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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知昱金榜题名,汴梁陈家的门也被来拜访的人挤破。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陈知昱之前再厉害也是一介商人,哪怕有着陈家后人的名头,依旧不会有太多人去当一回事。
得进士出身后,陈知昱算是慢慢扬名,但大宋进士不知凡几,虽然到一些人的眼中,不过不算是顶尖之人,而有了仁宗钦点的制科三等,百年第一,起点自然不同,说是迈进了大宋最高的层次人眼中也不为过。
陈知昱一不差钱,二不差名,也疲于和这帮人打交道,除了刚开始接待了几人后,就命管家闭门谢客了,几天后,大家都知道陈知昱闭门谢客,总算没人来打扰陈知昱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陈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不知道贵人是?”长安的门房很礼貌的问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华贵的来人。
“某乃陈知诚,让陈知昱和陈乔儿出来迎接,跟他们说主家一脉文忠公之孙来了。”陈知诚是陈尧叟的次孙,陈家主家一脉就是曾祖陈省华这一脉,阆州阆中人,长子陈尧叟端拱二年状元后官至同平章事、枢密使、次子陈尧佐进士出身,景祐四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三子陈尧咨咸平三年状元,弃文从武,官至武信军节度使、知天雄军。为方便行事,陈家主脉迁至河南府,落地生根。
陈家出了两位宰相,一位大将,自然是不凡,所以那怕现在陈家无执政大臣,主家一脉也有着不少在朝官员,有着自己的傲气。
当年陈知昱的父亲陈荣古去世后,陈乔儿的母亲给主家去信,求主家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收留他们这一脉却遭到了拒绝,拒绝理由也是简单,陈家家大业大,既然分出去了,就安心在外发展。
陈家万鲜楼开至各地,并安置陇右灾民有功,主家一脉在去年年底就得到了消息,认为陈知昱这一脉表现不错,在去年底就安排人年后送信到陈家,准备让他们回归主家一脉。没想到过完年就忘记了,知道陈知昱被赐进士出身的消息传到河南府,陈家这才又派人来信。不过送信之人却不知道陈知昱此时已经三等及第了。
“原来是主家来人,劳请稍待,小郎君并不在家中,容小人通禀大娘子。”门房见是主家来人,当即客气了起来,毕竟陈家的生意大了之后,加之小郎君得了进士出身,每天来陈家拜访的人不少,由于陈知昱并不在长安,拜访的众人也只是做做意思,一般都不会进去。
“主家来人,还需通禀?有没有点眼力见?”主家来的众人中,站在陈知诚旁边的奴仆不好气的说到。
“进去吧!”陈知诚也是淡淡的说到,然后带着人走进了陈家。
“贵人不可,莫要让我难做!”门房自然不敢让他们直接进去,虽然说是主脉的人但这不是你主脉的家啊。
“大胆,身为陈家支脉的仆役,竟敢拦我等主家之人不成。”陈知诚的怒斥道。
“何事喧哗?”宋卓云被陈知昱留下来自然有陈知昱的道理,此时已经有门房的人告知他,说是主家来人,而正厅中,宋延和陈乔儿正在谈事,他就迎了出来,按照他的意思,即是主家来人,那么先去将人迎进来比较合理,没想到到门口就看到了有人要闯进家中。
陈知诚并不理会宋卓云,只是静静的看着,门房小跑到宋卓云旁边小声的说明情况。
“即是主家来人,还请稍待,某这就去禀报大娘子。”宋卓云见陈知诚等人不客气,还是笑着说道,朝王放,王远站两人使了个眼色,他就转身走了。
几人的默契自然是不言而喻,宋卓云转身后一个眼色,两人就挡到了陈知诚等人身前,见两人站在那里,陈知诚心中不好受,但也只能‘哼’了一声,站在原地等待。
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到了支脉处,自然要给个下马威,此事他也做过,没想到在陈知昱这里吃了瘪。
“大娘子,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主家来人。”宋卓云到了正厅,陈乔儿和管家宋延正在谈生意的事。
“主家来人?”陈乔儿闻言疑惑道。
“是的,说是主家文忠公一脉,陈知诚。”宋卓云解释道。
