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好一场喧嚣,儿戏般收场

过路的风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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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河真人离开了,原地留下了九华书院与幻灵教一共十二人。人数不多,但针对此次以覆灭长生教据点为目的的试炼,这些人仍是展开了激烈的谈论。有人主张即刻动身,理由是来一个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有人主张混入云京城,小心观察徐徐图之;还有一些人并没有急着选择立场,而是两个主张之间观望着。

    十二个人基本分了三个小团体,主张即刻动身的是激进派;主张徐徐图之的是稳妥派;而没有什么主见一直观望两个派系的一些家伙,则是属于观望派。激进派以公孙静、徐飞远为代表的,其后跟着云扬和白子月;稳妥派则是以李钊与马致远为首,其后跟着李汉鑫与赵明。做为最后的观望派,他们没有什么首脑,则是由许成林、陈洛雪、陈凌和苏云鹤组成。

    皆是年少气盛,纵使行事稳重也难免会有激进的时刻。此次得知即将再次面对长生教,公孙静与徐飞远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比二人更加激进的人就是云扬了,他得知有捣毁长生教窝点的机会,早就已经心痒难耐了。若不是白子月在一旁拦着,他早就一人直接开始行动了。马致远不同于众人,他在凝气阶段停留的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长。性格敦厚稳重的他,则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稳妥的方式。李汉鑫拿手的就是打探情报,故而他本着专业事情专业做的原则,也是加入了稳妥派。

    提前知道内情的许成林与陈洛雪没有贸然的选择立场,而是处于了观望之中。在他们看来,无论最后怎么样,这长生教的据点他们是灭定了。只不过采取的方法不同,结果都是一样的。这长生教的据点,他们端定了。

    许成林与陈洛雪没有选择离场,陪着他们的还有苏云鹤。他没有选择立场,是因为发现许成林的并没有急着站队。别人不知道许成林中洲之行做了什么准备,他却是知道的。只要不是遇到太大的危机,跟在许成林身边是比较安全的。他本想将云扬一起拉上,但看这云扬的坚决态度,于是也是放弃了。反正只是抉择如何与长生教交手,而并非是各自独立的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陈凌此人,他选择派系的时候则是犹豫了一下。精通望气术他,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在他的眼中,激进派的四人散发出来的是金色的祥和气运,但这金色之中却有着丝丝黑气。很显然,跟着他们安全无虞,但会经历一些凶险。而一直观望的三人身上,竟然也是散发着金色的祥和气运。反观稳妥派,不知为何他们身上竟是有气运晦涩不明。

    略一思考,陈凌抱着人多好抱团的想法想要加入激进派。正当这时,他突然却是看到了许成林与陈洛雪身上流露出了红色的煞气。这二人身上隐晦的煞气连成一体,隐隐之间竟是盖过了所有人散发出来的气运。在这股煞气的覆盖下,激进派的四人金色祥和气息安然无恙,而稳妥派身上则是出现了如墨般的黑色气运。

    “金色祥和安无忧,红色铁血战无双,白色无病有无灾,最忌墨色要命来!看来选择那一边都比选择稳妥一派强。只可惜我这法术不能对人言,否则冥冥之中会有灾祸产生。可惜了,这四人可惜了。”

    心中想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明白的道理,陈凌犹豫了一下,觉得好事站在许成林他们这边好。跟着徐飞远和公孙静他们,安全虽是无虞,但必定要经历一番凶险。而反观许成林他们这边,则是隐藏着两个最强的战力。许成林与陈洛雪身上的血色煞气可不是假的,能将所有人的气运都压住,足以见得他们二人的实力是此间最强的。

    此行的结果,在陈凌的眼中仿佛早已经注定。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他不能提醒,也不能抽身

    而退。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一直监视着他,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出身相师世家的他,很早就知道有这种力量的存在。世俗之中称这种力量为命运之力,而在修行界则是称为自然法则之力。

    什么是自然法则之力,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就是自然法则之力。他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律,凌驾于一切的法术力量之上。若问修行者为何掌握灵力而不掌握法则,其实这也很好解释。非仙神难以触碰法则,而这个世界遭遇了莫名灾难之后,修行几近凋亡,根本就没有仙神的传说。甚至有关第四修行境界的消息都很少,至于之后的境界更是仿若未出现一般。

    看着十二人平均的分成了三个派系,许成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和陈洛雪没有发表意见选择立场,是因为他们觉得怎样都无所谓。而苏云鹤与陈凌站在他们身边,则是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出乎他预料的还有两个人,一人是李钊,另一人则是赵明。李钊为人自是不必说,他若是选择激进一点,许成林则认为正常,选择默不作声的观望也没有什么,唯独他选择稳妥的做法则是有些不正常。至于幻灵教的赵明,许成林说不上哪里古怪。这家伙的行事完全与他的名字相反,他的存在感似乎是所有人中最低的。

    “总结前次经验,我们不难发现。先前我们被长生教摆了一道,其原因无非是我们对敌人不够了解,而且过于自信竟然兵分两路。若不是这样,我们即便是遇到埋伏也不会弄得像上次一样。我之所以提倡兵贵神速,也是为了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那种拉上所有人一起死的疯狂想法难以实现。”

