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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遗书,凤芷不由得“啧”了一声,若按照这遗书所说,那么压倒刘梅月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凤思烟了。
怪不得凤元兴会如此态度对她。
想到张妈妈下午汇报的那些事,凤芷心中浮起一丝冷笑,母女不和,这其中必然是有张妈妈和小梅的作用,然而到底是她们母女两个亲自做下了这些龌龊事,导致了如今的这个局面,又怪得了谁呢?
凤思烟哭的肝肠寸断,再也没有力气来打凤芷,凤元兴挥挥手,叫丫鬟把凤思烟弄回房去了。
凤芷再次看了看刘梅月的遗书,又转头看了看刘梅月的尸体,心底再次浮起冷笑。
她前世学的杂,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一点,验尸也懂那么一点点。
刘梅月的这具尸身,都不需要验,只看一眼,就能发现有问题。
脖子上有暗红色的勒痕,昭示着她的死因——上吊死的。但这勒痕的位置却有点不对,而且一条深色的勒痕不远处,还有一条浅浅的勒痕,这说明什么?刘梅月把自己吊了两次?
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两条勒痕里的其中一条有问题。
那么这封自己干净工整的遗书,就更加有问题了。
凤芷再次打量了一下刘梅月的尸身,转头问凤元兴:
“大伯母在何处寻的短见?”
“庄子不远,乱葬岗的树林里。”
凤芷点点头。
人是刚弄回来,连寿衣都还没来得及换,刘梅月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若是被今天下午的大雨淋湿过,这倒是说得通了。
不过话说回来,尸体被雨一淋,可就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
“大伯母到那里去做什么……”凤芷故做沉思状。
凤元兴红着眼睛:“不知道……兴许……兴许早就想寻短见,觉得那里偏僻,安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十分悲戚,但看向地面的目中却透着一丝阴冷。
——所谓的李忠的墓前的那块木板,他早就顺手拿走了,就算是刑部的人到乱葬岗上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猫腻来。
“如此看来,大伯母是真的自寻短见了……大伯你节哀吧。”
凤元兴听了这话,又痛苦起来,还一直在自责,觉得倘若他不让刘梅月母女去庄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模样看起来,真真是一个用情至深痛失所爱的可怜人的样子,但凤芷却并不爱看这种可怜相,说完话转身就走了,完全没有一点“侄女”的自觉,什么换寿衣啊,搭灵堂啊,讨论出殡事宜啊,守灵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回到院子,跟照雪说了下前面的情况,照雪回复她张妈妈那边的情形。
张妈妈醒了,照雪假装去收盘子,告诉张妈妈凤芷看她醉酒,就自己先回来了,张妈妈没有怀疑什么。听到刘梅月的死讯,张妈妈装作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躺在床上没起来,照雪也没戳穿她。
凤芷从药房又拿出些药,叫金沙连夜给凤进送去。
她这个侄女,因为已经跟大房挑明了不和,就算不去守丧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凤进名义上是刘梅月的儿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肯定也是要被折腾的,凤芷得帮帮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