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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姮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
她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夫郎们。
彼时——
天命之女沉默的看着容颜依旧维持在最绚烂年岁的母亲,一脸微妙。
说真的,她要是和曦姮走一起,知道的是母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奶孙——她是奶奶,曦姮是孙女。
就很致命……
好在——
曦姮也没让自己这个便宜女儿纠结多久。
在办完最后一场葬礼后,看着缓缓封存的地宫,曦姮回眸,轻轻拍了拍便宜女儿的头……
她眸眼带笑。
“我该飞升了。”
有点意外,但也好像没那么意外的天命之女:……
就——
看着在话音落下后,周身缓缓出现祥云,天边更是浮现七彩云霞,好似在迎接着已然翩飞到半空的曦姮——
天命之女后知后觉,连忙追赶,声音仓促。
“娘!娘你慢点,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忘记把修仙功法传给我了!娘!娘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我不能没有你啊娘!”
已经在半空的曦姮:……是不是有蚊子在叫?
错觉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淡定从容的离开了当前世界。
————————————————————————世界完结
回程之后的第一件事,曦姮便查看了下自己的修为——
确实有涨,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直接吞噬了法则,最后那一步也硬是迈不出去。
嗯……算了,这事心急不了。
她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又划拉开了自己所拥有的世界——
匆匆一瞥间……
啧——
她原先还算散漫的坐姿,当场就微微坐直以示尊重。
不同规则的世界本源……也能够融合的吗?
抱着这种沉默的疑惑,曦姮干脆搬了张小凳子,撑着头开始盯着世界融合的进程。
每一条冲突的规则都在互相牵制,探寻着一种极端的平衡,融合交杂中——一片混沌。
她看着正在融合的世界,又看了一眼那就是差最后一哆嗦的混沌法则进度——
隐隐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的曦姮:……
混沌——初始与终点,守序与混乱,疯狂与理智,容纳万物,驳杂万物,纯净万物……
非正非邪,非初非终,但也是正是邪,是初是终——
她已经是道了,那最后一点的圆满,应该是落在——初。
初……
也就是——
自己的初始世界。
初始……源头。
种种被深深掩埋的记忆突然蜂拥而出。
在糯米团子关切的目光下——
曦姮沉默了良久,最终——
缓缓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微笑。
她的过去,已经毁了她成道的第一次,难不成,她还要让她的过去,第二次毁掉她攀上最高点的机缘吗?
不可能的——
【嘀!主人,检测到您目前心情波动太大,是否需要心理调解?】
糯米团子吓得打了一个嗝,语气瑟缩。
【嘀!或者,我们去下个世界撒气……啊,不是,我是说散散心?】
曦姮:……
她抿着唇。
就在糯米团子都已经觉得曦姮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
她的手,轻轻的覆上了糯米团子毛绒绒的拟态。
那是一种——
糯米团子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神情。
凭良心来说,其实曦姮的模样,很美。
只是她平时的神情过于锋利了,好似是来自于洪荒的凶兽,光光是气势便惹得人不敢抬头,更别说是去关注她的容貌。
但当她将那股煞气收敛——
就如同是现在这般,只静静的垂眸看过来,便将那清冷出尘的谪仙面容完全显露——疏离,精致,华美而一眼就能吸引到别人目光的同时,更因为那份说不清由来的脆弱感,引得人只想狠狠将她拉下神坛,沾染上满身的淤泥,以最为不堪的手段,折断她的脊骨,踩碎她的淡漠……
觉得自己好像在想一种奇奇怪怪东西的糯米团子:……卧槽卧槽!
【嘀!糟了,主人,我运行代码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这特么的怎么可能是它一个纯洁无辜善良柔弱的系统会出现的想法?
更可怕的是——
被它这么意想的人是谁?
她可是曦姮啊!
曦姮懂不懂!
自己居然敢这么看待曦姮?
默默的抱着可怜的自己瑟瑟发抖,糯米团子生怕曦姮会察觉到自己刚刚的想法,然后给它点颜色看看。
却不料——
一股好似什么剥离的感觉缓缓自代码深处升起——
当糯米团子察觉到不对时……
【嘀!主人你,你居然解开了我们的绑定?】
不是——
这怎么可能呢?
你……
“我找到我的最后一段路了。”
曦姮笑着,神情却毫无温度。
“这段路会很危险,危险到即便是我,都有陨落的可能。”
她随手拨弄着糯米团子,垂眸间,看不清眼底到底盛放着什么情绪。
“小笨蛋,下次绑定宿主的时候,记得擦亮眼睛,多做一点背景调研,不要再碰上我这种蛇蝎心肠的。”
毕竟——
“可不是人人都能像是我这样,愿意死前放你走的啊。”
糯米团子:……?
它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曦姮,总觉得……
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一样。
不是——
这是曦姮能干出来的事情?
糯米团子全身上下的代码都好像写满了不可置信。
良久——
看着曦姮一点点的散去她周身全部的道韵,乃至于时空都在震颤间——
被这大动静惊醒回神的糯米团子顾不得其他,眼神惊骇的就想先把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曦姮救走。
修为——
修为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它降级省出能量来养她嘛!
只要她能活下来,以后好好的跟着它做任务,什么都会有的!
【嘀!检测到合适宿主,请求绑定,请求绑定!】
嗯?
堕入本源漩涡风暴前,听着耳边响起的系统绑定音……
原先闭眸,神情冷淡的曦姮一顿。
她诧异的抬眸看向居然朝着自己飞奔过来的能量团,瞳孔骤缩下,突然没忍住,十分微妙的轻笑出声。
“这真是……”让她万万没想到啊。
看着事到如今居然还能笑出来的曦姮,糯米团子简直要疯了。
【嘀!请求绑定,请求绑定啊你这个渣女!别想甩开我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啊!】
曦姮:……
啧——
【别说了,宝贝,我爱你——】
但绑定就不用了。
曦姮觉得眼睛有点酸。
她微微垂眸,抬手间就想将糯米团子弹走——
然而——
漩涡炸裂间,一切,已成定局。
【嘀!强制绑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