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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停车场漫散开来,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李修哲,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害怕了,我畏惧自己和李修哲的独处,有一种失控的感觉,也许下一秒,我就没有向他怒吼的勇气了。所以我就想要逃走想离他远远的。
李修哲没有回应我,仍是看着外面的灯火,眼睛的焦点是定格的。这样的他,沉默得让我害怕,因为我猜不出他要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
好耐心都被他磨灭了“我要走了。”我语气很坚决地说着,并伸手要解开锁车门。
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低声说“待一会儿吧1微凉的温度从皮肤传递到我的大脑。
他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让我的心一疼,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拒绝这样的李修哲,我从来没有见到他那么低落的神态,如同一个璀璨的珍珠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怎么会不让人怜惜呢?
在我的记忆里,他应该一直都嚣张,自负的,他拥有那样的资本,我也认为他理所当然该是这样的啊!在我对上他的乌黑的眼珠,我看到了深邃里的忧伤,不浓郁,却足以让我为它留了下来。
我的手无力的垂下了,放弃了,就陪他一会儿吧!
他握住我的手腕的力度松开了一些,不过他的手没有放开,还是不紧不松的握着,那修长宽大的手握着我的手腕,很轻易就包囊住了。我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的不适合,内心居然是怀念和留恋,想着要是一直就这样,天长地久了,那该是多好啊!
相隔六年后,我和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相处着,我躺在了座椅上,也望向了外面,毫无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掏出了烟,看了我一眼,我淡笑着说“你抽吧!我不介意。”
他按下了车窗,白色的打火机发出了一声咔!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他的脸庞在火焰的照耀下更加的虚幻,不似真人。他点着了烟,星星点火,一会儿后,袅袅烟雾萦绕在他的脸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想应该是沧桑吧!有一些男人抽烟会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让女人的母性泛滥。譬如我,我的语调也变得很低柔,我问“怎么了?”
他朝着车窗吐着烟雾,在很多方面,李修哲是一个绅士,可能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吧!他回过头摇着头说“没什么?”他的性子向来是倔强和好强,即使他有什么,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脆弱,尤其我还是他曾经的女人。
我也不再追问,头靠在座椅上,鼻翼间嗅到烟味,不算是太难闻,我微抬头,从车窗上看着面前的中英酒店。气氛又陷入了静寂,不过不是那种尴尬的气氛,是一种身心舒坦的感觉。
可能是气氛的原因,他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的声音清冷,不带着太多的情绪波动。
我猛地回过头望着他,是啊,我没有想到他会告诉自己,在我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也怪不得以前在这一天的时候,他都是很少说话,晚上手机关机也找不到人。第一次的时候,我以为他发生什么事情到处去找他,后来打电话给刘启正了,他让我安心等着,第二天就好了。偏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我也不会去问,总以为恋人之间应该有秘密的,也有自己的**。
他偏开了头,有点躲开我的目光,也许他不喜欢别人怜悯,他也不需要。这样他会觉得很不舒服。
我应该说什么,可是想不出要说什么,但清楚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说,他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安静,我保持了自己的沉默。
维持着笔直坐着的姿势太久了,我倚在座位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自己想自己的事情,干自己的事。偏偏很融合。
我闭上了眼睛,轻眯了一下,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不是电视剧里面的西装,我心里自嘲了一声,自己在想什么。
我扭动了一下脖子,恰对上了李修哲的眼,他的神情好了不少,再也从他的脸上找到任何的沧桑,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看着他那样,我心里也好受一点了。
看了一下时间显示,已经是一点钟了,我拿下了自己身上的毯子,折叠好,放在了一边,对他说”我要走了。”我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和征求意见。其实他不同意,我也是会走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眼睛细细地看着我,我心慌了,要掉进泥淖里了,他的轻薄的嘴巴紧抿了一下,开口问我“你还爱吗?”
这一句话一出,我的身子顿时间就凝注了。大脑好像被人劈开了,白了一片,什么都没有了。随后大脑冒出了很多问题,我还爱吗?我还爱着李修哲吗?
他离开的时候,我恨他,我进了监狱,我决定要忘了他,后来我也慢慢地把他忘了。他出来了,在我还没有彻彻底底把他忘记之前。只是记得,就代表爱着吗?我不知道。
“那你呢?”我第一次想从李修哲的口中得知他的想法,至始至终我都不清楚,他对那段感情是什么态度,我明白他很宠我,也很疼我。可是我不了解这些是否就代表着爱。
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眉宇都皱了起来,我很想等着他说话,但是在他还没有说出答案的时候,我先开口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我不懂得为什么自己那么迫不及待地回答了,很久后,我才明白我是害怕答案。
当耳朵里听到自己如此理智的话,我的心猛地疼了,却大脑很理智告诉我,时隔六年了,爱已经剩下不了什么了,我改变了太多,早就不是他爱的那个纯洁天真的女孩了,而他也早就千帆过尽了。
他重复着“没有意义了,是吗?”随后他笑了,笑得有点嘲讽。
听着他的笑声,我立刻警惕了,身子抵在了车门上,戒备地看着他。
笑后,他看向了我,目光带着我熟悉的愤怒,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相信狮子也是会吃素的。他伸手捉住了我肩膀,很大的力度,大的我的锁骨都被压疼了。
我扭动着身子,抵抗着,可是我的身子就被禁锢在了角落了,地方太小了,我的反抗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清楚自己的挣扎是徒然无力,我放弃了。
我睁大了眼睛对视着李修哲,我很冷静的问“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要纠缠不清?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勇气和精力再去谈情说爱了。我只想过着一个平平常常的生活。”
他的身子倾下了,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瞳里倒影着我的苍白的脸,他很愤怒,愤怒地脑门都突突的跳动着,额头都是冒着青筋,似乎恨不得要把活活的掐死,他的目光犀利的盯着我,一字一句“原来我是在纠缠不休啊1带着后知后觉的感叹。
望着他怨恨的神情,我的心开始涌出血了,我的话是伤了他的自尊啊!我微低下了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的话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为什么还不放开自己的心结?”
“你倒是可以很大方地说放开了,我做不到,苏笑笑凭什么你说放开就能放开了?在我没有再见到你,我告诉自己无所谓了,但是我还是遇到了你,凭什么你还可以活得那么开心?没有一点愧疚。凭什么,你觉得我们没有什么了,我就要放过你?”他的质问一个比一个锐利,他的太多的问题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那一个,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我迎上了他的眼,很平静的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看到了你,像是其她女人一样向你投怀送抱吗?还是我应该表现得郁郁寡欢,再一次遇到你,哭着向你道歉,求你可以重新疼我?宠我?”
“我宁愿你这样。” 这六个字掷地有力地抛了出来,我身子定住了。看着他眼睛里小小的自己。
看了很久,我低下了头,眼眶红了“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我和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难道还要再爱一次,再伤一次吗?这样的疼一辈子一次就足够了,我不再想去体会了,永远都不。
李修哲的握住我肩膀的手松开了,他傻瓜似得大笑了,我的耳朵传来他的笑声,疼着我的心都碎了。他放低了架势,可是我还是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你滚吧1他摞下三个字后,躺回了座位上,闭上了眼睛,脸上已经是寒人的冰冷。
我不敢得看他一眼,握紧了手,拉开了车门,我的脚踩在地上,发现自己的脚都是软的。也不知道那里来得的勇气,一步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