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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2
周扬隽：“……”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莫文阗。
莫文阗：“……”
莫文阗也淡定地回看回去。
萧旻明左看看，右瞧瞧, 觉得气氛好像哪里不对。
于是她拍拍手, 情绪很高地说：“哦哦哦！文阗哥跟你对戏诶，免费辅导, 太棒啦小周, 他比我给力多了！”
给力？
给什么力？
然后周扬隽面无表情瞪的人，又多了一个。
空气安静了一秒, 两秒, 三秒。
不知道是老天保佑, 还是上帝开恩，萧旻明忽然顿悟，抓起剧本又看了两眼，终于明白了。
萧旻明先说：“其实你们两个长得都好看，画面应该也挺好看的。”
周扬隽：“……”
莫文阗：“……”
萧旻明：“而且这里就我们三个不是么，只要我不说……”
两人还是那一零一号表情。
“……当然我是不可能不说的。”
周扬隽：“…………”
莫文阗：“…………”
萧旻明终于不出声了。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
“那要不还是……”
“要不还是我”的我字还没说出口，莫文阗便插话进来说：“这点小困难，克服一下吧，还是你克服不了？现在还是有对戏的情况，那要是对手是cg, 你要对着空气演戏怎么办呢？”
小周心想，这还不如对着空气演呢！
然而从小奶熊孩子，思想政治部主任气息浓厚的某人，说话语气特别正经特别义正言辞, 义正言辞到……小周仔细想了一下，竟然诡异地认同了莫文阗的论调。
周扬隽沉默了。
不在沉默中奋起，就是在沉默中……放弃了抵抗。
周扬隽点了点头，活像是被迫下/海的良家大闺女，又凄又惨。
活体ky萧旻明又拍巴掌了。
啪啪啪！
不知道在庆祝什么。
小周：“……”
qaq！
小周做错了什么？！
然而周扬隽今天不管做错没做错，都要和一个和他差不多高且一本正经的思想政治部主任……哦不，帅哥，演床/戏。
萧旻明在旁边充当导演兼摄像，举着个手机一脸认真地拍摄。
她喊了开始。
小周进入状态。
这段他昨天卡过无数遍，台词动作已经很熟悉，即使对面那张脸是莫文阗的，可进去了那个状态，便可以带入白茉的脸。
陆鄢（男二）皱着眉，沉声问：“接触到那条情报的人，总共三个人，情报员小陈，你，再就是我。我知道肯定不是我，那就是你和小陈其中之一了。”
其实这个时候，小陈已经身死，白茉并不知道，可情报还是传递了出去，她在陆鄢这里已经暴露了。
白茉却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说：“哦？你说不是你，我应该如何确定？”
接下来是一大段，是白茉怀疑陆鄢，同时把重点怀疑目标转移到小陈身上的自辩。
这段台词又多又长。
萧旻明都在旁边做好递剧本的准备了。
然而莫文阗顿卡都没有，还原剧本，完整流畅地念出台词。
萧旻明心中吃惊。
要知道那可是女主的台词，莫文阗就算准备工作做的再充足，未必还能把女主台词背了不成？
也就是说，他在进房间，拿到剧本到正式开演的期间，把这段复杂的台词给背了下来。
表情也分毫不差，不说深刻灵动，起码是还原剧本的。
萧旻明背后冒冷汗。
这就和考试没复习但在考场上依旧大杀四方的学神差不多了吧！
……这还是人吗？太变态了吧！
陆鄢和白茉之间，先还在言语试探，到后面，白茉的百般推诿令，甚至开始打感情牌，她令陆鄢愤怒，他终于爆发，向白茉摊牌。
陆鄢对白茉还有一颗真心，但白茉没有。
白茉掏出了枪，枪没能打开保险，就被陆鄢抢下，并把她一把摁在了床上。
白茉不甘、愤恨还有愧疚……陆鄢怒火中烧，心中对白茉还尚存一丝希望。
他掐住白茉的脖子。
手指往里收。
两人视线相对，各种情绪爆发。
然后，易导喊了ng。
这里易导给了近镜，两个摄像机，一个拍周扬隽的表情，一个拍白茉的表情。
然后拍了十几次，每次都没过。
现在房间里没有易导，没有人喊卡，莫文阗和周扬隽一直演到了这场戏的最后。
陆鄢坐在床边，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一旁已经退场的莫文阗朝萧旻明点点头，示意这一段结束。
萧旻明停止了手机录像。
“你们自己看看？”
小周却半天没有转过身来。
萧旻明：“？”
她又问：“你不看吗？”
还是说周扬隽陷入到那个情绪中，半天无法脱跳出来？
此时周扬隽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脸蛋爆红。
他扑倒在床上捶床，“……太羞耻了！”
莫文阗：“……”
萧旻明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她提议到：“那要不让文阗哥反骑回来？”
周扬隽：“……”
莫文阗：“……胡闹什么。”
三个人凑到手机前，看刚刚拍摄的片段。
看着看着，周扬隽眉头便皱了起来。
