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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心知明德提及相思是想把话题彻底绕开,然梅长苏却想到另一件事。
相思受命去杀的婴儿,究竟是谢玉和莅阳小姨的孩子,还是天泉山庄的公子?
“他的女儿现在很好。”梅长苏垂首敛眉,有意无意地道,“见她聪慧,我请了人教授她筝、琵琶和弦子。”
“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明德悠悠一叹,“愿她余生平安喜乐。”
“明公子的愿望怕是会落空,这姑娘性子很倔,一门心思地想要为父报仇。”梅长苏搓着手指,淡然道,“来年我再请个琴师给她,看看能不能磨去她的性子。”
“梅宗主,劳你看好她。相思大哥为保她和幽兰嫂嫂才独走江湖,如今幽兰嫂子已往生,这丫头……”
相思大哥?这么说,确实是他放走了相思,只是……
且他和蔺晨猜得没错,相思是为了保护幽兰母女才远走他乡。
“明公子说笑了,就算她拜入江左盟,我也不能将她禁足吧。”梅长苏失笑道。
“梅宗主既然有办法劝退束中天,就该有办法劝服她。”明德理所当然地道。
梅长苏依旧是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梅某仅能应你,在江左地头护她周全。”
他看到了,看到了明德眸中快速闪过的惊诧及担忧。低眉抬手举盏间,梅长苏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外泄的小激动:“怎么,这件事不为江湖纷争?”
“江湖?我不知晓是否为江湖纷争。”明德冷笑,“ 买凶者和寻我灭口者皆为一人,嘿嘿。”
“嗯?”梅长苏淡淡地道,“咦,明公子改变主意打算和盘托出了?”
“怎么可能?只是给梅宗主提个醒。你想想,按照常理,相思杀的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是早产的,且早产时间在两个月以上。与足月出生的孩子相比,早产两个月的孩子个头应明显偏小,可相思大哥却弄错了,更离奇的是稳婆及在场的人均分不清死了的婴儿是谁家的。”月影欲言又止,轻叹一声后,索性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宛如一道惊雷劈得梅长苏差点泼了手中的茶盏,有一个是早产?为什么明德能笃定其中一个孩子是早产?难道是……
莅阳小姨与谢玉是什么时候大婚的?
回头需细问十三叔,当下……
梅长苏微拧着眉头,把茶盏往案头一放,轻笑道:“许是奉子成婚。”
当奉子成婚这句话破口而出,梅长苏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他怎么能说出这话?
“有理!”明德只当梅长苏推测出对方的身份,颔首道,“奉子成婚并不鲜见,可是梅宗主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梅长苏想问,却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下。他问什么才不会让明德起疑?算了,有时缄默也是隐藏心绪的一种手段,蔺晨曾用这招套出他不少话。
“不管是谁,若是两情相悦,何必急于一时,以致坏了女方名节?”明德讥讽地冷笑道,“如果用强,以女方的身份背景,女方的族亲焉能善罢甘休?”
有理,如果是用强,以萧选的性格怎么能容谢玉活到现在?
“若说门不当户不对,故女方使计逼迫族亲让自己出嫁,依女方族亲强势的性子,亦是行不通吧。那唯有另一种说辞,女方族亲知晓其有了身孕,但寻不到致使她怀孕的人,故……”
“女方身份尊贵,家族不容有失颜面的事情发生。所以……急急择了一个将人嫁了出去。”梅长苏略有些出神,喃喃地道,“……但以女方家族的势力,想要让孩子胎死腹中有很多办法吧。”
他以前知道后宫会有哪些手段,可是能逃过一劫的姑姑,性格要强的姑姑,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真的是生无可恋吗?
