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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比赛是积分制的循环赛,一中有输有赢,最后还是运气不错地进入了三十二强。接下来则是三十二进八,抽签决定组别,四所学校为一组进行循环赛,胜场最多的学校出线。
黎洛陪时年进行第二次心理咨询时,她坐在外面等他,无聊地玩手机。
李冰清在以学习为荣小组里兴致冲冲地艾特她,说篮球联赛分组下来了,十九中和一中在一组。
赵川:真好。我们学校早就被淘汰了。
胡月:淘汰+1
李冰清:我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后勤,会跟着篮球队去一中的,到时候带我去逛逛呀!
黎洛:可以,到时候我去篮球场找你。傅星辰呢?
傅星辰:我也会去。
黎洛:好。
应该不会见到程一言吧。黎洛握紧手机想。
刚好这时时年从楼上下来了,黎洛站起来,豁然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面容俊朗帅气,和黎洛在照片上看见的模样相重合,不过本人看上去要更好看一点,尤其眼尾那一点痣,简直点睛之笔。
坐在前台无精打采的小护士立马站起来:“秦医生!”
秦深朝她点点头,长腿一迈,和黎洛错身而过时看一眼她,很快移开目光走出了诊所大门。
他那一眼看得黎洛有些紧张,直到离开后她才松口气。
“好看吗?”时年冷冷地开口。
背对着时年,黎洛脸上满是无奈,她转过身去,笑嘻嘻地说:“没你好看。”
这样下去可不太好,黎洛觉得就算她现在在大街上随便多看几个人两眼,无论男女,时年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尽管他看上去仍旧神色自若。
时年确实有很强大的占有欲,但到目前为止,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回去的路上,黎洛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快?”
“他今天有些事。”时年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黎洛凑过去一点,一脸好奇地问他,“你们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时年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他看着黎洛,淡淡道,“要去我家吗?”
黎洛一愣,连忙摇头:“不了。”
时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周末很快过去,新的一周到来的同时意味着篮球赛也拉开了帷幕。十九中对一中的那天,李冰清特意提醒黎洛,让她不要忘了来。
抱着侥幸想法的黎洛准时到达篮球场,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同学等在一旁,边上两队的队员也开始热身。
黎洛粗粗扫过十九中篮球队队员的脸,没看见记忆中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忽然松一口气。
她看了两圈也没找到李冰清,时年见她左看右看,靠近一点低声问:“在找谁?”
找了半天没找到,黎洛叹一口气,转过头去:“我朋……”
她突然止住话头。
越过时年的肩头,她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
这张脸曾与她朝夕相对,曾在她的生活里留下无数的痕迹,也曾在每一个孤独的夜里进入她的梦境。是曾经上天赐予她的美梦,也是让她坠入地狱的噩梦。
程一言。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她要愤怒,她要质问,她要恨,但这一刻程一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里只剩下慌乱。
因此她一时反应不及,目光长时间停留在程一言身上,对方注意到她,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黎洛立马反应过来,她低下头,用时年挡住自己。
即便知道祈祷无用,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程一言没有看见她。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这一刻,她很想把自己彻底隐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着的地方。
“这位同学。”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好。”
这个声音她无比熟悉,即使阔别数年之后她也无法忘记。
黎洛的目光有一瞬的呆滞,旋即她以无比亲密的姿态挽住时年的胳膊,眼皮一抬,看向前方:“有事?”
她琉璃似的黑色眼珠里倒映出程一言的还略微青涩的脸庞,此时的他和她一样,十几岁,正是最张扬的年龄,朝气蓬勃,恣意随性,一腔热血难凉,总是率性而为,从不害怕,无所畏惧,如日东升,光照四方。
曾经的他是那么好,眼睛像会说话,掩不住看见她时的欢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黎洛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热,她确定自己不能再看下去,索性低头想要拉着时年走开。
却忽然被程一言伸手拦住,他认真地盯着黎洛的脸,下定决心般道:“请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刚才他隐约觉察有一道目光黏在他身上时,便下意识地去寻找这道目光,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是一个漂亮大方的女孩。倘若只是漂亮女孩也就罢了,可偏偏她的目光之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伤感,当他朝她微笑时,对方居然还慌乱无神地躲开。
程一言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女孩可能暗恋过他,可他认真搜寻自己的记忆后发现印象里从没有过这张漂亮的脸。仅仅犹豫两三秒,他便决定走过去索要她的联系方式。
但他没想到他友好地打招呼过后,这个女孩居然挽住一个男生的手臂,目光警惕而戒备,语气之中充满敌意,所以他决定放弃索要联系方式。
他万万没想到,他放弃之后,女孩的目光再一次长时间停留在他的身上,并且从警觉慢慢柔和,转变为怀念,再到彻底的失望。如果不是他确信自己以前不认识她,否则他真的会误以为自己曾和这个女孩发生过跌宕起伏的故事。
这种精彩的转变,让他认为还是得到她的联系方式比较好。
“不可以。”时年的语气冰冷,他甚至懒得看程一言一眼,直接挽着黎洛走远。
程一言不打算放弃,他追上去还想说话时,时年转过头,看向他的目光如千年寒冰,仿佛随时散发着深深寒意。
是狼对入侵者的警告,也是狼对所有物的主权宣示。
程一言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他能感觉到,最好不要招惹这个男生,可这不能完全阻止他对女孩的好奇心。
她为什么要那样看着他?
就像有一根狗尾巴草拂在他的心脏上,不解开这个谜题,程一言难以心安。
“你好,请问,你是对黎洛很感兴趣吗?”突然有人在他身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