“即是主家来人,带了进来吧。”陈知昱和陈乔儿聊天的时候有说过,主家一脉有可能会来人之事,陈乔儿只是奇怪为什么没直接到汴梁找弟弟,而是跑长安来了。
随后陈知诚等人被带了进来,陈乔儿也很自然的迎到了正厅门口。
“小妹陈乔儿,见过族兄。”主支两脉族谱,陈乔儿自然看过,知道有陈知诚这人,于是见领头的人走来,做了福身说到。
“陈知昱不在吗?”陈知诚看了一看陈乔儿,心道这长安支脉之女倒是有点姿色,不过由于前面在门外等候,此时心中有点不爽,说话也有点不好气,说完就直接走进正厅的主位坐了下去。
这个举动就有点欺负人了,宋延宋卓云父子生气了,但是这是陈家的内事,陈乔儿不开口他们不好说什么。
“来者是客,族兄请移驾偏厅说话。”陈乔儿见陈知诚如此做派,心中虽气,但脸上却还是笑道,说完直接走去偏厅,不理会这个嚣张的家伙。
宋卓云见状噗呲一笑,竟然笑了出来。宋延心中也是暗道这大娘子厉害,你虽然是主脉的人,不过既然来了我家里,就要分清主次了,但是你居然占了主位,那陈乔儿直接一招我不在正厅招待你,来偏厅说话吧,意思就是你还进不了我家的正厅。
按照陈知诚的心里很简单,我是主脉,你是支脉,我肯来是给你面子,加之门前被拦,下马威的效果没达到,自然就再来一次,他觉得陈乔儿一介女辈,只能任他摆布。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陈知诚被陈乔儿将了一军,刚想发脾气,但是看着陈家的护卫都盯着自己,怕是自己敢乱发脾气,估计这帮人就敢打自己一顿。
陈知诚在正厅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坐吧没人招待你,走吧没面子。想了想还是起身跟着宋卓云往偏厅走。
陈乔儿和宋延在偏厅主次坐定,小月就给自家大娘子和管家端来了热茶。
陈知诚走进偏厅,见陈乔儿正怡然自得的品着茶,脸色铁青。
“族兄不必客气,请坐。”陈乔儿喝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下才看着陈知诚淡淡的说到。
陈知诚心中不好受却不能说出来,心中恶狠狠的想到,等你们回主家,收了你们的产业,定要你们难堪,想到这里,心中才好受一些,然后坐到宋延的对面。
“族兄此来何事?”见人坐下,陈乔儿并没让人奉茶,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祖叔有信,让我送来。”陈知诚也恢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
“哦?既然如此,取来看看吧。”陈乔儿笑道,下马威既然给了,作为主脉来人,陈乔儿还是很尊敬滴。
“族弟不在?你能做主?”陈知诚有点懵逼,按照正常,家中男丁才是话事人,族中来信,应当找来支脉家主才对,没想到陈乔儿连找陈知昱的意思就准备看信了。
“小郎君不在,家中事务无论大小由大娘子说了算。”宋延此时自然要站台陈乔儿。
见状陈知诚只好将信拿了出来,交由侍女递给陈乔儿。
接到信后,陈乔儿拆了开来看。
信中的大概意思就是,主家一脉对于你们这一脉还颇为看重,而且你们长安一脉就兄妹二人,不容易,族中考虑再三,愿意接纳你们,你们可以回归主家一脉。
‘果然’陈乔儿心道,原来陈知昱走之前,姐弟两就有聊到主脉的事,陈知昱早就猜到以此时陈家的生意,主脉定然会来的。
而姐弟两的意见也是一致,当时我们姐弟两孤苦伶仃的时候你们不接纳我们,这时候说什么都不会回归。第一个是因为陈乔儿委屈,替自己替母亲也替弟弟。而陈知昱是后世来人,除了自己的姐姐,其他的什么主脉支脉他都不看重。
“可能做主?”陈知诚看着看完信在思索什么的陈乔儿心中暗笑:‘还能做主?用什么做主?估计这回开心坏了吧?想方设法讨好我。’
“关于此事,昱哥与我有商量过,昱哥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开支散脉,各自打理好自家即是,若主家一脉有需要,我们也自担尽微薄之力。”陈乔儿知道这人是要看自己笑话呢,于是轻描淡写的说到。
“不能做主也没关系...你说啥?各自打理自家?你能做主吗?”陈知诚一听惊得都站了起来。
陈乔儿并不开口,宋延见状开口道:“大娘子的决定就是家主的决定,还轮不到你质疑,这里是长安。”
“哼,你们别后悔,到时候陈知昱求到我们这边来,可就没机会了。”陈知诚这时候也不客气了。
“送客!”陈乔儿见陈知诚不客气,自然不会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