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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航到达忘了吧,车子乱七八糟停得跟赶集似的,进出酒吧的人东倒西歪吊儿郎当,男人浪.荡,女人淫.荡。
顾艾叶会来这种地方?
还是打群架来着?
够能耐啊!
大步从门口跑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邹容?
人前从容优雅的男人,何以惊慌成这样?他手里的狼牙棒,灯光一映,一道红光飞闪过。于航指腹无意识地快速敲击方向盘,有点不妙,会跟顾艾叶有关?
再看他旁边那位大裤衩兄,竟也是他见过的!
他们上车,调头,拐弯,车子被运用到极致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看来……是真的出事了!他们在赶时间去哪个地方……
于航凝神片刻,跟上。
别克再快,也快不过他的跑车,于航在后面磨了会儿,冲上去,与他们并驾齐驱。
降下车窗,手臂横过去敲了一下副驾驶位的车门。
刚子低头看他,这名贵跑车和人他都见过,“你,有事?”
“地址。”
“告诉他。”邹容在旁说,他第一次懊悔选这款车为座驾。
刚子被他揍了一棒,对他正畏惧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石头巷。”
“妈的又是什么鬼地方1于航咒骂,食指直指刚子,“你!过来1
“怎,怎么过去?”不是要……要那个吧?
于航将车篷收起。
手肘搁在车窗外,斜睨他,“看准点,跳远点,碰到我手咱俩都玩完。”
果真是要那个!
“不不不,我不行。”刚子吓破了胆,这这这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要被车轮碾死的。
邹容将车速降下,于航配合。
降到六十,邹容将车门推开,“跳1
根本由不得刚子迟疑,一计猛力拍在后背,他咬牙,嗖,飞了过去。
屁股落在实地上,他才敢睁开眼睛看,哇塞,他做到了!
“你负责指路。”跑车在预热中,逐渐攀升到了临界点。
“就这条路一路到底,然后……啊啊碍…”
跑车全速蹿出去。
刚子整个身子往后载倒,脸上只要有孔的地方,全被强风灌得满满的,眼睛看到的全是金色的光,耳朵里听到的是振聋发聩的风声,鼻孔也快被掀开了,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了会儿,吃了一肚子冷风,再也不敢叫了,死死的抓着车门把,摸索着系上安全带。
在他快被风压成一张饼的时候,于航的吼声传来,“开到底了,下一步1
“右……咳咳咳……”
“大点声1
刚子把手当坐标在他眼前一晃。
于航手腕灵活一转,甩尾,侧滑,漂移,拍档前行。
刚子被甩到车门上久久直不起身。
于航看前面路不长,没人吱声,他忍不住扭头瞪人,却看到人脸色青白黄没个正色。
他这才想起把车篷展开,罩出一片安静的空间。
刚子瞬间原地复活,“第二个路口左拐,绕过那个喷泉,靠,谁把那个果女的胳膊给卸了,直行,直行,左边左边,右边右边,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1他得意忘形地体验着第一次做超跑的感觉,似乎忘记了还有正事要办。
于航是腾不出来脚,不然早就大脚丫过去了。
黑洞洞的石头巷外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石头巷三个字。
石头很大,巷子却很窄,车是开不进去了。
“吱嘎——”刹车踩下,下一秒,于航已经站稳在地。
刚子下车,他已经消失在黑暗里。
巷子里的住户很少,亮灯的也屈指可数,于航仰头勘察地势,刚子做贼一样藏在墙角冲他招手,“喂,兄弟,走这儿,正门在这儿。”
于航对他不屑一顾,“几楼?”
“五楼,就那个贴着海报,咦,那不是我的d奶美女陆xx吗?我说怎么莫名失踪了,原来被他丫的糊到这儿来了,呃——”
只见于航蜘蛛人一样唰唰唰顺着外露的水管爬上去了,经过空调机和杂乱的电线他也不避,拉着就上去。
旧式楼房,电线老化严重,很多脱皮了,他也不怕被烤成木炭……这样,那辆跑车他可以开走吗?
呸呸呸!
想什么呢!
哎呀,艾叶还等着他救呢!
