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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兄是否对我静斋有些误会,自我静斋创派以来这邪帝舍利每每出现皆会在江湖上搅起一片腥风血雨,无数人因其家破人亡。余兄将这个祸患留在手中亦只能害人害己。”
师妃暄反应一下,对余闲苦口婆心劝道。
余闲闻言嘴角微笑中的讥讽已经压抑不住,“师仙子是说这玩意儿能搅动江湖上的腥风血雨,所以就是一件害人魔物?”
师妃暄点点头,她听得出余闲语气中的讥讽,可是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不忍心看一个有为的青年高手落入魔道之中。
“余兄所言甚是,这魔物每一出世带来的只有厮杀和死亡,所以妃暄请求余兄还是将之毁了才好。”
余闲看着师妃暄真诚的表情,发现她似乎真是出于好意,便也不想再嘲讽她。
“师仙子走吧,咱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余闲明白师妃暄的问题是受到教育和环境的制约,她自小建立的世界观和余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
这就像是一个科学家和一个教徒辩论。
即使最后科学家利用自己的知识和逻辑将圣经上的矛盾一一指出,并加以驳斥。
教徒亦是找不出科学家话中的漏洞。
最终的结果也是科学家百分之百是无法说服这个教徒。
这东西就是王阳明说的杀心中贼难。
师妃暄见余闲已经无心和自己交谈,她却是上前两步坐到了余闲的对面。在她看来今天这事儿不仅关乎余闲一人的性命,更有可能害了他人。身为慈航静斋的传人她决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余兄请听妃暄一言。这魔物虽然可以让人功力大进,可是同时其中历代魔门邪帝的神念也会随着那些精元侵入人体,让人变成一个弑杀的魔头。余兄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余闲低眉垂目没有理会师妃暄的好意。
师妃暄这个修佛之人却是放不下这份执着,又给余闲讲起了佛经种感到典故。
长篇大论的佛教故事对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真是与紧箍咒一般无二。
余闲无语凝噎,他终于体会到了孙悟空和至尊宝的痛苦,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这两位他一定好好请二人喝一杯。
到后来余闲索性将身周所有的声音反弹出去,只在一旁看着师妃暄的哑剧表演。
连续不断一个小时的规劝教导之后,师妃暄原本粉嫩红润的嘴唇外围角质已经有些干裂开来,可是她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行动。
余闲看哑剧都看累了,他右掌抬到师妃暄面前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耐烦道:“好了,师仙子。邪帝舍利我是不会毁的,若是你真有意的话,你可以拿东西来换。”
“嗯?”
师妃暄一愣,余闲对邪帝舍利的态度她已经很了解了。她不觉得有什么东西的价值可以比得上这件宝贝。
“善哉!毁了这魔物对余兄确实有些损失,妃暄愿意代天下人对余兄做出一些补偿,不知余兄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不论善恶,师妃暄最邪帝舍利的价值还是很认同的。如果代价不大,她愿意给余闲一些补偿。
余闲一手端起邪帝舍利,映照在从树叶间隙撒下的点点阳光,舍利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神秘的柔光。
“邪帝舍利是魔门至宝,师仙子要毁了它当然也需要一件差不多价值的宝物来交换了。我觉得和氏璧的价值倒是可以和它匹配。”
余闲淡淡的声音传开,不带丝毫情绪。
师妃暄却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和氏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得天下,这句话已经流传多年。
其实这句传言乃是慈航静斋利用自家的渠道悄悄放入江湖之中,以之抬高和氏璧的价值好让静斋代万民择主的计划顺利实施。
用和氏璧来换邪帝舍利这个代价不是她能承受的。
“余兄说笑了,和氏璧乃是天下至宝、人君信物,这宝物已经消失多年,妃暄恐怕无能为力。”
余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道:“刚才劝我为了无辜性命放弃得到手的重宝,这次轮到你们慈航静斋又舍不得了。你若不知和氏璧的所在,不若我带你去静念禅院找一找?”
“嗤”,一道剑气将师妃暄面前的矮几上划出近十厘米长的口子。
饶是师妃暄将慈航剑典修炼到心有灵犀的境界,她还是被余闲给惊得漏了剑气。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和氏璧才刚刚从慈航静斋转到了静念禅院,这事儿现在应该了空、梵清惠等寥寥数人知晓。他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
“叨扰余兄是妃暄的不是,妃暄先行告退。”
消息泄漏,事情的重点已经从邪帝舍利转移到了和氏璧,师妃暄决定还是先回去和师父讲明情况才好。
余闲笑着看师妃暄离去,他继续映着阳光欣赏着邪帝舍利,连起身虚伪送一下的动作都欠奉。
另一边,婠婠在自己的房间中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一清二楚。
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妆容又去厨房泡了一壶茶水端到了余闲的身边。
“天气这么热,闲哥哥渴了吧。婠婠给闲哥哥泡了茶水。”
余闲看着邪帝舍利,连视线都未有半分移动,淡淡道:“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你也看到了这东西还是有人要的。亦或者,你们可以一群人去静念禅院杀了了空,将和氏璧带来换也行。”
婠婠将茶壶轻轻放到案几上,给余闲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他面前。
“我现在对圣舍利的兴趣倒是不如对闲哥哥大了,闲哥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辛,为什么你的武功来历我们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为什么你好像认识很多人,知道他们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
余闲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其实,我是神。”
婠婠原本脸上满是期待,她想着余闲可能说出的种种情况,可是没想到余闲最后给了她那样一个答案。
“拿来吧!”
婠婠一把夺走了茶杯,端起茶壶跑了回去,又被余闲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