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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溪带着这两个小孩一起去吃饭,吃饭中途他将黎洛打量了一番餐桌礼仪不错,外貌不错,体态不错,整体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他还是让人去查了一下这个女孩。
“白若溪正在查你。”小九突然说。
正在咀嚼米饭的黎洛差点喷出来,她捂住嘴咳嗽,以为她被呛到的时年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倒了杯水。
黎洛勉强吞下嘴里的东西,起身道:“抱歉,我去个洗手间。”说着就走出了雅间。
这是白若溪带他们来的一家高档中餐厅,她本来不想来,再对方再三要求之下不得已过来了。洗手间外面靠窗,她干脆站在窗边,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打电话,实则和小九谈话。
“你说他查我,是怎么回事?”黎洛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九闲适许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估摸着他没恶意,多半是为了时年的安全。你也知道,无论是时家还是白家,都不是寻常人家,盯着他们的人不少,做事自然要小心一些。”
“也就是说,他不会是任务中的变数,对吧?”黎洛盯着窗外,目光中暗藏锐利。
“如果有变数,系统自然会通知你,不用担心。”小九道,“白若溪来了,这种人都是人精,你自己小心。”
黎洛呼出一口气,收起手机转身的那一刻,脸上从无奈与沉重转变为惊讶:“叔叔,你怎么出来了?”
白若溪的目光落在她正拿着手机的右手上,很快移开视线,微微一笑:“刚才汤汁洒在了手上,不是很舒服,所以我出来洗个手。你怎么了,有电话吗?”
“对,我妈妈担心我,所以给我打了个电话。”黎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
白若溪笑起来时很温和,他走到黎洛的身边站定,问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的家庭关系很融洽,对吗?”
要查户口了呀。
黎洛不露声色,只是点点头。
“我已经听阿年说了,你是他唯一的朋友。”白若溪说话间叹一口气,“那你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吗?”
黎洛斟酌一下,点头:“我知道一点。”
“一点是多少?”白若溪低下头,温和地笑道。
对方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势,黎洛只好说:“我知道他的母亲去世了,他跟父亲的关系很不好。他老家也不在江州,是从漳城搬来的。”
“也不算一点了。”白若溪抬头,若有所思地说,“他人很聪明,心思敏感,却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沉默寡言,不喜和他人来往。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我看得出来,对他来说,你很重要。”
黎洛咬一下自己的嘴唇,声音沉沉:“嗯。”
“除了那个跟死人没什么差别的父亲,他所有的亲人都在漳城,很多时候我们都照顾不到他。他又习惯性封闭自己,从不告诉别人他内心的想法,我们也无可奈何。”白若溪的语气温和,眉眼间全是笑意,“所以,拜托你多照顾他一点,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告诉我。”
黎洛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他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照顾不照顾。”
“好,很好。”黎洛回答的这段话很有水平,委婉地拒绝了白若溪所说的帮助,看似真的是把时年当做朋友,而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白若溪很满意她所说的话,微微叹气,“那我代我姐姐谢谢你。”
他的姐姐,白若水。
黎洛忽然觉得,或许白若水是爱着时年的,只是对孩子的爱比起对时也的爱,显得微不足道。
她有些心痒痒,很想问一些时也和白若水当年的故事。时也真的那么有魅力,值得白若水放弃一切去追逐吗?
谈话基本进入尾声,黎洛跟在白若溪身后回雅间,时年却早已等在位于大厅的沙发上,他站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两人。
现在回学校只能赶上最后一节晚自习,黎洛不打算回去了,白若溪送她回家,她下车和那两人告别后,手机上收到一条时年发过来的短信。
“你们聊了什么?”
黎洛勾起嘴角,回复道:“他说你很不容易,让我对你好点。”
时年没有再回复她。
白若溪开车送时年回星海湾,路上他掌着方向盘,低声说:“明天我想去看看我姐姐。”
时年转头看着窗外,停顿片刻,道:“好。”
“我们都不在江州,你一个人很辛苦吧。”
时年摸着自己的手腕,眼前浮现出黎洛的脸庞:“还好。”
“那就好。”白若溪淡淡一笑。
他将时年送回星海湾,却并不打算留宿。
“我在江州有一处房产。”他向时年解释,顺便道,“如果哪天你想从星海湾搬出来,可以搬到我那儿去,面积不算很大,也有保姆房,每两天有人上门打扫,很干净。如果你过去,这边一直照顾你的阿姨也可以一起,很方便的。”
“谢谢舅舅。”时年淡淡道。
白若溪点头,驱车离开。
时年站在原地,看见那辆车远去,转身回到房子里。这时他才注意到黎洛给他回了短信,简短的一句话,却像黎洛站在面前笑着跟他讲话。
明明才和她分开不久,想要立马见到她的心却越来越急迫。
时年闭上眼,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次日清晨,白若溪来接他,和他一起前往朝峰陵园。
冬日的早晨寒冷安静,坐落于郊区人烟稀少的陵园笼罩在湿润的水雾之中,时年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一般。他手上拿着一束花,走上前去,放在白若水的墓碑前。
白若溪的声音凛冽如冰:“时也来看过她吗?”
时年站直身子,看着墓碑上白若水的照片,轻轻摇头。
“意料之中。”话是这么说,白若溪不可避免地感到悲哀。
黑白照片上的白若水温婉娴静如亭亭玉立的夏荷,嘴角是温柔的笑,眼睛里带着一抹憧憬与天真。这是她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拍下的照片,那时这个世界对她是温柔友好的,岁月的丑恶还未显露,她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仅仅期待着与时也结婚后崭新的生活。
“我始终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对时也那么死心塌地,也不知道她临死时有没有后悔。”白若溪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时年闭上眼,想起她死前的表情。
她或许从来没有后悔过。
就像飞蛾扑火,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