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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游园会的发展，显然出乎了曦姮的预料。
别说是刻意刁难了，即便是被曦姮当面挑衅，司长宁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云子渊那边就更离谱了。
以司长宁为首的贵族男子，居然清一色的都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那众星拱月的模样……
不对。
肯定有阴谋！
端坐在女席间，曦姮沉默的看着已经彻底被糖衣炮弹所侵蚀掉的云子渊——
略有无奈间，探究的目光最终缓缓落到了司长宁的身上。
他这是想做什么？
……
司长宁又能想做什么呢？
他只不过是想要表明一下自己意图和云子渊谈谈的诚意而已。
“怎么，你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把玩着折扇，目光好笑的看着面前面对自己私下谈谈的提议神情犹豫的云子渊，语气听不出来好坏。
“就这点胆量，也来参加我这游园会？你这么不信任你的妻主？觉得她护不住你？”
云子渊：……
虽然但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司长宁就算觊觎他的妻主，也不至于蠢到当着曦姮的面，在他自己主办的游园会上就对着自己下手。
“好，我去和妻主说一声，就跟你单独谈谈。”
他应承了下来——
司长宁：……
他静静的和曦姮对视了一眼，又同时默契的别开了眼。
也是在将云子渊带去单独的小亭子后——
“我母皇要对曦家动手了。”
根本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居然就会听到这种消息的云子渊：……？
不是——
“你，你在瞎说什么啊……”
“你觉得我是在瞎说？”
司长宁反倒是平静的很。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云子渊，细细的将每个细节掰碎了给他讲。
“你应该听说过之前我和曦姮议亲的事情，你觉得这里面要没点原因，我母皇疯了才会将她的皇子下嫁给一个县令之女吧？”
“说出来连你都可能觉得荒谬，谁能想到，现如今我母皇手中拿捏的兵权里，居然不知道有多少是掌握在前朝余孽手中。”
“甚至于，为了稳住当前的局面，母皇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将我嫁给曦家的曦姮——”
“现如今，婚事作废，你觉得我母皇会如果看待曦家？”
若是曦家没藏着点什么，能让那群前朝余孽不惜暴露自身也要促成曦姮与皇子的结合？
但若是曦家对前朝余孽那般重要，他们也不可能将曦家推到这么风口浪尖。
因此——曦家的位置在前朝余孽那边，那应该是属于能用，但并不算太重要的地位。
换而言之——曦家，就是女帝想要对前朝余孽杀鸡儆猴最好的利用对象。
一个覆灭之后，既能对前朝余孽进行警告，又能不将他们逼到狗急跳墙的存在。
也跟着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云子渊：……
他呼吸一窒。
嫁入曦家，云子渊自然不可能对曦姮的造反事业什么都不知道。
七个月——
他们得撑过七个月才能真正的不惧于皇室。
可现在——
“你想怎么样？”
云子渊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司长宁。
这人赶在女帝真正对曦家下手前将这事情告诉自己，绝对不是想要眼睁睁看着曦家覆灭的意思！
“很简单。”
司长宁依旧慢慢悠悠的。
“我要嫁给曦姮——”
说完，看着云子渊骤然难看下来的面色，司长宁不急不缓的摆出了自己所有的条件。
“你放心，我虽贵为皇子，但嫁入曦家的话，也不抢你正君的位置，我要做平夫——”
平夫，一切等同正君，算是两门正室，但正君为大正室，平夫为小正室。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没弄懂司长宁在想什么的云子渊：……
“不是，你堂堂一个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非要自降身价来和我抢女人？”
你图什么啊？
这话司长宁没有立刻回应。
事实上，若是换做以前，他也绝对不敢信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可——
回想着之前梦到的内容，那追寻着自己爱人的灭世魔神……
他垂着眸子，唇角泛起一抹苦涩。
明明——
明明曦姮那命定转世的爱人是他才对！
可前世他们阴差阳错错过了，今生却又相见太晚——
回想着之前见到曦姮时，心底就隐隐出现的那抹悸动，以及先前看到曦姮大婚时，心中冒出的那抹不甘与嫉恨——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若是不知道上一世也就罢了，但偏偏他想起来了！
这叫司长宁如何甘心？
两世——
两世他们都求不得一个圆满吗？
他不允许。
经历前世的有缘无分，司长宁真的已经受够了。
之所以不做正君，也不过是考虑到曦姮重情，今生她既然心悦这云子渊，若是自己姿态强硬的夺了云子渊的正君之位入府，怕是会惹她厌弃，倒不如屈尊做个平夫，先想法子入了她的后院才好。
说到底，正君亦或是平夫，重要吗？
也没有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曦姮的心在哪里。
将一切都想的明明白白，司长宁苦涩的笑意收敛，半真半假。
“因为我嫉妒啊——”
“商户之子，还是庶子，都能被她所爱，以正君之位嫁入……可怜我身为皇子，旁人看着风光无限，但母皇只愿将我当做拉拢人的筹码……想来处境除了锦衣玉食外，与你也没多大的差别，我甚至身份还比你高贵，却没能遇到一个能像曦姮对待你那般真心对待我的女人——我嫉妒你，也觊觎曦姮啊。”
他说的理直气壮，有理有据的。
“这很难理解吗？”
云子渊：……
“你为何不自己去和妻主说？”
非要来找他？
“你觉得曦姮会同意我这个提议？”
司长宁很是理智。
“怕是和曦姮提议的第二天，我母皇还不曾对曦家下手，那群前朝余孽就要发动叛乱了吧？你要不要猜猜胜率有多少？”
云子渊：……
这就很难评价。
他脸色复杂的看着司长宁，脑中开始激烈的纠结起来。
“你，你让我回去想想——”
“没那么多时间了，也没第二个游园会的时机了。”
司长宁没有给云子渊逃避的机会。
他盯着云子渊的双眼。
“你若是同意，一会游园会上，你想办法令曦姮坏了我清白，我嫁给曦姮做平夫，你若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但你应该知道轻重。”
云子渊：……
懂了。
所以这场游园会，图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妻主是吧？
他咬着牙，略作沉默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