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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成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他脸上的红肿也随着信息管制者的自愈能力而渐渐地消散了下去。
“话说回来……”郑文成摸着自己的脸颊说道：“沙摩德先生，你训练我可以，但一会儿如果我的信息量不充足了，你不会不允许我补充信息量吧。”
毕竟对于信息管制者来说治疗伤口是需要消耗信息量的，即便是小伤也是如此，如果沙摩德不注意郑文成的信息量消耗的话，有可能在两人训练的过程当中郑文成可能就会先一步解体。
对于他这个问题，沙摩德有些哭笑不得的回应道：“我又不想要了你的小命，为什么会不允许你补充信息量？你要是信息量不够充足了，告诉我即可，我会给你时间补充和休息的，但是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就算是补充信息量，也必须是在我附近，在这个有些模棱两可的时间点上，我可不想因为遭遇你的叛变而落下个十分难看的下场，这个要求我觉得不过分，你应该可以接受吧！”
“当然……”郑文成笑着说道：“那咱们就继续吧。”
沙摩德简单的思索了一下便说明道：“考虑你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打架斗殴事件，身体素质肯定也非常的差，所以我现在自然是不可能强求你把身体反应能力以及反射神经练得特别出色，这些都是你将来日积月累才能练就的东西，我现在就跟你提一下，但以后我们可能就不太可能有机会再见面了，除非你在将来某一天成长为了我所能认可的强大的信息管制者，我才有可能与你一战，但就你目前的状态来说，我觉得那种可能性寥寥无几，你还是专注于自己不要被我这样强大的信息管制者吞噬掉为好；总而言之，因为我不可能继续训练你，所以这些事情就看你以后的基本功了，你若是把我的话放到心里去，而且是真心想要变强，就算不是为了像我这样成为世界最强，至少是为了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好自己，那你就应该做好平日的锻炼才对，我这里只能给你提个醒，以后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去做了。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要是不想像黄姗旖那样在与其他信息管制者对决的时候变得那么被动，在遇到强敌的时候只能四散逃窜，就必须熟练地去训练这些基本功才可以。所以在身体素质这方面，我也就不过多的去锻炼你了，你要是有心，日后就多加练习，我倒是很期待将来某一天可能在某个地方与你重逢；那么接下来，我想想，我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管用的实战技巧可以教授给你吧！”
“对了沙摩德先生……”趁着他还没有进行接下来的教学，郑文成抢先一步问道：“你刚才教我的这个关于这个视线的问题，有没有什么比较方便的练习技巧呢，我究竟该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动态视力练得和你一样出色呢？”
“这个嘛……”沙摩德有些为难的说道：“其实我倒是也没有特意的去练习这个，只是我从小就对中国功夫很感兴趣，而且我倒是也没有像你们现在的这些孩子，为了学这一技之长特意去报个补习班，找个非常厉害的师傅特地去系统的进行规范训练、学习准确的动作要领和基本功什么的，你知道的，在我年轻的那个年代还不流行这些东西。当时就是看厉害的人打拳，然后跟着动作电影和一些纪录片视频学习里面的招式动作，不断练习，然后在学校里面，当遇到那些令我不爽的人的时候，我就用他们进行一下实战训练，在多次的揍人与挨打，以及参与各式各样的斗殴的过程当中，我渐渐的就觉得自己的动作变得更加迅捷，视线的灵活性也更强了，这种事情我觉得可能没有什么比较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就只是，多参加实践，还有多多进行身体训练吧！”
郑文成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没有这种依靠实战的锻炼机会了，因为在真正的实战当中，如果他的能力不够，也就将面临着被对方击杀的命运罢了；而至于残余打架斗殴，这种血气方刚的初高中生才会去做的事情身为大学生的郑文成自然不会去做，他的本性也不是会参与这些事情的人；最关键的是，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被人发现了他不是人类的状况，那郑文成怕是就要腹背受敌了。既然他的训练方式不可能像曾经的沙摩德那样那么直接，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其他具体的方式可以强化他的动态视力，那他也只能作罢了。如果能让他能练就一身不需要与人争斗，只需要依靠强大的机动性不断地躲避对方的攻击的这种能力的话，对于郑文成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现在的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这种机会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失落过后，郑文成也因为想到了一些之前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而再度询问沙摩德：“沙摩德先生，你究竟是怎么精确地定位到黄姗旖所在的位置的？