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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于陈嘉木的神奇体质, 这一恋情曝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更何况, 对方还是前段时间刚刚因为锦鲤体质和“川萝cp”刚刚火了一把的苏萝。
川萝cp粉捧着自产的糖不知所措, 而陈嘉木的粉丝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一把辛酸泪地表示自家正主终于会拱白菜了。
[谢谢姐姐收留嘉木]
[不让人省心的儿砸终于有了着落,老母亲总算放心了]
……
苏萝垂着眼睛看微博评论, 感慨:“陈嘉木, 你的粉丝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陈嘉木昨天再添新伤——做作的摆拍之后, 一直落单的螃蟹夹伤了他的脚趾。
与之前的断胳膊断腿比起来,这种小伤出奇的温和。
尽管被苏萝批评了好几次封建迷信,他仍旧固执地相信正是因为苏萝帮助,他才只受了这么一点点皮外伤。
真是没救了。
陈嘉木玩着手机, 难得说句真相:“啊, 大概是因为我的神奇体质吧。”
旁的男星公布恋情, 粉丝们都会难过到纷纷脱粉;这么一个天天倒霉的家伙找女朋友, 粉丝们都嗷嗷嗷地恭喜他终于脱单。
大概是怕他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就突然意外去世吧。
说话间, 诺诺端着两杯小心翼翼地朝两人走了过来, 沙滩不平整,处处有石头,她没看到,绊了一下,咖啡杯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陈嘉木脚上。
陈嘉木猝不及防。
咖啡并不烫, 但正好砸到被螃蟹夹到的伤口上。
诺诺吓懵了, 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陈嘉木蹭地一下站起来, 往前走几步,正准备骂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助理,却听见身后啪啦的一声响,身后的椰子树上掉落一个椰子,直直地砸到刚刚他坐的椅子上。
要是他没离开椅子,估计现在脑袋都要开瓢了。
陈嘉木:“……握草。”
顿时不想骂人了。
被泼咖啡总比被开瓢好。
旁侧的工作人员赶忙过来,确认他有没有受伤,顺便把这边的东西都往安全地带挪一挪。
围观全程的苏萝放下手机,对着脸色煞白的诺诺说:“重新去倒两杯咖啡,注意脚下。”
诺诺应着,急忙往回跑。
生怕晚一步,又被陈嘉木揪住教训。
“好了,”苏萝伸个懒腰,“让你的经纪人张罗一下,该是时候澄清了。”
放出恋爱消息是假,炒作新节目才是真。苏萝原本不喜欢拿恋情炒作,不过这时候与平常不一样,要气一下季临川才好。
不过这家伙也不一定会生气。
他现在大概又在和他的机器相亲相爱吧。
反正这个人除了工作就是啪啪啪,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拔x无情。
拍摄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说是野外求生,为了过审核也做不少调整,几乎变成野外美食科普知识大全。他们在一个尚未进行旅游化的小岛上,就地收集食材,使用节目组提供的餐具调料进行烹饪。
也是直播形式。
苏萝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已经是她能够接受的底线了。要是真叫她去参加那种荒郊野外捉鸟抓虫的节目,她会死的。
今天的录制还挺顺利,快要收工的时候遇到麻烦事——不知道哪个醉鬼没有公德心,在沙滩上乱丢玻璃瓶。
陈嘉木一脚踩了上去,疼到发出堪比尖叫鸡的声音,紧急离岛,被送往最近的医院。
陈嘉木的粉丝一片哀嚎地刷着弹幕。
[天呐哥哥的霉运已经这么强大了吗?竟然连锦鲤都镇不住。]
[听说哥哥的脚上午刚刚被烫过qaq]
[节目组都是怎么打扫现场的!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以不排查!]
苏萝:“……”
她开始相信陈嘉木的倒霉体质了。
伤了一个嘉宾,节目还得继续拍。节目组抓紧时间给备选名单上的演员打电话,咖位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连夜赶来,不耽误明天的拍摄就行。
住宿是在岛上的民宿,苏萝站在地板上,咬牙切齿地戴着口罩喷着杀虫剂:“死吧!同归于尽吧!”
