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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罗刹道的瞬间,唐楚娆便感到一股淡淡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头,她有些紧张,握紧了手中的斩光剑,虽然她并不会用剑....
说是有七条罗刹道,但是唐楚娆在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到处都是浓雾,这里的雾气也与外界的不一样,浓稠得化不开。
唐楚娆拿着剑小心翼翼地前进,走着走着,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唐楚娆吓得跳起来,拿着斩光剑在空中四处乱挥,“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小姑娘,剑不是你这么挥的。”唐楚娆慢慢转头,一个身着白袍的光影站在浓雾之中,似乎是他的缘故,浓稠的雾都淡了不少。
那个光影看不清面目,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轮廓,想来就是冷安怀说的先辈留下的神识了,她行了一礼,“前辈好。”
“不必多礼,你进了罗刹道,就说明外面的世界又要大变。”光影盘腿坐下,“在我这里,我会教你如何用剑。”
唐楚娆跟着他坐下,“前辈好像也没有师傅说的那么可怕。”光影愣了半晌,“你师傅是?”
“冷安怀。”
光影沉默片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最后才带着笑意道:“安怀啊....我都快要忘记她了。”
“这里十年如一日,我陨落已有数百年,记得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光影叹口气,“你是什么灵根?又是什么属性?”
唐楚娆老老实实回答,“弟子天阶九品灵根,属性尚未知晓。”
“天阶九品灵根?属性未测,巩基都没有就送进罗刹道,看来异变将至。”光影挥挥袖袍,浓雾退散,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白,看不到尽头。
“闭上眼睛,我带你入道。”光影如是说。
唐楚娆到底是个凡人,无论根骨是谁的,无论带着什么神器,她闭上眼,开始了自己的长生路。
闭上眼的那个瞬间,她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又什么都看得见了,那些她曾经见过的人,曾经为之不甘的事,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唐楚娆的脑海中重演,唐楚娆呼吸绵长,她每一次呼气,都似乎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浊气排出来,每一次吸气,都似乎要将天地之间的清气吸入腹中。
如此循环往复,她感到丹田里有淡淡的灼热感,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唐楚娆听见那个光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在那个瞬间,她似乎一眼就要看到千里之外。
“修仙以求长生,长生之路,最为孤独。”
唐楚娆的那一眼离开了罗刹道,飞跃了天衍门,在湛蓝色的天空飞快地划过,她看到年幼的乞儿因被其他乞丐抢走了食物而活生生饿死;她看到了皇城中的豪门子弟纸醉金迷,一掷千金;再往后,她甚至看到极北的冻土上,有一朵颤颤巍巍的,枯黄的绿芽在冷风中颤抖。
最后,她看到了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金色的眼睛,竖瞳里没有焦距,但是里面却像是有恒古的哀恨意流动,唐楚娆想要细看,那只眼睛却忽然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