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一个阉人懂什么

温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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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帝眉心微拢。

    顾淮之有能力有手段,若他入朝为官,便是徽帝提防的第一人选。

    他曾多次想将公主赐给顾淮之,借此巩固势力。都被他三两拨千斤的给挡了回去。

    可就在这个空档,顾淮之没有预兆,提了赐婚。

    这不得不让徽帝深思。

    他审视的看着轮椅上面若冠玉的男子。

    顾淮之这是有所察觉他欲提拔将军府继而取代国公府,以除后患?

    他要娶谁?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已然是他心头大患。徽帝绝无可能让朝中大臣强强联姻,继而成为另一大危害。

    他笑容不变,心里有了考量。

    如若顾淮之提的是柳太傅之女,亦或是镇国公的千金,他也能面色不变收回那句一言九鼎,而后用斟酌二字敷衍。

    “你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他心中所想,顾淮之怎会不知。

    “永安侯府,阮蓁。”

    永安侯府?

    徽帝眯了眯眼。而后看向赵公公。

    “永安侯府只此一女,朕若是没记错,当是许了人?”

    赵公公笑着上前:“皇上忘了,还是您亲自下旨赐的婚。前一段时间,那对小夫妻还进宫向您谢恩。”

    徽帝:……

    他莫名松了口气。

    可……顾淮之怎么看上了有夫之妇?

    他皱眉,一副长者的姿态:“淮之,你看,那姑娘都成了亲,朕如何好破坏姻缘?你看上谁不好,怎么看上嫁做人妇的?”

    “这件事,莫说朕同意,你爹你娘也不准许。”

    顾淮之面色淡淡。

    “臣要的,是永安侯府表姑娘。”

    徽帝:……

    对了,永安候姓范。

    顾淮之适才提到的女子姓阮。

    赵公公正沏茶,听到这么一身,手一抖,只听“哐当”一声响,手中茶盏落地,碎成两瓣。

    茶水四溅。

    他却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跪地。

    “老奴有罪。”

    这一突变,倒是给弄错人的徽帝下了台阶,他怎会怪罪。

    “你跟随我多年,怎会如此莽撞?”

    赵公公给他磕了个响头。而后战战兢兢看了眼顾淮之。

    “永安侯府的表姑娘,老奴曾有所耳闻。”

    他的反常让徽帝胡疑。

    他的视线在赵公公和顾淮之身上来回移动。

    “说于朕听听。”

    赵公公自然全盘托出:“永安侯继室便是世子爷欲求娶姑娘的亲姑姑。不过因着分娩时一尸两命。”

    他小声道:“要知道胎死腹中乃大凶,世子爷乃人中龙凤,怎可娶一没家世,二又不吉利的姑娘。”

    他言尽如此,半句没提义女的事。

    徽帝明白了。

    顾淮之看上的人,丝毫对他没有威胁。

    !!!

    好!

    不过,没落的永安侯府竟然攀上了国公府?

    永安候竟敢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就这样,还想复职?

    徽帝脸上作为难之状:“淮之啊,赵公公言辞有理。”

    顾淮之却是盐油不进。

    “他一个阉人懂什么?”

    赵公公:公子你这过河拆桥……

    徽帝哑然失笑:“你爹娘那边……”

    顾淮之慢吞吞打断:“胸口疼。”

    徽帝气笑了。

    顾淮之这是提醒自己,他这险些致命的伤是为救他所致。

    他沉吟片刻。

    “对了,朕需同你商谈东阳一带……”

    顾淮之继续打断:“皇上动笔吧。”

    ——

    国公府。

    “这可是上等的青玉缠枝莲纹瓶,昂贵万分。都小心些,可别磕了碰了。”

    顾淮之回府就听见管家的大嗓门。

    小厮在菡萏院进进出出。

    除却盛挽的院子,国公府内,就剩墨院同菡萏院采光最好。

    平日一直有小厮打扫。

    可府邸没那么多主子,菡萏院就一直空着。

    顾淮之眉心一拢,心下有了猜测。

    管家当下迎了上来。

    “公子。”

    顾淮之冷静出声:“这是?”

    管家恭敬道:“夫人出门前说阮姑娘今儿就住进来,菡萏院一直有人料理,可老奴思来想去,姑娘身份尊贵须住的舒心,这就擅自做主将屋子里的摆设全换了。”

    顾淮之漠然。

    而后冷笑。

    “换的都是我花重金买的?”

    “你真会做人。”

    管家:……

    他擦了擦汗。

    “阮姑娘如今是国公府的人,再者反正这些您也不用。”

    顾淮之不清不重问了句:“义妹吗?”

    管家一愣:“是啊。”

    近些日子,天气暖和了些。

    可偶一阵风过,还是有些凉。

    裹的男子嗓音都夹了三分寒意,只听他一声呢喃:“以后不是了。”

    眼瞧着长风推着顾淮之进了墨院,管家甚至忘了提醒,书房有贵客至。便陷入了深思。

    以后不是了?

    那这……还搬不搬啊。

    顾淮之进了书房,便撞见慕寒生吃着他早间丢在案桌上的糕点。

    慕寒生一嘴一个。

    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顾淮之。

    “回来了。”

    顾淮之实在不理解慕寒生怎么可以吃的那么香。

    “那是小灰的。”

    “我知道啊。”

    慕寒生解决了一荷包,又问:“你那条狗吃的比人还好,还有吗,这点心好吃。”

    顾淮之懒得和他多嘴。

    “你家举办宴席,来我这儿作甚?”

    慕寒生正色:“你进宫了?”

    顾淮之进宫,并未遮掩,慕寒生知道也不意外。

    “难不成是为东阳的事?”

    慕家父子昨夜被召进宫,皇上便提东阳摆平流寇一事。

    今日早朝,便宣布刑部尚书已逝和让慕寒生带兵降服流寇的消息。

    今夜就启程。

    慕寒生本认真择选姑娘,再听到顾淮之入宫一事,到底不放心,趁着机会便出了府。

    生怕计划有变。

    顾淮之嗤笑:“东阳如何,与我何干?”

    这天下是徽帝的天下。顾淮之恨不得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做不到仁爱,护不住太多的人。

    自花朝节一事后,顾淮之的情绪跌宕起伏的厉害。如今更没一个好脸。

    更是下了逐客令。

    然,慕寒生却是不动,更不曾生出离去的心思。

    “一群莺莺燕燕,吵的我实在头疼。”

    “我想了又想,索性让我娘先挑着,你这边反正没有着落,我只需成亲比你早,我娘不会念叨就行。”

    那可真是遗憾。

    顾淮之淡淡道:“没出息。”

    “我怎么没出息了?你这是眼红吧。”

    慕寒生:“你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

    顾淮之微微抬眸,眼中充斥着鄙夷。

    “我一个即将成婚之人,不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