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马场选驸马,弃婚逃宋

秋水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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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嘉运十二年,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市井街道人来人往,各种小食叫卖声不绝于耳。娃娃追着风车跑,笑声如铜铃般清澈,娘亲后面追的紧,“别跑太快了,当心摔着”。天空作美,几天的小雨后终于迎来了艳阳天,映衬下的通州城格外热闹。

    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白面小生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一凉,钱袋怎么没了?皱了皱眉,回头寻望。只见刚才与之错过之人,正闲步慢走。疾步上前,拍了拍肩膀。“喂,兄台,请问刚才看着我的钱袋了吗?”

    那人飘然回头,只见眉梢清秀,杏眼鹅蛋脸,一身冠服。白面小生当下一愣,默默念想到,好一个俊美少年,不觉愣住了,思绪正游离之外。

    “什么,什么钱袋?”俊美少年回过身来,瞪着大大的杏仁眼,仰着头。

    白面小生回过神来,暗自为自己如此失仪感到尴尬。顿了顿,“不好意思,兄台,不知是否注意到了在下的钱袋?”

    “什么钱袋,你丢东西了可别赖我们”只见旁边窜出个书童模样的年轻人,打扮也是得体。如此伶俐。

    “哦,在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若没得见,也就罢了”说罢,小生拱手作揖。

    “走吧,公子”书童不由他家主子回话,扭头拉了就走。白面小生望着他们远离的背景,良久,三魂似丢了七窍,自觉好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楼上,凤来酒馆里,这一幕恰巧被楼上的姑娘看见了,“这公子定是外地来的吧,竟连本地府尹都不知道”。姑娘莫约十八,容貌精致,黄丝锦华服,更透出灵动可人,名曰湫新月。淬着瓜子壳,对旁边一女说到,“疏香,咱们走吧,晚了,香夫人可要不高兴了”。

    庭院拐角处,看四下无人,书童一把拉过他家主子,“我说小姐,咱们这样打扮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小姐是千金贵体,万不能被男人碰啊”。

    “知道了,”小姐浅笑道,手指轻轻划过碧玉的小巧的鼻尖,“出了柔桑,碧玉就是我的主子。”

    “小姐可饶了我”,碧玉打了一哆嗦,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哪儿敢啊,自求能平安带小姐回去。”自打跟着小姐出逃,每天都是心惊胆战。

    小姐打趣着丫鬟,不觉认真端详起来。碧玉从小跟着我长大,虽是主仆,却如姐妹般的情分。瞧着15岁的模样,似比往年更显女子的柔美。若不是从小长在皇家,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以后寻个好人家,配个如意郎君,岂非美事。可如今我已身不由己,姻缘之事,怕是镜花水月。一想,不觉哀思,不知何时归故里。

    回到客栈,碧玉笔墨伺候,小姐端坐案前,提笔写下宋词: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夜深了,屏风后,这俊美少年终于褪去男人装。白布袍下褐色绸缎滑落,轻解罗衫,露出白皙香肩。原来这少年乃是柔桑国的公主,萧蓉蓉。此时浴桶里早已铺满玫瑰花瓣,朦胧中,蓉蓉肤如凝脂,卧在热水里,黑发肆意散落耳际。闭上眼,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对是错……

    几天前,柔桑国,赛马场。

    数百柔桑国旗帜在空中摇曳,全副武装的柔桑勇士,骑在蠢蠢欲动的马儿上,个个精壮强悍。草原上的自由驰骋,带给这些勇士们强壮的身体。同不时飞过头顶的大鹰一样,彰显着生命的力量。

    马场看台上,柔桑国皇帝耶律木哥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道“我柔桑,从建国起,便是戎马民族,一生都在草原上打江山。我的女儿,也一定是这草原上最美的新娘”。

    “呦,呦,”马场上的精兵强将们闻声一阵骚动,起声应和。

    “请勇士们在赛场上拿出你们的诚意,我会将女儿嫁给你们当中最强壮的男儿,许诺他一生荣华富贵。”耶律大笑着。

    可敦慈祥的坐在身旁,侧身温柔的看着蓉蓉。这是一位慈祥的母亲,气质美如兰,岁月似乎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宠溺的眼神,看的蓉蓉不觉羞了脸。

    “母后”,蓉蓉娇嗔的,也许只有在母亲面前,她会毫无顾忌的当自己是个孩子。她知道母亲的心愿,希望未来夫婿可以如自己般疼爱她。

    开闸的马儿一阵撕叫,勇士们如箭般冲出去,似乎为了抱得美人归,可以豁出性命般。看台上的公主,凤冠霞帔,可心情不如外表这般热情,她冷静的看着这些为了她勇往直前的男子们。虽然是柔桑人,但她从小饱读大宋诗词歌赋,认为宋人知书达理,文雅风趣,远胜过柔桑人的野蛮粗鄙,徒有一身蛮力。

    一旁的耶律木哥,看女儿无精打采的样子。小声道,“怎么,孤王的女儿今日不高兴吗?”