就我所知，信息管制者的定位情报网只能定位一个大致的位置，对于你来说我们俩在情报网上所显示的地点应该都是这所校园内，但是再精准的定位基本上就做不到了，而且对于你来说我们俩的所在地应该重合在了一起，所以你也不可能分辨的清楚我们到底谁在什么地方！可你居然很精准的传送到了她所在的办公楼旁边进行伏击，而且我听说你好像是瞄准着她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对她发动攻击的，就我昨天的观察，你们周边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学生在此处逗留了，你究竟是如何如此精确地掌握着她的动向，又能如此准确的把控这些时间和当时附近的环境的呢？”
就在郑文成一本正经的等待着沙摩德的回复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却传来了Alex急躁的声音。
“主人，您不应该询问这个问题……”
还没等郑文成搞清楚Alex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沙摩德就再度纵声大笑起来。
这诡异的笑声着实让郑文成感觉脊背发凉，他不安地看着沙摩德，不清楚自己究竟犯下了一个怎样严重的错误。
这个问题难不成会很不妙吗？还是说，这个问题属于沙摩德的机密，而郑文成触及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触及到了沙摩德的逆鳞呢？
郑文成现在不能说是已经相当了解沙摩德，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熟络，如果让沙摩德认为他是在有意的刺探自己的机密，他会不会因而动怒呢？现在的郑文成并不知晓着一切。
但沙摩德却好像并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有任何不情愿去回答的表示，他仍旧不慌不忙的说明道：“小伙子，这里就又得牵扯到信息管制者系统当中的另一个矛盾了，更准确的说，是另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因为等不到Alex的回应，所以郑文成再一次不等待Alex的劝阻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而与此同时，Alex也对郑文成说道：“主人，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咱们做了这么明显的手脚，编造了这么多以在下的视角看来相当荒唐的谎言，沙摩德却仍旧全盘接受了我们的说法？”
趁着沙摩德还没有作出回应，郑文成刚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那些谎言编的不够完美吗？”
“在下没有要苛责主人的意思，在下只是想说，主人您之前编造的那些谎言，虽然大体上能说得通，但是细想的话还是有许多漏洞的，这些漏洞在下都看得出来，硬要说的话，在下可以在这些谎言当中再挑出很多不合逻辑的点，那么沙摩德所拥有的那个与在下功能相同的东西应该不会检测不出来这一点才对，可他却一点都没有反驳主任的话语，主人您不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嘛！”
“你指的是，他的辅助型AI？他没有帮着自己的主人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Alex没有对此做出正面的回应，而是突然又扯起了之前对郑文成说的话：“您还记得在下跟您提起过，这家伙有点不正常吗，不错，在下终于知道这家伙究竟哪里不太对劲了……”
还没等Alex揭晓答案，沙摩德就对于郑文成的提问做出了回应：“小子，你的那只小丑，有没有跟你说过辅助型AI是可以被主人杀死并且吞噬的？”
“诶？”郑文成眨了眨眼睛，他依稀记得在他第一次与Alex进行正面对话的时候，Alex曾经带着诡异的笑容对郑文成说出过类似的话语，只不过当时Alex也相当出言不逊的对郑文成说出过：“你要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种事情就试试好了！”的类似挑衅的话语，所以郑文成也被威胁的不敢再继续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
更准确的说，Alex当时明确的说过就算郑文成吃掉Alex也并不会改变他已经成为了信息管制者的事实，所以这种事情对于郑文成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他自然是不会特意耗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想办法对付Alex，这也就更加使得这件事情变得不了了之了。
刨除这些事情之外，郑文成本就不觉得Alex之前的那句话语是在暗示着自己可以想着去尝试着吞噬掉他，毕竟他把话都说的那么吓人了，很显然他是在威胁郑文成不要尝试着去做出这种事情。