邹容从后面跑过来,看了眼于航,推着刚子往里去,“带路1
于航爬到五楼,脱掉外套卷在手上,一拳砸来,“咣——”玻璃破碎,他侧身躲开纷落的玻璃渣子,钻进去,发现是一个简易浴室,泛着腥臊气。
“蔼—”女人一声尖叫,嗓子破了,听着不像顾艾叶。
他顺着声音找到卧室。
两个男人脱得只剩一身黄膘肉。
一个女人血肉模糊的趴在床上。
独眼男人猴急地走到她前面,跪在她上方,扳起她的脸……
轰!
于航的理智在看清那张脸一刻,彻底迷失了!
他赤红着眼,嗜血因子全面复苏,对着两人一通拳打脚踢,直到后来邹容和刚子踹门进来,把他拉开。
两个男人奄奄一息地瘫在地板上。
邹容放下已没有用武之地的狼牙棒,脱下西装,裹住女人伤痕累累的身体,正要抱起,却被于航用胳膊格开,邹容看他面容冷峻,刚才的暴戾和狂狷也消失无形,仿佛不是一个男人一样。他便退到了后面。
于航俯身,手指触到她腿弯,虚弱的女人突然吓到了,闭着眼对他挥舞着尚能动的那只手,“不要!不要碰我!滚开1
于航被她拍了几巴掌。
他想着抱紧她就安分了,没有放手,艾叶满脸涨得通红,惊鸾不止,邹容制止了他,“我试试。”
于航挑声,“你就行?”
“我的衣服,她没有抗拒。”
的确。
于航把她放下。
邹容动作轻缓地倾身靠近她,隔着衣服拍着她后背,“好了,没事了,我是邹容。”
意外的,很有效。
艾叶停止了挣扎,慢慢安静下来,邹容在她耳边说,“我要抱你了,你需要去医院,好吗?”
“不要,我要回家,言言在家里等我……”
“好,我抱你回家找他。”
邹容试探的环住她腰身,她主动依偎到他怀里,脑袋歪靠在他胸口,乖乖顺顺的。
于航脸被她打过的地方,红中带黑。
邹容几步间走到门口,转身,“我送她去医院,你们来善后。”医院两个字他用了口型。
刚子应了声。
他先躲到外面给老娘打了个电话。
回来看到于航坐在桌上,嘴里咬了一根烟,打火机一开一合,啪嗒,啪嗒,手指微微打颤……
啪嗒,最后一下,他点着了烟。
吸了口,烟雾在嘴角弥漫开来。
烟草麻木下,他的手逐渐恢复如常。深壑的眸,锋利无比。
刚子看他脸上阴霾不散,自作聪明的说,“你手上有他们的血,艾叶才不让你抱的,兄弟,别跟女人计较。”
于航双眸直视他。
他的眼底,寒彻冰冷,谁敢对视,必将溃不成军。
刚子装作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样子来回走了走,“我我,我们善后吧。”
“是需要善后。”
于航扔掉烟,拿起狼牙棒在手里掂了掂,刚子顿时汗流浃背,“都晕死了还要打?再打真得出事!他们死了你要坐牢的1
“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他生,生不得,死,死不了。”
刚子进门时见识到了他揍人的威力。
他是真敢打,也真会打,专挑让人疼的地方,要害处一一避过。
刚子自问没这本事,“我下手没轻没重,一棒就打死了,你,还是你来。”
他混的江湖是小打小闹,头破血流算是大的,偷人万儿八千的也不在话下,可涉及到人命,他万万不敢沾。
他把自己关在门外,很响很用力地抽烟,耳朵支楞着听动静,只有几声闷响。
少顷,门拉开,于航头往里勾了下,“你善后。”
“怎、么、善?”
“我的任务是让他们生不了,你的任务是让他们死不了,你说怎么善?”
“哦哦哦。”刚子立即拿出手机拨打1 ,想了想,又跑进屋,用了他们的手机,打完摸摸口袋,糟,他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出来?太没有形象了!
