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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非大户之家,一点家底也都是老秦头和冯大娘辛苦挣来的,秦薏帆为官又不贪,一直恪守底线,因而买不起大宅子。
宅子小,房间自然也小,两人身处狭小的空间里,丁有田心中暗喜。不是他想言而无信,等到金榜题名那日,这人算不如天算,他总不能逆天而行吧?
“你闷头笑什么?”简宁白他眼,“死样儿,少得意。”
一张床能难倒她?笑话。
简宁自百草间拿了床军用被出来,是她从前出任务在野外露营用的,白眉被她扔回百草间,这下老老实实,没敢再捣乱。简宁顺手将它连同被子一并抱了出来。
某人目光落到简宁拿出的被子上,嘴角抽了抽,头回觉得她有那个百草间也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洗漱过后,两人并头各盖一床被子躺在床上,丁有田偏头盯着简宁,眼睛一眨不眨。
“看什么?关灯睡觉。”
节能灯摆放在丁有田这侧的五斗柜上,他不动,她只好穿着中衣钻出被子。也没多想,贴着他脑袋探过身子就要去关灯。
蓦地,她大脑一片空白,伸过去的胳膊,定住了。
他原本只是情不自禁,凑上去轻嗅了一下,见她没动,索性张嘴咬住了。
简宁似被电流击中,温热的触感,让她心神有些摇曳。
他们本就是夫妻,这具身子是他娘子的,嗯,没毛病,迟早的事,她手软软垂了下来,那手还自作主张搂住了他。
如此一来,他更胆大了。
久违的温柔乡,熟悉的感觉,他似饿极的婴儿,贪婪却不莽进,而是细致蚕食着。
一点点,一寸寸。
当他咬上她唇,她低眉,一下撞进他双眸。那目光似注水般浸了千般柔情,泼天涌过来,漫进她眼底,深深将她淹没。
“嘎!”
白眉在房梁上盯着他俩看了会,似是没搞懂他俩在干啥,或许为看个究竟,它又落到五斗柜上,偏头冲他俩叫了声。
简宁“嗖”一下直起腰,钻回自己被子里,扯上被子蒙住了脸。
好险,在别人家里,她这是在干嘛?
脑子里晃过方才那一幕幕,她有种吃亏的感觉,他是老手啊,整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娴熟。
亏了亏了,这个老流氓,她可一点经验都没有,不公平,虽然身子是他娘子的,可心是她的,她现在是身心合一,所以身子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她的。
太便宜他了,怎么办?好想一巴掌呼死他。
“你再占我便宜,动手动脚,小心我跟你拼命!”她扯下被子,露出头脸,脸还红着呢,眼睛就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拼命?”丁有田扭头扫眼白眉,喃喃道:“我想跟它拼命,想宰了它!”
“嘎!”不想白眉竟是听得懂人言的,关它屁事?想宰它,门都没有,它翅膀一扇,飞回了房梁上。
它可是空军。
“娘子……”他嗓子有些发紧,听得简宁心莫名漏跳一拍,无意识地“嗯”一声。
他没再言语。
隔会,他又叫:“娘子……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有病。”
“没事,你有药。”
“睡吧,灯关了。”
“我会等到的,明儿就正月了,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嗯,关灯。”
简宁不敢再起身去关灯,催了几遍,他轻叹一声,终是抬臂关了灯。
翌日,简宁一觉醒来,想起昨儿临睡前那一幕,面上不觉飞起火烧云。奇怪的是,心里感觉挺好,莫名愉悦。
丁有田已起床梳洗好了,竟比她还早?在别人家里做客,他先起来也不说叫醒她,简宁抬臂挽着散落的长发,斜眸瞪了他一眼。
都怪他,搅得她一晚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她此刻一举一动落在他眼里,皆是风情,像朵含苞半开的花。
“看什么呢?”她又瞪他眼,挽好发,等她下床穿好衣洗漱回房,见他提了只玉管紫毫在写字,她上前偏头看了眼,不认得写的什么字。
不懂就问。
“这什么字?鬼画符似的。”
丁有田挑眉,他早起穿了件烟紫色的暗纹交领襕衫,腰上一条淡青绲带,垂了不离身的简宁人像布偶和段心宁做的香囊,发只随意束了,更显丰神俊逸。
他侧目看她,微眯了凤目,“这不是字,是镇宅符,此地过年时兴贴这个,秦兄执意请我墨宝,我也是勉为其难,少不得献丑了。”
简宁见他微勾了唇,语气带有几分揶揄,想是笑自己没文化,错把符认成字,恼羞之下,没好气地道:“那你还真是献丑了,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符,还镇宅,别招……”
“呸呸呸!”简宁打住未出口的话,连呸了三声,今天是除夕,也不能瞎说不吉利的话。
好在及时打住了。
她抹了点自制的面霜,“我去帮忙做早饭,月婵兄妹也过来了,他们若是向你打听阿蛮下落,只说不知道便是。”
阿蛮能和秋哥沟通,丁有田稍一想便知,霍锦成是不会和月婵他们有啥关系,只能是阿蛮的娘亲。
“好,我不说。”
月婵兄妹也并没问他,兄妹俩是来辞行的,月娥一早去天香居,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珠宝银两一股脑都给了老鸨,自己只留了点散碎银两,拿个包袱装了几件衣物鞋袜,别的什么都没要就走了。
老鸨初时不舍她这颗摇钱树,鼓动三寸之舌还想留下她,虽然她卖艺不卖身,可架不住她貌美,琴艺歌喉都是一绝,很多客人都是慕她名冲着她来的。
月娥不为所动,天香居不过是她暂时的栖身之所,她直言自己是嘎脑族人,强留她,大不了同归于尽。
老鸨一听,怕了,她可不想死,只好让她走了。
简宁再下楼时,他俩跟她打过招呼,早饭都不肯留下吃,也没说去哪,给秦薏帆磕过头后,便告辞而去。
“妹妹。”梅娘在他兄妹二人走后,神神密密地执了简宁的手,把她拉到一旁道:“你说神不神,昨儿回来你才问过,夜里我好像便做了胎梦。”
“哦,梦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