他们林家的人骨子里透着傲。
父亲如此,姑姑亦如此。
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生无可恋,姑姑一定会选择和他一样的路。
忍辱负重为赤焰洗冤。
可她却以一根白绫结束了生命。
闲时重读史书,除去朝纲诸事,他开始注意不曾细看过的后宫纷争,看到后宫女子们的手段,他才惊觉赤焰案发时后宫也是一场刀光剑影。
于杨家的密室中,尧王舅舅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在他心头重重一击:被姑姑盖住风头的言后,会怎样对待族人尽灭且背上谋反罪名的姑姑?
他不敢细想姑姑当时的处境。
为知晓言后的一举一动,为护住疼他宠他的太奶奶及仍在深宫中的静姨,他只能想办法送一批女子进入后宫,成为他的眼线、成为他的伏兵。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明德眉头一凝,道,“我曾想过帮相思大哥求情,但被……隐约地听他说过,‘这人有新帮手了,以后用不到4崦颂嫠雒媪恕!
这人有新帮手了,以后用不到4崦颂嫠雒媪恕
相思死在卓鼎风手上。
谢府和天泉山庄?
难道?
这是指谢玉有了天泉山庄做新帮手,以后用不到4崦颂嫠雒嫔比肆耍
李重心!
模仿旁人字迹的李重心也是死在天泉山庄手上。
梅长苏猛得咳了起来:咳咳咳……
景睿不是谢玉与莅阳小姨的孩子。
所以谢玉想要杀了他。
可是……横出个天泉山庄。
因萧选的一纸皇书,谢府与天泉山庄有了共同的孩子:景睿。
谢玉因此容下了景睿。
十几年后卓鼎风杀了伪造赤焰与祁王来往密信的李重心。
“梅宗主,梅宗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瞧你,畏冷就把火炉升起来呗。”明德好笑地道,“逞能的结果是自己受罪,何必呢?”
“……”梅长苏。
“该吃吃,该睡睡,该躺就躺着。”明德把一旁早就冷了的火炉拖到梅长苏身边,自茶炉上取了火投入炭火中,淡然道,“有人曾对我说,你弱并非你有理,但以弱做强就是作死。”
“蔺晨说的?”这口吻像极了蔺晨。
“怎么可能?这是很多年前送我小红红的一个江湖人说的。”明德温和地笑道,“他还对我说死很容易,活着却需要勇气,但连死都不惧,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此人现在何处?”梅长苏情不自禁地问。如果4崦擞姓庋娜耍遣皇堑韧粽媸迨宕嬖冢
“不知道啊。我是在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遇到他的,他给了我一枚蛋,还给了我一颗能快速致人死地的药丸,说如果我想死就吞了药丸,如果想活就想办法把蛋孵化。”明德遗憾地道,“我依着那人说的法子花了半个月时间让小红红孵化,原以为那人会因此带我走。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离家出走?也就是说在明德幼时曾逃出过4崦耍罄从直弧
在明德絮絮叨叨中,梅长苏知道了一些琐事,无关紧要的琐事。他耐心听着不曾打断,就如很多时候他在听蔺晨说着江湖故事。
“呦,梅宗主你说萧景睿到底算江湖人呢?还是朝堂人?”明德拨弄着炭火,火光把他的脸照得通红。
“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他不和江左盟敌对,来日他到了江左,亦是梅某的座上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德把话题绕到了璧秀山庄,甚至还批语说,欧阳陌是个克妻的主,要不然怎么娶一个死一个?
这一聊从未时聊至酉时。
酉时上灯,酉时三刻黎纲送来了两人的膳食。用罢膳食已至戌时,明德还是精神抖擞地聊着一桩又一桩的江湖趣闻。
“对了,梅宗主,我有查过,曲吉祥在几年前已经死了。”明德故作神秘地道,“是曲如意一人分饰的两个角色。”
“这个……我亦知道,咳咳。”强忍着明德的聒噪,梅长苏浅笑道,“实不相瞒,我正想把你弄去曲家呢。”
“呃,梅宗主你说什么?”明德挑眉问道,“你是要把我送出江左?”
