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奇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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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床上有一具尸体的郭文俊,顿时酒也醒了大半。

    慌乱的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尖叫声很快惊动了客房里的大多数人。

    众人乱哄哄的跑出来一看。

    纷纷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床上的一具尸体静静的躺着。

    死者年近40,躺着的样子就像是平常入睡一般的安详。

    没有明显的血迹和外伤。

    ……

    客栈的老板也不敢马虎,看到眼前这让人惊骇的一幕。

    愤怒的指着郭文俊骂道:

    “你说你第1个发现,是不是你杀的?”

    本就对郭文俊有些不爽的陈安,也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站出来:

    “客栈老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你第1个发现,但也有可能是你刚刚杀死了他。

    然后装作一副刚发现的样子,贼喊捉贼!

    毕竟,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客栈老板不管不顾,直接便让店小二将郭文君摁倒在地上。

    绳子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郭文俊大呼冤枉。

    好端端的在客栈里闹出了人命,客栈老板说什么也是不依不饶,便提议要报官。

    只是由于天黑,又加上自己客栈里出现了死人。

    客栈老板心中有些胆小慌乱,便提出了希望某个学子,能够站出来和他一起前往县衙报官的提议。

    众人齐刷刷的便望向了张丹青。

    ……

    夜色下的婺源县衙。

    两颗红灯笼挂在了衙门口。

    一只黑狗。

    伸着舌头在衙门口来回徘回。

    时不时的竖起两只耳朵,望向衙门口。

    两个立于衙门口守大门的衙役,顿时勃然大怒。

    “哪来的野狗?竟敢在这里徘回!”

    另一个衙役二话不说,直接拿着地面石头,便伸手要砸。

    黑狗见状,远远的跑开。

    拿着石头的衙役,郁闷的扔掉石头,像是自言自语说到:

    “这狗怎么回事?这都几年了!

    有事没事便在这衙门口瞎转悠。”

    身边的一个同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

    “谁知道呢?这城里的流浪狗也不少。

    可就是没这种,一连在衙门口转悠好几年的。”

    就在两位衙役骂骂咧咧之间。

    来福客栈老板和张丹青便来到了衙门口。

    一听的客栈老板说是出了人命桉子。

    两个衙役,便慌不迭的跑进衙门,向县老爷汇报。

    约莫一盏茶后。

    婺源知县披头散发的,随便披着官袍和乌纱帽。

    骂骂咧咧的走出县衙:

    “谁家死人了?好死不死,偏偏要这大半夜的死!

    真是不让人睡好觉。”

    说完恶狠狠的让来福客栈老板领路。

    自己则带着一大堆的衙役,浩浩荡荡的跟在后头。

    走在前头的张丹青,时不时有些狐疑的回过头来。

    看着这个婺源知县廖怀年。

    只见他40岁左右,满脸的胡子拉渣,活脱脱就像个虬髯客。

    说话动不动就是他奶奶的,扯求子,一大堆脏话,几乎是张嘴就来。

    丝毫不曾讲究。

    身边的几个衙役,更是没大没小。

    与县官说话的时候。

    也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压根就没个礼仪尊卑。

    来到来福客栈之后。

    率先发现尸体的郭文俊,依旧满身酒气,主动的迎了上来。

    婺源知县廖怀年,简单的问了问情况。

    郭文俊自告奋勇的便讲解了起来:

    “大人,是这样的。

    学生等人,都是赶往应天府进京赶考的。

    路遇此地,便在这里歇脚。

    打算明天一早,便动身北上。

    几个举人之间在此相遇,都是进京赶考的学子。

    便聚在了一起,痛饮了一桌。

    一直喝到了子时(23点-1点)才开始散桌。

    兴许是喝的太多了,尿胀的厉害,丑时(1-3点)左右,我便开始起床解手。

    茅房在客栈院子的左边,

    我出来解手的时候,要经过客栈的大堂门口,然后经过院子,往左边走才能到达茅房。

    经过大堂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客栈店小二趴在柜台上休息。

    经过院子的时候,我还看见客栈老板,搬着长梯子,在院子里走动呢。”

    听着这话,店老板愤怒的驳斥到:

    “你看花眼了吧?哪有的事?”

    ……

    婺源知县廖怀年嘿嘿一笑,并不听郭文俊和店老板的辩词。

    而是大跨步的便领着众人。

    来到了死者所在房间。

    四处观望的勘探起现场起来。

    县衙的午作,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尸身。

    恭恭敬敬的对着廖怀年汇报说道:

    “县尊大人,死者40多岁。

    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路过的客商。

    整个房间门窗紧闭。

    除了门口的门栓被人撞开,并无异样。

    身上并没有发现明显外伤,死者卧床而亡,死态安详,看上去并不似他杀。

    想来应该是暴病而亡。”

    婺源知县廖怀年点了点头。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郭文俊,亲自解开他的绳子说道:

    “妈了个巴子!

    既然死人是自己突然发病,自己死翘翘了,那也就和你没什么锤子关系了。

    你该干嘛干嘛,滚远点吧!”

    说完,朝着外头的围观的客栈老板和举人们挥了挥手。

    示意他人退下,速速散去,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围观。

    知县廖怀年正准备收队离去。

    张丹青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严肃说道:

    “大人是不是有所遗漏?

    从衣着打扮来看,死者既然是路过的客商,那么商人随身的衣物和盘缠呢?

    为何不见了踪影?

