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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之下,和硕特蒙古部族大军临城列阵,已经是作好了攻城的打算,而白利土司这边的人却刚刚酒肉饭饱,匆匆来到城墙来,哪里是要打仗的样子。
“快,快将大石箭都搬上来,金汁也给煮上。”李延黄友才等人指挥着士兵做好防御准备,但大家都撑着肚子,所以动作不免缓慢,可是急坏了指挥官众人。
“呼……”
牛角声号响起,城下的士兵要开始攻城了。
和硕特蒙古士兵顶着一面面牦牛皮包裹的大盾,抗着云梯,推着攻城锥等物,叫喊着就向城堡而来。
城堡上众人手忙脚乱,士兵们时不时的射箭放铳,打在敌方阵中却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来人啊,把我们带的火炮搬上来。”
李延发号施令,马上那边就有几个明军搬着火炮上了来,却只是一些碗口粗的小型将军炮,以及轻型的佛朗机。
这一路的崇山峻岭,大些的红衣炮并不好搬运,所以明军只有小炮能排上用场了,虽然如此,这些炮也在这些部落战争中还是首次出现,无论是白利土司还是和硕特蒙古部族的人都没见过这种“大家伙”。
“轰轰轰……”随着明军对准敌军点然了炮引,一声声巨响与一阵阵的白烟传来,着实是吓着了前排冲锋的和硕特士兵。
他们顿了一下,眼见了一枚枚的黑色的弹丸就打了过来,落在他们身边爆裂开来,散发出一片铁片石弹,绞杀着无数的人。
“啊……”明军的开花弹打在敌方士兵的身上,要是要紧的部位定是死去无疑了,而如果不是致命的部位却也让其疼痛难奈,丧失战斗的能力,滚在地上直叫唤。
这对敌方的士气不免也是一种打击,于是进攻受挫,士兵一顿,前后不免兵力的链接上出了些问题。
只见前方的士兵既然冲到了城墙之下,将云梯搭了上来,后面的士兵却还在后面老远,被火炮的威力吓得不敢上前。
“冲啊,冲上去。”
箭到弦上,已不得不发,前面的士兵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敢快登着梯子就往上爬,却不想上面重石,金汁一顿招呼,马上便掉落了不少的人。
“把他们的梯子给推下去!”李延一边着手射铳,一边指挥着士兵们守城。
明军得令,纷纷合力推倒云梯,连带着正在攀附的敌军一同推到下去。
由于前后不继,纵使有敌军乘着梯子上了来,也很快就被察哈尔汗国联军的众人赶尽杀绝。
危机暂时得到解除,但随着和硕特士兵越来越熟悉战场环境,联军的战斗却也变的十分艰难起来。
“隆隆隆……”随着一阵巨响,一辆载着攻城锥的大车被和硕特蒙古部族的士兵推来,对着堡垒便是一顿勐撞。
“砰砰砰砰……”
和硕特蒙古部族的十几个士兵合力操作,将掉在车架上的攻城锥如钟摆般前后晃荡,撞击着城堡大门,每撞一下,大门便影影松动了几分,看样子这么下去这门被迫只是时间问题了。
“快,抬一门炮过来。”李延看着如此情景,知道现在情况已到十分危机的时候了,便十分焦急,竟亲自操起炮来准备将那攻城锥给炸掉。
“大人,还是我来吧!”送炮的士兵见他宽松着膀子一副要开干的架子,十分担心,这炮可是打了有好一阵了,炮管被打的通红,浇了好几遍的水,炸躺的几率十分的高。
“你不用管,在一旁配合我就是。”李延满不在意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于是炮兵便先帮他塞满了药子,而他则来移动炮位来选择点火。
因为炮管里已被废纸或旧絮、旧毯塞紧,所以无坠脱之虞,李延从斜角把炮口偏着朝下,对准了敌方的攻城锥,瞬间点火,一阵烟起,一枚实心弹伴随着巨响被打了出去,真向着敌方的攻城锥而去。正中吊锥的车嵴梁,一下子便将其砸断,巨大的攻城锥掉落下来,还砸伤了数人。
“神了!将军不仅铳使得好,连炮法也这么出神入化,居然一炮就解决了敌方的大车。”
听到士兵们如此夸赞自己,李延也不禁嘴角上翘,暗暗得意,却一个没注意,站在墙垛边久了,被敌方的弓箭手发现,一箭射来,正中在他身上,他委身便倒了下去。
“将军!”周围的士兵被此情景吓了一跳,赶忙围了上来,却见一支箭稳稳地插在李延的左肋骨上,鲜血直往外冒。
“不打紧,不要大声声张,乱了军心,小心扶我下去便是。”李延强作颜笑,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那边,和硕特蒙古部族也因为攻城器具基本都已被毁,所以悻悻退了兵,在城外扎营。
夜里,李延将中箭的地方取出,众人见着,中箭并不是很深,但伤口处却已溃烂,流着浓水,看样子是感染了。
“呀,这好像是狼毒啊!”白利土司的颚耳真见了,十分惊讶地说到。
“狼毒?”众人听了都感到不寒而栗。
“没错,李将军定是中了狼毒没跑了,这东西是用狼的粪便汁水加上草药制成的,和硕特的蒙古兵喜欢把它淬在箭头上,十分剧毒。”颚耳真补充说。
“这可如何是好啊!李将军可不能出事啊!”黄友才有些着急,李延可是明国的大将,他要是出事了,这些明兵恐怕就无心战斗,只想回家去了。
李延却是乐观的很,宽慰大家说:“没有多大的事,小小伤毒而已,要不了我李某人的命,相当年我追随陈渊陈大人战斗在车厢峡,他受了多大的伤,不照要好了,与他相比此伤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们军人在战场上,见点伤是难免的嘛!”
他在大家面前谈笑风生,是因为不想因为他的伤给大军带来消极的影响,在当今的形式下,人心可是十分重要的。
他也明显感到了这伤的不简单,冥冥之中竟让他有些迷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