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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狗蛋闭眼又重重叹了口气。
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仔细回想，无论是顾明礼对女同学一直刻意保持距离的举动，还是其他同学对待顾明礼的态度，其实都隐隐约约提醒着狗蛋一直把顾明礼认错了性别。
所以说美色误人啊。狗蛋悔得想把头埋在地下。当时娘亲和爹也只是微微调侃了一下自己，他就误解了意思朝他们大发脾气。
“唉。”狗蛋叹了今天第三口气。
“顾淼，顾淼？”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狗蛋不用睁眼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干嘛呀，有事快说。”
“没有，就是问问你最近怎么了。一天到晚有气无力。”林琮竣捏捏狗蛋的脸，“每天下课就看着你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多不想待在书院。”
“哎呀烦，别问。”狗蛋挥挥手将头埋在桌上。
“嘻，你不说我也知道。”林琮竣毫不见外的趴在他耳边笑嘻嘻道：“是不是和顾明礼有关？”
“别瞎说。”狗蛋睁眼推开林琮竣，又耷拢脑袋叹气。
“你和我说说呗，你和他到底怎么了。”林琮竣不死心的缠着狗蛋，“以前你们好的和一根人似的。吃个饭都要一起，怎么现在几天都不见说一句话。吵架了？”
“嗯。”狗蛋也不好解释什么，干脆就顺着他的话说。
“那你们这个架吵的还不清啊。”林琮竣故作老成的点点头，“能把顾明礼这样的气到骂人，顾淼你也算本事了。”
“他骂人啊？是不是骂我呢？”狗蛋不可置信瞪大双眼，“他骂我什么了。”
“就我刚刚碰见他在书堂取书就顺便问了一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林琮竣似憋着笑一样微微颤抖，“结果他说，他不和混蛋一起走。”
林琮竣说完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起来。狗蛋被他笑得有些着恼，“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是谁！顾明礼啊！”林琮竣笑得脸酸，“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气得说出这种话。”
想象着顾明礼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的场景，狗蛋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心情好了这么一瞬后，狗蛋反应过来后又迅速低落起来。
看来顾明礼是真的讨厌自己了。狗蛋沮丧的垂头。
他其实不是不想找顾明礼讲话，只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每次他一抬头望过去，顾明礼就会特意微侧身子挡住他的视线。看着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顾明礼，狗蛋实在没勇气开口。
干什么，明明是我丢了媳妇，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狗蛋想着想着突然委屈起来。混蛋就混蛋，不理我就不理我，我不稀罕。
狗蛋气呼呼的又把头埋在了桌面。
怎么聊着聊着好端端的还生气了。林琮竣摸不着头脑，刚要开口打趣，就见顾明礼和夫子一起走进了教室。他赶紧乖乖回位置坐好。
“这堂课不上新内容，就是重新安排下位置。”夫子咳嗽了几声，示意孩子们安静。“开堂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家应该也都互相熟悉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有没有想换位置的？可以举手告诉夫子哦。”
换位置？狗蛋嗓子眼突然缩紧，他忍不住偷偷看了顾明礼一眼。只见他满脸平静看不出心思。
“有人需要换么？现在要和夫子说哦，不然下节课就没机会了。”夫子也不着急，笑呵呵的站在台上望着大家。
等了片刻，陆陆续续有人提出了想换的建议，夫子征求了被换人的同意后就让他们当场换座位。
“哎，你不和王七换？你不是以前一直想和大根坐么。”林琮竣回头一脸看热闹的望着狗蛋。
王七是大根的同桌，和大根一直玩得不错。现在大根回老家了，他一个孤零零坐在位置上看起来也有点委屈。
“大根又不在，万一他不想和我坐呢。”狗蛋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心虚，他结结巴巴道：“万一人家，人家不想和我换呢。”
“我帮你问问。”林琮竣热心过了头，扭头就去叫王七。
这人怎么回事！狗蛋没拦住气得想打断林琮竣的头。他暗暗的又瞟了顾明礼一眼，发现他仍然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直视前方。就像是这些事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狗蛋突然有些难受只能自我开解，可能是他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不然好歹也该发表下意见嘛。
“我不换。让顾淼同学问问别人吧。”王七拒绝的很干脆，林琮竣只能无奈耸肩。狗蛋暗暗松了口气。
“还有没有人要换？”夫子乐呵呵看着下面在互相讨论的小萝卜头们一脸欣慰，视线一转就看到了自家这与氛围格格不入的外孙。
“顾明礼同学，你有想换的位置么？”夫子不动声色的捋捋胡子。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这几天狗蛋心情低落，顾明礼情绪同样有些奇怪。虽然在外面旁人不怎么感受的出来，但他这个做爷爷的一眼望去就知道他这孙子又拧起来了。这次换位置的举动就是试试看他们两个的意思。
他这个外孙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过于冷淡，实在是需要狗蛋这种捣蛋鬼去带动他。为了把他俩凑在一起，自己还在开课前特意耍了小手段让他们坐一起。
哪想到这两个不争气的小家伙，这才几天就闹成这样。夫子叹气。
“怎么样，顾明礼你要换位置么？”见着自家外孙毫无反应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夫子加了一把劲。
如果他们俩都不愿意换，这说明关系还有救。要是都想换座位了，哎，那就随他们吧。夫子看着自家外孙，内心有些惋惜。就当是自己当初真的想错了心思吧。
不过嘛，这事情也说不定。夫子瞄了在一旁满脸紧张的狗蛋。
狗蛋本来还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果没想到夫子突然问起了顾明礼。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夫子和顾明礼的关系，但他现在不确定夫子这么问到底是何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