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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仰把粥喝完,傅文叶放在边上的手机陡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傅文叶赶紧把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的肉丸子给吞下去,接起电话,傅文叶简单应了两声,很快就放下电话。
傅文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道:「苏医生,陈阳醒了。」
江玄青识时务地起身,替他们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傅文叶正想通知其他人,手机画面一闪,孟雪诚的电话打了进来,让他们吃完饭直接上车。苏仰跟傅文叶小跑赶过去,半路遇上从楼上下来的孟雪诚,他将外套搭在肩上,瞥了苏仰一眼:「吃饱没?」
可他并没有给苏仰回答的空隙,孟雪诚立刻接上一句:「别又晕了过去。」
苏仰:「……」
果然,这才是苏仰熟悉的孟雪诚,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能用言语堵着对方,那就是胜利。
孟雪诚难得心情不错,他的手指刚碰到把手,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徐小婧一个箭步抢断,先手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孟雪诚嘴角一抽,徐小婧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队长,还是我来开吧。」全市局对孟雪诚的车技都略有耳闻,当中不缺亲身领教过的,所以sst都默认不让孟雪诚开车。不过他们三个大男人让一个姑娘开车确实有失绅士风度,最后还是苏仰提出由他来开车。
徐小婧感激地看着他,对苏仰的敬佩度又提升了一二三四五点。
……
主治医生提醒他们:「我理解你们办案讲究效率,但是病人的身体不是特别好,需要足够的静养跟休息。」主治医生的话说得婉转,他从护士手中接过资料:「由于病人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希望你们不要过多刺激他,有什么需要随时按护士铃。」
孟雪诚点点头:「知道,辛苦你了。」
主治医生给他们开门:「进去吧。」
这次孟雪诚安排徐小婧跟傅文叶在外面等着,顺便林梓青跟黄康的家庭资料,自己跟苏仰进去看望陈阳。
傅文叶嘟囔一声:「切,为什么要叫我出来?查资料我在办公室也能查啊!」
孟雪诚反手拍了拍他软绵绵的肚子:「你还想蹲在办公室?比起刚进来的时候,圆了至少一圈吧?」
傅文叶一跺脚,自己曾经也是瘦如闪电的美少年,可自从进了sst,那个谁三天两头就买甜食零食,摆在那儿他不吃也没人吃,傅文叶也不忍心浪费食物,只好亲自下场把食物全都清理干净……
孟雪诚也不想听傅文叶解释,他跟上苏仰的步伐,两人一起进了病房。
陈阳侧躺在病床上,双眼红肿,听见开门声他本能一抬头,无神的双眼忽然充满了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仰面容冷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陈阳。陈阳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去皮毛的羔羊,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苏仰的目光之下,他不由得坐了起来,拉了拉被子,自欺欺人地想要避开苏仰的视线。
孟雪诚搬过两张椅子,然后将打开的录音笔放在桌上。
苏仰坐下,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认真地说:「我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李素夙。」
听见这个名字,陈阳的手慢慢收紧,最后握成拳头,青筋凸显,咬牙道:「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素夙……」
苏仰冷笑一声:「我没时间听你忏悔的,想救素夙就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陈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被撑开,真实的疼痛感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声音苍白而无力,缓缓道:「去年我去a国的时候,接触到一批新研发的堕胎药,不过这种药有违禁成分,不能带回来。当时有一个叫黄康的人联系我,他说他也是做药物研究的,还给我看了他的团队资料跟学历……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偷偷替他带点药。刚好那段时间我跟素夙花了不少钱去装修新房子,就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
黄康把药物买走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联系过陈阳。直到半年前,黄康忽然给他打了电话,要求他帮忙购买一批医疗器材,包括常用的手术工具,消毒用品等。黄康承诺会给他三倍的报酬,陈阳问他原因,黄康只是说他现在出了点事,原先合作的医疗器材批发公司跟他闹翻了,不再给他供货,他急着要,所以才找陈阳。
陈阳当时没有细究原因,自然也没发现他漏洞百出的谎,被三倍报酬迷了心窍,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用自己诊所的名义去帮他买了一批医疗器材。
后来陈阳也觉得黄康的话有问题,就算批发公司跟他闹翻了,黄康也不至于找不到别的公司吧?于是货到的时候,陈阳忍不住问了黄康:「你要这些器材做什么?」
黄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用知道,反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钱你也拿到了,还担心什么?」
陈阳心中虽有怀疑,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二月份,黄康再次联系他,说是为了感谢他,想邀请他来看看自己新开的诊所。黄康把陈阳带到南街一个单位,告诉他这是自己新开的诊所。
那时,陈阳才知道,原来黄康的学历、团队全都是骗人的。
结合起最开始买的那批堕胎药,陈阳再蠢也猜到黄康要做什么了,他觉得黄康疯了,骂道:「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黄康一点恼意都没有,他站在阳台边上,笑容如同窗外的夕阳一样灿烂:「走私违禁药,难道你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陈阳恨恨地看着面前这个比他略矮半个头,长相斯文的男人,他厉声反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黄康耸了耸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吵架伤和气。可以一起赚,皆大欢喜不好吗?」
「你真的疯了!」陈阳知道自己惹上了事,一心只想着跟他撇清关系,如果早知道黄康是个骗子,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去贪那点钱。
只是没有如果。
三月的某个夜晚,黄康的诊所出了意外。
一个宫外孕的女学生,在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死亡。
凌晨时分,陈阳接到黄康的电话,他要求陈阳借一辆车给他。
陈阳生怕吵到李素夙,轻手轻脚地下床,他走进浴室,关上门怒道:「大半夜的我去哪儿给你借车?你要车干什么?」
黄康满手是血,声线依旧冷静:「你也可以不借,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跑不掉。我知道你有个很漂亮的老婆,你也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进了监狱,让你老婆独守空闺吧?」
陈阳把手边的杯子摔在地上,咒骂了一句:「你真他妈的是个疯子!」
最后,陈阳开了一辆很久没用过的小卡车去南街,开车的路上他接到了李素夙的电话,他不想让李素夙担心,就骗她说自己有事回了诊所。
他把卡车停好,黄康拖着一个深色行李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李素夙着急地问他是不是出来什么事,陈阳听着李素夙发抖的声音,像是被一把锤子敲在心上,他忍痛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陈阳一脸不耐烦,替他打开车门:「搬个行李你还要借车?」
黄康没有理他,把行李箱丢进车里面,阴沉地说:「往御门河开。」
陈阳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多。马路上一片寂静,没有其他车,陈阳将油门踩尽,压着怒气问:「你去御门河做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黄康说。
陈阳把车开到御门河,黄康提着行李箱往河里一扔,他就这样看着行李箱慢慢沉下去,直到水面恢复平静。黄康转头对着陈阳笑,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一双黑漆漆的瞳仁盯着陈阳:「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