“咳咳,曲如意缺一个‘哥哥’,你缺一个安身养命的地方,咳咳。”梅长苏淡淡地道,“而梅某的舅舅刚好与曲家有些交情,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明公子意下如何?”
“……”曲吉祥?不得不说这是个诱人的身份,虽然在曲家他亦会很难,也同样寄人篱下,可是……明德皱起了眉头。
“如果明公子坚持要留在江左,明公子还需另选所长谋生。”梅长苏诚恳地道,“怎么说替人配阴缘亦需抛头露面,总是不妥当。”
“还要出工?我以为梅宗主会将我留在江左盟。”明德怔怔地道。
“明公子不是客。然,江左盟不养闲人,明公子和蔺晨既然投缘,不如去尚春堂做个帮忙晾晒研磨的伙计?”梅长苏以退为进,“但要从药童做起,明公子?”
“啊,我这个年纪还做要药童?这,这,我还是去曲家当个吃喝玩乐的少爷吧。不过,梅宗主和沐公子能否替我在曲家附近盘个药铺,他日我在曲家被欺负了也好有个地方躲!”明德半真半假道。
“呃?”梅长苏没想到明德一开口就选了曲吉祥的身份,更没想到他还会提出条件,微愣后道,“咳咳,明公子不妨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好好,就依梅宗主的话好好考虑。但梅宗主得先允诺明德,无论明德去什么地方,方圆十里须有沐公子的药铺。至于原因,梅宗主比我更清楚吧。”知晓梅长苏是在赶人,明德笑着起身,“梅宗主,叨唠多时,明德告退。”
“退什么退,你们两个就不能让我省心吗?”蔺晨一头闯了进来,眸中燃火指着两人的鼻尖道。
“你,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你,让你静卧跑来这里作甚?”
“你们两个,别砸我的招牌行不?”
“……”梅长苏、明德。
“说!是要我用汤药摆平你们,还是扎晕你们?”翻手摸出两枚银针,邪笑道,“或者立掌为刀劈晕?”
明德笑了笑,快走几步绕至梅长苏身后,讪讪道:“沐公子,身为大夫要仁心仁术啊!”
“仁个头啊,仁心能吃吗?”银针指向梅长苏身后的明德,明德见状忙把身子一矮。
“明公子没事,这是起床气,忍上半刻就好了!”梅长苏视若无睹道。
“还要忍半刻?”明德从梅长苏身后探出头,又马上缩了回去,“不管了,梅宗主你先让我躲上半刻吧。”
“也有另外的办法让他现在就消气。”梅长苏摸上茶盏递到身后,“砸他,往他脑门上招呼……”
“没良心的,有你这番待人的吗?”蔺晨从梅长苏手中夺过茶盏,冷哼道。
“没良心?沐公子是在说梅宗主吗?这怎么可能,梅宗主刚刚还说要送我一家药铺呢?”明德侧身,再次探出头,认真地辩道。
“什么,长苏,你要送明德一家药铺?”蔺晨惊呼道,“你怎对旁人那么好!”
“我什么时候答应送你一家药铺,咳咳!”梅长苏侧过身狐疑地问。
“哦,不对,不对!”明德摇头纠正道,“准确地说,是梅宗主答应,我去曲家的话,他和你一起盘家药铺送给我!”
“‘他和你’是哪个家伙?”蔺晨心中咯噔一下,颤声问。
“自然是指梅宗主和沐公子啊。”明德一本正经地道,“梅宗主说江左盟不养闲人,这不,给我指了两条路:一是去尚春堂做个药童;二是去曲家当个吃闲饭的。我啊,都这番年纪了,做药童太丢人了,所以就想请梅宗主和沐公子替我在曲家附近盘个药铺,他日我在曲家被欺负了也能有个地方躲!梅宗主呢,要我考虑一下再给他答复。嗯,其实不用考虑,我天生就是吃闲饭的。你们……”
“哦,既然是长苏应下了,亏就亏点吧,谁让他喜欢广结善缘呢,好。”蔺晨抢在梅长苏前开口道,“鉴于江左盟势力不泛出江左十四州,银子由你出,人由长苏找,产业登记在我名下。”
梅长苏别过头强忍笑意:就凭你,也想算计蔺晨?
