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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云记铁匠铺,依然那般冷冷清清。
萧阳带着小灰很快来到这里,不过他不是来打造武器,而是来打铁的。
打铁一道,看似平凡、辛苦,但其中有着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玄奥在其中,是帮助他迅速掌控力量技巧的唯一途径。
走进铁匠铺,云铁匠亘古不变地眯着眼躺在一张老人椅子上,旁边放着一壶小酒,对于有没有人来光顾生意,根本不关心。
“又来这里干嘛,要买武器,自己选!”
当萧阳一步踏进大门,云铁匠的嘴唇动了动,不客气地说道,让萧阳无语至极,这是对待顾客的态度么!
不过,萧阳并不介怀,这个云铁匠给他的感觉,很神秘,不简单,说不定是一个强者,而且萧阳还有事相求,自然是不生气。
可是,小灰这货就不一样了。
“嚓!”
“老东西,你是这破铺子的主人吗,这么嚣张,信不信大爷一巴掌把你拍飞上九重天!”
“还不快起来,迎接本狼的阳哥!”
小灰瞪圆眼睛,下意识甩了甩头上那一撮金色毛发,显得风骚无限,却令萧阳脸色一黑,这货,太嘚瑟了,迟早要被收拾。
“啪!”
“啊——”
“汪汪汪,谁抽大爷!”
骤然间,小灰像被人狠狠在身上拍了一巴掌,立马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而萧阳,则是瞳孔一缩,惊惧地看向云铁匠!
这里只有三人,不是他出手的,那么便是……云铁匠,可,萧阳并没有看到云铁匠出手呀,不简单!
“怪哉了!”
小灰瞄了瞄四周,站了起来,可还没有站稳,又惨叫一声,趴了下去。
“嚓,大爷今天是碰到鬼了吗!”小灰不信邪道,一副小心肝被吓坏的样子。
“前辈,它是我的朋友,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萧阳心里确信一定就是云铁匠所为,当下道歉道。
“哼!”云铁匠依旧眯着眼,冷漠道:“若在无礼,今天就把你炖成狗肉!”
“嚓,大爷是狼,是狼,要炖也是炖成狼肉,我xx……”
小灰无节操地暴吼起来,萧阳的脸直冒黑线,忍不住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大门,若这货再待在这里,指不定要说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云叔,刚才小灰多有冒犯,小子代他向你道歉。”
萧阳抱拳一拜。
“废话!”云铁匠冷冰冰地说道:“要买武器就买,不买就滚。”
“这——”萧阳苦笑道:“云叔,我不是来买武器的,我想来你的铁匠铺打铁!”
“打铁!”
似乎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云铁匠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头一次打量萧阳,旋即冷笑道:“一个废物,不好好修炼,来这里打铁,脑子抽了吗!”
萧阳:“……”
云铁匠从始至终,似乎都不近人情,萧阳都不由一阵头痛,掷地有声道:“云叔,我的确是来学打铁的,打铁一道,蕴含力量之巧,这正是我所缺少的,我需要学习,恳求云叔收留。”
这次,云铁匠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酒壶,猛然灌了一口,沉默半天,道:“我可没钱付工资!”
“没事,我不要工资。”听到云铁匠的话,萧阳心里一喜,看样子,他是答应了,急忙抱拳一拜,而云铁匠又躺下,继续眯着眼。
有了云铁匠的许可,随后几天,萧阳除了上学之外,一下课便跑到铁匠铺来打铁。
而在这一段时间,听说三月之后学院比试,学院中天才班的学生都出现了。
而且,其中一个人是华青的哥哥,叫华狂,不知怎地,已经得知了他杀华青一事,宣言比试之时,第一个杀萧阳。
不过,这些都与萧阳无关,他全心投入了打铁生涯。
“哐嘡,哐嘡——”
一直冷清的云记铁匠铺终于迎来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打铁的声音,只见一个铁台上,萧阳半裸着衣服,抡起一个铁锤,狠狠敲击着铁台上一块烧红的玄铁。
打铁,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起锤,发力,落点,捶打,每一步都极为讲究,都需要对身体肌肉力量分配均匀,巧妙运用,四两拨千斤,将力量化为最大化,这样才能打造出一块好铁。
这就是对力量的精准掌握的体现!
反之,若是对力量掌控薄弱,这四步将分配不均,打出来的铁,就是一个残次品,就好比萧阳施展三重浪能斩杀陈霄,却只能重创他。
为了能更好学得掌控之法,萧阳没有运用元力,全凭身体各个部位发力不停捶打,脑中也不断感悟每一处的差异,从中找到一种正确的方法。
“哐嘡,哐嘡——”
一锤锤的捶打,火星飞溅,如同一根根神针,射进萧阳的肌肤上,肌肤冒出密密麻麻的血孔,看起来十分瘆人,让无聊趴在地上的小灰都吓了一跳。
不过,萧阳身怀离焰战体,能轻易忍受这些痛苦,而且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一旁,原本眯着眼的云铁匠,再度睁开了双眼,看向正在打铁的萧阳,目中闪逝一丝隐晦的惊异之色。
“这小子都来这里几天了,原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能苦苦坚持下来。”云铁匠清楚打铁的艰难,而且还要从中学得锤炼掌控之道,更是千难万难呀。
云铁匠摇了摇头,继续躺下眯着眼。
随后几天,萧阳继续锤铁,于此同时,也在修炼九重叠浪斩第三重,果然找到了一些窍门,将三重浪发挥到了百分之八十的威力,比之前要强大不少!
“像你这样打铁,虽然能打造出一块精铁,但却不能打造出块神铁!”
正在萧阳专注打铁之际,云铁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萧阳闻言,皱眉转过身去,满脸疑惑?
打铁,无非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一块废铁才能打造成为一块精铁,还有能打造出神铁这一说法?
“凡者铸造,力行,神者铸造,心动,锤炼之道,无外乎心、身、行三点一线,以心控身,以身发力,以力而行,方才是极致之境。”
云铁匠也不管萧阳能不能听懂,冷淡地说出一段晦涩难懂的话,而后眯着眼。
萧阳将一字一句纳入心里,脑中不断回荡这一段话,整个人沉默起来,一会皱眉,一会沉思,一站就是十几分钟。
“我懂了!”
萧阳眼中精芒一闪,欣喜之色言于表面。
“凡人铸造是靠身体力量发力,而非凡之人铸造是靠心,靠神念,用心融入到锤炼中,察觉每一个入微的变化,掌握力量的运行,才能锤炼出一块真正的好铁。”
“正所谓心御万物,力量也是万物之一,心能御之,这也是力量之巧的奥妙所在!”
萧阳感激地看了云铁匠一眼,抡起铁锤再度敲击,轨迹玄奥,却准确无误地落到锤炼之点。
“咦,倒是小看这小子了,这么快就领悟别人十年甚至百年都领悟不出的东西,这领悟能力,怕是快赶上天骄妖孽了吧!”
萧阳没有发现,当萧阳打铁之际,身后的云铁匠睁开眼,脸上都浮现一抹惊讶之色,萧阳第一次给了他震撼。
“小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云铁匠突然问道。
闻言,萧阳愣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见状,云铁匠冷冷一哼,似乎对于萧阳的不给面子有些恼怒,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萧阳苦涩一笑,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继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