为什么这么多的蚊子!多到几乎要令她爆炸。
小阳台上竟然还会有那种好几只脚的虫子!苏萝只看了一眼,差点原地去世。
诺诺敲响她的门,怯生生地探出一个脑袋,弱弱地叫她:“萝萝姐,新嘉宾已经到了。”
“嗯。”
苏萝对自己的新搭档丝毫不感兴趣,哪怕给她找个狗……哦,必须是无毛犬,都可以。
诺诺:“……是季先生。”
苏萝喷杀虫剂的动作稍稍一顿,侧身确认:“哪一个季先生?”
季同光年纪那么大了,不可能再来参加这种节目吧?难道是季扶风?
诺诺的声音更低了:“季临川。”
苏萝宁可和十个毛绒绒的狗做搭档,就算是全身过敏喘不过气来也无所谓。
艹。
工作狂来参加野外求生综艺?
他准备靠敲代码来捉鱼吗?
还是拿笔记本电脑来砸椰子?
“统筹请您下去,”诺诺弱弱地说,“请您和季先生见见面。”
直播最容易出意外事故,嘉宾事先的沟通很重要,苏萝冷着脸下了楼。
季临川坐在主位上,统筹和导演都在,正在笑着同他说话。
亏得苏萝昨天还以为这两位是面瘫。
没想到现在也能笑的如春风般温暖,果然,钱权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治疗面瘫。
苏萝走过去。
统筹眼前一亮,叫她过来,介绍季临川。
季临川微笑:“不用介绍了,我和苏小姐很熟。”
苏萝说:“也就三四分熟。”
导演一怔。
他与统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上次《奢侈的下午茶》的拉投资直播。
还有微博上传播甚广的“川萝cp”。
之前两人还觉着是炒作,但现在看季临川这态度……
啧啧啧。
统筹终于明白为什么季临川会过来了。
按理说,这样的综艺节目请来的多半是明星或者网红,请商界的嘉宾并不多,最主要还是请不动。
他们起初都认为季临川来是顺便放松,可现在明白了,是有交情的啊!
不然哪里请的动这么一尊大佛。
彼此心领神会,导演一想到潜在的粉丝群和足够劲爆的话题,仿佛看到收视率高涨不下的模样。
他感觉这节目要火。
统筹细细地讲了一下明天的规则,不再是摄影师跟拍,而是给他们一台便携的摄像机,开启“密林探险”直播模式。
“对于安全,你们尽管放心,这个岛上没有大型动物,也没有流浪狗,十分安全,”导演说,“森林虽然大,但开放区域我们都设好了路标,有指引牌,不用担心会迷路……”
苏萝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季临川手腕上还戴着她送的那只表。
手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还是很明显,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之后的。
隐约记起,他脖子上,还有胳膊,腿上,也有类似的印记……
这么一走神,导演已经讲完了。
等苏萝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掉了,只剩下她和季临川。
季临川声音平缓:“萝萝,今天玩的还开心吗?”
那语气,仿佛两人之间从来都未发生过争吵。
“关你屁事。”
季临川不恼,继续问:“我看了今天下午的直播,脚上的小红疹好点了吗?”
“关你屁事。”
苏萝皮肤敏感,下午去跟着捉螃蟹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起了点小红点。轻微的痒,不疼,苏萝自己都没怎么在意,旁人也没有察觉的。
季临川难道是拿显微镜看的直播吗?这么仔细?
“我买了些药膏回来,针对过敏和蚊虫叮咬,你晚上睡前涂一涂。”
苏萝:“你家住海边的吗管的这么宽?”
她站起来想走,季临川却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毛绒绒的小仓鼠,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苏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
好……好可爱的金丝熊!