他腆着脸笑嘻嘻走到于航身边拈拈手指,“1 上车前必须先缴费,不然见死不救。”
于航掏出钱包,将里面的一叠现金全部给了他,“自己打车回去。”
“没问题。”他给两个男人一人手里塞三张,剩下的归自己。
于航看他一眼,刚子摸头笑笑,“两百就够,我还多给了呢。”
“手机号留给我。”
“我的?”刚子有种备受青睐的优越感,嘴一秃噜报给他。
于航回到车上,扯出纸巾把手擦干净。
经过商店,他进去买了一瓶水,洗掉手上的血腥味儿。
坐在车上,他开始抽烟。
在顾艾叶潜意识里,他这个同床共枕过的丈夫比不过一个见过区区几次面的陌生男人!他就这么让她没有安全感?
邹容,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遇上他的女人都对他念念不忘?
于星辰是,顾艾叶也是。
尤其是顾艾叶,她是个冷情性子的女人,又善于伪装,在清醒情况下,她是不会表现出内心深处的感情,而昏迷状态时的反应,最能折射真心。
她不知道她的真心付给邹容多少,也许还没开始,希望还没开始……
该死!他希望这个做什么!
管她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
等这件事完了,他必须跟她好好谈谈,该划清的界限一定要划清!
她别想对他抱有幻想!
也别妄想用婚姻绑牢他!
他忽略掉刚才为她失控那一幕,也不追究那一刻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她,他不计较她有没有被他们玷污,也不计较她和他的关系过去有多么恶劣,她的冷漠他接受,她的顶嘴说实话他也挺喜欢,只要她活着就好,她想要什么,他都给!
这种冲动,只是一分钟而已。
一分钟的妄想而已。
不现实!
过去了,都过去了,他吐出最后一口眼圈,弹掉烟头。
他扒拉一下头发,拿起手机打出去,“她怎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我知道。”他当然能看出她除了手骨骨折,其他都是皮外伤,不然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问的是精神方面。”
“精神混乱只是一时的,打了安定,睡着了,醒来就能清醒。”
于航提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哪家医院?”
午夜。
女人恬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脸,很和谐干净的美。
两个高大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床前,他们都没有外套,衬衫是一黑一白。
他们的视线,从她脸上,转到对方脸上。
“你跟于星辰,还有可能吗?”于航第一个开口。
“有是有。”
“有就对她好点。”
“我只能尽力。”
这话,他说出来就是在为自己留余地。
于航嗤之以鼻,不过他也明白爱情这玩意儿,其实谁也说不清,就连当事人,有时还不如局外人看得懂。
他们两人的感情事,他没有插手权。
所以他不能逼邹容给一个痛快的决定。
他也只能说尽力,“从今以后,我们三人的感情里,你进一步,我退十步。”
邹容看向他。
他很清楚于航有多护着多溺爱于星辰。
让他说一个‘退’字,太不容易!
以前不会说,现在却会说,是什么原因?
邹容扫了眼熟睡的女人。
于航眯了眯眼,下赌注似的决绝语气,“确保你能给她幸福之后,我会完全退出1
“完全?”他轻扬嘴角,勾勒出一丝怀疑。
“是!退得干干净净,我说到做到1
于航幽暗的眸子浸润出清朗之色。
邹容脸色晦涩不明,目光始终凝在艾叶身上,还去拨弄她微蜷的手指。
于航看不下去,“打着针呢,别乱碰1
邹容笑了,“是我抱她进来的,最有权利碰她的该是我吧?”
于航环胸而立,“权利大得过跟她上过不止一次床的我?”
邹容怔忡。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于航想打听一下言言是谁,话到喉咙,想到他不能再多管她的闲事了,还问那些做什么!徒增烦恼!
邹容走后,于航在窗前站了很久。
他以前想过,送自己疼爱那么多年的女孩出嫁,是什么感觉。
邹容出国后,他以为他不用再操心那回事。
现在,亲手把她嫁出去,又要提上日程了。
不是不想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给她筑一座城,把她困在里面,可他舍不得强求她,舍不得,只有放弃,这才是对她的成全,爱的成全!