“……”明德瞬时傻了眼,这?
“怎么了?长苏只是说由我们两个出面替你盘家药铺?没说由我们出银子吧,所以盘下药铺的银子需由你来出。”蔺晨狡黠一笑,抓起梅长苏的手搭上了脉门,而在号脉之前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腕。
梅长苏立刻会意,垂首轻叹一声:“身为江左盟宗主虽有主事的权利,但经济大权却握在四大长老手中。实不相瞒,我暗助蔺晨将尚春堂开遍江左不就是存着几分私心嘛。明公子,你是个聪明人,咱们看破不说破。”
“江左盟宗主日常用度不会少吧?梅宗主就没存些私房钱?”
梅长苏重重一叹。明德见他欲言又止,眉头一挑把目光投向蔺晨,直白地道:“你们……以药养医?”
“咳咳咳!”梅长苏忍不住咳出声,嘴角抽搐。
“他的药费是长老会直接跟我结的!”蔺晨没好气地白了明德一眼,冷冷道,“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喜欢广结善缘,广结善缘都需要银子。”
“难不成明德与梅公子的缘分不为善缘?”明德哽声道。
“……”善变之快竟与蔺晨不分上下,难怪能活到现在。梅长苏自叹不如,索性亦不开口,端着茶盏抿茶的同时冲着蔺晨眨了眨眼。
“为善是为善,但你不是老幼,也并非妇孺。”蔺晨解释道,“他这人啊,只对弱者有同情心,明德你怎么算,也不是弱者吧。”
“……”梅长苏剑眉一挑,这也行?
蔺晨不屑地眨眸回应,无声地道,走着瞧。
“不对啊,梅宗主说过,江左盟不养闲人,可见沐公子嘴里的老幼、妇孺都应该由江左盟负责照应。既有江左盟照应,梅宗主就不该自己出钱吧。”
蔺晨与梅长苏两人目光短暂接触了下,各自暗叹,这人,思路好快。
我来。趁着蔺晨还在闪神,梅长苏暗中拉了拉蔺晨的衣袖以口型无声地道。
蔺晨以一记眨眼做了回应。
“总有些人按着盟约是顾不到的。”梅长苏淡淡地道,“所以我只能以苏哲的化名去帮他们。”
“比如说?”明德好奇地追问。
“比如事情不发生在江左境内,比如落难之人因种种原因不愿加入江左,又比如是梅某的一些私交。”
“私交?梅宗主的私交一定大有来头,除去束中天,还有哪些英雄豪杰?可否说来听听?”
“私交,何必顾忌对方的身份?只需兴趣相投便是了。”梅长苏揉着手指,慢慢地道。
“哦,那我算私交不?”明德侧头问。
“你?你不是沐公子的私交吗?我是看在他的份上帮你的。”梅长苏抿了口茶,勾脚踢了踢蔺晨。
“沐公子?”明德无辜地望向蔺晨,诚恳地道,“实不相瞒,明德靠着替人配阴缘是存了点私房钱,但我是要留着娶媳妇的,你看?”
“什么?要我出银子?”蔺晨瞪着两人,大叫道,“这怎么可能?”
“反正你是开药铺的!”明德真诚地道,“要不我出两成的钱,算是占个份额。”
“唉,蔺晨,明公子说的没错,反正你要开药铺,不如就到曲家附近开一家呗。再说了,就在前几日明公子还给你一锭银子付饭钱呢。”梅长苏应和道,“这样吧,我也出两成的钱占个份额,沐公子,你看?”
“你,你们!”
“梅宗主,我住到曲家后,出门亦是不便,药铺的账目就劳你过目了。”
“没事,我也占了份额嘛,自会盯着他!”