萧旻明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拍他老ng的那个片段时，拍一下周扬隽，再拍一下莫文阗，当然主要还是拍周扬隽。
莫文阗拍的少，但对比很明显。
虽说眼神里几分xx几分oo这种小说式的描写，在现实中很难展现，但表情和眼神，确实是有层次的。
喜爱，非常喜爱，深爱，喜欢却不得不隐忍……等等，演员通过通感，表情管理，细枝末节的行为动作等多种方式，将人物感情准确地表达出来。
莫文阗的表演，很有层次，且不说能否感觉到人物眼神几分xx几分oo，但起码他在这一遍表达出的是一个复杂的心里转变。
而周扬隽，起码镜头里表现出来的，不是在愤怒，就是在愤怒的路上，最后过渡到悲伤。
刘冉还是用本能在演戏，和刘冉对比，不甚明显，和莫文阗这种经验丰富的演员对比，差距便一下就出来了。
看完，莫文阗和他聊了一下这一段的剧情。
然后他们发现，其实周扬隽不是不理解人物情感，而是要把他表现出来，实在有些困难。
其实最简单的方式，是让周扬隽感同身受，那情感的表达便是自然而然的。
毕竟根据经验和技巧表现，首先需要大量的演戏经验，其次在镜头前还是差了点真意。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也是易宸导演判断周扬隽无法演好这段的理由。
周扬隽出身优越，没有一定要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必要。
他来，是因为他喜欢唱歌跳舞，喜欢演戏，他是天生的发光体。
同样，正是因为他的养尊处优，出身优越，周扬隽没有体会过如此复杂的感情。
他从小干什么事情，都非常顺利。
不但含着银汤匙出身，各个方面更是天选之子。
这就有点难办了。
诚然一点点磨也可以，但易导要的，应该不是这种层面的东西。
萧旻明自己都是个菜鸡，没有发言权。
周扬隽也苦恼。
他要是知道怎么办，早就改了。
房间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莫文阗思考良久，问：“你很信任旻明吧？”
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信任不信任。
周扬隽愣了一点，点头，点得毫不犹豫。
莫文阗呲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然后他拎小鸡仔似的，把旁边吃瓜的萧旻明给滴溜出来。
他说：“你演过白茉的吧？之前海选的时候。”
萧旻明点头。
莫文阗：“那你来演。”
然后他转头，分外认真地对周扬隽说：“从现在起，她就是白茉，你信任她，她却待你不真诚，会背后捅你刀子的那种。”
周扬隽先是茫然，看萧旻明的脸，此时他背过无数次的剧本，在脑袋里和萧旻明的脸融合在一起。
莫文阗接过萧旻明的手机，“你不用在意台词，跟着小周顺着流程演就行了。”
忽然被cue，萧旻明本来有点紧张，但她抬眼看周扬隽的眼睛，发现有点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又无法用言语表述。
心里忽然毛毛的，心虚。
莫文阗给出指示：“开始。”
周扬隽自然而然开始演。
因为周扬隽身上展现出的整个张力，萧旻明也很快陷入到那个情绪当中。
两人很顺利地照着剧本往下演，到最后，萧旻明看着周扬隽的眼睛，内心一片荒芜，眼泪自然而然落下。
周扬隽没有哭。
表情却比哭还动人。
莫文阗喊卡。
萧旻明坐起来，觉得喉咙里灌了一把沙子，上不去，下不来，整个人堵得难受。
莫文阗递给她瓶装水，打开。
萧旻明难得乖顺地喝了。
莫文阗没有急着催她，他知道她入戏了，等她慢慢缓过来。
他把手机递给周扬隽。
“你看看，我觉得排练到这里就可以了。”
周扬隽人也怔忡。
他缓了好一会，才查看影片，良久不说话。
不一会，莫文阗带着萧旻明出去了。
萧旻明这才缓过劲来，她说：“……忽然觉得今天有点意义。”
莫文阗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没说话。
为了纪念这个有意义的一天，萧旻明回去发了个微博。
她截图了试戏部分莫文阗和周扬隽对峙的场景，配文【戏后加练，小周加油鸭！】
过不了几秒钟，莫文阗就来敲门。
他面无表情站在门口，手机怼萧旻明脸上。
“删掉。”
萧旻明：“？”
莫文阗：“你这是什么配图，删掉。”
其实那张照片出自萧旻明的随手一拍，拍的窗外，只是光线问题，玻璃有些反光，隐约可见当时莫文阗和周扬隽对戏的场景。
就是……最激烈的那个场景。
上下位的那种。
萧旻明先没注意，现在被莫文阗一指出来，也看到了。
她先是：“……”
然后萧旻明拍了拍胸脯，说：“幸好反光的影像不是我，不然我粉丝少，肯定掐不赢。”
莫文阗：“…………”
我不气，我可以，我不……好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放学就上线 4瓶；迷你曼、fatballball、尽是小妖小瑶 1瓶；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