    “正是因为他们有着拉上所有人一起死的疯狂想法,所以我们才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一个疏忽,西境郡的惨剧我们就要再经历一回了。而且这此是在云京城,若是出现上次的状况,情况只会更严重而已。”

    为何要立即动手,徐飞远解释的有理有据。而对于为何采用稳妥方法,马致远也是阐述的十分清楚。

    “说得轻巧,混在云京城中不是什么难事,但怎么个徐徐图之的办法?小心观察?我们连对方上次用的手段都不知道,如何小心观察?我觉的靠着我们十二人之力,完全可以迅速的解决任何问题。打他个措手不及,出手不留情,任他们有再多的手段也只是空谈而已。”

    云扬性子虽是急,但他也并不是没有任何考虑。他的这个想法看似有些鲁莽,其实仔细一想也是没错的。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土鸡瓦狗。云扬的想法,说白了就是实力的碾压。

    “想法不错!但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想法有一个极为关键的地方。万一我们十二人的战力,不足以瞬间灭掉长生教窝点怎么办?没有完备十足的情报,这个想法是难以实现的。所以我更倾向稳妥的办法,由我先弄清情报再说。”

    李汉鑫就是专门搞情报的,于是针对某些计划他极有发言权。毕竟有计划的行动都是事先需要情报,不然就是两眼一摸瞎的胡乱行动。

    “我不反对李师兄的说法。但师兄有没有想过,这情报获取难度有多大。长生教在散修联盟眼皮底下建立据点,而联盟却是近期才发现的。若是长生教的情报这么容易获得,他们也不会一直藏了这么长时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师兄的情报收集能力,不见得比散修联盟强。”

    白子月作为激进派的一员,此时也是据理力争。不是没道理的胡闹,而是有理有据的讲道理。

    “每逢大事有静气,我们不应该鲁莽的冲上去。说白了,其实我们只是知道一个据点而已,并不知道他们的战力分布。贸然的冲上去,

    说不定我们会吃个大亏。”

    赵明此人存在感低,但他说出的这番话却是极有道理。

    “立即出手实际上有些赌博的意味,但赢得面颇大。稳妥的方法,我是抱着怀疑。所谓时移事移,长生教在云京城扎根一段时间了。他们对于云京城要比我们熟的多,在这里和他们徐徐图之,说不定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孙静没有解释立即出手的好处,只是把将种意向的缺点做了比较。这一对比,似乎激进派却是更占理。

    “道理不是这样说的……”

    ……

    有人讲道理,就有人站出来反驳。而这之后,又会有其他人反驳,又会有其他人提出不同看法。一群人,不对,应该是这激进派与稳妥派总共八人,讨论的极为激烈。从最初的和声和气的讲道理,到后来的口气强硬的争辩,再到后来已经快要吵起来了。

    两波人谁也不能将谁说服,场中一时剑拔弩张。作为一直观望的观望派四人,则是有些尴尬。他们加入讨论不是,远离这些人也不是。他们是在搞不明白,为何他们不中和这两种想法。须知道,有时候相互叠加要大于两个本体。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有折中的办法,但身在局中不知局,旁观者清但没有插手的机会。

    “呦!诸位还商量着呢?”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八个人的激烈“讨论”。

    “原来是唐道友!”

    见唐晓天到来,徐飞远笑着打了个招呼。

    “哈!老远就听到你们的交谈声,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接着聊,别介意,别介意!”

    唐晓天笑着摆了摆手,同时对许成林与陈洛雪点了点头。

    唐晓天笑着让几人接着谈,但此时这几人哪里还说的出口。此时他们也是意识过来了,他们八个竟是在讨论着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

    稳妥派有他们的道理,激进派也有他们的道理。两种道理说不上谁更有理,就算是两波人吵翻天也难有个结果。

    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好一场喧嚣,但实际上却是做了比较无用功。

    “要不我来帮个忙?”

    见两个派系的人都是安静下来,唐晓天试着问了一句。

    “唐道友有何高见?”

    双眉一挑,公孙静有些奇异的看向他。其他人闻听唐晓天可能有办法结束几人的争论,也是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遇事不决,问问骰子!单数就直接杀过去,双数就先观察再打算!”

    自顾自的说些,唐晓天在众人的注视下掏出一枚骰子掷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全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地上飞快旋转的骰子。这骰子飞快的转转了约有盏茶时间,最终停下的时候点数为六。

    “点数为双,有结果了!”

    见骰子停下,唐晓天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场中只有唐晓天的声音,其余人皆是无语。在沉默了约有几息时间后,公孙静笑着摇头开口。

    “就这样吧。稳妥就稳妥吧。不过时间也不能耽搁,我们趁着今晚出联盟。大家各自散了吧,都回去准备一下。”

    交代了一番,公孙静不再理会其他人径自离去。

    其他人漠然无语了一阵,也是各自离开了。双方无形中各让了一步,这场喧嚣终于结束。虽然这结束的方式有些儿戏,但不失是一个解决办法。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解决,有时候只是缺少一个解决的契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