“你,你们!”
“梅宗主,你的机巧学玩得怎么样?”
“还不错,只是我手腕使不出什么力道,所以画完图纸总要劳烦别人动手。”
“能帮我设计个小木箱吗?我想给小红红做个攀爬的小箱子,它一直爬房梁,太委屈它了。”
“好啊,没问题,你是自己依着图纸做,还是我帮你找人做?”
“我自己吧。”
“你们太过分了!”蔺晨猛然往案头一拍道,“合着要我开药铺,就没问过我是否同意。”
“需要你同意吗?沐公子,你我及梅宗主三人中,我和梅宗主都同意了,沐公子再反对也是没用吧!”明德轻声道。
“蔺晨,我们既为挚友,你不会反对我积德行善吧。大不了等我死了,我的份额全部给你。”梅长苏笑着道。
“说什么呢?”蔺晨气急败坏地瞪了梅长苏一眼,冷声道,“你要作死是你的事情,别扯我。”
梅长苏一愣,他没想过一句不经意的话竟引来了蔺晨的火气,医家不该看破生死吗?而且蔺晨完全清楚他的情况。但见蔺晨虎着的脸一直未有缓和,梅长苏叹气后道,“好好好,长苏绝对不砸你的招牌。”
“哼!”蔺晨冷哼一声,瞥了明德一眼道,“你是决定去曲家了?”
“没办法,谁让我吃不了苦,只能当个让人养的闲人了。”明德笑眯眯地道。
“从曲如意接到信、出发前来江左少说要小半月。”蔺晨打量了一下明德道,“这小半月,你考虑过做什么吗?”
“小半月?”明德飞快地算了算,道,“沐公子,你算错了吧,半个月的时间曲如意到不了鄞州。”
“可以,曲姑娘会骑马。”梅长苏搓着手指道,“我会传出消息,引她寻上鄞州的尚春堂。”
“曲如意是琅琊榜上的美人吧,居然会骑马?”这回轮到明德大呼小叫。
“别管她会什么了,你要听曲姑娘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梅长苏沉声道,“明公子既然做好了第一个决定,就该告诉梅某第二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第二件事是盘下药铺吗?”明德装傻道。
“梅某应下绝不会食言。蔺晨?”
“好,好,我马上遣人去阜阳看看,若没有合适的药铺能接手,就重开一家,但名字不能挂尚春堂。挂‘铭德堂’,铭,金加个名字。”
“好!”明德应声道,“第二件事明德无异议。第三件事,梅宗主是要和我谈如何隐去‘月影’的行踪,从而让‘月影’彻底消失在江湖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梅长苏颔首默认。明德想了想,一改先前的嬉皮,认真问道:“由江左盟出面和我亲为有什么区别?”
“由江左盟出面,大抵是找个身材与明公子相似的人,在某些特定的地方露个脸,然后……明公子自行出面,只需在约定的时辰到达相约的地方,当然你途中遇到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去江左堂口找我。”
“喂,沐公子,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明德玩笑般看向蔺晨。
“不知道,但如果你选第一条路,我还能有时间拿你练练手。”蔺晨无所谓地道。
“练手?练什么?”明德好奇地问。
“嘿嘿,把你拆了再拼起来!”蔺晨抽出一把刀,在明德面前比划了一下道,“比如说把手骨、脚骨都敲断……”
“……”梅长苏。
“行啊。”明德面不改色挽起另一只手,“沐公子可要寻一把利一点的刀,不然一刀刀地割很疼的。”
“……”梅长苏。
“……”蔺晨。
“不过,沐公子,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掩盖住血腥味吗?”明德对上蔺晨的眸子,静静地道,“那人不知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只要我受伤流血,他就能寻到我。”
“什么?那么说前几天?”蔺晨叫道。
“抱歉,上次是明德忽略了。”明德镇定自若地道。
“……”梅长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