后半夜很冷,值班护士过来取走盐水袋,让他把窗帘拉上。
他走回床前,拉开被子,与她躺在一起。
她身上还有很浓的血腥味,和药味,还有她身上的绿茶香,混合在一起,倒也不难闻。
他呼吸着这种混合气体,阖上倦怠的眼睛。
似乎是刚睡着,就被身边人的呓语给吵醒了。
“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
于航睁开眼睛。
她一只胳膊不能动,另一只胳膊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抬身放开她。
闭上眼继续睡,这次还没睡着……
“言言,言言,你在哪儿,我回来了……”
一声声叫得那么心碎。
还流着泪。
于航想不管她都不行。
他想拍拍她,又怕她突然歇斯底里的跟他闹,他为难了会儿,在她耳边轻轻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安静了不少。
他顺口又加了句,“我是于航。”
这句话的效果跟‘我是邹容’,截然相反!
直接导致了艾叶的清醒。
一双嵌着热泪的眼睛望着他,眼珠来回滚动,眼泪划出眼眶,她得以看清眼前人,“于航?”
“嗯。”还好,精神正常了。
“我在医院?”
“是。”
“是你找到我的?”
“是。”
“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
他只字不提邹容。
“不客气。”
艾叶望着他布满指印略微红肿的俊脸,和精致下巴上冒出的深青色疲惫,有些愧疚,“对不起。”
“没关系。”于航很好说话的样子,看她又要张嘴,他提前堵住了,“一个女老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救你,过程可以忽略不计,结果是我把你救了。你身体素质不错,比较抗打,也比较能打。除了骨折无大碍,需要静养数月。那两个杂碎我也给你收拾了,他们现在医院躺着,以后都没有能力再去害你了,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现在一切都ok。可以让我睡会儿吗?”
“好,你睡。”艾叶也很好说话。
第二天。
于航被护士摇醒,“先生,这床病人呢?”
于航左右一看,“我还要问你呢1
“我没见有人出去埃”
“咣当——”洗手间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于航推开护士跑过去,艾叶仰面躺在地上,脸盆扣在身上,毛巾搭在脸上,地上是一滩水。
他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摔到哪儿了吗?”
艾叶摇头。
他立马没了好脸,“给你说静养静养,不懂静养什么意思吗?”
护士在旁说,“先生,你睡得比病人还熟,人总要上厕所。”
于航不吭声了。
把她抱起,走到门边顿了下,“拉了没?”
艾叶点头,仓皇避开他的眼神。
护士偷笑。
于航眼底带着血丝,“大早上你拿我当笑料?”
护士笑得有点深意了,“没有,我觉得先生你真逗,明明是对她好还总是装作不耐烦的吼,你这样没办法讨得美人欢心的。”
看于航绷起了嘴角,他是禁不起开玩笑的人,艾叶也是,她忙插了句,“他是我哥。”
护士连忙说对不起,给她胳膊换了药,匆匆退出房间。
于航把她放到床上,眼角里有些暧昧颜色,“你就这么喜欢做我妹妹?”
他接下来又要说她没资格这种话了。
艾叶听腻了,“你有好的理由你说啊,我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我救了你你还给我甩脸色?”
“大不了下次我也救你一回。”
“我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那你再睡我一次,我不收钱?”
她笑着提议,笑得很冷。
于航盯着她很久,大手顺着她肩膀下移,病号服很宽松,她里面空无一物,他毫无障碍地握住了她的丰盈,弯下腰,呼吸在她耳后蔓延,“好啊,等你好点我就来干你。”
他的语气是在**,可她却冻得有点发抖。
他笑着出去。
半小时后,护士领着一个护工进来,还递给她一个崭新的手机,“你哥给你的。”
艾叶有点欣喜,她正在苦恼这件事。昨天跟人打得凶,钱包和手机都不知去向。
她打开手机,里面有于航和蓝云歌的号码,应该是他存进去的。
她先打给海姨,简单报了平安,问了一下言言的情况。
正要打给蓝云歌时,她就带着家里的佣人和生活用品来了。
“艾叶,航航告诉我你回家路上被人抢劫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他抢劫你把钱给他就是了,你这是跟人拼命了呀?”
看到艾叶肿得高高的脸,还有烂掉的嘴角,手臂也吊着,衣服下面肯定还有很多她看不到的伤。
蓝云歌眼泪刷刷掉。
艾叶知道她是真的心疼。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毕竟还在。
艾叶笑着给她擦泪,“我也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你呀,没事学那些功夫做什么,再怎么强也敌不过男人的力气,看你还不是伤了自己?”她知道艾叶去学功夫,以为是玩玩,没想到,是真的学到手了!那天她从楼上跃下来,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点伤又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呀,我想想都后怕,还好你没出大事,不然妈一个人可怎么办?”
