几次丽萍姐、张美丽以及其他亲朋好友的饭局或游玩邀请,可谓一心扑在学习上。大姐对此相当满意,为不影响我学习,她尽量少给我打电话,同时要求陈师傅也做到,大姐心真够细的。其实大姐早为我早做了准备,毕业前一个月,就已经跟香港的那个大老板确定好,等我初中毕业后,恰好赶上香港回归,届时他正式邀请去香港游玩一周,尽享好玩好吃的。大姐还是怕我听到这个好消息后会分心,影响学习,暂时对我保密。
一个月很快过去,毕业考试已过,我将面临初中毕业。我已经连续三周没回家了,我想再坚持几天,毕业后再轻轻松松回家。听说大姐过几天回家休几天假,岂不知她就是想来亲口把我被邀请去香港游玩的喜讯告诉我,她想亲眼看到我听到喜讯时特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