苏萝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看直了眼睛。
金丝熊还不到人巴掌大小,乌溜溜的一对眼珠子,胡须颤抖,小耳朵小爪子都是粉红的。
她艰难地说:“如果觉着拿这东西能取的我原谅的话,那你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苏萝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伸手摸这个小仓鼠。
呜呜呜,天啦噜这也太可爱了叭。
“是回礼,”季临川微笑,“不是感觉团团和甜甜没办法带出家门不方便么?这只新的续航能力不错,可以随时带在身边。”
说话间,小仓鼠小短腿跳到苏萝的腿上,主动抱住了她的手指,奶声奶气地叫:“妈妈~”
季临川说:“我亲自调试和改动的这只,包括语言系统的调制和部分性能的微调,摒除了脏话,绿色和谐版本。”
成功拿小毛团吸引了苏萝的注意力,季临川看她平静下来,才继续说:“我还有六天的休假,你想去哪儿玩?”
小仓鼠已经乖乖巧巧地趴到了苏萝的手心中,小耳朵动了动,小小地打了一声呼。
苏萝舍不得小仓鼠,拿人手短,一句“关你屁事”说不出口,她勉勉强强:“我想退婚。”
别说她想去哪里玩了再想去哪里玩儿也和你没关系!哼!
“没能及时通知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季临川放缓和声音,“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苏萝摸着小仓鼠,闷声说:“……还有呢?”
这才不是最主要的错误,都是一点点累计下来的。
拔x无情,做完就走。
季临川敛眉沉思,想起了她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性,生活不和谐”。
难道萝萝对他还不满意?
季临川先前以为自己并不重欲,男女之事上兴致缺缺,仅有的性知识来源自网络和课本,以及读书时期的座谈会。
留学期间时结识了不少好友,其中一室友纵,情纵,欲,曾毫不掩饰地说不少女孩喜欢某方面强悍的男性,最好是天天滚床单一夜n次那种。
同萝萝在一起之后,季临川才明白自己先前禁,欲不过是未遇到合适的人罢了;自打和她一起之后,食髓知味,几次差点耽误了工作;只不过萝萝年纪小,敏感了点,他顾忌到她身体,才并没有做的多么放肆。
他已经领教过萝萝不少次的口是心非,其实萝萝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也是很喜欢和他一起做的?和好友抱怨不和谐也是因为嫌弃他冷落了她?做的次数太少?
想通了这点,季临川豁然开朗。
小姑娘真的是羞涩啊,连这方面的表达也是这么隐晦,的确需要他好好地去猜一猜啊。
认为勘破少女心事的他愉悦无比,柔声问:“乖萝萝,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天天做好不好?”
天天!做!
苏萝感到一阵窒息。
沃德妈!
当她的肾是铁打的吗?她的腰是钢做的吗?她是变形金刚吗?
苏萝站起来,腿一软,险些摔倒。
完全被他的描述吓到了。
深深呼吸,她羞且恼:“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啊?”
季临川:“怎么了?”
苏萝怀揣着小仓鼠,字正腔圆地控诉他:“你太可怕了!”
果然不该对这个狗男人抱有一丝希望!他的脑子里其实塞满了代码和不可描述吧!
竟然想着天天对她这个小花朵下手!妈妈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吧!
谈判成功破裂。
小仓鼠也被苏萝摸走。
房间内。
少女的心事果真比解决bug要困难的多。
季临川回忆着自己方才和苏萝的对话,微微皱眉,思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有人敲响房门。
季临川打开。
是萝萝旁边的助理,好像叫诺诺?还是什么?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诺诺第一次和大人物说话,心惊胆战。
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只是不笑的时候透着股寒意,像块冰山,让她害怕,怕的声音也低:“……萝萝姐让我给您送几只螃蟹过来吃,是她今天下午抓到的,特意请人蒸好送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了“萝萝姐”之后,季临川的脸色骤然好了不少。
他接过她手中的托盘:“谢谢。你代我提醒一下她,记得涂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刚刚已经叫人把药送了过去,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涂。
诺诺点头如啄米。
季临川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这是萝萝亲手抓的螃蟹,难得还记得送他一份,也许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
大概已经原谅他了?还是那只他熬夜调试好的小仓鼠起了作用?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兆头。
季临川心情舒畅地拿着筷子,打开了罩子。
嗯……
这两只螃蟹颜色看上去不太对。
像是没蒸熟,还带着点微微的腥气。
季临川试探着下筷。
一只螃蟹举起钳子,精准无比地抓住他的筷子。
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