是啊,没了她顾艾叶,她蓝云歌也就留不住儿子了。
艾叶不愿这样想,还是忍不住会联系到这个上面。
“你快回吧,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太重,闻多了会难受。”
“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佣人给你留下一个。”
“好。”
艾叶输的盐水里面有镇定止痛药物,蓝云歌走后,她一直都在昏昏欲睡,各种药让她没有一点胃口,偶尔喝口水,吃几口稀饭。
连续两天都是如此。
护工是于航请的,于航叮嘱得仔细,护工汇报得也很仔细。
听说她不吃饭于航就赶来了。
艾叶刚把护工和佣人支开,正要下床,被于航捉住了,“去哪儿?”
“我要去洗洗。”
“是该洗洗。”于航压住她肩头让她躺好,掌心**如火,“我来帮你。”
他帮她,不是单纯的帮,从他眼里她就看出来了。
他是要收利息的。
即使这样,艾叶也愿意。
因为她无法忍受身上沾着那些血、气味和印记,她必须洗掉!
于航放热水的时候出来把门和窗户都锁了,房间里的灯光却调到最亮。
此举让艾叶慌兮兮,“先说好了,我今天不能奉陪。”
于航眸里的兴味如火如荼,“知道,我们来玩点新鲜的。”
艾叶有些后悔了。
她现在是手无寸铁的病羊羊。
而他,是强悍壮硕的大灰狼。
他想怎样,她还能不让他怎样?
他想让她怎样,她还能不怎样?
怎么办?
临阵脱逃,是不行的了,人家都在霍霍磨刀了,还有让他收刀入鞘的可能?
“顾艾叶,你现在对我讲话越来越放肆了,我真心有点不爽,我得惩罚你。”
他脱下灰色西装,挽起衬衣红枫色的袖口,再将最上面两个扣子解开。
做完这个,他开始脱她衣服,脱到一半,她后背深浅不一的孔洞和淤痕让他眼里喷涌出一股子怒火,狼牙棒的威力,他见识过,成年男人都消受不起,她身上皮肤本来就白白嫩嫩,稍微一碰都要落下痕迹,这些伤,横亘她整个背部,触目惊心!
他用毛巾蘸水,给她轻轻擦拭,她疼得抽搐,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没喊停,他也没停。
“当时有没有害怕?”他借着说话,让她分心,疼痛可以少一些。
“有。”
“害怕时有想到谁去救你?”
她想了一下,眼里泛起一些笑意。
以前,言言会用小小的躯体护在她前面。
现在,还能有谁像他一样做?
他的动作停顿,等着,听到她说,“自救,我从不奢望出现奇迹。”
撒谎!
后背擦完,晾干,上药。
他的动作很流畅,也不会让她太痛。
她好奇地问,“你很熟练,经常做?”
“以前经常做。”于航声音里充满了缅怀和自嘲,“星辰小时候很调皮,磕到碰到是常事,我会备下伤药给她,其实都是一些小伤,我还郑重其事的给她上药包扎,只是想让她能好受一些,很自以为的想法,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那样麻烦,她根本不痛,也不需要。”
“唉,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又不喜欢。”艾叶颇有感慨的说,“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1
她一个感情白痴,说出这种话,不要太搞笑了!
尤其是她故作深沉的表情,跟少年强说愁,一样一样的。
他拍拍她头,“小姑娘,给你一句过来人的忠告,在你找到真正喜欢的男人之前,别涉情太深,不然,就你这不会转弯的直性子,整不死你。”
“你呢?”
“我怎么了?”
“你能转过来弯吗?你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吗?”