但既然现在沙摩德提起这一点来了，郑文成自然也就马上联想到了这些曾经的过往之事，而且在他的提醒之下，郑文成也重新整理了一下当时Alex话语中的含义，好像他也确实有明确的表示身为信息管制者的郑文成是可以吞噬掉身为辅助型AI的Alex的，只不过同样在意自己生命的Alex并不希望郑文成做出这种过激的事情就是了，如果他硬要做出这种事情的话，Alex自然也会有他自己的考量，他也不会束手就擒，而会做出一定的反抗，而这种反抗，也势必会给郑文成带来很大的困扰，甚至疼痛。
“看你那个表情，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吧！”就在郑文成犹豫之际，沙摩德却也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郑文成点头，老老实实的回应道：“Alex确实有告诉过我这件事情，不过……”
“不过这件事情跟我们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呵呵，孩子，你的思维方式真的是太好猜测了。好吧，看来你仍旧没有深入的思考过这个问题，那么我问你，你应该知道，不管辅助型AI对主人可能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也不管这个辅助型AI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如何，虽然辅助型AI跟信息管制者的数量一样多，种类自然也就千奇百怪，它们脑中所想，还有一些行为规则还有价值观自然也就千差万别，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绝对不会做出类似伤害自己主人的事情的。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是永远建立在一定要让自己的主人变得更加安全幸福的基础之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保证他们自己的生命利益，当然，虽然昨天我遇到的那位，我要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做Toka吧，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是黄姗旖的辅助型AI，像他那么有骨气的，为了保全自己的主人甚至宁肯牺牲自己的辅助型AI在我杀过的这么多信息管制者当中也确实是第一次见，但总而言之，连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主人的辅助型AI都存在，就可见辅助型AI确实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自己主人的事情，必要的时候他们可能会牺牲自己为主人做一些事情。可是对于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人，为什么系统还会设定出信息管制者本人可以杀死辅助型AI甚至可以吞噬他们的设定呢？你不觉得这又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矛盾吗，就算你的那位小丑告诉过你这一点，你却仍旧不曾考虑过这是为什么吗？年轻人，看来你的思维能力还是不够发散啊！”
郑文成被这一套新的说辞再度说愣了，毕竟他本人之前都压根没曾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当做一个自己将来需要去做的事情思量，自然就不曾考虑过这其中所蕴含的矛盾和深意，但经沙摩德这么一说，郑文成也确实感觉到了些许奇怪。
在跟沙摩德对话的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当中，郑文成就陆续的发觉到了许多信息管制者系统当中的不合理和矛盾之处了，这些事情因为他之前没有仔细的去思考过，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但其实倘若他也像沙摩德这样把这个系统的本质很当回事，仔仔细细的去研究一番的话，这些明显的矛盾点郑文成也不应该完全没有注意到才对。但不得不说，沙摩德的到来，确实给了郑文成很多思维上面的新思路，也让他的眼界相较于以前开阔了不少。
他本想直接询问Alex为什么会有这种设定存在，毕竟这个设定跟Alex他们的存在也密切相关，而不像前几个矛盾对于辅助型AI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而且他之所以询问Alex，也是因为即使他不是完全信任Alex，但在这种事情Alex对他说出来的内容是货真价实的可能性肯定要比沙摩德口中说出的内容要高得多，但还没等他开口，沙摩德就接着讲述道：
“很多信息管制者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其实，杀死辅助型AI，并且吞噬掉他们的话，是会有奖励的！”
沙摩德的话语，再度让郑文成脊背发毛，不寒而栗。
他心中的第一反应是：“这种事情居然会有奖励，为什么？”
“你是说……”
“没错！”沙摩德开怀一笑：“我之所以会掌握那么多你们这些信息管制者的资料，对于你们的动向那么清晰的了如指掌，对于你所有一切的疑问的解答，我只用一个答案就能解释着一切，那就是——”
“我吞噬掉了自己的辅助型AI，从而获得了很多辅助型AI才能拥有的非常便利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