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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总统套房内。
费云南寒着一张千年玄冰似的俊脸,被仇恨吞噬的双眸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焰。
方才,他将与那个清洁工有关的监控录像看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实在感到烦闷至极。
他猛地站起身来,将手攥成拳头抵在书桌上,浑身散发着狂躁的气息,眼角眉梢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似乎只要稍稍接近他,就会即刻被冻成一个冰柱。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笔记本电脑掉落的声音,屏幕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丁旭眼瞅着他把电脑摔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费云南的眼神里面一片冷意,莫名就让人的脊背划过一阵阴冷,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丁旭战战兢兢地望着他,本来想张嘴安抚他几句,可是一看到他那张寒意密布的冷脸,就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少爷这个样子真是太可怕了,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撕咬到连骨头都不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两个人的耳蜗。
丁旭如获大赦般地跑到套间外面,通过猫眼确认来人后,朝屋里喊了一声:“是秦少爷。”
费云南刚准备坐回轮椅中,知道来人是秦川杨后,便站在原地没动。
房门打开,丁旭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凑近对方小声提醒说,“少爷已经暴怒了,还得麻烦您劝劝他。”
秦川杨微微颌首,没再多言,疾步往套间里走去。
一进屋,他便看见摔得惨不忍睹的笔记本电脑,不禁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地说:“云南,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我看这笔记本电脑应该值个几万块钱吧,你怎么说摔就摔呀?”
闻声,费云南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显然没有跟他逗贫的心情,冷冷地答道:“人都丢了,要钱何用?”
“当然有用,钱能救人啊!”秦川杨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敛起笑意,淡定地说,“你冷静一下,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说罢,他缓缓地坐在书桌旁的沙发里,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大老远赶到洛杉矶,就是来帮你的。我说,你个子长那么高干嘛?仰头看着你,弄得我脖子都疼。赶紧坐下!”
这番颇具戏谑意味的话,让费云南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坐到秦川杨的对面,直接开口问:“你有什么想法?”
“首先,我们要分析一下,绑匪是冲你老婆来的,还是冲你来的。”秦川杨说话不紧不慢,伸手接过丁旭递过来的咖啡,轻啜了一口。
费云南一听,恍然大悟,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来得及想,一门心思想要找出绑匪。
果然,太过在乎一个人,就容易方寸大乱,失去了以往的沉着冷静。
他沉思了片刻,声音随之变得沉缓一些,说道:“据我所知,小雨没有仇人。”
“那这件事肯定与你有关,也就是说,对方想利用她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要么是钱,要么是命,他们总会有特定的目的。你觉得呢?”秦川杨眉尖微锁,一字一句地说道。
费云南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应道:“是这么回事。”
“既然跟你有关,绑匪肯定会打电话过来,你只要耐心等待消息即可。”秦川杨分析得头头是道,顿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这段时间,你老婆相对安全,她是那帮人手中最重要的筹码,定然不会轻易伤害她的性命。”
闻言,费云南有几秒钟没有说话,微眯着双眼,眉头紧拧,不知所想。
秦川杨看他一直不吱声,心中深感诧异,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而且这件事必须马上办。”
话音刚落,他起身走回书桌前面,拉开抽屉,掏出了费云北的手机,迅速按下了开机键。
幸亏还没来得及把手机还给费云北,这下真要派上用场了。
“云南,你干嘛呢?”秦川杨伸长脖子,好奇地问道。
“准备道具。”
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含了碎冰一样,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琢磨不透的清冷。
小黑屋内。
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合上眼皮,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大脑却并未停止思考,一直思忖着对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
须臾,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再次走到她的面前,开口说:“刚才,我确认过了,你说的都是实情。”
男人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可是笑容却未达眼底,就在她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此时,陷入沉思的女人并未看出来,对方是在假装相信她所说的话,接下来他准备当着她的面演一出好戏。
“大哥,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她怯生生地问了一句,眼角还噙着泪,显得楚楚可怜,很容易激起一个正常男人的保护欲。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回以冷笑,“既然你跟费云北有一腿,那么,他要是知道你被绑架了,一定会很着急。你说对吧?”
语毕,他拉过一把椅子,淡定地坐在她的正对面,好整以暇地望着对方,打定主意要跟她玩玩心理战。
林小雨一听这话,以为他改变了想法,又来试探自己,忙不迭地答道:“对,他肯定急坏了。”
心里当然明白,真的费云北视她如草芥,现在着急的人只能是费云南。
发现自己失踪了,他该有多么担心啊!
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云南伤心难过,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比自己在这里挨打还要来得痛苦百倍。
想到这里,她觉得心口的位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肆意啃咬,以致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带来钻心的疼痛。
看到她伤心的表情,男人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怎么,怕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