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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大河的水流很急,陈彻被冲出两百余米方才抓住女人的头发抱住她。
抱住女人他知道麻烦了,挣扎的女人缠着他一起卷入水中。
他是平安村水下第一条好汉,可那条河只有齐腰深,大花跳进河里时他想冲上去,可大花不需要他这条好汉的拯救,自己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发呆。
事实是他没救过溺水的人,而且这条大河很深、水流很急,他没在这样的大河里游过泳。
可他有水中沉底的经验,贾理庄园的池塘有五米深,可那潭水属于静态,他要重新掌握动态流水中的沉底经验。
他知道游水的关键是闭气,学会闭气就会冷静,闭着气的冷静人游起泳来没问题,那本书有种猜想,“人类是从海洋中走出的高级生命。”
他不知这种猜想对不对,却知道闭气后首先解决缠住他的女人,孙供奉的传授让他知道女人的昏穴在哪?一指下去女人松开了手脚。
他可以夹着女人的腰往岸边游去了,与激流搏斗一番,抬手将女人扔出去,他则旋转着身子化为一根钻头快速钻过去接住女子。
两次之后,陈彻终于在飘出两里多地后游上岸来。
抱着女人往前走去,将她放下平躺在草地上,单膝跪在一边按压她的胸腹之处,见她的口鼻喷出水来,扶她坐起轻轻叩击她的背部,待她不再咳嗽将她放倒平躺在草地上。
放下女人他坐在一边庆幸,孙供奉的传授非常及时。
抬头看看上空,好似看到虚空立着一尊神明,他正提笔在一本册子上写下,“陈彻救人一命,加三分。”
他相信抬头三尺有神明,加分项目就是功德,积累大功德就能延年益寿福及子孙。
这是道家的理论,称为承负,简单解释,既为珍惜今世造福后世,所以信道的人非常注重功德的积累。
陈彻自认是道家弟子,自然注重功德的积累,做好事积功德不甘人后。
想到这轻笑一声,转头看看青年女子,她躺在草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溺水的惊恐、绝望需要一个缓解时间。
他再次抬头仰望蓝天,太阳正在变成夕阳。
低头看着前面的河流,待女人的呼吸平稳下来、淡淡说道:“生命不全是自己的,想死之前多想想那些活着的亲人,父母将你养大不容易。”
说完这话他闭嘴,继续看着眼前的河流,他与女人素不相识,一句劝导就够了。
女人不言不语,听没听进去与他无关,两人很陌生,她非要死,只要不死在他眼前即可。
过了一会,他听见女人起身、耳边传来一道柔弱的声音:“谢谢你。”
他欣慰,看来女人不想死了。
淡淡回道:“不用谢,看见了不能不管而已,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知道信口开河的代价是什么了?
他要背着女人走几里路,找到小红枣将她扶上马,牵着小红枣走进一座村庄。
村民对湿漉漉的一男一女露出惊诧的神态,穿着衣裳跳进河里的人比较罕见,特别是一对青年男女,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裳证明他俩在河里游了一圈。
村民淳朴、关心地问道:“发生何事?”
陈彻解释:“马匹受惊将我摔进河里,此女正在河边散步,受我连累一并掉进河里。”
他的解释好似没有瑕疵,村民点头表示接受。
而绿衣女子看看他,她不会更正陈彻的解释。
小红枣看看他,不知自己成为事故的罪魁祸首。
这是一起事故,陈彻定性了,用一套绿裙换来两套短褐分头换上,牵着小红枣驮着短褐女子往城里走去。
绿衣女子应该挺有钱,这身绿裙价值不菲,可她毫不在意,以绿裙换了两套短褐。
可这事与他无关,他救人前没对这身绿裙的价值进行评估,他赚的是功德分,与金钱无关。
可这事给他一个启发,出门在外怀里应该揣点铜钱,他的怀里只有银票,幸亏包着油布具有防水功能。
他庆幸,预则立的做法绝对正确,他被泡在水中两次,银票完好就是最大的胜利。
他想着心事牵着小红枣默默走着,他只跟亲近的对象施展你听我说之术、只跟认识的对象聊天,他俩很陌生,他没话说。
默默走了一段路,一直默然无声的女人突然问道:“你看不起我吧?”
他淡然回道:“我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人。”
女人再问:“你有过感情经历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女人叹道:“你年纪小,不知伤情的痛苦。”
他淡淡回道:“何谓情?所有的情都是以你的存在为基础,你不存在何来的情?”
他的回答让女人沉吟一会方才问道:“失去的情不应争取吗?”
他还是淡淡地回道:“选择是人类每天都要做的事,哪怕一顿饭都要选择,最后送你一句话,所有的情都不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任何的选择都不应以伤害自己为前提。”
他觉得自己又说多了,从大花跳河领悟出来的道理真没必要说,这个毛病很不好,他应继续修炼闭口诀。
他不再说话,女人也默默无语,两人默默走进相州城,在女人的指点下来到一家高级客店门前,自有眼尖的伙计提前通报,一群男女急急跑出来,看见女人发出惊诧的叫声围上来,在他们的忙乱中,陈彻骑上小红枣扬长而去。
对他来说,营救一名投河的女人只是一件小插曲,骑上小红枣走进军营时就忘了,可永宁公主竟让他指挥五十名甲士出城办差?这道命令让他知道兹事体大。
但赵询说的清楚,他的任务是去寻找信使,张幼薇没有按时传来消息。
原来永宁公主与张幼薇约定,相王寿日前两天,张幼薇的信使进入相州,可明天就是相王的寿日,信使仍然未见身影,这里一定出现了问题。
永宁公主果断下令,令陈彻带领五十名甲士,沿着信使前来的路线迎头查找。
这是一项艰巨任务,充分体现了永宁公主对他的信任。
赵珣这么说,可陈彻看着面前的地图,听着赵珣的讲解分析脸上露出苦笑。
永宁公主的信任就是再次将他扔出去当诱饵。
由此可见永宁公主是个专一的人,至少对诱饵非常专一。
他竟然得到永宁公主的感情专一应该深感荣幸。
可他没深感荣幸又能如何?他是一名军人,军令如山坚决服从就是。
从现在开始他要学会领导艺术,这支队伍有两名节级四十八名甲士。
赵珣走后,陈彻细细琢磨一番,收起地图带领小队走出军营,骑在小红枣的背上东张西望,特别关注街路两侧的大小客店,好像信使就藏在这些客店里面,自己蹦出来他就不用出城查找了。
他的表现就是一只雏鸟,自有关心之人传递消息。
消息传进相王宫,唐仪对他的表现非常不放心,永宁公主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专心看书。
唐仪问道:“殿下、为何派陈彻带队前去查找?”
永宁公主的双眼仍然盯着手中的书、淡然回道:“没有比他更适合当诱饵的人了。”
她果然把陈彻当诱饵扔了出去。
唐仪露出不解的表情,永宁公主对陈彻的态度确实奇怪。
这时走进一名内侍禀告:“殿下,高洌回城后带着红发女前往下榻客店,慕随风则去了吴婉下榻的客店。”
永宁公主的双眼不离书本、淡淡说道:“果然是两个多情种子。”
内侍退下,唐仪问道:“陈彻是什么种子?”
永宁公主笑道:“他就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子...”
顿一下、永宁公主转眼看着唐仪说道:“您不用担心,我的婚姻必须从政治利益最大化考虑,陈彻将来只会成为我的一名心腹干将。”
永宁公主是个非常冷静的人,政治利益高于一切,身边这些人只是她的棋子,她拱卒陈彻就得走出相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