“我能!所以你不要太崇拜我!跟我学着点1很重的语气,在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艾叶撇撇嘴,勾勒出跟邹容相似的怀疑。
她腹部有一个拳头印,颜色发黑,当时肯定疼到了骨子里。
于航觉得,他很有必要找到那两个人住在哪家医院,再去把他们胖揍一顿。
上身擦完了,换上自己干净的睡衣,艾叶的心情宛如重生。
当于航端了一盆新水走来,毛巾还是刚才那块,她呼吸有些急促,慌忙说,“洗脚?我自己来。”
他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感受着她传达过来的毫无节奏的脉搏,慢慢的,一丝微笑飘上唇角,“洗屁股。”
艾叶脸色瞬间垮了。
她下身除了一些擦痕,没太大伤,不及上身能惹起他的怜惜,让他没空起别的心思。
他一手捧住她的臀,往上托了托,手指一勾,贴身内.裤一起抽走。
放在她臀上的手还在,她相当于坐在他手心里。
一股股的热浪钻入她的肌肤。
那处,受到了刺激,像花蕊般无可控制地盛放,她羞耻地绞紧双腿。
男人勃发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女人的反应,藏在深一点,仔细看,却也是很明显。
他屈起一根手指,抵了抵,艾叶感觉心尖儿被人捏在了手里,不自在地动了下,擦到了后背的伤,她抑制不住的呼出声。
“别乱动。”于航用手环住她的腰,床板放平,躺下去。
艾叶忍过了痛,用脚踢他,“你才别乱动。”
于航握住她脚腕,分成九十度,按在床上,“我不动,就放你这样躺着?”
艾叶闭上眼,卷翘的睫毛闪动着跳跃的光泽,“你快点。”
于航见好就收,开始给她擦腿,细白的腿放在手掌里,从上到下,他认真的程度堪比正在进行一项高难度的精细工作,尤其是上面斑驳鲜红的手指印,他用力抹去,谁知越抹越接近红,他不自觉皱起了眉,似乎在想着解决办法,抬头,她支着脑袋看他,水眸沉静如水。
黑瞳里精光流转,他点着她额头压在枕头上,用衣服挡着她眼睛,“别看。”
他脖颈有些可疑的红,艾叶没看到。
“别误以为我在服侍你,我只是在帮你清除痕迹,明白?”
他说得不伦不类不清不楚。
艾叶偏偏听明白了。其实又有些不大明白。
眼睛被蒙着,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感觉上。
两瓣温热的柔软,含着炽热的呼吸,仿佛有生命般,落在她脚腕上,触了触,艾叶恍惚了一下,他在吻她。
他重重碾磨,用口水濡湿,等到皮肤水光淋漓,肤色深紫,他才满意地攻克下一个目标。
每往上一处,她的灵魂被抛高一个台阶。
大腿根处的拇指印,特别刺目,颇让于航费力,吻到最后还不成,他用吸的,那种声音,听得艾叶想捂住耳朵,关键是她又疼又痒,身体狠狠抽搐了几次,简直要化成一滩水了,他都无所觉一样,他应该是故意的吧?艾叶拿掉眼上的遮蔽物,看到他趴在她那里,什么表情她看不到。
她折起头想看一下,让他发现了,他气急败坏地起身,“让你别看的1
喔~
瞧他脸红得~
原来不是故意的。
他可真纯情埃艾叶心说,刚才是谁奉劝小姑娘别沾染爱情的。他沾染了,怎么还能这么……男孩子气?就连吻她腿,他也没有杂念,像在做作业……
好,继续作业,他不坏心她就不多心了。
她念着,要心无旁骛,不能有杂念,嘴里默数着,“一只sheep,两只sheep,三只sheep……”
于航看她乖乖躺好,眼里的欲.望层层归来。
他笑得魔魅,肆无忌惮地巡视着充满他气息和痕迹的疆域。
该擦的都擦了,该覆盖的也覆盖了,只剩下……
他双手将她的腿,拉开到极致,如同沼泽无底的深眸,望着一览无余的春.光,微微失神……
“顾艾叶,你已经这么想要了,大声说出来,我无偿送你一次,来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数到三……”
没声音,害羞了?
“一。”
静得有点出奇。
“二。”
还是没等到她说想。
“轻轻的说也行,说。”他爬上来,薄唇贪婪的划过她的锁骨,脸颊贴在她耳侧,再次施诱,“我用手,不会让你摩擦到身体受二次伤。”
“不说话?或者,你想我用嘴?”他有些气呼呼,“别肖想!我不会做那种事1
“顾艾叶1
他一把拉开衣服,露出她……沉睡的脸。
睡着了?
