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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有十多人出现在了那黑衣人身边,两行人马对上,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主上有令”,黑衣人抬手,指向了雪烟护在身后的宁辞暮:“杀了她!”
宁辞暮:???
人言否?
我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小孩,我得罪谁了就要我的命?
她开始盘算自己这里有什么神器可以保命,毕竟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随着黑衣人话音落下,其它的刺客瞬间动了,用的都是能够一击毙命的招式。
雪烟眉心沉下,对方一伙人,境界最低都是神尊。领头之人的修为她也看不透,那么,至少也是半神境界后期。
有点难办啊……
也是此时,一道声音骤然响起,同时到达的,还有神明境界的威压:“本宫的妹妹,谁敢动!”
宁时晏,到了!
“唰~”
威压落下,画舫上被威压锁定的人,无一例外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神明之下,皆为蝼蚁!
“辞暮”,宁时晏朝宁辞暮伸出手:“没受伤吧?”
宁辞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摇头:“皇兄我没事。”
说着,她将一个纸条塞给宁时晏:“皇兄,我这次溜出来,是因为这个。”
宁时晏接过纸条,上面的字很小:“东宁国有一处河流将被投毒。
想知道是哪条河,就不要告诉宁时晏,上元节来景明河、星河画舫,我告诉你。违约,我会立刻投毒。”
“我本来想告诉皇兄”,宁辞暮垂眸:“可每次靠近皇兄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窥探。”
宁时晏指尖一点点攥紧,以宁辞暮的聪慧程度,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个局。
但偏偏,对方以东宁国百姓的生命安危作威胁,宁辞暮根本不敢赌,所以,最后她把东西留在了桑雪那里。
可若是桑雪没有及时发现宁辞暮留下的东西呢?
后果不堪设想。
“呵”,宁时晏冷笑一声:“这种腌臜手段,还真是让人觉得熟悉啊。”
动她身边的人……
栾亦木,这是在向她宣战!
“既然你们来都来了”,宁时晏眸底血色闪过:“就都把命留在这里吧!”
宁时晏抬手,灵力幻化成刃,出手狠厉极了,直冲几人命门而去。
“哗啦啦~”
灵力被化开,有慵懒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何必这么大火气啊,宁尊上。”
宁时晏看着不紧不慢走出来的人,眉心拧起:“栾亦木,派人刺杀一国公主,你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争吗?”
“是”,众目睽睽之下,栾亦木不慌不忙的点点头:“又如何?”
栾亦木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让在场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北阳国,这是在像东宁国宣战!
“不如何”,宁时晏缓缓一笑:“只是国师既然想要我妹妹的命,我总得,先讨点利息。”
说着,她已经动了,速度极快。
“哗啦啦~”
两人对上,短短几秒已经过了十几招,灵力波动开来,整个画舫都开始剧烈晃动。
“哇啊~”
不少人吓得跌跪在船板上,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种程度的对抗,早已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了。
两股灵力相撞,又炸开,双方都不由后退了几步。
宁时晏强行压下喉口的血腥,心下对栾亦木如今的实力有了估计。
“你如今不是我的对手”,栾亦木摇摇头,神色清傲:“真是遗憾。”
若是宁时晏没有献祭,那么他如今对上她,也得避让三分,只可惜,她愚蠢的选择了献祭。
已经不是一个水平的人了,她已经不配成为他的对手了。
“你怎知她不会是”,夜未央终于赶来:“双拳难敌四手,阿宁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沈林峦点头:“她的身后,是万马千军。”
宁时晏缓缓呼吸了几次,将喉口的血腥压下去:“你认为有情者愚蠢,可若是连感情都没有,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不对”,宁时晏轻笑一声,摇摇头:“你本就是行尸走肉之流。”
心魔之主,无肉身,无灵魂,无爱,比起行尸走肉,甚至更胜一筹。
“哈”,栾亦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们这样的蝼蚁,数量再多,也是蝼蚁!宁时晏,你如今不会愚蠢到以为他们能和我对上吧?”
蜉蝣撼树,多么可笑!
宁时晏看向栾亦木,并没有接话。
她的确知道栾亦木的力量有多恐怖,两人巅峰时期的对战,谁都讨不了好,可如今……
宁时晏摸了摸项链,她的力量,还有太多太多没有恢复;可栾亦木,至少恢复了九成。
的确是很大的差距,连她和栾亦木对上,胜算都是微乎其微,遑论别人。
“不过本尊今日并不是来和你们你死我活的”,栾亦木轻嗤一声:“也并没有真正打算投毒,毕竟没那个必要。”
他的真正目的……
“唰~”
无人料到,栾亦木会突然扔出灵刃来。
“阿宁小心”,夜未央抬手,灵力射出,瞬间将飞出来的灵刃击碎。
“不对”,宁时晏迅速后撤一步,只见被打散的灵刃一分为二,迅速转了个弯。
“不好”,沈林峦开口,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傻子,也能猜到栾亦木究竟想干什么:“灵刃是定位了的!”
栾亦木根本没打算和任何人打,也不是想对宁辞暮动手,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引宁时晏出来!
灵刃会不断打散再凝聚,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宁时晏抿唇:“中计了!”
也就是此时,灵刃划开了宁时晏的发髻,一头长发,瞬间披散开。
栾亦木见状,收回手:“你们还是先想想,如何解释东宁国惊才绝艳的太子是个女子的事情吧。”
“我呢,就先离开了”,栾亦木笑笑,眨眼睛,一行人就没了身影。
只余整个画舫的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皇……皇姐”,宁辞暮一只手拽了拽宁时晏的衣角:“对不起,辞暮不知道……”
她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栾亦木的一个局。
“没事”,宁时晏闭了闭眸子:“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
连她都没能意识到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遑论尚且年幼的宁辞暮。