    “父亲,我不想嫁人,让我陪在父皇母后的身边好么?”蓉蓉小心翼翼打量着父皇的心意。

    “胡说”,耶律木哥正言道,突又觉言辞过于激烈,继而轻柔缓语,“你已十九,在草原上,是该成婚的年纪了,”叹口气,“我草原上的男儿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看上谁,告诉我,父皇一定让他好好待你。”

    见父皇态度严厉,蓉蓉只好默不作声,心里另做盘算。

    马场上,扬鞭策马,好热闹。前方报来喜讯。“报~可汗,勇士已经胜出。“

    耶律木哥大喜,“速报是何人得胜?”说时迟那时快,努而赤策马回到看台帐篷里,跪下。“可汗,不负陛下重望,得胜归来。“

    “好,好,”耶律木哥走上前,拍拍努而赤肩膀,很是欣慰,“努而赤是孤王看着长大的,将公主许配给你,本王放心。“

    努而赤单膝下跪,此时抬起头,这是一个肌肉强健的男子,脸上还挂着刚从赛场上归来的汗水,但仍然掩饰不住得胜的喜悦。“一定不负陛下信任,照顾公主一世”。努而赤答毕,转向公主,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虽身为柔桑人,属蛮夷之国,蓉蓉比一般人纤弱,更多了份汉人的书卷气,似大宋的大家闺秀。比起其他皇子们的男子刚硬,这唯一的女儿深得耶律喜爱。

    洞房外,觥筹交错,柔桑人喝酒吃肉,草原上只要有篝火,便可围火起舞。族人围着火堆跳着传统的舞蹈,庆贺公主出嫁。蓉蓉坐在床边,思索着,蜡烛的灯火忽明忽暗。

    “小姐,小姐,都准备好了“,碧玉打破了蓉蓉的沉思,脚步匆匆进来,拿了个小药瓶,压低声音,“小姐,你决定了吗?“蓉蓉定定神,一把抓起药瓶,将药水浸湿自己的手帕,“快出去吧,别让人发现“。碧玉匆忙退了出去。此物是西域特制蒙汗药,不怕他不倒下。

    此时,努而赤醉醺醺的走进帐篷,全然不见了白天时的拘束。此刻,提着酒瓶,一路踉跄的扶着墙壁进来。“公主,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努尔赤跌坐在床榻边,斜眼看着蓉蓉,迷离涣散的眼神里夹杂着血丝。一手握着啤酒瓶,一手搭在了桌边,撑住自己因酒精而迷乱的身体。

    “公主,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从不正眼看我。”说着,身体不自觉的靠向蓉蓉。“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个侍卫,纵然可汗器重我,视我如己出,可你还是觉得我就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巨大的体型向蓉蓉靠来,蓉蓉倒抽一口气,捂住嘴鼻,想把酒肉之气都推出去。

    “努而赤,你醉了,不如先喝点茶水,醒醒酒可好?“蓉蓉想从床榻边抽身,怎奈,力量悬殊,努而赤摔掉酒瓶,一个翻手,就将蓉蓉按倒在床上。

    “嗯,好啊“努而赤一边如此说道,却一边继续探着蓉蓉的身体,狡猾的微微一笑“今天我就要当你的夫君。”

    蓉蓉使劲推着努而赤的胸膛,腾出右手,想拽出枕头下的手帕,将它敷在努而赤的脸上。可丝毫没有作用,努而赤的手已经在蓉蓉身上游走。蓉蓉毕竟还是闺阁儿女,一番折腾推搡,衣衫已经褪去大半,不觉羞红了脸。

    努而赤看着蓉蓉娇羞的容颜,就像老练的猎手新得了鲜活的猎物般,擒住猎物不放手。努而赤暗恋公主的心,在这一刻得到充分释放。

    突然,努而赤大叫一声,捂住了头,只见一股阴血从头上流下,随即倒了下去。原来是碧玉情急中,抓起桌上的酒瓶,向努而赤头上砸去。……帐篷外面嘈杂的歌舞声,掩盖了洞房内的一切。

    蓉蓉大气不敢出,回过神来,蹑手蹑脚,探了探呼吸,还好,活着。

    碧玉抓着小姐带着包袱“小姐,快走”。

    蓉蓉回头望了望这茫茫大草原,夜色中,两个背影,匆匆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