哪个正常人被挑.逗还能无动于衷?她不是无动于衷,她身下湿了一片床单,她明明是有动!还能睡得着?
换做是他,他是不能!
他现在已经不能了,给她做过那样的服务,他早就被撩拨得浴火焚身。可她睡得死死的现状,像是一堵墙,硬生生地让他泄了火!
给她穿好衣服,于航看她睡得熟,就叫来护士,“让医生安排给她做一个胃部检查。”
也许是身上终于干净了,心里包袱也放下了,艾叶身心放松的睡到晚上七点。
于航还在。
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桌上放着手提,他看会儿资料,想到什么,输入电脑。
他在这儿工作?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守着,而且有护工,他在这里,是不是很多余?
艾叶翻了个身,他头也不抬,“饿了?渴了?还是厕所?”
“饿了。”也渴了,也想上厕所。
于航空出手按电话,“买点吃的,双人份。”
“也渴了。”
于航又按电话,“进来,给她水喝。”
两个理由都没办法把他支开。
他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她真的忍不了了!
艾叶按着小腹低喃,“我还想上厕所。”
于航似乎早就等这句话,他点击保存,阖上电脑,走到床边,邪笑,“还以为你能多装一会儿。”
“你就知道看我笑话。”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怎么让你发.情,想不想看你流了多少,床单湿得有多么一塌糊涂?”
艾叶口滞了下,“你……”
“先生,水来了。”门外人敲了一下。
“进来。”
于航说着,弯腰抱她去洗手间。
把她放在马桶上,还给她把裤子褪到脚脖子,她又悄悄的拉高到腿弯,他嗤笑一声,总算没为难她,关门出去。
艾叶看到了腿上那些痕迹,他下口真狠。
她真的有像他说的那样吗?
埋头在膝盖里,她呜呜了两声。
换下来的床单就在洗衣篮里,她始终没有勇气去翻看。
于航进来,她刚冲完马桶,他给她把裤子提上,给她洗手。
吃饭的时候,给她一勺勺的喂到嘴里。
饭后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看电视,她想喝绿茶,他给她吃酸奶,她不想吃,放在桌上,想起身去叫隔壁的护工来,他正在打电话,眼尾扫到了,将话筒捂住,抬脚踢在她腿上,“老实喝!哪儿来那么多要求1
艾叶揉着腿,认命地喝。
喝一口,她满脸苦涩,酸~像那杯果子酒,后味儿却是浓香!
她开始尝试着喝,一杯哧溜哧溜喝光了。
睡前,于航突然说,“吃酸奶有助于消化。”
“嗯。”
“星辰每天都要吃。”
“哦。”
他那么一丝不苟的照顾她,人非草木,艾叶心存了异样的感觉,在他吐出这个名字之后,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你今晚的照顾。”
于航眉心聚拢,“明天我要飞美国。”
“那你还不回去整理东西?”
“星辰跟着去,她会帮我整理。”
艾叶无话可说,“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这么有意且频繁的提起于星辰。
于航拿起外套穿到身上,“你多心了。”
他走到门外,艾叶轻声说,“既然有她帮你整理东西,那请你回一趟家,我不在,婆婆一个人会很寂寞。”
他哪怕回去看她一眼也好。
于航没答应。
她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他会听才怪!
夜里十一点,蓝云歌听到跑车声,才安然入睡。
艾叶第三天就出院了。
于航给了她两个月的假期,她半个月足矣。
让佣人把东西拿回家,她一个人走出医院,一辆兰博基尼停在面前,她绕到后面,车子退后一步,她皱眉往车里一看,“你换车了?”
邹容看她吃惊的样子,顿了下,“朋友的。”
他推开车门,“上来,这里不能久停。”
艾叶上得有些磨蹭。
邹容侧头看她,“怎么,不喜欢这车?”
艾叶摸了下,“应该很贵。”
“七百多万……吧。”
“太贵了!让人坐不起。”名车,就像高高在上的人,如于航,让人高攀不起,就不攀了。
邹容沉吟,“这样埃”
艾叶笑说,“你开那辆别克就蛮好的。”
“好是好,就是慢了点。”
“又不是去赛车,平时开开那速度也够了。”
邹容眯了眯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