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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是小离？！</p>
林染背脊一僵，都不敢回头，猫着腰就往暗处冲。</p>
书房内莫斯年显然也听见了动静，掀开窗户，干脆利落地翻了出来，凌厉的眼神捕捉到匆匆消失在转角的一抹黑影。</p>
“谁？！”当即就追了上去。</p>
书房内的莫庭生也反应过来，能出现在书房附近的，只有她了！</p>
他立即让阿元去帮忙。</p>
决不能让莫斯年发现！</p>
林染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扶墙，接着黯淡的灯火和清透的月色疾步如飞。老宅大，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别的不说，这附近一块地形都摸得清清楚楚。</p>
而莫斯年明显不如她熟路，她东绕西绕，莫斯年居然一时半会竟没追上她。加上书房附近不会有佣人出现，林染眼看着就能借助天色，把莫斯年甩掉。</p>
只要绕过前面假山小池，后面是几条岔路，她很快就能绕回自己房间。</p>
但没想到，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p>
“还想跑？！”</p>
林染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看都没看，更来不及想，直接把人推进了小池塘里，头也不回地跑了。</p>
莫斯年追过来，只看见在水里扑腾的顾维周，再往前，弯弯折折的小路，不见人影了。</p>
再追也没必要，只要人没长翅膀，就飞不出莫宅。</p>
莫斯年转向正艰难地从池塘里爬出来的顾维周，丝毫没有递把手扶一下的意思：“你来干什么？”</p>
“……”大哥，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为了帮你拦人才掉下去的！顾维周心里在咆哮，但话是不敢说的，他狼狈地甩了甩脸上的水，“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嘛，想来看看你，给你送个惊喜。”</p>
明知他在鬼扯，莫斯年只当没听见。</p>
“看清样子了吗？”</p>
“没有……”顾维周说，“只看到是女的，手劲儿还挺大。”</p>
妄图把自己连个女人都拦不住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p>
“爸爸！”小离一路小跑地到了莫斯年跟前，神情严肃，“爸爸，我已经通知管家把几个出口都封死了，那个坏蛋跑不掉的！”</p>
在小离的世界里，黑白分明，偷偷跑到他家里来，偷听他爸爸和爷爷说话的，被发现了还逃跑那肯定就是坏人。</p>
“做的不错。”莫斯年难得夸了一句，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徐清，调些人来老宅。”</p>
老宅占地面积大，但四面高墙，有些地方还有专门的机关陷阱，封死几个出口，这里面就是个囚笼，而且从人消失的方向来开，就在南园这一块。每一寸草皮都翻遍，她难道还能上天遁地？</p>
但莫斯年的计划被疾步赶来的阿元阻拦了。</p>
“莫先生。人在老宅里，我会抓出来的，您就不用费心了。”</p>
莫斯年不冷不热地睇了他一眼：“你知道那女人是谁？”</p>
阿元顶着那能把人看穿的犀利目光，不动声色地道：“莫先生真觉得，有女人出现在这里，老爷子会不清楚吗？”</p>
他语气别有深意。</p>
莫斯年深眸微冷。</p>
阿元进一步说：“小少爷还在这儿，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希望莫先生给老爷留几分面子，免得日后见面尴尬。”</p>
这一番话小离听得云里雾里，但顾维周可是完全听懂了，当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p>
莫老在家里养了个女人？！</p>
有生之年他还能撞到这么大的八卦？！</p>
不过转念一想，莫斯年他亲妈死了这么多年了，莫家这种财力，莫庭生想再包个年轻貌美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p>
阿元话已经露骨到这份上，莫斯年淡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一个电话打出去，撤了赶来的人手。</p>
再回到书房，莫庭生明显面上讪讪，闭口不提那女人的事，只让他把小离留下来住几天。</p>
“你把我孙子带走了这么长时间，该让他回来陪陪我了。”</p>
莫斯年凉讽：“您金屋藏娇，还需要小离陪着？”</p>
“你给我滚！”莫庭生气得挥着拄拐赶人。</p>
父子俩闹得不欢而散，莫庭生反倒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莫斯年更不会怀疑什么了。</p>
小离到底还是留在了老宅，这倒不是莫斯年的意思，而是小孩自己的意思，说是想爷爷了。</p>
莫斯年不疑有它。</p>
但小离心里还有小算盘。</p>
他没太听懂大人们之间的对话，可刚刚那个逃走的女人，看身影有点眼熟。</p>
小离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却不敢确定。</p>
当晚夜深，他趁着保姆睡着了，偷偷爬下床，穿上鞋朝南园走去。</p>
林染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大饼。</p>
莫斯年离开后，阿元到了南园找到林染，似软实硬的警告她，以后尽量不要出园子。</p>
“你们是怎么糊弄过去的？”林染有些好奇。</p>
莫斯年可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他既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势必会查到低。如果莫庭生用强的制止莫斯年，那现在，整个南园应该都被莫斯年的人踏平了。</p>
可他什么都没做就罢手了，这实在让她很好奇。</p>
阿元神色有些古怪的别扭：“这个就不需要林小姐操心了。”</p>
林染神色淡淡，以退为进：“既然你不把话说清楚，日后需要我配合圆谎，我要是掉链子，就请你们多包涵了。”</p>
阿元转身要走，听见这话，步子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纠结了几秒之后，他僵硬地转过头，言简意赅地告诉林染：“莫先生以为，你是老爷子的金屋藏娇。”</p>
“……”这一句话里信息量太大，林染沉默了几秒消化完，高高挑起眉，“那我岂不是，莫斯年的小妈？”</p>
她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这样占莫斯年便宜，当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