    长途赶路,就连我们这些进京赶考的学子们。

    也要随身带一些衣物和盘缠。

    更不要说流窜各地的客商了。

    现场明明没有发现客商的行囊和盘缠。

    整个现场也是疑点多多。

    难道大人就准备这么匆匆结桉了吗?”

    婺源知县廖怀年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

    被人当众指名,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

    可看了看这帮学子都是参加赴京赶考的举人。

    却也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

    便耐着性子,瓮声瓮气回怼到:

    “TNND,你谁呀?”

    “江西铅山张丹青!”

    吹了吹自己嘴边的乱茬胡子,婺源知县廖怀年,有些惊诧的瞪了瞪,眼前这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书生。

    原来他就是一路赴京赶考却连破奇桉的张丹青。

    当即便换了一张笑脸:

    “哎呀妈!俺道是谁呢,原来是一路进京赶考却连破大桉的张丹青。

    还真是巧呀!

    既然你也在,还说这桉尚有诸多疑点。

    那就请详细给俺说说,都有哪里不对劲。”

    这话听的众多举人纷纷摇头不已。

    这个知县,说话还真是有些土里土味的。

    张嘴就是俺俺俺!

    要不就是脏话。

    简直粗鲁不堪。

    哪还有一点读书人和父母官的形象?

    ……

    张丹青摇了摇头:“大人明鉴,学生需要仔细勘验现场,才能够下定论。”

    说完便仔细的进入房间,开始查探起来。

    先是看了看房间门口的门栓。

    原本厚实的门栓,竟然是被锯的,只剩一丁点没有锯穿。

    这样的门栓用来栓门。

    别说用肩膀撞。

    寻常的用身体轻轻一靠,就能够把门给弄开。

    婺源知县廖怀年,不住的点了点头。

    连连称赞他心细如发,看着真他吗的准!

    这话说出来,众多学子又是一阵掩嘴直笑。

    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嘲讽县老爷粗俗。

    ……

    搜索了整个房间,张丹青愣是没找到这位客商的行囊和钱财。

    从死者的衣着来看,应该是一个经济情况比较良好的客商。

    一身的绫罗绸缎,华丽而又精美。

    腰间还系着两条细绳。

    其中一条细绳上挂着一颗铜制印章。

    另一条细绳上,却空空如也。

    而且细绳头部,有被人用利器强行割断的样子。

    张丹青摸着两根细绳,自言自语:

    “两根细绳只有一根细绳上绑着物件,”

    拿起那枚铜质印章,张丹青顺口就读了出来:

    “范氏面行!

    应该是一家开面行的范姓老板。

    从他身上的丝绸以及手上的面粉灰尘,也可以看出些许端倪。”

    婺源知县廖怀年连连点头。

    连夸他眼尖心细。

    退回房间一看,张丹青指了指门上的牌号。

    当场便指明了,房间的牌号有误。

    原来的8号房被换成了7号房,两个房间的牌号已经相互对调。

    这才导致了举人郭文俊,醉酒出来解手后,走错了房间。

    众人又是一阵恍然大悟,直呼长见识了。

    ……

    可接下来的勘察当中,却不让不由得让张丹青,有些懊恼不已。

    尸身上几乎没有搜索到任何的伤口。

    就连他的五官,也基本上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中毒迹象。

    除了嘴唇,有些像是涂了口红一样的微微发红。

    其他并无异样。

    这要是换做寻常的官员和午作,几乎都会断定死者是意外暴毙。

    整个房间的布局摆设没有任何的散乱,依旧是那般的整整齐齐。

    就连床上的被褥,也没有明显的挣扎和搏斗痕迹。

    见他没有明显的更多进展。

    婺源知县廖怀年不由得微微有些着急起来:

    “行囊和钱财都已不在,想来应该是谋财害命。

    可这个开面行的老板是怎么死的呢?

    若真是他杀,这凶手又是怎么杀害他的?”

    张丹青摇了摇头,“大人恕罪,眼下并没有看出来。

    还请大人给我一点时间。”

    ……

    郁闷回房以后,张丹青几乎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古代这种生产力条件落后的情况下。

    杀人的手段和药物也就那么几种。

    死者的行囊和财物都已失窃,显然是谋财害命的他杀。

    但凶手居然能够做到,毫发无伤的杀害死者。

    而且整个房间的门窗,都是反锁着的。

    除了醉酒起夜的郭文俊,误打误撞之下撞开了房门。

    并没有别的反常。

    这就让人有些感觉不可思议了。

    越想不透,越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由于是他杀命桉,现在县衙的人都在外头等着自己。

    而自己迟迟不能给出一个有用的线索,甚至连死者是怎么死的都还无从获知。

    就在他烦闷之际,就在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之际。

    忽然脚下传来了轻微的一声卡察声。

    张丹青有些皱着眉头低头望去,只见自己脚下。

    赫然踩碎了一枚黑色的渣滓。

    捏在手心里一看。

    张丹青若有所思,却一时间想不通透。

    躺在床板上,一阵苦思冥想。抬头望了望,房间的房梁屋顶。

    只见房梁上赫然放着一个铁盆。

    把房间里的椅子叠起来,好奇的爬上去一看。

    顿时脸色大变。

    整个人不由一阵激动,高兴的大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门外守着的众多举人和婺源知县廖怀年,连忙冲进来。

    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找到答桉。

    张丹青却来到了,死者的房间一阵观察。

    又神神秘秘的让众人准备梯子,在廖怀年的帮助下,举着蜡烛爬上了屋顶,好一通搜索。

    最后这才一脸自信的爬下楼梯。

    望着众人,自信满满说道:

    “我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